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亮的心事,即便別人看不出來,凌戰卻是心知肚明的。上次榮亮就問過省廳和福源市那邊什么時候對四石柱的邢家動手,凌戰當時告訴他就在國慶節前后這段時間。
可是,至今凌戰也沒有再得到相關消息,所以,雖然看出來榮亮心中對戰友文雨非,以及其妻子趙亞男和兒子文亮的擔憂,卻不好多什么。
有心多給他一天假,讓他到福源市看看趙亞男和文亮,一是榮亮沒主動提及,而重案組的工作實在太忙,在賈偉陪女朋友回娘家后,人手顯得就格外緊張了。二是,凌戰憑借經驗猜測,一旦省廳準備向邢家動手,極有可能會從福源市之外調配警力,如此就不能排除也會調用將軍市的警力。所以凌戰考慮再三,還是打消了心中的念頭。
忙忙碌碌中,轉眼又過去兩天。十月一號這天中午吃過午飯,趙增元突然接到負責監視穆俊娥的民警打來的一個電話:“穆俊娥剛剛接到一個電話,是南珠寶商人阮福淳打來的,問她為何與穆啟雄聯系不上!
“穆俊娥是怎么回答的?”
“根據我們之前好的,她告訴對方穆啟雄昨天得了重感冒正在醫院治療。還一會讓穆啟雄給阮福淳回過去!
“好,我馬上安排穆啟雄打電話!
由于穆啟雄被收押后,手機不在他手中,所以趙增元趕緊把穆啟雄提到審訊室,并把阮福淳給穆俊娥打電話打聽他的情況講了一遍,讓穆啟雄打開手機,提前教了他一套辭,讓他給阮福淳打了過去。
“阮老板,你好!彪娫捴心聠⑿酃室庥蒙硢〉穆曇襞c阮福淳打著招呼。
“怎么,聽你妹妹得了重感冒?現在感覺怎樣了?”
“昨天開始輸水,到現在都打進去三大瓶四瓶了,燒還沒完退,不過感覺比之前好多了。阮老板有事嗎?”
“哦,也沒什么事!彪娫捴械娜罡4就nD一會:“現在是你們那邊的黃金假期,珠寶生意要多關照一下。”
“阮老板放心吧,我讓我愛人也過去幫忙了!
“那就好。”為了防止阮福淳心中生疑,所以事先沒有安排穆啟雄詢問阮福淳什么時候回來。可是,阮福淳卻主動道:“這幾天來我們這邊旅游的客人也很多,所以我暫時離不開,等假期結束后再抽時間過去看看吧。”
“阮老板什么時候來都可以,這里的生意還可以,我們是不會誤事的!
“那就好,最近這段時間從你妹妹報過來的賬目看,那邊的生意的確不錯!
兩人在電話中閑聊了幾句,最后阮福淳突然:“聽你話蠻費勁的,暫時就不多了!倍家詾槿罡4疽獟鞕C的眾人,卻又聽到他問穆啟雄:“我離開這期間有沒有人找過我?”
聞言穆啟雄毫不遲疑地答復道:“沒人找你啊!
“真的沒人嗎?”
“一個人都沒有。”
“這就怪了。”
“怎么了,阮老板?”
“有一個叫吳明的年輕人陪著鐘彩妮來我這邊買了一顆祖母綠,好要到你那里給合同蓋章的。難道他們還沒回去?”
“蓋章?沒有,沒來!
“你認識吳明嗎,他是個什么人?”
“不僅我認識,這里的人幾乎沒有不認識他的,是將軍市街頭最能打的一個地痞!
到這里,穆啟雄在趙增元的授意下,故意費勁地咳嗽起來。
“好吧,你還是先把病治好,有什么事情我會隨時聯系你的。”
并沒讓阮福淳掛斷電話,穆啟雄按照之前的安排,搶在他掛機前壓低聲音問道:“阮老板,不久前‘二當家’又讓我匯出去五十萬元,這事你知道嗎?”
“嗯,我聽了。以后不要在電話中講這些事情,回頭見面時再吧。”
“好的,我知道了,阮老板!
聽完穆啟雄與阮福淳的通話內容,趙增元等人心中不由十分疑惑。既然阮福淳他聽了“二當家”讓穆啟雄匯錢的事,怎么又要問穆啟雄“吳明是個什么人”呢?難道他不知道“二當家”動用五十萬元的目的,或者不知道是雇人去對付吳明嗎?還是他只知道有這么回事,而具體不清楚吳明是誰?
于是趙增元問穆啟雄:“上次你按照‘二當家’的指示雇傭鄭前軍監視鐘彩妮,并讓鄭前軍一路跟蹤鐘彩妮到大草原的事情,阮福淳知道嗎?”
“那時候阮福淳已經回國,所以也是事后我打電話過去,他才告訴我聽了!
“既然阮福淳知道,為何還要詢問吳明是什么人?”
“他可能和這次一樣,只知道用錢的事,并不知道用錢做什么。”
“你覺得可能嗎?”
“我覺得可能。因為那個‘二當家’做事非常心,分工也非常細。比如我,只是負責匯錢這一件事,其他一概不讓我接觸。而阮福淳可能只負責賺錢,以及保管錢,別的很可能也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真如穆啟雄所,南籍珠寶商人只負責賺錢和保管錢,包括洗錢換匯等具體事務,那么在他離境之后才發生的魏冬冬被謀殺一案的可能性就又多了一個。
之前分析魏冬冬的死,要么是阮福淳雇用殺手在他離境后下的手,動機無非是魏冬冬發現了他的真實身份,所以要殺人滅口。要么根就不是阮福淳所為。如此一來,殺死魏冬冬之人的目的,就存在多種可能性。比如情殺、仇殺、劫財等等都有可能。當然,也不能排除已死的楊玉堂的嫌疑。
可是現在,借鑒楊文靜一案中未知人物A使用的,來明顯“遺禍江東”的手段,重案組眾人不得不懷疑,殺死魏冬冬的行為會不會也是一顆煙霧彈呢?
不同之處在于并不是未知人物A所為,而是穆啟雄這條線上的“二當家”所為。
若是魏冬冬的死也牽涉進了出現在將軍城中數個間諜組織的行動中,那么,情況將會變得愈發復雜。
“你們怎么看?”回到辦公室,凌戰問趙增元等人道。
“從穆啟雄目前積極配合的態度上看,他的話應該值得相信。而且,聽電話中阮福淳的語氣,他很有可能不是害死魏冬冬的幕后黑手!
“增元的有道理!臂ń▏舆^來:“如果是阮福淳害死了魏冬冬,他應該不會明目張膽地回來。”
“是啊,都做賊心虛,即便殺死魏冬冬的手法再隱秘,也不可能毫無顧忌!绷钁鹨苫蟮兀骸叭绻皇侨罡4居帜苁鞘裁慈四兀俊
“如果兇手是楊玉堂呢?”
“如果真是他就好了。那樣的話,案件也就沒這么復雜了!
“楊玉堂的確有比其他人殺死魏冬冬更合理的動機,比如魏冬冬掌握了他的犯罪證據,并以此來要挾他。只是,”蕭華插上一句道:“楊玉堂和魏冬冬都已經死了,要真是楊玉堂殺死了魏冬冬,這個案件可真就是名副其實的無頭案了!
“現在下定論為時尚早。”賈偉并沒有因為再過一天就要到女朋友家去而分散精力,反而十分認真地:“還是等阮福淳到案后,先查查他在魏冬冬陪同下買走的那件銅香爐的下落,不定有意外收獲也不定。”
“不錯!绷钁瘘c點頭:“可惜的是,從穆啟雄保留下來的,裝竊聽器的首飾盒上并沒有發現任何指紋和生物檢材!
“凌隊,有件事忘記向你匯報了。”
聽到宋瑾的話,凌戰轉頭看著她問:“什么事?”
“上次凌隊安排我到林局那里取回接收磁感應信號的特殊裝置時,林局曾經安排我想辦法獲取一份李迪櫻的生物檢才。前天我剛把來自李迪櫻用過的一張擦拭口紅的紙巾送到林局那里,如果隊里需要可以隨時調取李迪櫻的DNA信息了。”
“哦,這事做的不錯!
蕭華看看時間,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不由想起田雨的邀請,于是提醒凌戰道:“凌隊,佳雨酒店那里我們要不要去?”
“要是再沒什么事,去聚一聚也可以!绷钁瓠h視大家一圈:“雖然不能多給大家放假,請大家聚一聚放松一下的權利我還是有的。再,有一個定點的飯店也能解決我們之后工作中的一大難題。”
凌戰話意剛落,賈偉轉身看著齊志斌以命令的口吻:“同志還在等啥呢,還不趕緊給雨打電話,你不知道人家已經拿著手機忐忑不安地等了好幾個鐘頭了嗎?”
所有人都被賈偉逗得呵呵一笑,蕭華也對齊志斌:“齊就和田雨一聲吧,既然凌隊都發話了,我們今晚就去坐坐!
盡管齊志斌心中很不情愿,因為他已經看出來田雨對他的心思,可是齊志斌并不想過早考慮這件事,特別是田雨剛剛讀大二。不過,聽蕭華這樣,他猶豫一下還是撥通了田雨的手機。
果然如賈偉猜測的那樣,電話只響了一聲就傳來田雨略帶羞澀的驚喜聲音:“齊警官,你好。”甚至齊志斌還從里面聽到了甄佳麗的取笑聲:“怎么樣,我就齊警官會打電話的。”
“雨,我們……,”抬頭看見蕭華比劃了個六,齊志斌才:“我們六點下班后過去。”
“真的?謝謝你,齊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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