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穆啟雄的審訊并不順利，對方始終不承認認識鄭前軍，就更不要承認李迪櫻所的曾經(jīng)幾次約鄭前軍喝酒到深夜的事實了。
在這一點上，凌戰(zhàn)等人是相信李迪櫻的話的。
畢竟即便李迪櫻正如他們判斷的那樣，也是一位來自某間諜組織的成員，在自以為沒有暴露身份之前，是不會明目張膽對警方撒謊，從而招致警方的懷疑。
只是凌戰(zhàn)想不明白，李迪櫻為何要對警方透露這個信息。也就是，為何要把穆啟雄暴露給警方。
之前凌戰(zhàn)分析的結果是，李迪櫻、楊玉廷、未知人物A分別來自三個不同，因為目的相同所以又彼此競爭甚至敵對的間諜組織，而且李迪櫻極有可能是來自日情報部的間諜成員。聯(lián)系與鄭前軍同時出現(xiàn)在大草原襲擊吳明和鐘彩妮的又是一位日人，按照白宇的供述，正是那名日人雇傭了他們的情況，就不能不讓凌戰(zhàn)心生疑惑——難道是自己的分析有誤，還是雇傭穆啟雄接觸鄭前軍，或者那名雇傭鄭前軍和白宇的日人并不是受命于李迪櫻身后的間諜組織？
盡管可以請李迪櫻出面指證穆啟雄接觸過鄭前軍，可是在鄭前軍已死的前提下，萬一穆啟雄到時候依然咬緊牙關拒不承認有那么回事，面對雙方各執(zhí)一詞的情況，反而更不好撬開穆啟雄的嘴。
所以，凌戰(zhàn)暫時并沒有動請李迪櫻前來指證穆啟雄的念頭。
“聽你妹妹穆俊娥在城里開了一家珠寶店？”
“是啊。東方珠寶店，就在人民商場入口的旁邊。”
“出資人是誰？”
“當然是我妹妹。”
“據(jù)我們調(diào)查得知，珠寶店的總投資不下于五百萬元人民幣，而你妹妹穆俊娥之前并沒有那樣的財力。”
“實不相瞞，里面有我多半的股份。”
“多半是多少？”
“我出了近四百萬。”
“看來你收購古董還是從中賺了不少錢。”
“算不上什么，比起有錢人來還是窮人一個。”
“可是我們掌握的資料卻是，真正的投資人，或者掌控人卻另有其人。”
“不可能。若真是有其他人出資，我怎么會不知道？”
典型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主，凌戰(zhàn)想了想便擺擺手讓人把穆啟雄帶了下去。不過穆啟雄并不傻，在即將離開時，還不忘對凌戰(zhàn)等人：“我可提醒你們，要是讓我在這里超過了四十八時，我會投訴你們的。”
“凌隊？”
“不用著急，國安局林局長那里應該有穆俊娥名下珠寶店出資人的相關證據(jù)。”
回到辦公室后，凌戰(zhàn)馬上撥通了林佳的電話。
“林局，是我，凌戰(zhàn)。”
“凌隊長，你好。”
“有些事想跟林局匯報一下，不知林局什么時候方便？”
“這樣吧，如果凌隊有時間不妨過來一趟，我也有些問題想和你們探討一下。”
“那好，我馬上過去。”
放下電話，凌戰(zhàn)轉頭對榮亮和趙增元：“你們留下來，等我見到林局拿到證據(jù)后，馬上提審穆啟雄。”
“是，凌隊。”
果然不出凌戰(zhàn)所料，到了國安局林佳的辦公室明穆啟雄的情況后，林佳立刻交給了穆啟雄一份合同。接過來一看，見上面是鐘彩妮與阮福淳的簽字，凌戰(zhàn)沒有多問，便通過傳真?zhèn)骰刂匕附M榮亮和趙增元手上。
隨即凌戰(zhàn)首先向林佳匯報了自己有關楊文靜被殺案的懷疑，包括與傅原在病房中的對話，以及自己以第四種可能性存在為前提的分析結果。
“凌隊長關于幾個間諜組織的分析結果，與我們國安局目前掌握的情況基吻合。現(xiàn)在將軍城內(nèi)的確出現(xiàn)了一批分屬于三個或者更多個間諜組織的成員。由于他們的目的相同，所以在相互競爭的同時，又彼此視對方為對手，也隨時在利用對手來掩護自己。
能夠確定的是，楊玉廷背后的組織已經(jīng)打算放棄他了。至于他背后的組織又安排了什么人來接替他，目前我們還不掌握。這也是遲遲沒有對楊玉廷動手的原因。
凌隊分析的出現(xiàn)在楊文靜遇害案中的未知人物A，不出意外的話，應該與即將來將軍城和鐘彩妮碰面的羅伯特有關聯(lián)。
至于李迪櫻，由于她一直隱忍未動，盡管身份十分可疑，而你們也證實了她在出身方面撒了謊，但是想要找到有關她身為某間諜組織成員的證據(jù)非常困難。但可以肯定的是，該間諜組織安排在將軍城內(nèi)的人絕非李迪櫻一人。所以，我們接下來只能是采取暗中監(jiān)視的方式以靜觀其變。”
林佳并沒有就重案組關于楊文靜遇害一案多什么，也沒有對凌戰(zhàn)提出的第四種可能性加以評論。畢竟那是重案組的工作，林佳不希望因為自己的觀點影響到凌戰(zhàn)他們的偵破思路。
“林局，如果A使用周偉銀行卡的用意是想要把我們的視線轉移到穆啟雄身上，那么由穆啟雄而鄭前軍這條線，究竟屬于三者中哪一方呢？”
“這的確很讓人費解。就算A再神通廣大，按照常理推斷，他也不應該主動把我們尚未掌握的間諜組織的信息暴露出來，從而平白招致對方的報復。
我想應該有兩種可能，一是A也不能確定穆啟雄身后究竟是什么組織，所以想借我們的手試探一下。由此可知，A做事的謹慎程度，完是按《孫子兵法》中知彼知己的策略來的。從中也可以看出他（她）對我**事機密勢在必得的信心。
二是A感覺到了來自穆啟雄這條線上某個人對他（她）即將采取的行動構成了威脅，所以才會想暴露給我們，同樣是想借我們的手替他（她）消除威脅。”
“那就是，在穆啟雄這條線上的某個人，認識并知道A的真實身份？”
“很有可能。”
無需多，凌戰(zhàn)也明白林佳這樣的用意，接下來有必要沿著穆啟雄這條線索深挖下去，以揪出他背后的人或組織的情況。
見凌戰(zhàn)點點頭，林佳接著：“這次請凌隊長過來，是想請你們配合一下。”
“林局請。”
“不可否認，在楊玉堂遇刺身亡的案件中也存在一個如同楊文靜案件中像A一樣的關鍵人物。這個人根據(jù)我們的分析，應該不屬于楊玉廷背后的間諜組織，而更有可能與楊文靜案中的A有關聯(lián)。
所以，正如凌隊長所分析的那樣，A是利用這個神秘人物才得以對楊玉堂，包括楊玉廷的一舉一動了若指掌的。甚至，也有可能是向楊玉堂傳達A的指令的人。
因我們不便與楊玉堂生前的身邊人正面接觸，以免打草驚蛇……。”
“林局的意思我明白了，現(xiàn)在我們也正在加大對楊玉堂案件的重新梳理工作。郇叔、蕭華和賈偉三人，已經(jīng)連續(xù)兩天對楊玉堂曾經(jīng)的身邊人重新加以摸排和調(diào)查。一旦有所發(fā)現(xiàn)，我會在第一時間向林局匯報。”
凌戰(zhàn)對于這次重新梳理楊玉堂遇刺被害的案子能否在短時間內(nèi)有收獲心里也沒底，所以并沒有把話死。
“今天請凌隊長過來主要是因為兩件事。”
看到林佳臉上略顯嚴肅的表情，以及其凝重的語氣，凌戰(zhàn)急忙問：“林局，什么事？”
“據(jù)可靠情報，有一個代號為‘山姆大叔的眼淚’，屬于西方某間諜組織的成員正在源源不斷向其組織提供我方的機密情報。其中，不論是我們國安和公安兩方面的工作細節(jié)、人員配置，還是東風涂布廠及四維研究所的相關情報無所不包。
由此可以判斷，‘山姆大叔的眼淚’是目前對我們威脅最大的一個人。從他（她）發(fā)出的情報看，這個人在我們內(nèi)部隱藏極深不，所處位置更是有可能接觸到機密信息。
有鑒于此，接下來國安和公安雙方必須共同努力，盡快把他（她）挖出來，以免給國家的軍事機密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失。”
凌戰(zhàn)聞言，心中雖然對林佳口中有關代號為“山姆大叔的眼淚”的間諜信息極為震驚，可是讓他更感震驚的是，為何林佳選擇向自己透露這個消息，而不是通過馬金忠局長。
不等凌戰(zhàn)開口詢問，林佳已經(jīng)輕聲解釋道：“另外就是，我剛剛接到上級的命令，接下來我們兩個單位的配合工作，由你我二人直接進行勾通和協(xié)商，不必再經(jīng)過馬局與孫政委那里。”許是為了消除凌戰(zhàn)心中的疑惑，林佳又補充一句道：“想必馬局也應該接到類似的命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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