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三,認識這個人嗎?”
沒有多余的話,一上來林佳就把四維研究所保安牛濤的照片拿給初三辨認。rg
“認識。”
“他叫什么名字?”
聽到林佳的問話初三馬上就意識到了什么,眼珠子一轉剛要開口,卻被林佳打斷道:“勸你最好先想明白這里是什么地方,再考慮該不該老老實實回答問題。”
聽到林佳這句冷冰冰的話,初三的瞳孔明顯收縮了一下,略微沉思片刻才:“他名叫呂錫東,現在的名字叫牛濤。”
“詳細是如何認識呂錫東的。”
“在監獄服刑時認識的,呂錫東先我兩年出獄,沒成想我剛出獄他就聯系上我了。”
“通過什么途徑與你聯系上的?”
“具體我真不知道。雖然也問過他,可他告誡我‘不該知道的就不要瞎問’。”初三看看林佳,用力咽了口唾沫又:“原在監獄服刑時大家都怕他,都叫他‘呂老大’,所以我就再也沒敢問。”
“為什么怕他?”
“你們是不知道。別看呂老大身量看起來還比較單薄,可是一旦惹到他,只要你沒膽量弄死他,早晚他會加倍還回來。”
“講具體的事例。”
“記得我剛入獄的時候,監獄里就死了一個犯人。后來聽監獄廣播得知那人是死于胃出血,可是獄友們卻都是呂老大干的。”
“他具體是用什么方法害死那名犯人的?”
“聽與那名犯人同一監室的獄友,是呂錫東命人強行給那名犯人灌入了大量碎石子,不僅不給他水喝,還拴住那人的雙腿把他頭下腳上吊在雙人床上層。只過了一個晚上灌入胃中的石子就把胃壁磨破了。那人當夜吐了好多血,可是沒人敢報告獄警,就那樣眼睜睜看著那人死去。直到天亮后,把那個人放回到床上,并掩蓋掉所有痕跡,在呂錫東的授意下才有人報告了獄警。”
“也就是,在監獄時所有的犯人都聽呂錫東的?”
“不敢不聽。雖然每年都有幾個比較橫的人進去,但過不了多久就會被呂錫東收拾的服服帖帖。”
“你也是?”
“我一直很老實。”完這句話,初三咧咧嘴尷尬地笑了笑。
“接著,你出獄后呂錫東聯系上你后,都是讓你替他做過什么事情?”
“也沒做過多少事。”初三一邊想一邊:“幫他賣過一次古董……。”
“什么古董?”
“聽他們是古時候的人寫字時用來涮毛筆的彩色瓷碗。叫……。”
“彩釉筆洗?”
“對、對、對,就是這個名字。”
“賣給了誰?”
“周偉。”
“是你自作主張賣給周偉的,還是呂錫東讓你賣給他的?”
“當然是呂錫東要我賣給周偉的。”
“為什么?”
“不知道。”看到林佳一瞪眼,初三急忙解釋:“呂錫東那人就那樣,不想的你問也是白問,弄不好還可能得罪他。”
“賣了多少錢?”
“八萬三。”
“多少?!”
“八萬三啊。”
“你沒記錯?”
“當然沒有。當時周偉給的是現金,我記得很清楚。”
這就不對了,在周偉的古董檔案中記載的價格明明只有兩萬塊錢。而后來與牛振山交換那件瑪瑙鼻煙壺時,也不過作價兩萬七千元而已。怎么初三卻是八萬三千元,這中間可是差了五六萬。林佳想了一會,能夠得出的結論只有一個——周偉知道筆洗是呂錫東的。換言之就是,是呂錫東要的那個價格,周偉不敢不給。
可是,周偉為什么不在古董檔案中記錄下真實的交易價格呢?
想到這里,林佳離開審訊室派人帶著周偉古董檔案中的彩釉筆洗照片,馬上前去市博物館找專家鑒定一下筆洗的大致價格。由于真正的彩釉筆洗在牛振山手中,在暫時不想驚動太多人的情況下,也只能出此下策。
林佳重新回到審訊室,繼續審問初三:“還有呢?”
“還有就是史魚從省城來到這里后,呂老大讓我注意史魚的一舉一動,并隨時報告給他。”
“具體一,你都向呂錫東報告過史魚的什么事情?”
“呂錫東了,不論什么都要告訴他。包括史魚和誰見面了,都做了什么,有錢沒錢,賭錢輸了多少,喜歡去哪家飯店吃飯,去哪家洗浴中心洗澡等等。”
“是不是,你同樣不知道呂錫東讓你這么做的原因?”
“他雖然沒,但是我多少還是能猜出來一。”
“猜出來一什么?”
“呂錫東應該看上史魚了。”
“‘看上’是什么意思?”
“就是呂錫東應該打算讓史魚替他做什么事。”
“呂錫東讓史魚替他做過什么事情?”
“這個我不知道,也不敢問。”
看初三不像是在撒謊的樣子,而以呂錫東心思縝密的做事風格分析也不可能讓初三知道。于是林佳話題一轉問道:“難道呂錫東之前請你幫他做事時,也對你做過類似的暗中觀察?”
“我?”初三搖搖頭:“對我不用,在監獄服刑的時候呂錫東就非常了解我。”
“是不是可以這樣理解,你怕呂錫東都怕到骨子里了,不論他什么你都會毫不遲疑地去做?”
“差不多吧。”話一出口就猛然醒悟過來的初三急忙補充一句:“不包括殺人放火等傷天害理的事。”
“設計陷害鄒世龍,讓他家破人亡,最終鋃鐺入獄的行為,難道不是傷天害理?”
“我……那不是我的主意。”
“誰的主意?”
“趙建群。”
“趙建偉為什么要害鄒世龍,他們不是校友,又是在同一個社區長大的嗎?”
“那有什么作用?誰讓鄒世龍娶了趙建群喜歡的女人呢。”
“鄒世龍知道趙建群是因此才設計害他的嗎?”
“應該知道吧。”
這一,在鄒世龍的供詞中沒有提及,不過并不關乎林佳正在調查的呂錫東,所以也就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回到剛才的話題,呂錫東還讓你替他做過什么?”
“沒有了。”
“你想好了再回答。”
“再有不過是些雞毛蒜皮的事。比如……。”
“什么?”
“替他找姐。”
“改名牛濤之后的呂錫東不是又結婚了嗎?”
“是結婚了,不過也是一個離過婚的女人,呂錫東并不是很喜歡她。”
“不喜歡為什么要結婚?”
“呂錫東做的事情別人都猜不透。”
“除此之外你還替他做過什么?”
“真的沒有了。”
看到初三愁眉苦臉的樣子,林佳提醒道:“難道你沒有受呂錫東的指使偷偷潛入史魚的住處偷過什么東西?”
“真的沒有,我從來沒去過史魚的住處。”
如此來,史魚保存下來的那些紙條應該不是呂錫東讓初三去盜走的。隨即林佳又問了初三最后一個問題:“呂錫東為什么要改名換姓?”
“他告訴我是為了找工作。”初三繼續解釋道:“像我們這些刑滿釋放人員,根沒有哪家單位愿意要。所以,如果真想找份工作好好過日子,最佳的途徑就是隱瞞以前的經歷。”
這一林佳心里也清楚,特別是如四維研究所那樣的單位所聘用的保安,除了復員軍人外幾乎從不雇傭社會人員。所以,呂錫東才會冒用“牛濤”這個名字和身份。
從這一個角度分析,似乎呂錫東冒用牛濤身份的行為也合情合理。可問題的關鍵在于,先是暗中修改了監獄的檔案資料,又冒用復員軍人的身份,最終進入四維研究所做保安,以及雇傭史魚與身為5AF情報人員的楊玉廷暗中聯系,設計害死古董商人周偉,等等一系列行為表明,呂錫東一定另有所圖。或者呂錫東那不可告人的身份,必然是某境外組織中的一員。
當林佳審訊完初三時,宋瑾那邊關于復員軍人牛濤的調查也出結果了。幾乎就在同時,收到林佳以國安局身份發去的核實公函后,牛濤服役的部隊也發來一份回函。
兩者都明確無誤地明,將軍市的確有位十八歲參軍,服役十二年的復員軍人牛濤。履歷與呂錫東冒用的檔案資料中顯示的完一致。
至此,就不得不讓林佳和宋瑾等人心中再次出現一個大大的問號:真正的復員軍人牛濤去了哪里?
(章完)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首發,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