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你怎么來了?事先怎么也不打個電話過來?”
當邢有道的妹妹邢蘇蘇聽到敲門聲打開房門時,意外看到娘家侄子邢軍站在門外,不由她不驚訝。
邢軍一邊向里走一邊對姑姑:“在家里呆著心煩過來玩兩天。”因這天剛好是周末,所以邢軍環視一圈沒有看到姑爹萬學理后不由問道:“姑,我姑爹呢?”
“轄區內出了件棘手的案子,這不天天加班。”把邢軍讓到客廳沙發上坐下來,邢蘇蘇親熱地:“先去洗把臉,冰箱里有飲料自己拿著喝。我這就做飯去,你姑爹也快回來了。”
“什么棘手的案子,還要我姑爹親自過問?”
“看你的,你姑爹就是西城分局一個的分局局長,在我們老家也許還算個人物,可在這滿大街都是高官的京城又算得了什么。”邢蘇蘇一邊轉身向廚房走一邊道:“再,這個案子聽你姑爹是市局領導親自過問的案子,他能不盯上去嗎?”
許是從侄子邢軍的表情中看出來有些不高興,站在廚房門口的邢蘇蘇回身很隨意地問:“你是不是在家又做了什么事,惹得你爸媽和你大伯不高興了?”
“也算不得啥事,就是想要教訓一下兩個外地警察,只不過是……。”
不等邢軍完,就聽房門吱呦一聲輕響,身為京城西城分局局長,邢蘇蘇的丈夫,邢軍的姑爹——萬學理抬腳走了進來。
邢軍急忙從沙發上站起來打招呼:“姑爹。”
“哦,是邢軍來了,快坐下。什么時候到的?”
“剛進門還沒五分鐘呢。”邢蘇蘇邊邊從廚房門口走過來,幫丈夫把脫下來的警服掛到門廊的掛衣櫥中。多少有些好奇地問道:“今天怎么下班這么早?”
“總是加班,也該讓大家好好過個周末了。”萬學理看著邢軍問:“剛才我好像聽見你教訓了兩個外地警察,是怎么回事?”
“不是什么大事,姑爹。就是我們安排去監視那個姓唐的老家伙的人無意中被兩名外地警察發現了。因為我們的人使用了假警官證,當即被他們打電話報警送了進去。好在有甄雄副局長從中關照,很快就給放了出來。”
“后來呢,后來你們又做了什么?”
“后來因為咽不下去這口氣,就派了四個人去那兩名外地警察住的酒店把他們停在門前的車給燒了。”
“你們也忒過分。還有嗎?”
聽到姑爹的語氣嚴厲起來,邢軍話也不流利了。結結巴巴地:“沒、沒有了。就是在四人想逃走時那兩名外地警察開槍了。”
“結果呢?”
“結果當場打傷了我們兩個人。另外兩個逃走了。”
“事先你大伯知道嗎?”
“不知道。所以事后才讓我到這里來躲兩天。”
萬學理看看妻侄邢軍,又看看妻子邢蘇蘇,最后目光再次落到邢軍身上問:“那兩名警察是什么地方的?”
“聽甄雄的意思是將軍城過去的。”
“去做什么?”
邢軍搖搖頭:“甄局長好像也不大清楚。”
“什么身份?”
“聽大伯其中好像有一個是重案組的隊長凌戰。”
“是他?!”萬學理心里頓時一驚。“你們好大的膽子,凌戰你們也敢惹?”
“老萬,你是不是認識他?”
“是啊。他來是省廳刑偵的得力干將,為了加強將軍城的刑偵力量才被剛剛抽調過去的。正巧是解救被綁架的三叔那幾天。”到這里萬學理停下話頭,對兩人擺擺手:“算了,和你們這些你們也不懂。”
“你不我們不是更不懂嗎?”此時的邢蘇蘇從丈夫萬學理的語氣中感覺到事態有些嚴重,以至于因為擔心侄子以及娘家一家人的安危,已經顧不上做飯了。
“這樣和你們吧,將軍城接下來將是公安部和國家安局重點關注的地區,而且,兩方面都在加強在將軍城的力量。”
“為什么?”
“為什么你們不必知道。”
其實,以萬學理的身份他知道的也有限,只是知道與國家在某一領域的關鍵技術有關。隱約聽位于將軍城的軍工企業——東風涂布廠可能與此有關,不然不會讓公安部和國家安局都同時關注那里。
而凌戰其人,則是因為在五年前公安部組織的一次刑偵骨干培訓中認識的。要不是發生了血液醫院那件案子,不時要聯系將軍城詢問有關吳明的情況,萬學理也不知道凌戰已經被調到了將軍城重案組當副隊長的事。
“你們不知道,我手頭這件棘手的案子也與將軍城有關。”
“是什么關系?”
“那個在西城血液醫院把劫持他妹妹的三人打成重傷的吳明就來自將軍城。而且,他甚至有能力直達市局李局長那里。”著萬學理轉頭看著妻子邢蘇蘇:“還記得那天深夜李局給我打的那個電話嗎?”
“當然記得。”
“來分局下面的11巡警要帶那個吳明去局里做筆錄,結果被他在國際大酒店做副總經理的朋友一個電話打給李局,李局馬上就命令我不許影響上午吳明和他妹妹的骨髓移植手術。”
當邢蘇蘇和邢軍聽到這里,都覺得這件事好像與邢軍惹下的禍事沒有關系,而都流露出疑惑的表情時,萬學理馬上道:“你們知道事后我向李局請示要不要前往將軍城調查吳明的身份時,李局是如何答復我的嗎?”
“如何答復的?”
萬學理學著市局局長李森然的語氣道:“你無權過問,就是我也無權過問。”接過妻子遞來的茶水押了一口又道:“你們想想,一個看似是地痞混混的吳明,堂堂的市局領導都無權過問,可想而知其身份的特殊。”
“不是,姑爹,你這些是什么意思?”
邢蘇蘇是多少聽出來一點丈夫的意思了,急忙用眼神制止了侄子邢軍,隨即問萬學理:“你的意思是不是將軍城的警察惹不得?”
“你覺得呢?”
邢蘇蘇擔心丈夫出讓侄子邢軍接受不了的話來,急忙打岔道:“要不我們今晚還是出去吃吧。”
萬學理豈能不明白妻子的用意,而且他年紀輕輕就能走到如今的位子上,也是多虧了邢家社會關系的提攜,即便妻子不制止他繼續下去,他也絕不會當面讓邢軍難堪。于是點點頭:“也好,軍大老遠來了,我們就出去吃點好的。正好,忙了這么多天,我也該放松放松了。”
因為夫妻二人的孩子今年剛考取了外地一所大學,除非寒暑假,平時是不會回來的,所以只是三人一起到附近的飯店吃了頓晚飯,算是給邢軍接風洗塵。等回到家里,安排邢軍到客房住下后,來到臥室邢蘇蘇才再次問丈夫:“你是不是覺得不應該收留軍?”
“你想啊,以凌戰的能力肯定用不了兩天就會查到軍身上。一旦那邊下了通緝令,我們如果收留了軍,你應該知道我們要承擔什么后果。”
“難不成要軍回去自首不成?大哥也真是糊涂,怎么就想起來打發軍到我們這里來避風頭了。”
“這也怪不得大哥,他以為這次還和之前一樣,躲一躲就過去了。可是,軍這次可是惹到不該惹的人了。”
“可總不能讓軍回去自首啊?”邢蘇蘇伸手拽拽丈夫的胳膊,多少有些撒嬌地:“縱火焚燒警察的車算不算襲警?這要是進去了,怎么不也得三五年?”
“哼,縱火罪加襲警,少也要五年以上。若是再算上假冒警察的罪過……。”
聽丈夫如此邢蘇蘇就更害怕了,急忙問道:“你快替軍想個辦法。”
“這件事我沒有好辦法,至于要不要自首那就看大哥是什么意思了。”
“要不,你現在就給大哥打個電話講講清楚。”
“好吧,我先和大哥看。反正,明天軍必須離開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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