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恩走過去的瞬間,無數念頭在各國使者和太子公主們的腦中閃過,其最終目的都是為了制止這一場突如其來的爭斗。但這個和事佬卻不怎么好做,因為奧馬圖親王出言攻擊斯比亞帝國是在場眾人都聽到的,中間人一個處理不好,就會被當事雙方同時怨恨。
諸如這種帝國使者間相互斗氣的事情,不用多長時間就會傳遍整個聯盟。而在對方公然侮辱帝國的情況之下,身為“斯比亞特使”的科恩如果沒有什么表示,那么斯比亞帝國在整個聯盟之中的風評將會直線下降,怎么處理好這一類的突發事件,也是衡量一個使者是否稱職的標準。
科恩還沒把一個親王放在眼里,擲出酒杯就是為了把事情鬧大。
奧馬圖親王掛著一頭一臉的酒汁,用手指著科恩,氣得面色發白不出話來。倒是他身邊一名謀士模樣的人立即站起,義正詞嚴的喝問科恩,“你想干什么?”
在這位謀士話的時候,幾名身材高大的奧馬圖武士站到科恩與奧馬圖親王之間,其余幾名武士就從兩側繞出來,想要包圍這位斯比亞特使──不管事情如何發展,先把對方圍起來再。
身為一國之特使,科恩走到哪里都是帶足了人手,當下就有數名穿白色禮服的隨從軍人迎上去,跟奧馬圖武士相對而立。雖然他們在人數上不及對方,但一個個面色沉著,目光冷靜,對峙時絲毫不落下風,甚至整體氣勢還要高過對方。
雙方還沒動手,但在場的人都明白,像這種級別的護衛沖突,打起來就是生死立判的慘烈局面。他們拔刀砍個你死我活不要緊,但如果一不心殃及池魚的話……旁邊這么多顯赫貴人,隨便傷到一個半個都是“國家大事”。
“兩位特使真是性情中人啊!才一見面就惺惺相惜起來了。”就在局勢即將崩潰的前一瞬間,坐在太子身側的那位大臣站了起來,一邊著話,一邊緩步走進場中,臉上還掛著由衷的笑容,“來人啊!上酒,我要與兩位使者喝上一杯,順便認識一下斯比亞帝國特使。”
“的好。”有人出面,身為主人的里瓦太子當然求之不得,向一旁的侍者:“上酒。”
科恩意是要大鬧一場,怎么著也要打掉這個親王一半的牙齒,但轉念一想:自己才到金沙薩一天,已經干了很多鋒芒畢露的事,實在是與自己這個使者身分不合,再這樣下去的話,恐怕自己就得收拾行裝滾蛋了……于是收斂起眼中的殺氣,換上和煦的笑容接過酒杯。
“特使,先容人介紹,人屬神殿下派官員,雖是老朽一名,但蒙帝國陛下看重,位居左相。”大臣微笑著對科恩:“第一次見面,以后在兩國的事務上還要請特使多關照。”
“丞相大人過謙,應該是使請大人關照才對,使是銀月湖子爵。”科恩心里還在奇怪他的笑容怎么那么熟悉,一聽他的介紹才反應過來,原來這廝和魯曼是從同一個狗洞爬出來的。
“特使是青年俊杰,老夫就不多夸耀了。這位是奧馬圖帝國使者,現任奧馬圖皇帝陛下的弟弟,飛星親王。”里瓦左相壓低了聲音,“兩位,這一點誤會就讓它過去了吧!畢竟大家都是各自帝國的皇室近臣,鬧鬧脾氣還不打緊,可不能為帝國帶來困擾啊!”
左相的話得再明白也沒有了──如果因為使者的爭執而起了死傷,為了顏面,所屬帝國都絕不可能坐視不管,引發的后果也會非常嚴重,多年前就有這種事情所引起的戰爭。但兩位使者卻還在對視著,誰也沒有先認輸的意思。左相笑笑,看了奧馬圖親王一眼。
“丞相大人得好。”引起事端的奧馬圖親王鐵青著臉,給了左相面子,對科恩:“閣下,王剛才的言語多有不妥之處,還請特使體諒。”
畢竟是親王,就算是在道歉,也不會“原諒”。
而對于收斂了兇性,以大事為重的科恩來,對方的這個姿態已經足夠。于是科恩也微笑回答:“親王太客氣了。倒是人失禮,不心弄濕了親王的衣服。啊!使這次帶來很多斯比亞特產,不如送親王一件華服當做補償可好?”
“是斯比亞特產的料子嗎?真是好東西啊!特使你可不能只送親王,老夫也得要一件……至于親王殿下嘛!回送三名奧馬圖美女可好?”站在兩人之間的左相舉起酒杯,為他們敲定了一切,“這樣就沒事了,讓我們共飲此杯──大家還等著觀賞歌舞呢!”
三個人笑笑,酒杯輕輕撞在一起。
滿場的使者大臣看他們圍在一起,時而暢談,時而竊語,之后舉杯共飲平安無事,心里的石頭都放下了。當然這中間也有惟恐天下不亂的人在感嘆希望落空。
看到這邊沒事,里瓦太子暗示幾位里瓦大臣起哄,幾位大臣嚷嚷著要跟“斯比亞特使”喝酒,再把灌酒的范圍擴大到所有使者……趁各位使者站起來舉杯的時候,手腳麻利的侍者們趕緊為科恩重新安排座位,把他安插在班塞使者和坦西使者之間,跟奧馬圖親王遠遠隔開。
落座之后,里瓦太子和三位駙馬各自送出一名陪酒的侍女,雖然不是天姿國色,但也是樣貌出眾,風姿,屬于少見的美女。科恩含笑謝過,吩咐下人把回贈的禮物拿了上來。
科恩這次來得匆忙,所帶的不過是些尋常的禮物。他心里當然明白自己的東西在這種半官方、半私人的權貴宴會上只稱得上是“非常非常的一般”,但他現在是斯比亞特使,既然他滿面笑容的送,別人也只有笑容滿面的收,還得些漂亮的客氣話。
彷彿是達成了默契,所有賓客都絕口不提求婚的事,大家都只顧喝酒取樂,大聲談笑,這情景讓科恩納悶不已。無聊之下,他也只有跟身側的使者些不痛不癢的閑談,但坦西使者那邊不敢多──萬一在卡爾.尤里西斯親王面前露出馬腳,那可是大大的不妙。
好在不久之后,三位公主就起身告辭,時間已晚,眾人不便挽留,由得她們聯袂離開。科恩懶洋洋的起身行禮,被三位公主拿眼一瞟,不自覺的心跳加速,心里暗自感嘆:女人就是有錢啊!媚眼滿場亂丟,根不用花一個銅板就把這些男人搞得心慌慌……
“好了,公主們終于離開,各位可以松一口氣了。”身為主人的太子殿下也打發太子妃回了府邸,回身對眾臣和使者:“從現在開始就不是輕歌曼舞了,各位準備好沒有?”
“太子殿下有什么珍藏,拿出來讓我們開開眼界吧!”賓客席中有人大聲回應,“各國使者都到了,可不能讓使者們覺得我們里瓦貴族的消遣一無是處哇!”
“別的不好,要里瓦貴族的消遣一無是處可是有點難吶。”太子輕聲笑:“老規矩,各位把房間鑰匙拿好,定力最好、最后離場的還有特別獎品。”
“太子殿下,您別賣關子啊!讓我們先看看獎品再吧!”里瓦群臣像是久經場面的老手,紛紛叫著,“我們先要看獎品,您上次就用胭脂蒙我們來著!”
“去去去,什么先看獎品,先向各位使者明規則最重要。”太子站起身來,豪放的把一只腳踩到身前的矮幾上,大聲宣布,“各位使者,這是里瓦貴族宴會的保留節目,在這個節目當中,不再有皇族與貴族之分,我們講的就是實力,玩的就是刺激!”
科恩拿起酒杯,疑惑的問身邊倒酒的侍女,“什么節目這么有趣?”
“回主人。”太子送出的侍女低下頭,柔聲回答,“奴婢這是第一次在宴會上伺候,不是很清楚。”
科恩轉過頭去看著太子,心里不以為然。他這次來里瓦是辦大事,的賭博游戲實在難以讓他提起什么興趣。但身為使者,卻又不能在這種場合顯得太孤僻,只能陪大家玩玩。賭注就讓其他人贏,賭注太大的話……身上所帶的金票也不少,而且自己一向都精于此道,實在不行的話,不是還可以作弊嗎?
“各位玩吧!我這一把老骨頭就不湊這個熱鬧了,再我的身體也受不了太刺激的游戲。”左相似乎不愿意跟大家進行游戲,他笑呵呵的站起來向太子告辭,“太子殿下,請準許老臣退下吧!老臣明日一早還得進宮去見皇上。”
“少了丞相的參與,我們的游戲會比較掃興。”太子并不在意少一個人,微微客氣了一下,“真的要走了嗎?好吧!丞相大人要多保重身體,早些歇息。”
左相跟各位使者和大臣們道了別,在他走后,兩道大門關閉,不一會有人來回報,樓下向外的通道也部關閉了。太子殿下哈哈大笑,下令開始游戲。
頂樓中又點亮了不少魔法燈,把原就明亮的大廳照得纖毫畢露。內侍主管拍拍手掌,在賓客身邊陪侍的女子們紛紛告罪離開,頓時,偌大的廳堂里就只剩下一干男性賓客。科恩這時才發現大家都沒帶女伴來,并非是自己一個人不上道。
“各位來賓,今天這個游戲還是和以前一樣,甚至要更溫和一些,因為有的使者是第一次來里瓦做客,所以我們得照顧他們。”在眾人期盼的眼光里,太子殿下滿面春風的走到舞池正中,“但人相信,各位使者玩過之后,一定會喜歡上這個游戲。五天之后是太子二十九歲生日,我會再次舉行夜宴,我在這里邀請各位使者參加,那時的游戲才是真正的刺激!”
除了幾位使者,其他賓客都大聲喝彩,彷彿這即將進行的游戲比加官進爵更有吸引力。
“好了,除了各位賓客人,其他人都退下去。”作為游戲主持人的太子殿下興致很高,他先讓各位賓客的貼身護衛和謀士離開,然后又為大家解釋起游戲規則,“各位,你們身前的桌子上都放著一把鑰匙,可以打開樓下的一個房間,如果等下受不了就離開吧!可千萬別硬撐,那樣對身體不好──哈哈哈哈!”
里瓦臣子們跟著哄笑起來,科恩不明白這些人在笑什么,自顧自的拿著紅酒喝著。一偏頭,發現臉色從容的卡爾.尤里西斯親王也在邊喝酒邊看自己,于是就對著親王微微舉杯,兩人對飲──科恩并不擔心下面是什么游戲,他只擔心自己在這位親王面前露出馬腳。
“今晚的獎品,就是金沙薩最美的女人之一,雖然是太子命人調教了三年,但太子保證,這位美人還是個純潔的處女,太子可沒動她一根手指頭。”站在舞池正中的太子拍拍手,兩名侍女就扶著一位華服女子從屏風后走出來。
一襲綠色的薄紗從頭頂垂下直到腰間,雖然眾人看不到華服女子的面龐,但透過那數層薄紗,卻能細細品味她除了臉蛋之外其他的部分。一頭長發披散在后背,一絲絲,一縷縷,微微曲卷的頭發如同波浪一樣從腦后奔瀉到腰際,只在薄紗外露出短短的發梢,就算是這樣,那一抹燦爛的金栗色還是讓在場的男子驚嘆不已。
因為薄紗的掩蓋,在場的人都只能隱約看到她頭部的輪廓,明亮的光線穿透薄紗之后,溫柔的勾勒出她巧的下頷、纖細的頸、圓潤的雙肩。絕美的雙峰在胸衣下隆起,線條含蓄、形狀飽滿。她修長的雙手交疊放在身前,眾人的目光部聚焦在華服沒有掩蓋到臂處……那里,是如同嬰兒般細膩的、奶白色的皮膚。
別是外圈的里瓦大臣在此刻失態,就連幾位見慣了美女的使者也是一臉震驚。金栗色、卷曲如同波浪的長發,曼妙的身段,奶白的皮膚……在那該死的薄紗之下,究竟還掩蓋著什么?無數道貪婪的目光在上下游弋著,幾乎要撕裂那襲令人惱怒的薄紗……不,要連同所有的遮蓋物一起撕裂!
“怎么樣,今晚的獎品還不錯吧?堅持到最后的人,這位美人就陪他三天!”里瓦太子呵呵一笑,“來,美人順著酒席走上一圈,向幾位使者喝上一杯。”
“是,太子殿下。”她在薄紗下行了禮,款款走到席間。
隨著她的腳步,頭上佩帶的發飾吊墜互相撞擊著,發出陣陣清脆的響聲。她到了使者們面前,拿過侍女早斟好的酒,用溫柔婉約的聲音著祝酒辭,雖然只是淺嘗即止,但沒有一個使者能忍下心去怪罪她。
“有這樣的一個美人陪著過三天,那將是多美好的日子。”里瓦太子笑嘻嘻的鼓動著在場的人,看他那投入的模樣,就如同是在拍賣場上販賣奴隸的商販。
“那么,在場的各位愿意付出什么代價參加這個游戲呢?少了可不夠資格。現在,就把你們的賭注放在桌上吧!”
群臣們大聲叫好,紛紛掏出攜帶的珠寶玩物放到身前的銀盤里,平時難得一見的珍貴珠寶,他們一掏就是一大把,一定是早已習慣了這種游戲。幾位使者也都是豪邁人士,不約而同的取下隨身佩帶的飾物,其中更以班塞親王取下的戒指最為貴重。
科恩想想自己身上攜帶的東西,正在考慮要拿什么來當賭注的時候,那位替太子敬酒的麗人已經裊裊婷婷來到他的桌前。她微微蹲下身子,一手挽袖,另一手以一個極優雅的姿勢拈起酒杯向科恩舉起。
在她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里,都透著不出的纏綿嫵媚,不但惹人愛憐,更讓人心底里升騰起一股原始的暴虐欲望。
“斯比亞特使大人,奴婢請酒,祝愿斯比亞帝國國運昌隆,特使大人萬事順心。”
山澗寒泉般清澈的聲音傳出,讓科恩通體舒暢。透過薄紗,科恩看到她鮮艷欲滴的嬌紅雙唇在微微開合著,也嗅到從她身體上散發出的淡淡清幽香氣,心里暗嘆一聲……尤物。
雖然這樣想,但科恩卻搖搖頭,沒有拿起身前的酒杯對飲。他不舉杯,美女的酒杯就放不下來。
科恩的這個舉動讓所有人驚訝,因為在眾人的認知里,這位美女太出眾了,只有不能人事的男人才會對這樣的美女無動于衷。退一萬步,就算是對這位美女無視,可她卻是受太子殿下的命令敬酒呢!連太子殿下的面子都不給,這位使者也未免太自大了吧?
“怎么?”看到這一幕,里瓦太子也有些不悅,“斯比亞特使覺得太子的宴會寒酸嗎?”
“太子殿下盛情,使怎么會有這樣的想法?”科恩站了起來,不慌不忙的解釋:“請太子殿下原諒,使自幼年起就被長輩們教導,一舉一動都要無愧于貴族名分,所以使才不能與這位姐對飲。”
“哦?”里瓦太子面露疑惑,“這不能喝的原因到底在哪里?太子可想不出來。”
“太子殿下,其實一杯酒不算什么。”科恩淡淡一笑,輕聲:“只是貴族身分限制,我不能與不知姓名的人喝酒,如果使貿然問一位陌生姐的名字,那就更是唐突佳人,所以使就只能拖下去,等太子殿下發話了。”
“好家伙,特使一定是貴國羅倫佐院長的學生。太子也知道,羅倫佐院長教導學生之嚴厲,堪稱神屬聯盟第一。”里瓦太子釋然,哈哈大笑著:“既然這樣,太子準你問她的名字,不算失禮──不過她的名字屬于獎品中的一項,她有權利不回答的。”
“對!”一旁的波塔親王跟著起哄,“如果特使被拒絕,可要罰酒三杯。”
“好的,如果使被拒絕,那就甘愿領罰。”科恩接受了條件,轉回頭來輕聲問,“未知姐芳名?”
科恩耍出這個手段,是為了塑造自己這個特使“初出茅廬”的形象,至少不能讓人把他的真實身分和某位皇帝聯系起來。因為他來里瓦帝國,可不單單是為了里瓦公主的事,后面肯定還有連場的惡斗,被人懷疑身分的話,將會讓自己處于非常危險的境地。
但他的這個手段,也讓手持酒杯的美女暗自生氣──自從出現在宴會里,她的風韻已經橫掃場,數位親王都喝下了酒,只有這位的子爵不給她的面子,換了誰也會不高興吧?
太子殿下已經有了暗示,要自己為難對方,但考慮到對方是一國特使,又不能明里得罪……嘴唇微微的一抿,麗人心里已經拿定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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