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楚羽所想，利益一旦動人心必定會讓人不顧一切，如同瘋狗一樣的啃食骨頭上殘留的血肉，更何況金學本來就是一塊肥肉，上面有人罩著，內憂外患自然崩潰的快。

    “……所以，我這樣說你明白了吧？”何田正喝了口水，潤了潤自己干澀的喉嚨，說了這么多除了那幾個人，其他自己知道的能說的都說完了。

    楚羽低著頭，恰似在思考，實則是在和老岳交流。

    “照這個說法，其實神跡還算不上真正的兇手……”楚羽不知為何這樣說道。

    “全看個人想法而已，”老岳搖了搖頭，不是很贊同楚羽這個說法，“要知道，我們能夠回到這個時候算是因為你父母的研究，神跡能夠在我們那時發展壯大到無可匹敵的勢力，也是因為你父母的研究，所以他們回到這個時代必定會找到你的父母。”

    “但是，矛盾在很久以前就有了……”楚羽想到。

    “矛盾存在的時間長短不重要，重要的還是看引發矛盾的導火索是什么。”老岳說道。

    “神跡才是這所有的導火索。”楚羽面色鄭重的說。

    “你能這么想就對了，”老岳這樣說，隨后突然想到什么道：“別忘了問他，你父親工作的地方在哪兒。”

    “我知道。”楚羽點了點頭道。

    何田正看著楚羽坐在椅子上發呆，還以為楚羽接受了這么多的東西，不能相信，所以安慰道：“我知道你心里想著要為你父母報仇，但是案子已經確定下來了，想要翻案是不可能的，誰都不可能站出來為一個已經逝去的人做出觸碰上面利益的事情。”

    “也包括你嗎？”楚羽盯著何田正說道：“何叔叔？”

    “我……”何田正被楚羽這么一說愣住，也不知道該怎么辯解，最后還是苦澀的說道：“是的，也包括我。”

    “難道你們就沒有一絲反抗的念頭嗎，那怕只是那么一絲？”楚羽不禁反問道。

    “不是我們沒有，而是我們根本沒有能力改變這些事情，”何田正面容苦澀的解釋道：“年輕的時候，我們也想過這種事情，畢竟當時誰都想著要發明一些東西，能夠青史留名……那怕是參與者。”

    “后來，隨著深入這行的理解，發現這些完全是不現實的，有這種想法的人最后都會被現實打敗，當上層建筑已經確定的情況下想要再往上走就要觸碰到很多人的利益，這就等于你想要一個人對付半個研究所，所以你只能隨波逐流。”

    “那還有半個研究所的人呢？”楚羽問道。無論多么龐大的勢力都需要基層人員的組成，只要能夠將這些人聯合起來也是一股不可小覷的力量。

    “大家都是基層研究員，平時也只是打打下手什么的，那里有什么碰觸到機密的事情，而且大家來到研究所的時間也不同，大家接觸到這些黑幕的時間也不一樣，來的早的人早就習慣這些，已經起不了這樣的心思，后來的不知道這些事情，生怕你是騙他們的，想要讓他們從研究所里出去毀他前程。”何田正苦笑到。

    “從開始，人心就沒齊過，更何況現在許多人已經成家立業了，再想讓他們站出來更是不可能。”這句話的潛藏意思楚羽一聽就明白，面對這樣的龐然大物，動輒都是家毀人亡，或許有機會能夠站出來后又退了回去保住性命，可是這樣一來必定斷了向上的路。

    楚羽點了點頭，道：“我懂了，何叔叔麻煩你了。”

    何田正擺了擺手說道：“沒有的事兒，這些事情一直憋在我肚子里很久了，我也很想找人傾訴一下，恰好你來了，也正是因為等到了你我這一生也算無憾了。”

    “無憾了？”楚羽一愣。

    “沒事兒，說著玩的。”何田正笑了笑。

    “哦……”楚羽說道：“何叔叔，這次找到你除了有關我母親的事兒，還有一個就是你知不知道我父親工作的地方是在米國的什么地方？”

    “你父親啊！”何田正拖長了尾音說道：“這個我也只是知道一些而已。”

    “沒事兒，我也是一知半解，就是想要多了解一些……”

    “然后你就要去那邊的研究所找你父親留下來的東西是吧？”何田正打斷了楚羽的話，說了一句無關此時這個話題的話。

    “什么？”楚羽一驚，自己來的目的是什么都沒說，怎么就把話題扯到那個遺留物上面了。

    何田正擺手笑了笑，道：“別不承認，我等著這一天已經很久了，足足等了一年，不然的話我早就站出來了。”

    “什么意思？”楚羽隱隱約約猜到了什么，可是又不敢真的那么去想。

    “沒什么，你在這里不要亂動，等我一會兒。”何田正站了起來，走到床鋪旁邊的床頭位置。

    那是由幾根細長的藝術品樣的圓柱組成的床頭，楚羽看著何田正從外面這根圓柱的不知什么位置摳出一張紙條來。

    “這是你母親唯一留在我這里的東西，也是我請求讓我保管的。”何田正把那張紙條放在楚羽面前。

    聽完何田正的話，楚羽拿起這張聽起來很有故事的紙條看了起來。至于他的那句請求楚羽母親給他保管的那句話楚羽反而不怎么在意，如果不是值得信賴的人，也不會求到什么東西。

    上面什么都沒有，除了紙條老舊了一點外，其他什么了痕跡都沒有。

    “有沒有聽說過無水硫酸銅？”何田正問道。

    “隱形字跡！”楚羽頓時反應過來，自己也應該早點反應過來，這么重要的一張紙怎么可能什么都沒有，只是越是這么的簡單自己反而才沒有想到。

    “對，你現在就可以用水抹在上面看看。”何田正笑著說道。楚羽能夠這么快反應過來也看出了這一年楚羽并沒有讓自己頹廢，還是有學習的。

    楚羽用手指沾了茶杯里的茶水，輕輕的抹在紙上。一年的時間并沒有讓紙張里的無水硫酸銅受潮，字跡一點一點顯現在楚羽眼前。

    “這上面的東西我并沒有看過，所以我也不知道你母親就給你的這個是什么。”何田正有些好奇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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