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好美啊!”
“嗤,你可別告訴我在北歐那么多年沒有出去游覽過。”
“你懂什么。北歐的確也有草原,可總給人一種整齊劃一,如同那里的人一樣規(guī)規(guī)矩矩的感覺。哪里像眼前的草原——空曠而又狂野。”
“沒看出來,你骨子里還是很風騷的。”
“會不會話呢?”沉醉于眼前草原美景中的鐘彩妮瞪了一眼枕著胳膊躺在身邊的吳明,嬌嗔道:“那叫激情好不好?風騷,多難聽啊?虧你想得出來。”
“我只讀到高中你又不是不知道。在我的詞典里,風騷與激情是可以劃等號的。”
鐘彩妮干脆不再理睬吳明,轉身如一個女孩般,又蹦又跳地走下兩人剛才置身的山包,鉆入齊胸深茂密的青草中。不時彎腰低頭嗅嗅那些,每當微風拂過,自草叢中露出來的零星的五顏六色的花朵。看到自己喜歡的,也不忘采摘幾朵。
可是吳明的注意力并沒有在衣袂飄飄,秀發(fā)飛揚的鐘彩妮身上。嘴里叼著一根隨手拔下來的叫不上名字的青草,半瞇著眼睛,看著蔚藍的天空中,始終在盤旋的一對草原雕,腦子卻在高速旋轉著。
自從離開將軍城,一路行來,除了在飛機上那短短的三個時外,吳明總感覺暗中有雙無形的眼睛在盯著他們。
即便置身于這一望無際,毫無遮擋的大草原中,那種感覺依然存在。這不由讓吳明十分的不解。
“絕對不可能是自己的錯覺。”吳明一直以來都十分相信自己的直覺,現(xiàn)在也不例外。“可是,在這樣的地方,那雙無處不在的眼睛的主人又能躲藏在哪里而不被自己發(fā)現(xiàn)呢?”
一個多時后,終于玩累了的鐘彩妮,手捧一大把野花,背對夕陽一步步從齊胸深的青草中走過來。看著秀發(fā)不時被風吹到臉頰上,而那米黃色的裙子向一側飄去時,另一側則緊緊貼在那玲瓏有致的軀體上,青春的靚麗展露無遺的鐘彩妮,吳明的目光突然被她一個動作所吸引。
已經(jīng)來到近前的鐘彩妮抬手撩起被風吹到胸前的秀發(fā)時,脖子上的那條珍珠項鏈的心形蟲珀項墜,不經(jīng)意間從長裙淺淺的領口露了出來,一下映入了吳明的眼簾。
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當鐘彩妮在自己身邊坐下來后,吳明很隨意地問道:“怎么樣,玩的還盡興?”
“可惜沒人陪我,不然會更盡興。”
“那樣的話,你是不是還要在這里露營?”
“怎么,不行嗎?”
“行。只要你不怕天黑下來后,草原上無處不在的狼群。”
“你不是在故意嚇唬我吧?”
“你覺得我一個高中生,能嚇唬得了你一個雙料博士嗎?”
聞言鐘彩妮仰頭看了看遠處地平線上紅紅的日頭,首先站起來:“那我們還是早點回酒店吧。”
見吳明躺在那里沒動,鐘彩妮彎腰拉住吳明的胳膊,就想拽他起來。可是,不僅沒有拽動躺在地上的吳明,反而被吳明突然用力把鐘彩妮拉倒,并直接跌進了吳明懷里。
更有甚者,吳明還趁勢翻身,把鐘彩妮整個壓在了身下。
“你……!”
鐘彩妮剛驚訝地喊出一個字,嘴巴就被吳明用左手捂住。同時,右手伸到她的腰際,一把把她抱緊在懷里,從剛才躺的地方借山勢向下接連幾個翻滾,瞬間就鉆入齊胸深的青草中。
“千萬不要動,也不要出聲。”吳明對著懷中瞪大了眼睛的鐘彩妮用極低的聲音:“自從下飛機就感覺有人在跟著我們,不想他們直接跟到了這里。”
因吳明幾乎是貼著耳朵對鐘彩妮這番話的,所以口中的熱氣噴到耳朵眼里,頓時引來鐘彩妮一陣忸怩。特別是,被吳明緊緊抱在懷里,這個季節(jié)就穿的很是單薄,鐘彩妮甚至能感覺到來自吳明胸口有規(guī)律的心臟跳動。不由自主,一張俏臉騰一下就紅了起來。
實話,吳明剛才也沒有看見什么,只是直覺告訴他——危險已經(jīng)近在咫尺。所以,他才一氣呵成抱著鐘彩妮滾入了茂密的草叢中。
不敢抬頭,也不敢動,僅是憑借敏銳的直覺,吳明知道那種發(fā)自心底的危險感覺就來自剛才仰躺的山包后面的草叢中。
一分鐘,兩分鐘,十分鐘,半個時過去了,心中那讓人毛骨悚然的危險感覺才漸漸消散。吳明也終于從鐘彩妮身上站了起來。
“你的臉怎么紅了?”
“哼。你是不是故意的,剛才?”
鐘彩妮急忙轉過頭沒敢與吳明對視。
“走吧,天馬上就要黑了。”
草原不同于內地,雖然季節(jié)剛剛入秋,白天的氣溫還很高。可是,一旦太陽落下之后,溫度會急劇下降。只是這么一會功夫,鐘彩妮已經(jīng)感覺吹到身上的風帶來的絲絲涼意了。
很快,兩人來到停在不遠處草地中,從城里租來的汽車旁。鐘彩妮剛拉開駕駛室的車門要鉆進去,卻被吳明輕輕一把推開,隨即搶先一步坐了上去。
“你,你有駕駛證嗎?”
吳明沒有理會,而是隨手發(fā)動起車子,熟練的踩離合,摘手剎,掛擋。眼看汽車輪子已經(jīng)在緩緩移動,鐘彩妮這才急忙跑到副駕駛一邊,拉開車門上了車。
嗖一下,不等鐘彩妮做好,汽車已經(jīng)如離弦之箭般直竄了出去。
“停車!你到底會不會開車啊?”
吳明哪里有心去理會鐘彩妮的喊叫,腳下始終緊踩油門,雙眼注視前方,兩手緊緊把牢方向盤,完是一副正在參加賽車的模樣。
“你……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
至此,鐘彩妮已是從吳明稍顯緊張的表情中看出了什么,所以不是很肯定地試探著問道。
“你留在酒店房間的行李中可有貴重物品?”
“怎么了?”鐘彩妮不解地:“沒有,都是些隨身物品。要貴重,只有那臺相機還值幾個錢。”
吳明是見過鐘彩妮的那臺相機的,來早晨臨來的時候,鐘彩妮是打算帶上那臺相機,可是卻在與吳明的一番對話后打消了念頭。
——“你是去看景還是賞景?”
“有區(qū)別嗎?”
“看景的人喜歡把見到的都拍下來,然后拿回去跟別人顯擺吹噓。”
“賞景呢?”
“賞景,嚴格來應該是享受風景。將自己置身于風景當中,設身處地去體會,去感受,去領悟大自然的美妙。這才是旅游的真諦所在。”
到這里,吳明突然話鋒一轉,又了一句讓鐘彩妮怦然心動,從而對他刮目相看的話:“一個人的一生總共活了多少天不是關鍵,關鍵是其中值得回憶的日子有多少。旅游也是如此,不在于你去過多少地方,而在于能留在你心中的風景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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