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倉促，只來得及備下幾杯劣酒，還請兩位不要見怪。”幾位大祭司一走，斯比亞皇帝立即換了一副神態(tài)，表現(xiàn)出讓人難以拒絕的熱情、謙和，“兩位大人請舉杯，朕先干了。”

    “陛下這是……”手握酒杯的樞機祭司發(fā)愣，對科恩變臉如翻書的速度有點適應不過來。

    “怎么？看不起朕？”科恩立即就把一頂誰也戴不得的大帽子甩過來，讓兩位祭司無言滿飲。

    這之后，一位祭司拿住空了的酒杯，在斯比亞皇帝的暢快笑聲中露出一個苦笑，“陛下真是一個讓我等捉摸不透的人啊！”

    “剛才怠慢兩位大人了，也請兩位大人理解朕，有一群已經(jīng)在心里與朕為敵的里瓦大祭司在旁邊，只要朕一開口，無論什么都為難啊！”科恩陛下?lián)Q上一臉微笑，放下手里的酒杯，“現(xiàn)在只有兩位在，朕就完不需要顧忌什么，也不會隱瞞什么……眼前的局勢，兩位祭司大人比朕更了解，朕雖然有些算盤，又怎么瞞得過兩位？朕此舉──純粹只為自保。”

    “陛下稱贊，我等慚愧啊！”兩位樞機祭司對看一眼，“我們只領受了神殿巡查使命，斯比亞與里瓦如何，不在我等此次使命之內，只是既然有事發(fā)生，不得不過來看一眼。”

    “雖然朕做了些事情，但朕并不想湊熱鬧，在里瓦發(fā)生的事情，朕也可以當成沒看見。但朕要貝爾妮．艾賓浩斯公主平安無事，朕絕不容忍任何人傷害她！朕已經(jīng)寫好了上承給神殿的文書，請大人代為轉交，之后的事情自然就與兩位大人沒了利害關系。”科恩陛下拍拍手，隨侍將兩個盒子放在樞機祭司桌上，“兩位遠涉辛苦，這是朕的一點心意。”

    “我等無功，不敢受領……”樞機祭司哪敢要科恩．凱達的賄賂？眾所周知，這廝自從爬起來當皇帝到現(xiàn)在，就從未向任何人行過哪怕是一個銅板的賄賂，如今丟出個黃金打造、寶石鑲嵌的盒子過來，誰知道后面會丟出什么天大的難題！鐵公雞的便宜可不好占。

    “這是朕首次向神殿祭司表示友善，兩位還請收下，不要令朕信心受損。”科恩陛下舉起的手凝在身前，“兩位只需要轉呈朕的文書，之后朕并沒有其他事情拜讬。”

    兩位祭司已打定主意不沾這點好處，但他們的信念再怎么堅定也是凡人，哪里經(jīng)得起科恩陛下“誠摯”的目光？沉吟片刻，兩位祭司還是只得先顧及眼前，于是伸手收了禮物道謝。之后科恩陛下與兩位祭司談古論今，評點歷史，果然不談任何眼前的事情。

    但不住上來匯報請示的將軍們，已經(jīng)把斯比亞的種種安排委婉的傳達給樞機祭司，兩祭司不敢馬虎，一一把這些信息記在心里，以備在日后派上用場。

    眼下演的這出戲，就屬于政局中的常用手法了，科恩陛下對下面的回報不發(fā)一言，只是以點頭或搖頭回應，而科恩陛下想要讓兩位祭司知道并轉達的消息卻清清楚楚的送到，回到神殿，兩位樞機祭司可光明正大的：“據(jù)人所知……”、“據(jù)人所聞……”、“據(jù)來自斯比亞的消息……”

    在神殿混了一輩子，兩位祭司見慣了各國皇權更迭，深知想要把皇帝的位置坐穩(wěn)，先決條件是果斷、沉穩(wěn)、睿智，之后才是掌握權術之類的細節(jié)。原以為科恩．凱達不過是一個貴族出身的應急皇帝，就算再怎么有天資、再怎么努力學習，也只能是半桶水。但在今天，他們所看到的這位皇帝，卻已完超了他們的估計。

    若果斷，他在情勢急迫之時下令起兵，揮手之間就是十萬大軍突過邊境，絕無片刻猶豫；若沉穩(wěn)，在得知樞機祭司來到之后，十萬大軍立時駐扎，沒有絲毫急躁；若睿智，一眼看破幾位里瓦大祭司的想法，根不搭理，丁點無用功也沒做。

    而這位年紀輕輕的斯比亞皇帝的能力還不止于此，他能把果斷藏在鹵莽中、把沉穩(wěn)隱于沖動下，連君王的睿智也被他裹上一層誤打誤撞、瞎貓碰上死耗子似的幸運色彩。

    是聽下去，兩位樞機祭司就對科恩．凱達刮目相看。因為在這些信息里，不但有斯比亞帝國不得不出兵的苦衷，情、理、法三者文章部做足；還包含了斯比亞將來的種種打算，進退有度、有禮有節(jié)。聽者別興不起問罪之心，只怕還會與斯比亞同仇敵愾。

    至于斯比亞最為關心的里瓦公主的安，兩位樞機祭司也能猜到一、二，科恩陛下既然能在這里等，必定有其他萬的安排，或者陛下人大張旗鼓的帶軍來此，就是為了吸引他人目光，真正營救公主的部隊，必然已經(jīng)在別處得手了。

    毫無疑問的，兩位樞機祭司確定了幾件事情，其一：科恩．凱達比某些人印象中厲害，他能打下魔屬聯(lián)盟大片領土不是沒有原因的。其二：科恩．凱達沒有某些人印象中厲害，威名無雙的他依然是一個凡人，他的想法依然能被猜測、掌握。

    這其三嘛！科恩．凱達傲視大陸，但對神殿并不是無顧忌，送上的那兩個盒子里，必定不是什么輕微薄禮……

    宴后離開時，兩位樞機祭司在馬車上開盒查驗，果然不是什么尋常禮物，而是一張折好的紙。粗略一看，還以為是一張數(shù)目可觀的金票，誰知打開后才發(fā)現(xiàn)居然是一張長長的禮單！

    兩人一邊倒吸著涼氣一邊清點，每人都得到位于各個帝國首都的私人官邸七處、莊園七處、奴仆近千人、金幣五十萬、各類珍稀魔法寶物數(shù)十件……林林總總，目不暇接。

    目光平靜的科恩陛下一直站在城墻上目送這一行人的離開，好半天之后，才由他的嘴角蔓延出一絲淡淡的詼諧笑意。

    身為皇帝，他是從來都不需向人行賄的，但賄賂一旦送出，收的人必然要盡心竭力的為他辦事，而他現(xiàn)在別無所求，只需要這些人為自己多爭取一點時間而已。

    “陛下，公主殿下的車隊快到了。”當值的近衛(wèi)將領走來，站在皇帝身側輕聲回報，“幾位忠于公主殿下的里瓦將領已經(jīng)等了一天了，陛下要見嗎？”

    “近衛(wèi)整隊，朕要親自去迎接公主。”科恩陛下轉身就向階梯走去，“去，叫那幾位里瓦將領隨行。”

    半個鐘頭之后，精銳的近衛(wèi)軍護衛(wèi)著公主車隊抵達要塞，當發(fā)現(xiàn)列陣迎接的隊伍中飄揚著斯比亞皇家旗幟時，尊貴的里瓦公主殿下有些吃驚，再凝神注目，一眼就看到旗幟下的科恩．凱達，頓時，公主再也抑制不住淚水，那些從心底涌上，又一直被自己壓抑的淚水。

    “別流淚，我們的公主現(xiàn)在可是大人了。”科恩陛下不等馬車停穩(wěn)就笑著走近，親自打開車門，伸手扶過貝爾妮公主，“現(xiàn)在你身系帝國安危，就是有再多的苦楚也要咽下去，許多仍然忠于你的官員們正在等著晉見，看到一個流淚的公主，他們也會心亂如麻的。”

    “科恩……陛下。”貝爾妮公主緊握住科恩的手，泣不成聲，“父皇他……”

    “沒事的，一切都過去了。只等此間事情一完，我們就回圣都，大家都在圣都等著你呢！每天發(fā)三次加急文書的催問你的下落。”科恩愛憐的看著公主，輕輕抽出手來，“不應該再要求你什么，但你是目前唯一能讓里瓦光復的皇室成員，你要堅強起來。”

    貝爾妮公主點點頭，輕輕拭去眼角的淚水，靜下心神，回復了往日沉靜的神情，然后跟隨科恩下車，接見眾多迎接自己的官員。

    聽著科恩陛下的介紹，貝爾妮公主這才知道父皇其實早有布置，年前就在與斯比亞帝國接壤的地方安排下數(shù)支軍隊和一批官員貴族，而且跟斯比亞互有聯(lián)絡，以備不時之需。但里瓦國內的局勢一變再變，令她父皇與斯比亞都措手不及，所以這些安排都沒在叛亂時候派上用場，只有在斯比亞發(fā)兵時向邊界靠攏。

    就算是這樣，還是有三分之一的軍隊遭到叛軍夾擊而軍覆沒……

    幾位里瓦老貴族正跟貝爾妮公主話，科恩陛下不便打擾，于是站開兩步等著。旁邊的莫亞中將趁機帶著紅發(fā)老者和溫特哈爾將軍上前見禮，三人走到科恩陛下身前正待彎腰，已被科恩抬手阻止，陛下笑：“驕傲的龍族長老，壞脾氣的女將軍，朕可受不起你們的禮啊！莫亞，此前戰(zhàn)況怎樣？”

    龍族長老經(jīng)常在皇帝的身邊行走，早已熟知科恩陛下言行，聞言只是微微一笑，但溫特哈爾將軍可不這樣想，雖然她以前和這位皇帝打過不少交道，可沒想到科恩陛下還未改掉往日的壞習慣，不過科恩已貴為皇帝，自己現(xiàn)在又要寄人籬下，實在不好表示自己的不滿。正好莫亞中將在回答戰(zhàn)況，把女將軍的心思掩蓋過去。

    “陛下，經(jīng)此一戰(zhàn)，聯(lián)絡處在里瓦帝國的行動人員已傷亡殆盡。在救援公主時俘虜一千四百里瓦叛軍，自傷微，斷后時再無戰(zhàn)事。”

    “他們既然知道斯比亞出兵了，就不會再追你們。”科恩陛下微微點頭，“聯(lián)絡處的人員損失盡快補充起來，馬上就會用到……怎么不見聯(lián)絡處陣亡士兵的靈柩？”

    “陛下，這件事請讓我來回答。”知道科恩陛下最緊張自己士兵的事，特別是陣亡士兵的遺體是絕不可以拋棄的，紅發(fā)的龍族長老連忙解釋，“不是我們不運，而是萬萬移動不得。”

    “這是為什么？”不但科恩陛下不解，連熟悉軍務的女將軍也吃了一驚。

    “陛下，這次的敵人很不簡單，犧牲的將士生前都被施了極罕見歹毒的魔法，他們的肉體雖已被我們埋葬，但他們的靈魂卻永遠不會得到安息。”龍族長老嘆了口氣，解釋：“他們會在死后的第一個月圓之夜變成死靈，徘徊在黑夜里，屠殺生靈，永不消亡。”

    聽了龍族長老的話，三人都是一驚，就連科恩陛下都是好半天之后才問：“怎么會這樣？誰的魔法？有沒有化解的方法？”

    “此魔法在質上不屬于神殿和魔殿的魔法派系，卻與神魔的魔法有極多的近似之處。不瞞陛下，這種魔法在遠古也曾出現(xiàn)過，只不過威力遠沒今次這么強大……至今也無辦法化解。”到這里，龍族長老苦笑了一下，“我們現(xiàn)在只能推測，在里瓦叛軍里有不少沿襲了這種歹毒魔法的人，但近百人在短時間里被施放了這種魔法，可見叛軍里擁有的是一個魔法師群體，而我們事后居然查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對我方來，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既然是這樣，那這事情就暫時放下，傳令圣都，讓他們針對這樣的魔法研究預防辦法。你們先集中精力把眼前的事情辦好，長老，你要與大精靈們一起，保證公主的絕對安。”科恩陛下不動聲色的交代眾人，“溫特哈爾，你立即著手整編屬下軍隊，朕不日就要調度。莫亞，你先把戰(zhàn)俘處理了，然后和溫特哈爾一起布置防務，你為正，她為副，等待朕的軍令。”

    “是的，陛下。”莫亞點了點頭，然后又問了一句，“戰(zhàn)俘怎么處理？”

    “他們既然是叛軍，當然不能讓他們好受，出于警告的目的，又不能讓他們死。”科恩陛下沉吟片刻，之后抬頭：“廢一手一腳，臉上劃花，給半月糧食，讓他們回去報喪！”

    斯比亞皇帝的命令獲得堅決執(zhí)行，叛軍戰(zhàn)俘被押運隊帶到了要塞外的一處山谷，斯比亞軍法隊士兵花了半天時間，大刀闊斧的改造出一千四百多名活生生的怪物，又派輕騎驅趕著向里瓦腹地進發(fā)，沿途再把一份吃不飽也餓不死的干糧派發(fā)了……

    在這天，對斯比亞皇帝此舉，溫特哈爾雖有異議卻強忍著沒表露，更沒向公主殿下起。傍晚時分，女將軍處理完軍務，帶著現(xiàn)有部隊名冊去向公主匯報，卻一眼被科恩陛下看破心思。在公主殿下、龍族長老、甚至是莫亞中將面前，這位皇帝如同第一次見面那樣不正經(jīng)，伸手就把女將軍攔了下來──再一把抓住女將軍依照慣例敲過去的劍鞘尾梢。

    “這一下，哼哼，算行刺。”皇帝咧嘴，一句話讓在場的人發(fā)了呆。

    “無禮。”拿著名冊的貝爾妮公主輕柔話，平靜目光看著女將軍，舉起的手卻輕拍在斯比亞皇帝身上。被公主目光凝視，女將軍也只有認栽，向科恩陛下賠禮。

    “少來啦，又不是不知道朕在笑，道哪門子的歉？”科恩陛下微微一笑，放手：“瑪法片刻就到，人總算是齊了，不如趁著今晚的夜色，大家陪朕吃個晚飯好了。”

    在近侍們把各人的餐具一一擺好之后，風塵仆仆的總聯(lián)絡官瑪法來到了平臺，科恩陛下深知聯(lián)絡官此時的辛勞，并不急于聽匯報，令近侍送上備好的清水毛巾，讓瑪法在門口梳洗。但心急的聯(lián)絡官還是一邊清洗著自己身上的風塵，一邊斷斷續(xù)續(xù)的把里瓦近況匯報出來。

    里瓦太子中了暗算，加之這位太子殿下自己的準備不足，短短的時間之內就在泥潭里陷深，目前只能占據(jù)里瓦首都那么一點點的地盤，因為頭上頂了一個“弒父、弒君”的名聲，政治、軍事、財政資源都極度缺乏，金沙薩連日來局勢混亂，無法穩(wěn)定。

    另一方面，三位公主的日子過得卻比較滋潤，先是各自在封地上為里瓦老皇帝舉行了隆重的葬禮，然后開始招兵買馬，宣布與各地正義忠勇貴族世家建立聯(lián)軍，不日就要開始討伐“叛逆犯上”的太子。

    而多年不曾露面的另一個里瓦皇子，這時候也在一個靠近波塔帝國的邊陲城市冒了出來，第一個動作就是發(fā)文呼吁各方冷靜，但麾下十萬大軍卻是枕戈待旦，沒有一點兒要冷靜的跡象……

    枱面上，神殿與各個帝國都還沒有對這件事情發(fā)表看法，大家似乎都在等待著一個插手的最佳時機。而在私底下，各式各樣的戰(zhàn)略物資和兵員又在源源不斷的運向里瓦帝國各處，不消一個月，里瓦帝國各方就會有足夠的兵員和物資大干一場。

    “綜合以上情況，各國和神殿都在觀望著我們的態(tài)度，他們知道我們不會不做表示。”瑪法坐到餐桌旁，“斯比亞一旦有所表示，立即會引發(fā)其他帝國和神殿的反應。”

    “先不管這個。”科恩微笑著問：“聯(lián)絡處的人員重新派出了沒？”

    “派出了，大概用十天的時間，我們就可以重新搭建起相當于原先規(guī)模的絡。”

    “既然這樣，我們就別管其他的事情了。”科恩示意近侍開始上菜，“別國想先讓斯比亞反應，好把準備的黑鍋讓斯比亞背上，那我們就不反應，不給他們這個機會。”

    “那太子殿下怎么辦？國都太危險了。”貝爾妮公主問。

    “我們距離國都太遠，里瓦太子走得道路又跟我們差距太大，我們挽救的腳步是跟不上的。”科恩搖搖頭，“在他中圈套的那一瞬間，留給太子的就只能是一個悲劇，我們無法改變這個結局，只能讓這個悲劇晚一點到來。”

    陛下的話讓人鎮(zhèn)靜，好半天之后，另一邊的莫亞中將問道：“陛下的安排是？”

    “我們這里現(xiàn)有幾萬里瓦軍隊，你先把他們秘密調往斯比亞，只留下一部分軍官在這里備用。其他的部隊換稱里瓦第二近衛(wèi)軍，變換旗幟標記，分散駐扎邊界。再建立里瓦攝政公主行營，處理我方所占之里瓦領土上一切事務。”科恩陛下：“趕緊向太子殿下派出信使，讓他打通路線，我們將力支援他的后勤，幫他維持住金沙薩的穩(wěn)定。”

    “然后呢？”女將軍問。

    “然后？”科恩沉默了片刻，“然后，就應該勸太子盡快稱帝。”

    科恩的話一出口，周圍的人臉色都是一變，這個時候讓太子稱帝，明顯是一著敗棋。第一，太子殿下并沒有多大的勢力范圍。第二，里瓦帝國的戰(zhàn)爭還沒有正式開打。第三，神殿怎么可能允許太子繼承皇位？

    沉吟片刻，貝爾妮公主把這些問題了出來，雖然在場的人不少，但也只有她這樣的身分適合提出這類問題。

    “朕當然知道這件事最后辦不成，但這個努力的過程卻能為我們在枱面上贏得寶貴時間。”科恩陛下解釋：“你們想，里瓦帝國的叛軍經(jīng)過多年準備，兵強馬壯，地盤廣闊。而我們呢！卻只有這區(qū)區(qū)十萬軍隊，保持防守已然不易，更別提什么進攻。如果不爭取時間，里瓦叛軍在撲滅了太子的勢力后，必將聯(lián)合進攻斯比亞，到那時候一切都晚了。只有用太子稱帝的事件打亂他們的安排，讓叛軍手腳慌亂，我們才能找到機會站穩(wěn)腳跟。”

    “那……太子……”貝爾妮公主當然知道科恩話里面的意思，臉色一陣陣發(fā)白。

    “我會盡力保證太子的生命，但也只能盡力……因為里瓦帝國與斯比亞不一樣。”科恩苦笑著回答完貝爾妮公主，轉頭看著女將軍，“溫特哈爾，朕清楚你心里在想什么，但朕要告訴你，在眼前的局勢下，我們已沒有必要再保留斯比亞與里瓦的分別，志同道合的人們才會走到一起，向共同的目標前進，領袖心中的國界之分只有壞處。”

    “陛下……”

    “我是以一個哥哥的身分在跟你們話，而且僅此一次，希望你們了解，我是要把你們當親人一樣看待。”科恩阻止了女將軍的申辯，“對外，斯比亞只是盡義務幫助鄰國皇族成員復辟，但在你們心中，請切記斯比亞與里瓦這兩片土地已經(jīng)聯(lián)在了一起。我沒有太多時間解釋，但請不要懷疑我的想法和命令，我會把兩處的所有資源重新搭配使用。”

    “末將是里瓦貴族，以侍奉皇族為最高使命……”女將軍看了一眼公主，在得到公主的示意之后，轉頭回答科恩，“只要將來的里瓦帝國還能獨立存在，溫特哈爾愿意聽從陛下的命令。”

    “那好，請幫朕倒上一杯吧……”斯比亞皇帝笑瞇瞇的把酒杯推過去，讓女將軍幾乎氣歪了鼻子，正想用什么辦法發(fā)作，這位陛下已從懷里拿出了一疊文件，“這就是你們下一步要完成的作戰(zhàn)計劃，如果完不成，就真的只有提頭來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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