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毀滅證據也沒用，因為我知道皇妃接下來要什么，”笑臉科恩一點都不顧忌：“不過這件事情倒是挺新鮮，這些話，為什么被阻隔在記憶之外？”
“這里，這上面有回答。”冷臉科恩拿著信箋，表情很是豐富：“這回答真是規范，太討好了，看這句——我或者疏忽了你的關心和他們的親情，但親愛的，我希望你能理解，在這種環境下，我要把自己的真是情感隱藏起來，深好，有時候做得太過，你能體諒嗎？”
“誰有印象？”笑臉科恩看著大家，沒有回答，然后，笑臉科恩看著殺戮之魔：“資料庫，發光發熱吧！”
“如果是一種病，或許可以阻隔某段記憶，但不可能偽裝科恩話！”殺戮之魔肯定的：“這是鐵證！科恩中了暗算，而且，這至少是禁咒級別的魔法！”
“魔法嗎？”冷臉科恩問：“是詛咒魔法？精神類魔法？”
“沒有哪種單一種類的魔法有這兩種功效，拆開來吧，”殺戮之魔：“幻境類魔法可以阻斷目標對外界的感知，質上講，幻境是一層膜，隔開了目標和現實，如果這層膜夠高級、夠精妙，就可以過濾某些資訊，就像攔河的漁，只過魚不過大魚……但要達成這個效果，對魔法要求極高，在我的記憶里，人類根沒這個能力。”
“我肯定，”少年科恩：“人類以及精靈的記載中，絕對沒有這種魔法。”
“那你之前生存的盔甲呢？”冷臉科恩問：“那不也是幻境嗎？”
“是幻境，可并不是我做的，再盔甲空間只有意識能進入，跟這種能在肉體上作用的魔法是兩回事。”殺戮之魔兩手一攤，學足了科恩的風范：“記得生命祭壇的那場戰斗嗎，生命守望者那個幻境夠高級吧，作用不也一樣？”
“明白了，”尊點了點頭：“那么第二種呢？”
“第二種看似復雜，能夠模擬科恩話，但其實這魔法科恩見過，”殺戮之魔：“記得不久之前，你胸口那一劍嗎？”
“那一劍？”尊：“你是烏鴉？靈魂印記？！”
“靈魂印記是這組魔法的第二形態名稱，”殺戮之魔：“它的第一形態非常古老，名稱叫‘律令’！”
“很早以前，律令魔法伴隨強橫的生命誕生。別問我詳細的ji元和年代，因為我也不清楚，只是資料而已。”在五個科恩的目光中，殺戮之魔局促的笑了笑：“簡單點，這是高級力量對低級力量使用的魔法，跨級別瞬時發作，而且極少失敗，所以才叫律令，而潛伏后發作的第二形態叫靈魂印記。但是這種魔法必須跨級別，也就是，差不多同一級別的兩個個體不能相互使用，因為任何一方都不構成先決條件，那就是威勢——威勢超強，效果好。”
“威勢？”少年科恩問：“這是指什么？”
“你可以把威勢看做一個魔法加持的光環，在質上它屬于自然系。就好比龍族的威勢，可以施展也可以收斂，但龍族滅亡之后威勢就會湮滅，用木頭做條龍也絕不會產生威勢。”殺戮之魔解釋：“在另一方面，龍族的威勢對于一般生物例如戰馬，效果很好，但對實力相差不大的高等魔獸就沒什么效果。”
“也就是，龍可以對戰馬使用律令，而不能對類龍使用？”少年科恩問。
“都可以使用，只是效果不同，”殺戮之魔搖頭：“一頭巨龍，可以律令戰馬立即死亡，但對于類龍就只能律令回避，對上其他巨龍的話，律令只能算打個招呼。反正級別相差大，效果好，甚至可以群體律令，所以一群野馬永遠當不了屠龍者，一群凡人也干不過神魔。”
“你知道得這么詳細，”笑臉科恩有點不懷好意的問：“就不只是資料了吧？”
“你也知道，我的尊有時會登峰造極，”殺戮之魔的笑容里帶著點羞澀：“用過幾次。”
“也就是，這個背后黑手的能力很強大，足夠對科恩使用律令，但現在能對科恩造成威壓的人物可不多了。”冷臉科恩看看尊：“這樣起來……情況很不妙。”
“科恩中的這個，屬于律令魔法的衍生系，受那層幻境魔法的支配，在幻境魔法阻斷記憶的同時發作，效果是代理科恩對外反應。”殺戮之魔：“從這個角度來看，殺傷性并不大。”
“不！”尊科恩打斷殺戮之魔的話：“阻斷記憶和代替我回答都只是表象，要找到被它掩蓋的東西，就是在我身上真正發生了什么！”
“這也有線索，被阻隔的資訊就是這魔法想要掩蓋的真相。”冷臉科恩：“皇妃的那些話為什么被阻隔？那些話有什么共同特點？”
“很明顯，那些話明科恩的性格在改變。”笑臉科恩：“這就是重點。”
“是，菲琳話里的意思，幾乎都是科恩的熱情在消減，也沒有新的愛好產生，甚至對最親密的人，也只保持著一種習慣性的行為。”少年科恩：“這個問題并不復雜……我們現在可以比較一下，看尊在情感上發生了什么變化。”
這辦法很簡單，也很有效，在某個角度看，在場的是科恩！
“不需要回憶和比較，尊的人性變得淡漠了。”笑臉科恩點了點頭：“更確切一點應該……欲望，是欲望！”
“香蕉你個大西瓜！”先是瞬間的沉默，然后其他科恩異口同聲，罵得非常整齊。因為到這一步，要推論真相已經不遠了，等到“欲望”兩字一出，一切就變得更加醒目！
欲望的定義很廣，從求生的口腹之欲到純精神的求知探索，還有些不便宣揚的，林林總總都被包括在內，可以，在凡人的生命中，有相當一部分的時間和行為直接跟欲望有關。欲望的消減，而且自己沒有察覺，這意味著什么呢？
這是非常嚴重的事件！
“這不是正常過程，也不是什么沉淪。”冷臉科恩想得更單純些，他看著尊科恩：
“首先，身為皇者必然會被欲望包圍，在純自然的狀態下欲望不可能消褪得這么快，況且在我的層面，我是一個有強大求知欲望的人，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欲望只會變得更強大、更濃烈。”
“但是現在呢，不要什么求知欲了，尊對武技、魔法甚至美女都不感興趣，”一臉嘲笑表情的科恩：“在一個生存條件如此惡劣的環境中，尊甚至放棄了對力量的追求，這無疑是一種自殺行為。可笑的是他自己毫無察覺，需要親愛的皇妃來提醒，更可笑的是明明知道這一點，他追尋答案的欲望卻在減弱……如gu不是有撕lie靈hui這一shu，我們玩完！”
“是另一種詛咒或精神魔法？”少年科恩：“尊這種狀態很像進入了幻境，知道有危險，卻沒有能力去回避或考慮，反而深陷在幻境中無法自拔，甚至連獨立思考都辦不到。”
沒錯，回顧推論的整個過程，尊科恩都保持了一定程度的平靜，甚至是在查知一半真相之后，他的反應都不上激烈。但是，沒有任何正常人能絕對平靜的接受負面消息，哪怕在場的是自己最親密的人，更別猛然發現自己身上的巨大隱患！這就從另一個角度明他身心的變化有多劇烈——在自己身上發生了這么大的事，他居然還能保持平靜。
這絕對是科恩性格上的畸變，與一般的情緒反應是兩回事。
不錯，身為一個領導者，科恩需要平靜的心態，但現有的這種“平靜”顯然是不能被接受的，得粗俗些，這等同于一種精神閹割……能做出這種事情的人并不多，在目前，神魔的嫌疑最大，從他們的角度出發，讓一個內心已經無欲無求，但手段匪夷所思的科恩去組建第三信仰，這是件多愜意的事！
“其實，一切不是很明顯了嗎？”殺戮之魔：“結合前后發生的事情想想，除了神魔，還有誰會這樣做？”
“但是，我之前與魔族談判過，”尊：“在談判的過程中，并沒有發現這個跡象……”
“你傻了吧？”笑臉科恩一點情面都不留，哪怕被嘲弄的對象包括自己：“跟魔族長公主的談判，你早就準備好了一切策略，所謂只談細節不框架，那是你模擬過無數次的，談判時只是照宣科而已——而且你在談判中的表現不是很好，這也表明你在欲望上的退化。”
“假設是神魔給尊施加這樣的手段，想想看，如果任由這種癥狀發展下去到極致會是怎樣？”冷臉科恩：“神魔讓尊建立第三信仰，看起來很大方，但他們真的完放心尊嗎？如果讓尊找到非常規的發展手段……”
“不用如果了，”笑臉科恩插話：“大家都清楚尊最擅長干這個，他一定會找到的。”
“那么尊會利用第三信仰做出什么事？配合尊的性格和欲望，難保不會對神魔構成極大的威脅和破壞，”冷臉科恩繼續：“所以，消除尊的欲望、保留尊的智慧就成為對神魔最有利的選擇，他們不是喜歡看表演嗎？還有比這更安、更精彩的表演嗎？”
“所以我們的尊就成為了沒有欲望的木偶，而神魔就可以假手局勢變化導演整個棋局，第三信仰能做的只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完沒有侵略性，更別提做出讓神魔無法抵抗的舉動了。”笑臉科恩：“而斯比亞聯盟受第三信仰領導，也翻不起什么大浪來……”
“但是，比斯大陸的格局始終是變了的，由二變三，充斥著無視可能性，可以滿足神魔的需要。”冷臉科恩：“神魔是控制欲極強的存在，或者，他們對秩序的要求從未改變過。”
“那么，神魔是什么時候下的手？是在前幾次見面時嗎？”少年科恩問：“但菲琳是在這之前察覺不對，以她的性格，應該經過深入考慮后才決定開口”
“沒錯，”冷臉科恩：“而且菲琳有段時間不在待城了，雖然差不多每天都有書信往來，但達不到面對面的直觀感覺。所以這個癥狀在此之前就有細微表現，被菲琳察覺而沒深究。”
“如果這個假設成立，就證明了一件事，”笑臉科恩：“神魔先使用了另尊欲望消減的手段，又在起效之后，使用了掩飾手段——魔族頭子與尊見面，大概就是為了這個目的。”
“那么，現在大家已然確定了，這是神魔施加在尊身心上的一種手段，很必要，也很有效。那兩種魔法，其實只是為這個狀態提供掩護。”殺戮之魔適時行使起主持人的職能：“但這種狀態到底是什么東西引起的？是第三種魔法嗎？我完沒有頭緒。”
“什么東西？”一直沒有話的怪異科恩這時冷哼一聲，從船頭站了起來：“要不是看在尊是被人算計的份上，我可懶得管這種閑事。”
“你知道？”少年科恩驚訝的。
“差不多，讓開！”怪異科恩一把掀開少年科恩，俯身看著尊：“我現在可以告訴你答案，但你什么時候再放我出來玩？”
“做夢。”尊科恩一點情面都不講：“我不會再放你出來。”
“你們怎么？”怪異科恩轉頭看看其他科恩：“這可是難得的好機會，不想講講價錢？”
“這真是鬧劇，”殺戮之魔長嘆一聲：”我們分明就是一體，還要講什么條件？”
“那不一樣，我只代表他不為人知的一面，也只代表那個階段，”怪異科恩解釋：“一體的時候，我必須背負和分擔不屬于我的使命，什么解救眾生、光復帝國，那跟我有個屁關系！”
“但是，我們終究是一體的。”少年科恩。
“你這么純潔善良，那他泡妞出麻煩之后，你有義務幫他解決嗎？同一個道理，他現在砍幾個人，我有什么義務去幫他擦屁股？”怪異科恩扭頭看著尊：“一年兩次怎么樣？”
“如果是我，請允許我再加上一句，”笑臉科恩：“一次八個月，一次四個月。”
“愛不，”尊毫不通融：“一起玩完”
這已經可以算是很高規模的“內訌”了，冷臉科恩一聲不吭，少年科恩著急卻不上話，殺戮之魔是完傻了眼，場面變得更詭異——如果其他科恩的表現是正常，那么尊的表現就不正常，他很冷漠，不但是對分裂的意識，更多的是對自己的冷漠。
“果然是這樣，不但感覺遲鈍，連情緒都沒多少波動，你們能想象正常的科恩被這樣對待而不反擊嗎？”怪異科恩似乎從尊的反應中印證了什么：“不過，這感覺很嗨吧？”
“嗨？”其他科恩和主持人都是一頭霧水。
“就是舒服，爽！”怪異科恩稍微解釋了一句，然后再問：“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什么東西，但你還想不想來點其他的？”
尊沒有回答，但是目光有所變化。怪異科恩湊近了很多，先“啪啪”給了尊兩個響亮的耳光，然后無聲的出幾個詞組——其余科恩連帶殺戮之魔虛影，其實都在一定程度上與尊的感覺相連，雖然不理解怪異科恩的行為，但卻感受到尊那邊傳來的精神震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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