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海瘋了。
而且是被來自杜薇隨身挎包內，專門治療HIV病毒感染者的藥物給嚇瘋的。
即便如此，林佳還是決定帶領趙增元和宋瑾參與到重案組對陳玉海家的搜查行動。
不僅因為陳玉海就是杜薇遵照“山姆大叔的眼淚”發來的指令，向警方透露有關楊玉堂與某些政府官員相互勾結的人員之一。還在于，只要是與生前替“山姆大叔的眼淚”做事的楊玉堂有關的人員，都是國安局重點關注的對象。
對于從陳玉海家中搜出的林林總總，價值不下數千萬元的經濟犯罪證據，林佳并不關心。
讓她和凌戰都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竟然在他家里搜出了，困擾警方很久的，先是在楊文靜遇害案第一現場，后來又在楊文靜母親，即法院民事庭庭長羅茜那里又發現過的，那種來自境外帶夾層的衛生巾！
難道這種來自境外的衛生巾是陳玉海通過什么途徑搞到的？
“那是不是陳玉海也參與了，起碼是楊文靜遇害案的知情者之一？”
聽到賈偉這個大膽的推測，凌戰和林佳相互對視一眼，卻誰都沒有出聲。
反倒是郇建國想了想：“從目前重案組掌握的有關陳玉海的情況，可以在斗升集團的房地產業務方面，無處不存在他的影子。由此可見，陳玉海與楊玉堂之間的關系肯定非同一般。所以，不能排除一種可能，這種帶夾層的來自境外的衛生巾，或許是來自楊玉堂。”
“郇叔的分析有道理。”凌戰點點頭：“以陳玉海的身份并不方便得到這種東西，倒是經常有出國機會，還有一雙兒女都在國外生活，而且有著不同于常人性取向的楊玉堂更有條件，也有動機。”
“凌隊，林局，郇叔，你們發生在杜薇身上，導致她失去理智和意識的藥物，會不會與之前龐莊用在駱依依身上的是同一種？”
“極有可能。”凌戰馬上命令賈偉和齊志斌道：“馬上對楊絳實施二十四時監控。等杜薇清醒過來后，根據情況再做下一步安排。”
“是。”
林佳當然也贊同郇建國、賈偉和凌戰的觀點，只是楊玉堂已死，陳玉海又瘋了，該如何進一步圍繞作為楊文靜遇害案中關鍵物證的衛生巾，包括導致杜薇失去理智的藥物展開進一步調查呢？
監控楊絳并準備對他采取下一步行動是一方面，想來想去，林佳還是決定嘗試審一審瘋了的陳玉海。
作為一個瘋子，話肯定會顛三倒四，但是也有一點好處，那就是他不會刻意去隱瞞什么。
所以，當林佳帶領趙增元和宋瑾來到精神病院，在醫院方面的配合下，把陳玉海帶到一個單獨房間內時，無需多什么，上來就拿出從他家搜出的那種衛生巾問他：“這是什么？”
“衛生巾。”
“哪來的？”
“當然是你的。嘿嘿……，”看著林佳，陳玉海流露出一副嘲諷的表情：“我是男人。”
雖然瘋了，可是一些常識性的東西陳玉海還是知道的。
“這是在搜查你家時發現的。”
“我家，你們憑什么到我家里搜查？”
不該是這樣吧？人瘋了之后，難道連自己的身份都忘記了？
這時宋瑾突然插上一句：“我們是去找杜薇。”
“誰？”
“杜薇。”
“杜薇……。”原安靜的陳玉海突然一下蹦起來就要跑，而且嘴里歇斯底里地喊著：“害人精，害人精啊。”
費了好大勁，趙增元才把陳玉海又按回座位上。等待了一會，當陳玉海漸漸平靜下來后，林佳再次問：“你知道楊玉堂是誰嗎？”
“楊玉堂，他在哪里，在哪里，我要見他。”
一提到楊玉堂，陳玉海竟然表現得非常激動。林佳不由再追問一句：“你和楊玉堂很熟嗎？”
“熟，當然很熟。”陳玉海又一下站了起來，扭頭四處張望了一會：“我要見他，都是他害了我。”
“他怎么害的你？”
“他……嘿嘿……。”陳玉海流露出一臉色瞇瞇的笑容，緩緩坐回去：“他給我介紹了不少漂亮的女人，那些女人……嘖嘖……一個個……。”
到這里，陳玉海似乎恢復了一點清明，抬頭看看林佳、宋瑾，又扭頭看看身邊的趙增元，突然變得一正經地：“我什么都沒，什么都沒。”
“楊文靜想要見你。”
這時，機靈的宋瑾再次開口插了一句。
“楊，文靜，靜在哪里？”陳玉海扭頭看著房門口，等了半天沒看到房門有動靜，轉過頭來看著宋瑾：“你認識靜嗎？能讓我見見她嗎？”
“你想見楊文靜？”
“是。”
“為什么？”
“我……我想她，我一直都非常想她。”再次流露出一臉色瞇瞇的表情，陳玉海甚至還嘖了嘖舌：“她是我見過的最漂亮、最有滋味、最單純的女孩子。”
“你對她做過什么？”
“不是我……是她想要我。”
“你最后把她怎么了？”
再一次恢復了一點清明的陳玉海又不話了。
過了一會，林佳才試探著，用極為嚴厲的口吻喝問道：“你為什么要殺死楊文靜？！”
“胡！”沒想到陳玉海猛然一挺上半身罵林佳道：“你胡八道，我為什么要殺死那么迷人的靜？！”
“那是誰害死了她？”
“是……你們胡八道，靜根就沒死。她還活著，她肯定還活著。他們告訴我了，靜當時只是受了點傷，并沒有死。”
“他們是誰，是誰告訴你楊文靜還活著？”
“就是他們，我不會告訴你們的。”
陳玉海的記憶肯定是出問題了。他是絕不可能不知道楊文靜已死的消息。
可是，對于終于已經十分接近有關楊文靜遇害案真相的林佳來，是絕不甘心就這樣放棄的。于是，三人商量了一下之后，請精神病院的大夫配合，干脆把陳玉海轉移到了國安局。
沒有繼續審訊，而是由趙增元和宋瑾出面，陪著陳玉海看了一段電視新聞。當然是關于楊文靜遇害一案的新聞報道，以便讓陳玉海找到那一部分，極有可能是他出于自我保護的能才選擇性忘卻的記憶。
果然，陳玉海還沒有完看完新聞報道，整個人就像經霜的茄子瞬間蔫了。而且，雖然房間暖氣不是很熱，可是陳玉海身的衣服在短短一分多鐘內就被汗水濕透了。
許是受到刺激的緣故，陳玉海的意識明顯恢復了一部分，也正因為他清醒了許多，知道了自己目前的處境，反而更不話了。
不想再去刺激他，林佳通知趙增元和宋瑾離開房間，只留下陳玉海一個人，他們則通過監控設備觀察著房間內陳玉海的細微表情。
“林局，對待這樣的人，我覺得還是要請精神病院的大夫來效果會更好。”
“不錯。”林佳對宋瑾點點頭：“不過不用精神病院的大夫，我已經向首長做了匯報，很快部里就會派這方面的專家前來支援我們。”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首發，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