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我只是想讓秦老板個清楚而已,如果您老介意,那就當我沒……”
趙峰劍對朱老爺子還是有幾分忌憚的,這老家伙走街串巷的時候,可是認識不少真正的江湖人,道上的背景并不比他來的差。
“放屁,拿著假玉來騙錢,還真當大伙都瞎了?”朱老爺子這一發(fā)火,再也沒給趙峰劍留面子,等于是撕破了臉面。
“得,老爺子您既然這么,趙某人也無話可。”
趙峰劍雖然心中恨極,但還是不敢和朱老爺子硬頂,當下將桌上的玉蟬裝在了口袋里,道:“你們人多,我不過你們,不過風水輪流轉,秦老板,咱們還是有相遇的那一天的。”
“等等……”
看到趙峰劍一臉怨毒的就要出門,秦風喊住了他,道:“趙老板,不用等到那一天,我現在就能指出你那玉蟬作假的地方來。”
“哦?那趙某人倒是要見識下了。”
趙峰劍聞言站住了腳,一臉冷笑的道:“這玉蟬是家里祖?zhèn)鞯模绻羌俚模w某愿意把他吃下去。”
“哦?趙老板看來胃口不錯,連玉石都能消化啊?”
江湖人都敬畏天地,一般輕易是不會發(fā)下誓言的,但秦風曾聽師父過,在江湖上有那種拿賭咒發(fā)誓當喝涼水的人,眼下卻是讓自個兒碰到了一個。
“少廢話,秦老板,有什么招都使出來吧!”趙峰劍伸手從兜里拿出了那玉蟬。連著盒子丟在了桌子上。
“趙老板,這漢八刀的玉蟬,剛好秦某也有一塊,要不……咱們對比下如何?”
秦風著話掀開了衣服的下擺。在他腰間赫然用紅繩掛著一個有著三種沁色的玉蟬,解下玉蟬后,秦風將其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打開了趙峰劍的那個盒子。
秦風的這一手∶店里看熱鬧的人都圍了上來,這李逵遇到李鬼的情形可是不常見的,誰也沒想到秦風居然隨身帶著只玉蟬把玩。
“你……你也有只漢八刀的玉蟬?”
見到秦風的舉動,趙峰劍頓時心虛了,自家知道自家事,他那個玉蟬是怎么得來的,趙峰劍是心知肚明。
眼下看到秦風拿出的玉蟬,趙峰醬是知道自己是真的踢到了鐵板上,俗話不怕人比人。就怕貨比貨。兩個玉蟬只要放在一起。那真假偽劣立馬就明白了。
“和趙老板的一樣,我這只玉蟬也是傳世的,就讓在場的朋友們。一起來看看到底哪個是真的吧?”
秦風已經幾次三番給趙峰劍留面子了,無奈這人太不識趣。非要當眾丟丑才高興。
來也巧,秦風的《真玉坊》需要各種高檔玉器和古玉,秦風這段時間一有閑暇就會去盤盜墓所得的那些玉器,這次來洛市,剛好就帶上了這只漢八刀的玉蟬。
“我看秦老板這只玉蟬是真的。”
“沒錯,秦老板這只玉蟬沁色自然,刀法要更加簡練有力!”
“我也看好秦老板這只,這兩個擺在一起,趙老板那只玉蟬根就不夠看……”
俗話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如果趙峰劍的那只玉蟬沒有對比的話,誰也無法出它假在哪里。
但和真正的漢八刀玉蟬擺在一起,就算是對玉石并不是很懂行的朱家?guī)赘缸樱捕寄芸闯鰞烧咧g的差異來了。
秦風的這只漢八刀玉蟬,刀法簡練有力,從玉蟬的頭部到尾翼一氣呵成,力道入玉三分。
而趙峰劍的那只玉蟬,刀工和秦風這只相比,就顯得有些偏軟了,而且頭上的那一點沁色,也表現的很不自然,像是被強加上去的一般。
“怎么著,趙老板,您要是還感覺自己的玉蟬是真的,咱們可以拍下幾張照片,拿給任何一個玉石行當的朋友來去看如何?”
秦風臉上掛著微笑,但話卻是一點都不客氣,“趙老板,我也不讓您吃下這玉蟬,只要一句你的東西是假的,那就成了……”
秦風不欺負人,不代表他不會欺負人,只要趙峰劍出這句話,日后豫省的古玩行里,怕是再也沒人敢和他做買賣了。
“年輕人,不要欺人太甚!”趙峰劍臉色鐵青,他沒想到今兒會是這么一種情形,在這么多同行面前丟盡了臉面。
“我欺人太甚?”
秦風眼睛一瞪,開口道:“你帶了十三件玉器,其中十二件是用俄羅斯玉假冒籽玉,另外一件古玉又是在廁所里漚出來的,還他媽的敢我欺人太甚,你要臉還是不要?!”
秦風雖然是京大的學生,但在進京大之前,他就沒讀過一天的書,骨子里原就有那么一絲野性,此刻一發(fā)火,連罵人的話都了出來。
“你……你,好,好!”
聽到秦風的話后,趙峰劍的面色由青變白,指著秦風道:“今兒趙某認栽了,我的東西是假的,不過姓秦的,山不轉水轉,咱們還會相見的。”
“趙老板,我倒是不怕見您,不過夜路走多了,一定會遇到鬼的,您還是自己心點吧。”
秦風一臉的冷笑,他在洛市只不過呆兩三天而已,以后來不來還是兩,除非趙峰劍的觸角能延伸到京城去,否則秦風根就不怕他玩出什么貓膩來。
“幾位,告辭!”
趙峰劍知道自己留下來只是徒增笑料,當下收起自己的“李鬼”玉蟬,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店鋪。
“什么他媽的人啊?”
站在秦風身后的朱凱,一口吐沫對著趙峰劍的背影吐了過去,渾然沒在意他家店里還鋪著地毯呢。
“敗類,玉石行里的敗類啊!”
安德老爺子也是氣的不行,他活了這么大歲數,還是第一次見到被人當眾揭穿了賣假貨,還如此理直氣壯的人。
不僅是安老爺子,此時在店里的那些玉石商人們,也是齊聲譴責著趙峰劍,其中縱然有和趙峰劍一樣想法的人,那也是立馬打消了來時占便宜的主意。
“秦,對不住啊,我們豫省出了這樣的人,老頭子給你道歉了。”
安德來到了秦風面前,道:“今兒我?guī)淼乃杏衿鳎灰啬憧瓷狭耍谀憬o出的價格上,我部再給七折……”
出了這種事情,作為豫省玉石行當的領軍人物,安德只感覺臉上發(fā)燒,他這么做的意思,也是想挽回一些豫省玉石行在國內的臉面。
“老爺子,這可使不得。”
秦風扶著安老爺子在椅子上坐下后,道:“咱們古玩行原就是良莠不齊,出了這樣的人也不足為奇,這和老爺子您可沒關系啊。”
“唉,現在的這些人,眼睛都鉆到錢眼里去了。”
安德嘆了口氣,道:“老頭子出去的話,還能咽回去嗎?就是七折,你要是不愿意要,東西我也不賣了!”
“那好吧,我就占您老這個便宜了。”
秦風想了想就答應了下來,古玩行就是暴利,他知道就算是七折,安德也不會賠錢的。
安老爺子坐到了秦風面前,自然不會有人去和他爭搶了,接下來順理成章的就拿出了自己所帶的玉器,交給秦風鑒定了起來。
畢竟是豫省玉石行的頭面人物,安德帶來的玉器,不僅數量眾多,而且還不乏精品古玉,秦風足足看了一個多時,才將他帶來的數十件玉器鑒定完畢。
“老爺子,您這一共是一百二十八件件玉器,算是這六件古玉,總價格是兩百五十八萬整,您看對不對?”
“秦,你做生意仁義啊,老頭子算是服了。”
聽到秦風的話后,安德忍不住翹起了大拇指,他在來之前,就計算過這些玉器的價值,按照玉石市場的批發(fā)價,他的這些玉石在一百八十萬左右。
而秦風給出了兩百五十八萬,打了七折抹去零頭,剛好就是一百八十萬,任誰都能看出這是秦風故意給出來的價格。
“行了,什么都不了,秦,一百百十萬,東西都是你的。”
看著眼前講誠信的秦風,再想想剛才的趙峰劍,安老爺子頓時感慨萬千,和秦風相比,趙峰劍那四十多歲的年紀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安老,這款子數目有點大,我給您寫張欠條如何?”
數目超過了一百萬,秦風并不打算支付現金,畢竟還有明后兩天,他還是要留點余錢收些散貨的。
“打欠條?”安德有些不情愿,想了好一會才道:“秦,老頭子我信得過你,打欠條就打欠條吧!”
“安老,也不是欠條,我會先支付您百分之二十的款項的。”
秦風笑著拿出了一張寫了些字的紙放在安德的面前,道:“實話,我秦風是沒有什么信譽的,不過這位的欠條,我想安老您應該能信得過吧?”
“這……這齊先生寫的?”
安德今年七十出頭,雖然是豫省玉石行中的頭面人物,但不管是論年齡還是在行里的地位,都要比齊功差了許多,所以言語之間,還是要稱呼一聲先生。
“真是齊先生的筆跡,信得過,老頭子當然信得過了。”
看到齊功的欠條后,安德原先心中的那一絲疑慮,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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