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在半島酒店時,鐘彩妮就通過絡預訂了位于富士山半山腰,算得上是景區內最好的旅館之一——虹夕諾雅度假村的房間,所以兩人并沒有跟隨義務導游惠子很久。
在趕往虹夕諾雅度假村的路上,徜徉在落日余暉下,富士山深秋的自然風光之中,鐘彩妮早已忘記了什么川島櫻子,什么邢忠惠子。如同一只快樂的鳥,時而發出對眼前美景的贊嘆之聲,時而在路邊的參天樹木中輕盈地奔跑,時而嬌喘吁吁依偎在吳明身邊,輕聲詢問吳明此時此刻的感受。
“美嗎?”
“指人還是風景?”
“你呢?”
“人很美,風景一般。”
雖然對于來自吳明的夸贊很受用,可是卻不茍同吳明對于眼前風景的評價。于是鐘彩妮嬌哼一聲問道:“難道你不喜歡這里的風景?”
“像這樣的風景國內有很多啊。比如,比如,比如,等等,等等……。”
“咯咯。”鐘彩妮主動牽起吳明的左手,側轉俏臉問道:“你知道嗎?”
“什么?”
“你正經起來可要比不正經的時候帥多了。”
“我一直很帥。”
“臭美,你大多時候都吊兒郎當的不正經。”
“所以你才選擇我來陪你旅游?”
“少來。男孩不壞女孩不愛的定律在我這里可不成立。”
聽到鐘彩妮如此露骨的表白,吳明卻選擇了裝傻,扭頭看著路邊一棵高大的落葉松,指著上面一個碩大的鳥窩:“快看,你猜那是什么鳥的窩。”
鐘彩妮不是沒感覺出來,這一路走來,吳明并不是沒有十分親昵的表現。比如在河內的青草賓館哄騙自己房間有監控,而故意吃自己豆腐;比如在由馬尼拉到東京的飛機上,三名劫機者還沒有現身時的關于雇傭菲傭“你們還是我們”的話。
可是,每當自己希望聽到更進一步的表白時,吳明卻突然來個讓人意料不及的急剎車。比如還是在飛機上,比如出發前發生在溫泉房間走廊中的一幕,比如現在。這難免讓情愫暗生的鐘彩妮多少有些摸不著頭腦。
不過聰明如鐘彩妮,自從在溫泉的房間內吳明差不多向她亮明了身份后,還是約略猜出來一點其中的緣由。所以,她反而不再急于想得到吳明明確的答復了。尤其是,對于吳明這樣一個獨往獨來,習慣了信馬由韁生活的人來,操之過急反而會適得其反。
“我可猜不出來。”
“諒你也猜不出來。”
“難道你知道?”
“當然。”
“什么鳥?”
“日鳥。”
“去你的。”
頓時笑得花枝亂顫的鐘彩妮用力一拉吳明的胳膊,借勢貼進了他的懷里。以至于讓吳明大有把持住,差點就要伸手用力攬住懷中玉人的意思。
“我們走快點吧,不然天要黑了。”
“嗯,感覺風也有些涼了。”
并不是鐘彩妮故意找了一個不想離開吳明胸前的借口,深秋季節的富士山,特別是日落之后,氣溫的確有些低。所以,吳明任憑鐘彩妮把大半個身體都掛在自己的胳膊上,兩人就那樣半簇半擁地來到了虹夕諾雅度假村。
晚飯后,鐘彩妮半開玩笑地問吳明:“這里不會再有人監視我們了吧?”
“不會。”
“真的?那我可以好好睡一覺了。”
不知從何時起,早已習慣了對吳明絕對信賴的鐘彩妮,走到房間面向富士山山頂的窗口,聽著夜風送來的陣陣松濤,看著外面無邊的夜色動情地:“多久沒在這樣靜謐的地方過夜了。真的好喜歡那深邃的夜空,閃閃爍爍的群星。每當遇到這樣的時候,我甚至強迫自己不要睡著,以免辜負如此美麗的夜景。”
看著突然變得單純而又帶著一絲不食人間煙火氣的鐘彩妮,在柔和燈光下那嬌柔的側影,吳明不由自主愣了剎那。
許是感覺到了來自吳明的異樣,鐘彩妮緩緩扭過頭時,卻聽見吳明:“好好休息吧,早晨我來叫你。”
罷,吳明轉身就走。而鐘彩妮就那樣一瞬不瞬地看著他,直到他那稍顯單薄的背影消失在門外。
替鐘彩妮帶上房門,吳明站在走廊中左右看了一眼,才打開走廊正對面的房間走了進去。
并非鐘彩妮不想像之前那樣預訂相鄰的房間,實在是沒有了,所以不得不選擇了兩間相對的房間。
回到房間的吳明隨手打開電視,用遙控器胡亂選擇一個頻道,走過去也站在了敞開著的窗口前。只不過他的房間窗口是背向富士山,只能看到隱隱亮著瑩瑩燈光的上山道路。
吳明并無心欣賞什么夜景,他心里很清楚,這是鐘彩妮這次出門旅游的最后一站,也是最后一夜。如果日情報部想對她動手,將是他們的最后一次機會。畢竟鐘彩妮在離開半島酒店前已經訂好了回國的機票,對方很容易就能了解到鐘彩妮的行程安排。回想來到日后遇到的點滴,先是影院遇襲,繼而是川島櫻子的出現,直至巧合到難以解釋的邢忠惠子,都明對方不會收手。
所以吳明在來此的路上已做好打算——不論為公還是為私,必須保證鐘彩妮的人身安。那么,今夜對他來只能是個無眠之夜了。
靜靜站在窗口足有十幾分鐘,吳明回身把電視機的音量調一點,隨即躺到床上歪倚著床頭,胡亂按著手里的遙控器。直到兩個時之后,時間來到凌晨,才關掉電視機和床頭燈,只亮著門廊底部的夜視燈。從雙肩包中摸索出一個很,如同紐扣般大的物件裝到口袋里后,把枕頭連同雙肩包一起放到被子下面,偽裝成有人躺在床上睡覺的樣子,一轉身再次來到窗前毫不猶豫探身翻出,并隨手把窗子關好。
想要從自己居住的房間前往走廊對面的鐘彩妮房間外,吳明不得不先向上爬三層到達樓頂,之后再手腳并用心翼翼地通過每層房間探出的窄窄窗臺,來到鐘彩妮還敞開著的窗口隔壁的窗臺上。
窗臺實在是太窄,就算側轉身體,也僅僅能放下半邊腳掌。所以,即便是吳明也無法以這樣的姿勢堅持幾個時。雖然,如果挪到鐘彩妮敞開的窗口外,可以更好地把住窗框,從而讓雙臂來分擔大部分身體的重量,可是有剛才鐘彩妮那番話,在不確定鐘彩妮有沒有睡著的情況下,吳明可不想讓她知道了事情真相而跟著擔驚受怕。
同時,如果吳明站在鐘彩妮的房間窗外,則很有可能會成為襲擊鐘彩妮者的活靶子。
對吳明來,最佳的選擇是潛入身邊這個已經熄燈,被厚厚的窗簾遮擋住,里面黑漆漆什么都看不見,也聽不到任何動靜的房間內。如此,既不會驚動鐘彩妮,也不會把自己暴露給那些不懷好意的人,還能時刻關注到鐘彩妮房間的動靜。
盡管心中早就做好了這樣的打算,可事到臨頭還是不得不心行事。吳明能夠確定的是,這個房間早在鐘彩妮預訂房間時就被人訂下了。不能確定的是,房間內居住的究竟是什么人,以及預訂房間的人現在有沒有住進去。
由于這里建筑的窗戶部采用的雙層保暖玻璃,只要窗子關嚴,從外面是根聽不到動靜的。
吳明并不是一個喜歡猶豫的人,很快在心中做出選擇后,抬手試了試眼前窗子上所有的窗扇,發現部都關的牢牢的,于是他迅速從口袋里取出來那枚類似紐扣的東西。同時把上身的T恤衫也脫了下來,并用力捂在捏著那枚黑色紐扣般物件,在窗扇掛鉤外面的玻璃上用力劃動的右手上。
不錯,吳明之前從雙肩包中取出來的紐扣般物件,是一只的可以切割玻璃的金剛石砂輪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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