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找誰?”
看到突然出現在門口的這位陌生而又漂亮的年輕女孩,兩眼紅腫的吳昕帶著濃濃的鼻音輕聲問道。uukla
陌生女孩顯然對一身黑衣,胸前佩戴者一朵白色絹花的吳昕的打扮有些吃驚。目光上上下下打量著,非常有禮貌地問:“請問這里可是吳明君的家嗎?”
“是。你是……?”
聽口音似乎不是地人,而且漢語得并不算十分流利,吳昕不由警惕地睜大眼睛,并沒有請對方入內的意思。
“我是惠子,是吳明君在日結識的朋友。”
不錯,來人正是邢忠典在日的女兒——邢忠惠子,知道吳明有個妹妹,想來眼前這個稍顯單薄的女孩子就是了。透過吳昕只打開了一半的房門望進去,室內靜悄悄的似乎沒有其他人在。而且,從里面還傳出來一股祭奠時燃的香煙的味道。剛來到將軍城就聽到了有關吳明身受重傷不治身亡的消息,一直不相信的邢忠惠子此時看到吳昕的著裝,內心多少有些動搖起來。
“你是吳昕姐吧,我能進去話嗎?”
“你……知道我?”見對方頭,吳昕猶豫了剎那,最終還是側了側身體并輕聲:“請進。”
當邢忠惠子邁步走進客廳,一眼看見沙發對面原來擺放電視機的柜子上換成了黑色鏡框中吳明的黑白照片,照片前擺放著一只用白紙糊的香爐,香爐中正燃著三支冒著淡藍色煙氣的檀香。于是,急忙趨前深深彎腰行禮。三鞠躬之后,才臉帶悲戚之容問吳昕:“吳昕姐,吳明君是什么時候走的?”
“昨天上午……。”只了四個字,吳昕紅腫的眼睛里再次流下來成串的淚水。
“對不起,實在是對不起。”向吳昕道歉后,又向吳明的遺像低呼道:“吳明君,我來晚了。”同時,邢忠惠子眼圈一紅,頓時也流下了幾滴眼淚。
兩個女孩面對著吳明的遺像默默掉了會眼淚,還是身為主人的吳昕帶著一臉淚痕打破沉默道:“惠子姐請坐吧。”把邢忠惠子讓到沙發上坐下來,并斟上一杯茶水遞到她手里。
“也許吳明君沒有告訴過你,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馬尼拉飛往東京的飛機上。認真起來,我的命都是吳明君救的。”到這里,邢忠惠子的眼淚再次流下來,并有幾滴滴落到了手中的茶杯里。
聽到這里,吳昕當然知道眼前這個名叫惠子的日女孩所指正是吳明陪鐘彩妮旅游時遭遇劫機者那次。
“后來,吳明君又十分巧合地住進了我們家的溫泉會館。實在想……不到,僅僅隔了一個多月的時間,與吳明君……竟然……陰陽永隔了。”
看著泣不成聲的惠子姐,吳昕都有些迷糊了。看她的樣子似乎和哥哥吳明有很深的交情一樣。可若真是如此的話,怎么從未聽哥哥提起過呢?一時間,反倒讓吳昕不知該什么好了。
“是不是……吳明君從未提起過我?”
“對不起,惠子姐,哥哥一向很少對我他自己的事情。”
正當吳昕略感尷尬的時候,房門再次被敲響了。急忙走過去輕輕打開房門,一眼看見同樣一身黑衣胸戴白花的林佳,如同遇到了救星一樣,一把拉住林佳的手哽咽地叫了聲:“林佳姐。”隨即便淚水滂沱一發而不可收拾了。
“吳昕妹妹,節哀順變。你才出院沒幾天,可千萬不要哭壞了身子。”
幾乎是被林佳攙著走回來,泣不成聲的吳昕看著迎上來的惠子向林佳介紹道:“林佳姐,這位是哥哥在日結識的朋友惠子姐。”
惠子用手中的紙巾擦擦臉上的淚痕,主動向林佳彎腰行禮道:“林佳姐,我是惠子,請多多關照。”
“惠子?”林佳若有所思地問道:“可是邢忠惠子姐?”
“林佳姐怎么會知道我的名字?”
“吳明旅游回來后曾經跟我提起過惠子姐,是住在你們家的溫泉會館時,得到過惠子姐極為熱情的招待。”
“吳明君言重了,那都是惠子應該做的。再,比起吳明君在飛機上的救命之恩來不值一提。”
“惠子姐請坐,請喝茶。”林佳到來之后,反客為主地代替了吳昕的角色,以至于讓邢忠惠子看她的目光都流露出一絲詫異的神情。
“請問林佳姐和吳明君是……?”
已是泫然欲涕的林佳聞言,先用紙巾擦了擦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之后微微垂下眼簾輕聲:“來我們打算年底結婚的。”
一聽到林佳的話,邢忠惠子一副驚訝莫名的表情,幾乎是脫口而出問道:“吳明君的女朋友不是鐘彩妮姐嗎?”
不論邢忠惠子臉上流露出的表情,還是這話的語氣,如果換一個人很容易產生這樣的印象——眼前這位漂亮的日女孩只是一個涉世不深的單純女孩。可是落在深知其底細的林佳眼中,明顯有些過火了。要知道,對方不僅是邢忠典的女兒,而且家里還經營者一所頗具規模的溫泉會館,盡管還不能確定其是不是山口組或者日情報部成員,但肯定不應該有如此表現——當著自稱即將與吳明結婚,等于在自己是吳明“未婚妻”的林佳出這樣不禮貌的話。
“惠子姐恐怕是誤會了。”林佳依然垂著眼簾,一邊用紙巾擦著眼睛一邊緩緩解釋道:“吳明之所以陪鐘彩妮姐旅游,是為了給吳昕妹妹湊高昂的醫療費。”
“林佳姐……。”被林佳一句話到了痛處的吳昕,干脆一頭撲進林佳懷里失聲痛哭了起來。
“對……對不起,是惠子錯話了。”
看到邢忠惠子的表情由剛才的驚訝莫名而突然變成如同犯了錯的孩子——緩緩垂下頭,一副十分內疚而忐忑的樣子,林佳都不得不在內心暗暗夸贊她一聲。
“沒事,來吳明和鐘彩妮姐既是同學,又是關系不錯的朋友,讓惠子姐產生那樣的誤會也在情理之中。”林佳安撫了惠子一句,還不忘勸慰趴在懷中,淚水把自己胸前的衣服都打濕了的吳昕:“妹妹不要再哭了。你哥哥若是地下有知,看到你現在的樣子肯定會不高興。你應該比誰都清楚,為了給你湊足高昂的住院費,吳明吃了多少苦。”
這句話不僅沒有起到預期的作用,反而讓懷中的吳昕更加泣不成聲了。
邢忠惠子見狀,知道自己再留下來已經不合適了,于是起身向林佳和吳昕道別道:“吳昕姐,林佳姐,請節哀順變。惠子就不打擾了。”
“若是吳明還在的話,一定會好好款待惠子姐,以報當日招待之情。只是,遭此巨變,實在……還請惠子姐見諒。”
“林佳姐言重了,請節哀順變,再見。”
就當邢忠惠子走過去打開房門時,誰都沒想到鐘彩妮正站在外面抬手要敲門。
“惠子姐?!”
“鐘姐?!”
兩人幾乎是同時認出了對方,而且是同時稍顯驚訝地開口彼此打了聲招呼。
鐘彩妮可沒有穿什么黑色衣服,也沒有佩戴白色絹花,甚至還穿了一件紫紅色的風衣。看她的樣子應該是壓根就沒有聽吳明已不治身亡的消息。特別是當鐘彩妮看到邢忠惠子身后,都穿著一襲黑衣胸戴白花,而且淚眼汪汪的林佳和吳昕時,不由十分明顯地皺了皺好看的眉頭。
“林……?”
“鐘博士,請里面話吧。”
沒讓鐘彩妮把話完,幾乎是在鐘彩妮開口的瞬間林佳就打斷了她后面要的那個“局”字。好在是站在邢忠惠子身后,林佳及時遞給鐘彩妮一個禁聲的眼神。而吳昕也急忙向鐘彩妮偷偷擺了擺手。
即便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以鐘彩妮的智商還是馬上反應了過來。于是改口問邢忠惠子道:“惠子姐什么時候到我們國家來的,又是怎么找到這里的?”
“鐘姐,我是昨天入境,今天上午才來到這里。吳明君的住處很好打聽,是想來感謝吳明君當日在飛機上制服劫機者的救命之恩,不料吳明君英靈早逝,惠子來晚了一步。”
“什么,你什么?!”
“鐘姐難道不知道……?”
“彩妮姐,我哥他昨天上午傷勢突然惡化,醫院搶救不及……走了。”
聽到吳昕這句話,再看看吳昕和林佳的穿著打扮,特別是兩人臉上的淚痕,鐘彩妮腦袋里“嗡”的一聲,只感覺雙腿發軟,下意識把身體靠到墻壁上,臉色蒼白的她,一雙美目中不知不覺就落下淚來。
已經顧不上站在門外欲走不走的邢忠惠子,林佳和吳昕急忙上前把渾身軟綿的鐘彩妮攙扶進來。可是,當鐘彩妮走進室內發現吳明的遺像后,突然掙脫兩人的手,一下撲過去抱起吳明的遺像,再也控制不住地失聲痛哭起來。
“彩妮姐。”
“鐘博士,請節哀。”
(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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