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落于兩山之間,一處相對開闊的盆地上的成渝鎮很,只有東西南北兩條主街穿鎮而過。站在鎮子東側街口,榮亮和趙增元估摸了一下,也就不到六百戶人家的樣子。
很容易就找到了鎮派出所,道明來意之后,十分幸運地從派出所保存的陳年檔案中找到了十二年前,那對中年夫妻因誤食毒蘑菇而死一事的出警記錄。
原來那對中年夫妻并不住在鎮子上,而是在鎮子西北十幾公里外一個名叫“落石坡”的山村里。
“白所長,現在不過四點半,是不是麻煩你們先送我們過去看看?”
“榮警官,不是不可以。只是現在要去的話,夜里就只能在車里過夜了。”
“為什么?”
來回也不到三十公里,派出所的白所長怎么會這樣呢?
“呵呵,你們是第一次到這里來吧?”見榮亮和趙增元點點頭,白所長接著:“去落石坡的路非常難走,白天還好,但是每時的車程也絕對不會超過二十公里。天黑之后,即便是我們當地人也不敢在那樣的路上開車。”
當了十年特種兵的榮亮雖然心里不以為然,不過有句俗話不是“客隨主便”嗎。既然白所長已經這樣,若是自己再堅持就不好看了。于是,只好點頭答應明天一早再去落石坡。
在鎮子上唯一的一家旅館內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白所長就安排派出所年輕的民警陳開車陪同榮亮和趙增元前往落石坡。
汽車剛出鎮子不到三公里,已經開進了上下都看不到的盤山路。而盤山路下面,則是一眼望不到低的萬丈深淵。行駛半時后,榮亮和趙增元對視一眼,這才明白白所長昨天傍晚的話絕非危言聳聽。如果讓當過十年特種兵的榮亮開車,先不快慢,敢不敢開都是一回事。
不到十五公里的路,汽車愣是走了將近七十分鐘。汽車在落石坡村頭停下來時,陳還好,榮亮和趙增元始終抓著車內扶手的手心里,已經都是汗水了。
“呵呵,真想不到這里的路這樣難走。”
“你們外地人可能都知道‘蜀道難難于上青天’這句話,可只有真正體會后才能明白究竟難到什么程度。”
在民警陳的帶領下,首先來到了村支書的家里。
“劉支書,還沒下地呢?”
“喲,是陳啊,快屋里坐。”
“劉支書,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兩位是來自外省的榮警官和趙警官。”
“稀客,稀客,快請屋里坐下話。”
來到屋子里,劉支書的女人端上茶水,簡單寒暄兩句后,陳直奔主題道:“劉支書,榮警官和陳警官這次來是為十二年前那起食物中毒致兩人死亡的事情來的。”
“呀,那件事不是早有定論了嗎?”
“劉支書,我們此來不是為死去的中年夫妻,而是為他們的女兒櫻來的。”
“哦,櫻?”劉支書顯然有些吃驚,端著茶水問道:“那個女娃也早就死了,你們打聽她有什么事?”
“劉支書,櫻死了?”
“死了,她爹娘死去的第四年就死了。”
“怎么死的?死的時候櫻多大歲數?”
“那年櫻應該十七,還是十八?差不多就是這個年齡吧。”到這里劉支書臉上流露出一絲戚容,沉默片刻又:“唉,那可真是個苦命的女娃。”
“劉支書能給我們詳細講講櫻的遭遇嗎?”
“櫻并不是劉富貴夫妻的親生閨女,而是劉富貴的女人娘家一遠房表弟家的孩子。當年還是我幫他們串通的呢。那家人家為了要個兒子傳宗接代,結果一連生了五個丫頭。櫻是第二個。
抱養櫻那年,那娃不到五周歲。由于人口多,又是個女娃子,家里人不怎么待見,所以來到這里后不時生病招災的。可沒少讓劉富貴兩個操心費力。
好不容易養到十三四歲了,女娃也極懂事,雖然在鎮上的中學讀書,可每次回家總是幫著父母干這干那,勤快著呢。誰成想,劉富貴兩個卻誤食毒蘑死了。撇下孤苦伶仃的櫻,靠叔伯大娘的救濟才勉強活下來。
櫻十六歲還是十七歲那年……。”
這時,劉支書的女人接了一句:“十七。”
“十七那年,剛給她張羅了一個婆家,村子里的人都女娃的苦日子就要過到頭了。可誰又想到,當年秋天櫻去后山拾柴時不慎失腳從山上掉了下去。等村里人發現她時,早就沒氣了。”
“是啊,最后還是村子里的人湊錢給她辦的后事。”劉支書的女人到這里,眼睛不由自主就紅了。
“劉支書,你們這里誰家有櫻子留下的照片?”
“有,我們家就有。是給她親那天照的。”
劉支書的女人當即把掛在房屋東墻上的一個相框取下來,指著其中一張微微發黃的合影中,站在前排,穿一身新衣服的女孩子對榮亮和趙增元:“就是她,這就是櫻。”
榮亮和趙增元仔細看了一會,不由都搖起了頭。相片中的櫻與李迪櫻長的的確有些相似,卻完不是一個人。
“劉支書,你們看看這張照片。”
“咦,你們怎么會有櫻的照片?”
劉支書剛把榮亮取出來的照片拿到手中就驚咦一聲,而他女人一把抽過去,只看了一眼卻:“這哪里是櫻?”
“我怎么看著挺像的?”
“個頭,大模樣是有點像。可是這眉眼卻完不是同一個人。年齡也對不上。櫻出事那年才十七,這個女娃怎么都二十出頭了。”
“我們這次來就是要弄清楚這件事,這張照片中的女孩子正冒充你們這里櫻的身份。所以,希望劉支書能好好回憶一下,當年櫻失足死亡時,村子里可曾來過陌生人?特別是與櫻長相相仿的陌生人?”
“當時,好像真來過兩個陌生人,不過是兩個中年男人,是來招工的。并沒有與櫻長相相似的女人來過。”
“阿姨,你能給我們講講那兩個人的情況嗎?”
“那兩個人的都是外地口音,年齡四十歲左右,穿著打扮不像普通人。因為他們只招年輕女娃,雖然有不少人圍著看熱鬧,卻沒人報名。”
“為什么?”
“村子里之前就有女娃被騙過,所以沒人再敢信他們的話。”
“后來呢?”
“那兩個人在村子里轉悠大半天就離開了,事后再沒出現過。”
“櫻當時是不是也去看熱鬧了?”
“村子里在家的女娃幾乎都去過,櫻應該也落不下。”
“櫻出事是在那兩人離開之后的第幾天?”
“三五天吧,具體我也記不清了。”
“難道你們懷疑櫻的死不是意外?”
“劉支書,現在還不好下結論。”
趙增元隨即問劉支書道:“櫻親生父母家離這里多遠?”
“就是彎坡村,陳知道地方。”
“劉支書,彎坡村誰家?”
“金啟宇,前陣子我到鎮上辦事還見過他。”
告別劉支書,離開落石坡后,三人驅車直奔彎坡村,找到金啟宇證實了落石坡櫻的出身來歷后,便繞了一個大圈子,于下午三點多回到了成渝鎮上。
謝過白所長,榮亮和趙增元乘長途客運車連夜向重慶趕去。
路上,榮亮給凌戰打電話簡單匯報一下情況后,卻聽凌戰:“你們先不要回將軍城,馬上趕到福源市四石柱村來,這里的情況非常復雜。”
“是,凌隊。明天我們早晚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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