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眼前一晃,好似有一座山岳撲面而來,裹挾著無量的威壓,一股大風閃現,從大門內部吹出,眾人臉面生疼,好似有針扎,他們的護體寶光早已被吹得破碎不堪。
不過,很快大風消失,那威壓也消失不見,眾人心悸之余紛紛看向大門之內,但是除卻一座寬闊且霞光閃耀的道場之外并無其他。
有人看向薛禮夢,薛禮夢揮揮手,黑熊便挪步而進,似乎滿不情愿,慢吞吞的。
待得走到院落內,才發現其中另有洞天,寬闊的道場藥草遍地,如雜草一般生長,藥香撲鼻,一些果子掛在其上,散出光輝,眾人一見,終于知道為何極致白鶴能口吐人言,早早覺醒神覺,原來是這里有諸多寶物。
此外,眾人左右兩側各有一間神廟,神廟內各有一尊人像,左側的是人像很大,幾乎有一丈多高,人像面容極為兇煞,青面獠牙,好似厲鬼,手持一根骨棒,腳踏一只青毛虎。
另一側神廟中則是有一個老者,只有常人大,不過極為儒雅,手持一支毛筆,另一手撫須,面色帶著笑容看著眾人。
神像都栩栩如生,尤其是眼神,給人活靈活現之感,黑熊精先后朝著兩處神廟一拜,最后才轉過頭顱,朝著正殿跪拜,口中嗡鳴不停,似乎在祈禱什么。
幾只白鶴飛來,落到正殿前面的幾個蒲團上,也是很虔誠的祈禱。
唯獨白猿不為所動,立身在木名肩頭,指了指正殿那里,嫩聲道:“活著,有鬼!”
木名默默頭,又遞出一些丹藥給猴子,猴子笑嘻嘻接過,露出潔白的牙齒,此時看向木名的眼神親切了許多。
薛禮夢走到地面,也默默一拜,其他人一見,紛紛跟著一拜,有的不屑,有的平靜,不過都沒有表露。
正殿的大門緊閉,薛禮夢看向黑熊精,黑熊精搖頭,此時它被松了封印,便道:“我們都不曾進去過,只有老三進入過一次,那次以后老三就再也不敢進去。”
“哦?莫非鬼巫還活著?”薛禮夢撇了一眼黑熊精,黑熊精頭又搖頭。
“可能死了,不過有可能執念不散,總之時常聽到有人誦經之音,那些經文好似教化我們。”白鶴道,此時眼中少了幾分敵意,不知為何,可能也好奇。
“通臂,你可知里面有什么?”薛禮夢看向木名,確切地是白猿。
白猿不搭理,不過黑熊卻道:“老三,吧,這么多年了,也該有個結果了,老主人早年承諾過會放你們離去,這么多年守陵,足夠了。”
白猿這才道:“有鬼,還活著,不死不活。”
這時候白猿眼中有些懼意,雙臂死死抓住木名的衣袖。
木名見狀,便輕輕撫摸著它的頭顱。
薛禮夢看向那正殿,沉默不語,其他人則是靜靜等待。
“取一部分吧,給它們留一些!”最后,薛禮夢指向了寬闊的院落內的那些藥草。
聞言,一眾山神族長開始采摘起來。
白鶴眼中有憤怒,不過最后也揮動翅膀,朝著其他幾只白鶴道:“盡量采摘。”
白鶴頓時飛舞起來,他們對于這些藥草極為熟悉,幾乎第一時間尋到了最寶貴的那些。
白猿也離開了木名的肩頭,雖然只有巴掌大,但是氣力不,直接將一個山神拍飛,然后摘下了一串紅彤彤的果子。
那山神無比郁悶,但是不敢做什么,只能另尋其他。
唯獨黑熊精跪伏在地面,也不理睬那些人的動作,只是黑色的大眼睛深處有些悲哀。
孔雀也飛來了,似乎是第一次進入這里,此時極為興奮,將一株株藥草都吞入腹中,可謂一根草都不剩。
黑熊精看了過來,孔雀只是撇了一眼就不理會了。
肆無忌憚了一番后,孔雀化形,變為一個男子,朝著薛禮夢一拜,道:“山神,何時破門而入?”
“鳥人!”黑熊精發出咆哮,似乎痛恨這無恥孔雀,和這無恥的建議。
“黑老大,當年我的遭遇你不是沒見過,我的心臟差被射穿,難道你忘記了?”孔雀露出憤恨。
黑熊精道:“當年你偷食老主人的藥草,那是老主人的寶物,老主人有意留你姓名,更讓你覺醒神覺,若非如此,你現在就是扁毛畜生!”
“黑瞎子,你敢辱我?你知道什么,你的主人就是一個魔鬼!”孔雀氣息翻騰,似乎扁毛畜生幾個字眼刺痛了它的內心,因為當年鬼巫見到它的時候就了這一句。
“好了,都安靜些,也不怕你們主人笑話!”
薛禮夢平靜道,黑熊精也懂的分寸,不再刺激孔雀。
倒是孔雀道:“他活著也就罷了,我還懼他三分,他的氣息早已死絕,這些不過是殘念罷了。”
薛禮夢搖頭,“還活著,你要擔心了!”
孔雀面色頓時發白,因為薛禮夢的面色沒有開玩笑,他輕輕道:“真的?”聲音略微顫抖,他的食指動了動,臉上有翎羽浮現,似乎要化作體逃遁。
“別擔心,不過是強弩之末了,我保你性命!”薛禮夢看著孔雀南,道:“至于嗎?之前不是很兇悍嗎?”
孔雀搖頭,“你不知道,他就是魔鬼,他取走了我體內的神血補充自身,他將我活活剝皮,我看見我的心臟,我的腸子,我的每一寸血肉……”
“胡八道!”黑熊精再次大怒,怒視著南。
南沒有理會,而是看向那只白猿,“白猿也見到了,當時他被封印了神智,我親眼見到了白猿被他開膛破肚!”
黑熊精張著大嘴巴,但是這次沒有咆哮,眼神變得不可思議。
“怎么可能?”最后,黑熊低聲道。
孔雀低下頭顱,道:“不然你以為我為什么痛恨他,他雖然讓我覺醒了神覺,但是卻是為了我體內的神血,白猿明明不過百歲,但是為何實力這般強橫,你們沒想過嗎?還有那幾只白鶴?你以為他真有那么好心,白鶴乃是仙族留下的物種,他們的血有大用!”
遠處的那只領頭白鶴停下了藥草的采摘,勐地回頭,道:“你的可是真的?”
南抬頭,道:“你心里不是早已清楚了嗎?不然為何當初還要留我性命?不就是為了早日離開此地嗎?”
白鶴回頭,沒有理會,不過采摘藥草的速度慢了幾分,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卻在此時,薛禮夢道:“月兒,香吧!”
古月頭,一拍儲物袋,手心多出一物,乃是一根黑色的香,很不起眼,但是不知為何,當古月取出一個香爐,并將之燃的時候,有白煙散出,眾人好似聞道了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氣,好似靈魂都要飛升一般,但是細細辨別的時候,卻什么香氣都沒有。
“這是神犀角香!”有一個年老的山神道,語氣有些意外。
薛禮夢淡淡頭,道:“老山神慧眼,這的確是神犀角香,神犀一族曾經貫穿陰陽,往返地域和神界,它們的犀角更是奇特,可以讓死者的靈魂再現。”
那山神道:“莫非山神是想讓鬼巫復活?”
“倒也不算,鬼巫的靈魂陷入沉睡,現在不過是讓他蘇醒,且讓我一拜,我親自祭祀,足夠讓他蘇醒了!”
那山神忙阻止,“山神不可啊,萬萬不可啊,你若是拜他,豈不是承認他在你之上?”老山神很激動。
薛禮夢擺擺手,道:“他先生于我,聞道也先于我,我雖然貴為山神,拜他一拜又何妨?”
那山神聞言,不禁動容,“山神氣量,我等不及!”
古月走到正殿前方,將那香爐放好,然后徐徐退開,此時,那些采摘藥草的人群也退了回來,他們也不過分,都會留下一部分作為種子,或者留下根莖,畢竟薛禮夢有言在先,要給幾只白鶴留一些。
白鶴帶著幾只白鶴退到一邊,看著滿地狼藉,它有些無奈,不過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它們控制了黑熊精,黑熊精對他們而言,好似兄長一般,甚至比那鬼巫更讓它們親切。
“強盜!”白鶴將一株藥草果子吞入腹中,然后道了一句。
諸多山神族長聞言,不免覺得尷尬,不過也不好和它爭辯。
白猿還在肆無忌憚吞食,似乎永無止境一般,也不擔心身軀撐不住。
黑熊精唿喚了一句,白猿才回來,來到黑熊精精身邊,給它丟了幾枚果子,黑熊精搖頭,沒有食欲,白猿一見,卷著了果子,這才來到木名身邊,又給木名遞了一些,木名搖頭,白猿便將部吞下,不過又顯得意猶未盡了。
薛禮夢信步走來,身外散出一道道波動,那些之前狼狽不堪的藥草頓時恢復了神采,一株株藥草霞光閃耀。
每一步落下,都有成片的藥草恢復,當走到香爐前方的時候,這院落內的藥草已經如雜草一般茂密了,不過卻是霞光璀璨。
黑熊精見狀,對于薛禮夢這里多了一絲復雜的情緒。
幾只白鶴則震驚薛禮夢的手段,白鶴驚嘆道:“好厲害!和老主人一樣!”
“不一樣,要厲害許多,這是祭祀之力!”白鶴道。
離香爐一丈遠的時候,薛禮夢面色肅穆起來,不再風輕云淡,而是一臉認真,然后抱拳彎腰一拜!
這一拜,看似平淡無奇,但是正殿內卻是如刮起了大風一般唿嘯,一道道雷霆突兀出現,接著霞光璀璨,不過最后卻是變得黑霧重重,都透過那大門的紙窗閃現出來。
諸多少山神族長不由后退,因為有恐怖的氣息散出,黑熊精睜大著眼睛,似乎在期待什么。
幾只白鶴都露出興奮之色,唯獨領頭的白鶴目中帶著懼意,翅膀舒展開,護住幾只白鶴。
白猿雙臂抓著木名的脖子,低聲嗚咽,木名不由安撫起來。
孔雀南則是退到大門那里,身上氣息翻騰,手臂開始變化為翅膀,似乎隨時跑路。
薛禮夢看著屋內的變化,微微蹙眉,隨即再次一拜。
這次,正殿內突然有嗚咽傳來,接著有鎖鏈掉在地面的聲響,最后,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好似有人打開了什么。
不過片刻后什么動靜都沒有了,人群頓時不安和狐疑起來。
黑熊精露出失望之色,孔雀也松了一口氣,幾只白鶴則茫然。
唯獨白猿此時鉆進了木名的胸口的衣服中,只露出一個腦袋。
薛禮夢則淡淡道:“前輩當真要我三拜么,如果前輩敢承受我這第三拜的話!”
著,正要抱拳進行第三拜,但是卻突然有嘆息傳來。
“道友且停這一拜,這第三拜若是拜下,恐怕我就不是蘇醒了,而是直接入了地獄了!”
與從同時,正殿大門也緩緩打開,發出讓人牙酸的聲音,似乎太久歲月不曾打開一般,大門上有塵土簌簌落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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