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擒賊先擒王,只需重創了這姓梁的家伙,余者再無可慮。 “血煞魔功!”梁姓修者顯然識得此功,驚呼聲中,此人面色瞬間變得慘白,竟然趁勢一滾,一骨碌栽入土中,就此消失不見。 見得對方主力避戰而逃,血云猖狂大笑起來:“竟然是金土雙系修者!可惜的是,堂堂金丹強者,一招沒出就土遁而逃,這膽子也未免太了吧。” 龐老大的目標,來是那梁姓修者。卻沒想到對方不但是金土雙系修者,而且還是一個慫貨,竟然一招沒出,直接就施展土遁術給逃了。 驟然失去目標,龐老大略一愣神,其化身的血云速度不減,略一翻涌,忽然幻化出一只碩大的手掌,仿佛遮蔽了天空,蠻橫而粗暴的一掌拍下,目標直指余下五人。那大手由粘稠的血液凝聚而成,血色光芒閃爍,透出一股讓人心寒的邪異之氣。 “魔修!龐氏雙魔!”藍眉藍發女修顯然也認出了對方的來歷,頓時花容失色,此女就掛了彩,此番驟遇強敵,想也沒想抬手就是一迭符箓扔出。 聽得梁姓修者指揮,屠姓修者已然取出一個相貌古樸的銅鐘來。正待激發,卻被龐老大一聲魔音給阻了一瞬。此即見得血云厲害,再不敢有絲毫怠慢,當即力催動法力,銅鐘上頓時漾出土黃色的光暈來,其光暈急劇放大,瞬息間將其籠罩在光暈之中。 以銅鐘之威,完可以籠罩五人。但是,見得這血色巨掌的威勢,屠姓修者卻出自能的選擇了明哲保身,僅僅護住了他自己。畢竟,這銅鐘不過是一件上品靈器罷了,雖力激發后,哪怕金丹真人也難以短時間內破其防御。但是,防護范圍大,其防護之力也就弱。乍遇魔修,而且還是兇名昭著的龐氏雙魔,屠姓修者并沒有信心能護住所有人。 驟遇強敵偷襲,頓時顯出了眾人的秉性。屠姓修者選擇了明哲保身,僅以銅鐘護住了自身,藍眉女子卻是以攻代守,瞬間激發一迭符箓攻向敵人。那手持長弓的修者則是毫不猶豫的斜刺里暴退開去,此人身為弓手,正面搏擊并非其強項,身法卻是不俗,便見一抹殘影閃動,再出現時,已然遠在百米之外。回首一瞥,不禁目呲欲裂:“謝四海,心!”,想也沒想,抬手引弦如月,一支深藍色的勁箭瞬息幻化而出,一松手,“嗖”的一聲,箭矢化作一道藍光,直奔血云而去。 余下倆人的動作卻是慢了半拍,受那魔音嘯聲所震,紅衣女子與那控蛇老者稍一愣神才清醒過來。此時,那血色大手已然近在咫尺。此番避無可避,紅發女子貝齒一咬,抬手就是一串火球飛出,帶著灼灼高溫,直奔血云而去。 控蛇老者正待出手還擊,心中卻猛然一抽,只覺得一陣巨大的危機自身后襲來,那冰冷的殺意,讓他情不自禁打了個哆嗦。 不好!除了這血色巨手之外,竟然還有敵人隱伏在側,趁著血色巨手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此番悄無聲息的趁勢偷襲。 錯非控蛇老者身為木修,天生對氣機的感應敏銳之極,提前覺察了殺氣,否則的話,死了都不知道死在了誰人的手中。 甫一察覺身側有人偷襲,此時已然避之不及,甚至連祭出防御靈器的功夫都沒有,控蛇老者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不過,此人也是個狠角色,避無可避之際,竟然做出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動作,竟然一腳踹在那黑色的石碑之上。 一切來緩慢,其實也不過就是一個眨眼的功夫。龐老大化為血掌,狠狠拍向眾人,龐老二則化作一支血箭,悄無聲息直取梁姓修者后背。 不料對方卻避而不戰,直接一個土遁術藏入了石柱之中。雙魔都是死人堆里爬出來的,那實戰經驗當真是豐富之極,此番驟然失去首要攻擊目標,兩人并沒有氣餒,而是迅速改變了戰法,龐老大以沛然莫御的血掌強攻,龐老二則瞬間選擇那控蛇老者進行偷襲。 雙魔來是金丹的修為,被人追殺,生生將其境界打落至筑基修為。最近一直潛伏在陰風窟中養傷,已然回到了筑基頂峰的修為。不過倆人修煉的魔功威力奇大,哪怕修為降到了筑基頂峰,等閑金丹真人也不見得就是對手。此番竭盡力聯手偷襲一個普通的筑基修者,自然是手到擒來,對方絕無活路。 如果沒有意外,這世上就沒有奇跡之。雙魔篤定一擊必殺,那控蛇老者必將隕落無疑。但是事情的結局卻讓眾人意想不到。 且藍眉女修隨手一把符箓扔了出去,以其渾厚的法力瞬間激發,瞬息之間,什么火鳥符、金剛符、金磚符、萬箭符還有傳送符等齊齊激發,便見五彩光霞閃耀,亂七八糟的符箓齊出,各種符攻齊射,雖威力平平,但是眾多符箓齊出那聲光的疊加效果還是相當震撼的。 龐氏雙魔聲名狼藉,仇家遍地。能夠活到今天,心謹慎的生活態度絕對是一個因素。 此番見得眾符齊出的聲勢,龐老大也不禁稍稍一怔,血掌在虛空略一停頓,再次揮掌拍擊的時候,那弓修已然射出了一箭。 化身血云之后,龐老大對實體攻擊還真不是特別畏懼。不過,這一箭真正的威力卻并不是勁箭的穿刺之力。弓修這一箭,乃元素之箭,乃其體內冰寒之氣凝為箭矢,再以強弓射出,如此既擁有了冰寒之力,又擁有了箭矢的穿透之力,再加上強弓的速度加持,其威力無疑于三倍增加。 寒冰箭瞬發即至,一箭射中血掌,“嚓”的一聲,冰箭完沒入掌中,隨即便聽得砰的一聲炸響,卻是寒冰箭射中敵人后,高度凝聚的冰寒之力瞬間爆開,不但炸裂敵人的肌體,同時也將冰寒之氣四下散開,將對方徹底凍結。 箭矢奇快,直到沒入血掌,“謝四海,心!”的警訊這才傳入眾人耳中。 血掌不懼實體攻擊,卻終歸由液體組成,吃了一記寒冰箭,血掌的傷勢可忽略不計,但是被冰寒之氣侵入體內,半個血掌頓時凝結成冰,失去了對這一部分血液的掌控,忍不住嗷的一聲慘嚎,攻勢頓斂。再被紅發女子的一串火球擊中,血云頓時熊熊燃燒起來。 轉瞬之間,龐老大先是被寒冰箭擊中,隨后又被烈焰擊中,當真是體會到了冰火兩重天的感覺。“嗷嗷”大聲呼痛,血掌攻勢為之消散,血云翻涌,瞬息間化作一名中年漢子。 此人臉色蒼白,紅唇白牙,一臉陰翳的望著眾人,兩只瞳孔便如充血了一般,散發著妖異的光芒,那目光,讓人膽顫心驚。 龐老大攻擊受阻,不過,控蛇老者的危機卻并未解除。 一般來,被龐老二偷襲的對象,筑基修為的基上就沒有幸存的案例。 更別,龐老二此番偷襲的對象,來是那擁有金丹實力的梁姓修者,自然傾盡了力。血箭緊追敵人后心而去,一旦被血箭擊中,控蛇老者謝四海瞬間就將化作一個血人,其精血與生機,將完被龐老二所吞吸。 避無可避,躲無可躲,防無可防。 三無人員謝四海只得鋌而走險,一腳猛踹面前那石碑,就算這石碑蘊含著危險,倒也能拉上偷襲者墊背。 至于連累了屠姓修者與兩名女修,他卻是顧不上了。 且謝四海不顧一切踹在那石碑之上,異象頓生,便見石碑上白光一閃,謝四海竟然突兀的自原地消失了。 僅以毫厘之差,龐老二化身的血箭洞穿了謝四海留下的殘影,一閃出現在百米開外,血箭一振,同樣化作一名中年漢子,臉色蒼白,紅唇白牙,一臉震驚的望著石碑,訝然道:“傳送臺?” 話聲中,忽聽得地底咚的一聲響,那黑色石碑一振,復又白光一閃,再沒了動靜。 “該死的!姓梁的從地底觸發石碑,也傳送進去了,老二快搶!”龐老大蒼白的臉龐閃過一道不正常的紅暈,眉毛抽動催促龐老二道。不過一開口,忍不住就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顯然早前被那寒冰箭所傷,回復體后一直強壓傷勢,此番氣急敗壞,再難壓制傷勢。 聽得吩咐,龐老二也即回過神來,正待有所動作,不料對方幾人也即醒悟,兩名女修相繼觸碰黑色石碑傳送不見,屠姓修者一瞥遠處的弓修,眼神略顯歉然,隨即一掌拍在石碑上,瞬息間也即消失不見。臨走兀自不忘挑釁一聲:“你們兩個魔崽子,有膽就追來啊!” 除了那弓修外,潮榭高地一行人盡皆傳入了未知的地方。 聽得屠姓修者臨走前挑釁之言,龐老大臉上青氣一閃,忍不住又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眼見龐老大神色不善,龐老二無端一陣心虛,解釋道:“大哥,如果施展血遁,自然能搶在那兩個賤人前面傳送而走。但是,那謝四海與姓梁的必然守在傳送陣的彼端,我剛施展了血遁術正自虛弱,這要莽撞的傳送過去,恐怕就折在這里了” 聽得龐老二的解釋,龐老大冷漠的點點頭,也不答話,神色不善的望向那弓修,“你子這一記寒冰箭竟然能夠傷我龐范,倒也算個人物。不過,你這孤單英雄好當,可惜你這些隊友卻不咋地啊。那姓梁的修為最高,逃的也最快;那姓屠的將防御撐大,憑著受些傷,護你傳送不難,卻也拋下隊友獨自逃生了。哥們,攤上這些隊友,你這眼睛不怎么樣啊。如今孤身面對我兄弟二人,子,你會死得很慘啊!哥們敬你是條漢子,啥也別了,你,自裁吧!” 弓修被隊友舍棄,如今獨自面臨龐氏雙魔,要想逃生無疑癡人夢。不得嘆息一聲,凄然道:“我輩修仙,自私自利的事情見得多了。我李忠識人不明,交友不慎,怨不得他人。不過,李某自問這身法箭技尚可,這一身修為來之不易,敢問一聲,還有其他的選擇么?” “其他的選擇?”龐范哈哈大笑一聲:“兄臺,大丈夫能屈能伸,你也是個妙人啊,既如此” 且寒水門人尋得石窟,兩人一猿冒著陰寒而猛烈的勁風,緩緩向石洞中進發。便覺這石洞一路蜿蜒斜刺里上行,石壁光滑如鏡,顯然是常年被陰風吹拂所至。洞中陰風怒號,震得倆人耳膜生疼,巨大的噪音中,哪怕就是面對面話也聽不清楚。 “好冷!”高姓修者傳音道:“田師兄,這風還真是冰寒刺骨啊。陰風窟,陰風窟,這風,不定還真是從陰間透出來的,把人的骨頭都凍透了。”話中,高姓修者一揮手中藍色彎刀,狠狠一刀斬在石窟之壁。 便聽得“鏘”的一聲響,石壁上一星火花一閃而滅,留下了一道白痕。 “我的個天,這石壁究竟是什么玩意,咱這斬靈刀雖只是上品靈器,但其鋒銳卻遠遠超過了同階的靈器,竟然連這石壁也斬不動,當真是邪性的緊。”高姓修者咋舌不已。 田姓修者提醒道:“師弟,且莫輕舉妄動,須知這陰風窟中邪性的緊,危機處處,咱們還是謹言慎行,切莫毛毛躁躁,萬一觸動了什么機關,咱可真是吃不了兜著走。對了,你那么些修者隕落此間,不但遺留的寶貝沒有一件,連具尸首都見不著,自打入窟以來,我頗有些心神不寧,總覺得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師弟,萬事要謹慎啊!” “機關?不可能吧!”高姓修者明顯不太相信的模樣,“師兄,這陰風窟應該是天然形成的一處險地。怎么會有機關呢?不過,咱心一些總沒有錯。” 話中,倆人神情同時一震,在其神念感應中,同時出現了石洞盡頭的景象。便如從一個長長的漏斗管道中逆向穿行,眼前豁然開朗,一下子來到了另一個廣闊的空間。 相較于地下湖而言,這一片空間要狹窄了許多,從穹頂的弧度就能看得出來。不過,此間的地形卻要復雜了許多。抬眼望去,四下隱然有碧綠的光球閃耀,雖然光線暗弱,但是修者經過伐毛洗髓,其視力遠遠超過了普通凡人,憑借這螢火之光,足以隱約看清周遭的狀況。 出得甬道,迎面就是一片斷崖,崖下不知其深,但聽陰風怒號,轟隆隆的聲音不絕于耳,仿佛發狂一般自下而上,由崖底瘋狂沖擊穹頂,風勢之猛烈,竟然比適才經過那石洞中的陰風狂暴百倍。單憑肉眼,甚至都可以清楚的看到陰風的軌跡。 陰風肆虐,自斷崖正中直沖石窟穹頂,抬頭望去,便見石窟頂端光滑如鏡,顯然是常年被陰風吹拂所致。 高麻皮仰首四望,忽然露出震撼的神色,一指穹頂傳音,正巧有一塊臉盆大的石頭自穹頂掉落,便見石屑亂飛,仿佛被無形的斧鑿切削一般,其體積急劇減。也就落了個百米左右,這一塊石頭竟然徹底化作了齏粉。“我的乖乖,此間石頭,連上品靈器也難以傷之,不料卻被這風吹為齏粉,以此論之,這斷崖下的陰風,豈不是比上品靈器還要厲害。 田姓修者凝目觀察,望著斷崖下的狂風,神色有了忌憚,傳音回答:“應該不太可能。據有一些修者靈根變異,擁有了風的屬性,便能施展風的法技,厲害非常,削金斷玉,易若反掌。但是,要想達到那般威力,不知得勤修苦煉多少日月。似這斷崖下的陰風,生生不息,經久不衰,應該是天然形成,不可能擁有那般威力。” 高姓修者點點頭,深以為然,便聽對方繼續道:“以田某之推測,曾聽傳中有人提及,這陰風窟的藏寶之地危險重重,不但毒蟲猛獸無數,而且還有許多天然形成的危險,其中有一種危險叫做空間裂縫,乃空間極不穩定,以致有了碎裂而形成。這空間裂縫無形無相,游走不定,其鋒銳比起超級玄器還強悍。但凡碰到物體,輕易就能將其摧毀。我認為,這陰風斷崖之中,應該是有空間裂縫存在,那掉落的石頭一路被空間裂縫切削,自然化作了齏粉。” “空間裂縫!師兄,您這知識真是淵博!”高麻皮此番算是心悅誠服了。“那咱們該如何渡過呢?” “如何渡過?長著眼睛你自己不會看么?”田姓修者一指斷崖上的兩條岔道,一條岔道是一座寬闊的石橋,橫跨了百米距離,直達右側一片矮山。另外一條岔道則是一條鐵索木橋,晃晃悠悠,破破爛爛直達左側一片丘陵。 石橋與木橋,將斷崖的空間分割,可以清楚的看到,陰風自石橋與木橋之間猛沖穹頂,受到穹頂的阻攔,自然向兩旁逸散,復又倒卷而回,自木橋與石橋的外側沖入崖底。那石洞中的陰風,其實僅僅就是陰風沖擊穹頂后,一絲逸散罷了。 手指著石橋與木橋,田姓修者詰問道:“適才高師弟不是與我爭辯,這陰風窟乃天然形成的險地,斷不會有機關。既如此,那石橋與木橋又是因何而來?” 高麻皮搔掻腦袋,不好意思的服輸,嬉皮笑臉道:“師兄觀察敏銳,師弟我一向是很佩服的。其實呢,師兄也不必與俺較勁,您沒有我高某人的錯誤,又如何顯出師兄您的真知灼見呢。” “你子就知道貧嘴。”田姓修者被這廝的憊懶模樣逗樂了,一指眼前兩座橋道:“斷崖中陰風肆虐,偏偏這兩座橋安然無恙,建橋之人能夠在這滿窟陰風中尋得這兩個無風的通道,當真是厲害得很,以此觀之,這兩條路線上應該沒有空間裂縫,正是通向彼岸的通道。此地暫時未見危險,師弟,你通知龍冰他們進來不?” 麻皮漢子笑道:“如果師兄打算通知他們,早就放出傳訊符了。又何必征詢俺的意見呢。師兄啊,句不該的話,這些年來,酈師祖大力培養門徒,絡天資優異的修者。而大師祖與三師祖卻一直閉關未出,以至門中多番大比,酈師祖一系占據了絕對上風。這樣下去,咱們兩系必將被壓制啊,你看此番前來陰風窟尋找結丹機緣,咱們兩系多少人,酈龍冰一系又有多少人。唐師妹那子仗著酈祖的威風作威作福,竟然指派咱倆做那送命的先鋒,當真可惡之極。我估計待會兒結陣,咱倆估計也討不了好。” 田師兄點點頭:“不錯,褚師弟乃酈祖一系人馬。此人居中指揮陣法,只需稍稍動動手腳,就能影響咱倆尋寶。” 高姓修者眼珠一轉:“師兄,如今來了這藏寶石窟,不如你我二人先行探查一番,有什么寶貝咱倆平分,總好過便宜酈龍冰那子不是?” 田師兄略一思忖,這才點頭道:“既如此,咱倆就別磨嘰了,爭取以最快的速度探測一番,先撿名貴的、緊要的采了再。最多十分鐘,咱就必須得通知他們,否則的話,問起因何耽擱這么久,咱就不好交代了。這石橋與木橋,你選哪一座?” “我選木橋吧!”高姓修者略做思考,很痛快的選擇了木橋。 “當真是巧了,師兄我也是選擇的木橋。”田師兄笑一聲道,“當真是英雄所見略同啊!” 什么英雄所見略同,別看那石橋有如通衢大道,但這是什么地方,九死一生的陰風窟啊。處處危機,處處陷阱。看著是通衢大道,不定埋伏著什么陰毒的陷阱呢。高姓修者暗自腹誹,隨即展顏一笑:“所謂兄弟齊心,其利斷金。咱師兄弟此番攜手合作,必然大有收獲。師兄,請吧。” 而在另外一個隱蔽的石窟中,梁姓修者等五人正自隱伏在一處狹窄的通道中,一個個手持利刃,虎視眈眈的模樣,防備著龐氏雙魔緊隨其后傳送而來。 “李忠,唉!可惜了!”梁姓修者一聲嘆息。 “不錯,這都老半天,以那雙魔的脾氣,估計李忠完了!”謝四海也是一聲嘆息,眼眶微紅:“李忠兄弟甫一脫險,立即提醒謝某,要不是那一箭分了雙魔的心神,老謝我不定就此交代了,可惜啊可惜。” 起李忠,眾人皆傷感不已。兩名女修也是雙目含淚,一副傷心的模樣。 屠姓修者一聲怪笑:“大伙兒切莫傷感。真要是李忠現下傳送過來,又該如何處置?” 紅發女修性子最急,聞言冷笑道:“李忠道友無恙歸來,大伙兒自當慶幸,什么如何處置,屠無情,你這是的什么混賬話。” 屠無情也不與之爭辯,似笑非笑的望著謝四海道:“謝兄認為該如何處置?” 謝四海一瞪眼,“該如何處置,梁哥自有決斷,哪里輪到我謝四海做主!” “謝四海!你這是什么意思,別忘了李忠可曾好心提醒了你,要不是他一箭傷了龐范,你我能否逃生估計夠嗆。”聞聽謝四海模棱兩可之語,紅發女子大怒,“此番李忠兄弟面臨生死危險,如果真能逃出生天” “別了!”梁姓修者抬手打斷紅發女子之言,冷然道:“李忠的實力,咱們都很清楚。孤身一人對上龐氏雙魔。米梅,你他能撐多久?” 聽得此言,紅發女子米梅略一皺眉,兀自爭辯道:“萬一,李忠他”不過,仿佛她自己也知道理由太過牽強,后半截話便如蚊吶一般,根就聽不清楚。 梁姓修者并指如刀,自上向下一揮,做出一個斬首的動作:“咱們幾人好不容易尋到了寶窟之地。此事不僅關系到大伙兒能否凝結金丹,也關系到大伙兒的性命。找不到西路前輩需要的靈藥,不但咱幾個活不成,還得連累家人性命。諸位,萬事容不得有半點閃失啊。當真再遇李忠兄弟,所謂寧可錯殺一千,咱們也只能對不起他了!大不了,其家人,咱今后多加照拂得了。” 屠姓修者道:“梁哥言之有理。為了寶藏,不管隨后是誰傳送而來,大伙兒都不要留手。不過,咱們總埋伏在這里也不是個事啊,咋去尋寶呢?” 謝四海也皺了皺眉,開口道:“那龐氏雙魔修為強橫,法技詭異。一人單挑咱們兩三個不在話下。但觀這石窟的地勢,應該不是很大,如果咱們放任雙魔進來,正好將咱們堵在這石窟之中。到時候就麻煩大了。趁其傳送的瞬間予以重創,才是正確的防守之策。不過,以雙魔之強橫,沒有三四人設伏,休想遮攔得住啊。可是,此間牽扯了人力,咱又如何探寶呢?” 梁姓修者擰眉一番思索,拇指一搓另外一只手上的戒面,手心中便突兀的出現了一個圓盤狀的物事來。 “諸位,那雙魔狡詐之極,必然想到咱們在此間設有埋伏,因此不敢貿然傳送而來。不定一直守候在外面,等待咱們出去呢。梁某以為,咱們盡可以放心尋寶,那雙魔必不敢來。不過呢,為了萬之計,此間還是得設下埋伏。這樣吧,你們四人且去探寶,梁某一人在此駐守即可,待我布下這個鎖龍陣,哪怕雙魔來了,短時間內也休想破了咱的陣法。不過,咱丑話在前頭,梁某冒著奇險防衛此處,大伙兒得了什么寶貝可不能獨吞,到時候留下西路老魔所需之物,其余的可得平均分配才是。” “梁哥言之有理。老謝、米梅、王嵐,咱幾個當著梁哥的面,以心魔發個誓吧!”屠姓修者言畢,率先舉起手來,盟誓道:“我屠無情以心魔盟誓,此行所得寶貝,絕無藏私” 有樣學樣,謝四海、米梅,以及那叫做王嵐的藍眉女修相繼盟誓完畢,迅速向身后石窟進發。 田姓修者與高姓修者選了木橋進發,倆人相互照應,落足無聲,快速向木橋彼岸而去,那木橋竟然沒有半分晃動。 一想到橋身之外,不定隱藏著恐怖的空間裂縫,一個不慎摔落下去,那后果想想就讓人頭皮發麻。 留給兩人的時間,最多也就十分鐘而已。倆人抱著捷足先登,先拔頭籌的心思,以鐵猿開路,一路心提防,腳下卻沒有絲毫怠慢,迅速向木橋彼端行去。 兩側陰風肆虐,那風勢,仿佛連這虛空也被吹得粉碎,讓人膽顫心驚。 讓人驚訝的是,深入那木橋十余米后,竟然再也感覺不到絲毫風聲。 兩人提心吊膽而行,滿以為穿這木橋可能會遇到些意外,但是行程卻是異乎尋常的平淡,不過數息功夫而已,已然踏足木橋彼端。此間風勢平常,觸目所見,一片低矮的叢林,生長著奇異的草木,興許是常年不見陽光,這些草木的顏色大都為褐色,葉片肥厚而圓潤,看起來便如一個個巨大的蘑菇。 “咦!鼠崎草?”田姓修者游目四顧,忽見前方百余米處有暗紅的光芒閃耀,其神念中頓時出現了一株橢圓形的靈草,葉片肥厚,草葉上長滿了絨毛,遠看便如一只山鼠一般。 “鼠崎草?”高麻皮也是一喜,傳音道:“鼠崎草其實沒有什么價值。不過,此草素來與九葉蘭芝伴生。有鼠崎草的地方必有九葉蘭芝。有九葉蘭芝的地方也必有鼠崎草。九葉蘭芝可是個好東西啊,天然就是佐藥的好材料,如果煉制一爐丹藥,在其中加入一片芝葉,不但能大大提升成丹率,而且還能增加丹藥的功效呢。此芝價值不菲,師兄,咱今兒個發了,還愣著干什么啊,快去找九葉蘭芝啊。你不去,我可先動手了哦。” 九葉蘭芝價值不菲,哪怕自己不會煉丹,以之佐藥,隨便拿到市面上,少也值好幾千靈石呢。剛進石窟就遇到了這般寶貝,田姓修者自不肯甘于人后,當即加速趕上,“師弟莫慌,但凡靈藥靈草,無不有妖獸守護,你我且莫被這靈草沖昏了頭腦,無論什么時候,保住性命才是首要任務。” 話中,倆人迅速來到鼠崎草盛開的地方,游目四顧,神色頓時陰沉下來,田姓修者眉毛一挑,忽然伸出手掌在地上一掀,一塊地皮應聲而起,其下卻是空空如也。 田姓修者恨恨道:“該死的,究竟是誰,竟然捷足先登取了這九葉蘭芝!師弟,你瞧這土色尚新,附近兀自有暗香殘留,很顯然,必定有人搶在咱們前面取走了九葉蘭芝。而且,這個人應該剛剛離開不久。” “究竟是誰取走了這九葉蘭芝呢?”高姓修者的臉色也很不好看,目光四下一瞥,不自禁向田姓修者靠了靠,“師兄,你取走九葉蘭芝這人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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