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們哄笑起來，陳尋和喬燃站起來拿餐巾紙扔趙燁。大家也都拿起了筷子，漸漸熱鬧了，他們互相聊著這些年的趣事，酒載回憶，多。男生們輪著桌的敬酒，陳尋是班長沒少被他們灌，女生也有能喝的和他們瞎斗。林嘉茉去和男生拼酒，方茴暈暈乎乎的也被迫喝了兩杯，腦袋發沉，手也搖晃了。

    趙燁提議大家一起唱歌，酒過N巡的大男孩們誰也不再怯場，玩命搶話筒扯著嗓子吼了起來。后來卡拉OK變成了大合唱，男生女生一起唱他們這些年一直唱的歌。一會跺著腳喊“是不是我的十八歲，注定要為愛掉眼淚”；一會唱“我是一只鳥，想要飛呀飛飛也飛不高”；一會唱“都是你的錯輕易愛上我，讓我不知不覺滿足被愛的虛榮”；一會唱“原諒我這一生不羈放縱愛自由，也會怕有一天會跌倒”；一會唱“我寧愿你冷酷到底，讓我死心塌地忘記”；一會唱“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

    當唱到“你怎么舍得我難過”的時候，趙燁哭了。當班男生摟在一起搖晃著唱“為什么道別離，又什么在一起”的時候，所有人都哭了。

    方茴和林嘉茉靠在一起，坐在椅子上流著淚望著遠處的男孩。旁邊桌的門玲草突然拎著一瓶啤酒搖搖晃晃地走過來，坐在方茴面前，盯著她：“方茴，咱們倆得喝一杯吧？”

    林嘉茉聽過一點她和方茴以前的事，看她現在站都站不穩的樣子，怕什么重話出來，忙攔住：“還喝什么啊！你看方茴，快連人都認不清楚了！”

    “我認得清！草，咱們倆是要喝！”方茴醉醺醺地扒拉開林嘉茉，湊過去。

    “嗯！”門玲草笑起來，她拿過方茴的杯子，把酒倒的都溢出來了，卻還不見停手，林嘉茉拉住她的手腕：“行了行了，喝個意思就行了。”

    “不行！喝就得喝一杯！”門玲草搖搖頭，“方茴你知道為什么嗎？一個是因為當初咱倆那么好，我那會兒真是挺在意你的，把你當成好朋友……”

    “我知道我知道，我們喝啊！”方茴拿起酒杯，咕嘟咕嘟就喝了下去。

    門玲草也不含糊，一口氣喝干了酒，林嘉茉看著急，趕緊去旁邊叫何莎幫忙，把這兩個人分開。

    “還有一個原因，我從來沒和你過。可是我今天一定要告訴你，我喜歡陳尋，很喜歡很喜歡。可是我永遠不可能跟他了，所以我只能告訴你。當初我不和你們一起玩不是因為討厭你，而是因為看你們倆在一起我心里難受。我啊，絕對是咱們班第一個發現你們的事的人，你是不是一直以為黑板上那些字是我寫的？我告訴你，不是我寫的，真的不是……頭天放學何莎把書落在學校了，她著急回來取，可是卻看見陳尋在黑板上用左手寫了那些字，沒錯，就是他自己寫的。他怕你不和他好，這是破釜沉舟不擇手段啊！你他為了和你在一起都能這樣了，我還能和你們做好朋友嗎？可能嗎？”

    門玲草一邊一邊哭了起來，方茴怔怔地聽著她起那年的秘密，她終于發現原來她自己從沒決定什么，一切都是陳尋在掌握，這樣的感覺不清是無措還是懊惱，只是在她混亂的頭腦中形成了哀傷的情緒。于是她和門玲草抱在了一起，酒灌進去化成了淚，等林嘉茉和何莎再過來的時候，這兩個人已經都快醉得不省人事了。

    “哎呦我的祖宗，都這樣了怎么還作呢！”林嘉茉扶起方茴。

    “嘉茉……我沒事！”方茴哼哼唧唧地。

    “沒事個屁！”林嘉茉皺著眉，“我去給你要碗醋去，都醉成什么樣了！”

    方茴歪在椅子上，林嘉茉又幫何莎攙起了門玲草，一起把她放在旁邊搭起來的椅子上。林嘉茉呼了口氣：“我知道她心里也難受，但現在什么都晚了，醒了就帶她回家吧。還有……你剛才跟我的事先別告訴別人，行嗎？”

    何莎點了點頭：“好吧，草也不是成心和方茴過不去，只是她太憋屈了。我開始也替她不值，挺討厭陳尋他們的，選這三好我都沒投他票。但看看今天方茴的樣子，誰也不是坑人的那種人，就都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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