方茴被她一路拽著，猶猶豫豫地去和陳尋他們會合。她們還沒走到階梯教室后面，就隱約聽見了陳尋怒罵的聲音，林嘉茉皺著眉，先一步走過去：“你點聲！還嫌不惹眼是不是？”

    “怎么了？我連話權利都沒有了？你怎么跟姓李的那個老妖婆似的，管那么寬啊！”陳尋沒好氣地。

    “誰愛管你啊！這不是還有方茴嗎？反正被發現我們三個都沒事，到最后也是你們倆倒霉！”林嘉茉也生氣了，甩手走到一邊。

    “行了行了，都少兩句，陳尋你也別逮著好欺負的就發邪火，先商量以后怎么辦吧！”趙燁隔開兩個人，走到中間，“方茴你過來點，離那么遠干嗎？”

    “我怕……”

    方茴剛張嘴就被陳尋打斷了，他急吼吼地：“有什么可怕的！句話能死人啊！咱們倆怎么了？是殺人放火了還是偷竊搶劫了？咱們干過惡心的事嗎？影響過別人的生活嗎？憑什么因為我們互相喜歡就跟千古罪人似的啊？操！校那么多人，誰沒有個喜歡的人？趙燁你有吧？喬燃你有吧？嘉茉你也有吧？你們沒出來沒在一起就還是好學生，我們倆出來了在一塊了就成蒼蠅屎了，這是什么他媽的狗屁道理！丫老妖婆就能保證自己沒在上學的時候喜歡過人？哦對，她還真沒準，可能到現在都沒人要，誰看得上她啊！還寫檢查？我他媽就不寫！我又沒犯錯，誰愛寫誰寫去！我就是喜歡方茴，我干嗎要跟她斷絕一切關系呀！”

    方茴聽了他的話發覺得委屈，坐在一旁掉眼淚，趙燁一把按住陳尋：“得得得，你英雄好漢，你敢做敢當，我們都對你的大義凜然、英雄氣概佩服得五體投地！可現在這些有什么用？我們也知道你們倆沒什么錯，可是咱老師們還沒開放到這種地步。難道你以為他們能給你們倆鼓掌？‘好，陳尋你有種，去追求幸福吧！我們支持你！’可能嗎？這是高三，你們還是A班，那肯定更得嚴格要求，誰犯錯誤你們也不能犯錯誤啊！沒辦法，中國都這樣，從我們接受的教育就是早戀是不好的，不對的。你再抗爭也就頂多冒個泡，滔滔大浪馬上能把你滅掉。”

    “A班怎么了？大不了爺還不上了呢！”陳尋還氣哼哼的，但明顯平靜了些，他挨著方茴坐下，輕輕攥住了她的手。

    “你不上了無所謂，方茴呢？她跟著你一起吃掛撈？被大家另眼相看，被老師批評同學議論？就算她愿意，你們倆家長能愿意嗎？現在不是你逞強的時候，還是好好想想以后怎么著吧！”喬燃搖搖頭。

    “你甭跟他這些，他現在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根不進鹽津味兒！讓他作去，看他能有什么事！”林嘉茉還為剛才的話和陳尋慪氣，她平時和陳尋最談得來，有點事都去和他商量著辦，因此被他急赤白臉地了之后特別生氣。

    “那你們怎么辦？”陳尋徹底沒了氣勢。

    “認了唄。”方茴深吸了口氣，“還能怎么辦？今晚回家好好寫檢查，讓家長簽字，明天交給李老師。平時遇見了就當不認識，下課你別來找我，中午也別一起吃飯了，反正統共一年的時間，熬過了一切就好了，熬不過……”

    “沒有熬不過的！”陳尋接過話，“就當是老天爺給咱們創造機會，讓咱gdgdstud,dadaup了！咱倆一起考同一個重點大學！我就不信到時候他們還能管得著！”

    “行！我們仨就給你們當鵲橋，幫忙傳個條，遞個話，掩護你們，決不讓敵人得逞！”趙燁拍拍陳尋的肩膀。

    “得了吧你！就你那體形還鵲呢？頂多一老烏鴉！你丫天生就是一奸細樣，遲早會暴露黨的秘密，組織絕對不能信任你！是吧，嘉茉？”陳尋推開他笑著。

    林嘉茉被他逗得笑了出來，趙燁用胳膊勒住他的腦袋笑罵：“嘿！你丫來勁了是吧？不難受啦？不要死要活啦？方茴，過了這一年你也別理丫，把他甩了才省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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