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余城。rg
“四星級別的美食,各位客官快來看看啊!”
一名廝手里捏著淡黃麻布,對著街道上過往的行人吆喝著。
“四星級別的美食,你沒騙人吧!币幻患夜幽拥哪腥送O履_步詢問道。
廝樂呵呵道,“這位公子,正所謂好馬配好鞍,好菜配好店,公子,就從我們酒樓的外表來看,難道沒有四星級別嗎?”
富家公子收起折扇,眼睛微瞇著打量著廝身后的酒樓,酒樓為四層樓,是四星級酒樓的標準樓層。裝潢也算不錯,外面用了墨翟獸的頭骨作為裝飾,隱隱散放著生前的威壓。而頭骨的兩只銀白色的巨角上放著一塊墨黑牌匾,牌匾上用金粉描著幾個大字:墨余酒樓。
看到這四個金色大字,富家公子不由得大驚失色,“這就是墨余城的銀肆?”
剛才還恭維之色的廝瞬間露出了得意的神情,鼻子都快要翹到天上去了,“沒錯,我身后的酒樓就是墨余城獨一無二的銀肆,獨此一家,別無二樓。”
看著廝差點就在腦門上寫“能在這里吃就是你的福氣”幾個字,富家公子怒氣微生,冷冷道,“既然如此,我還是換家店吃吧!
廝一聽,干笑了幾聲,恭維道,“公子莫錯怪,像公子這樣的身份能進我們酒樓吃飯才是我們的榮幸。”
富家公子聽后滿意的點點頭,瞥了一眼身旁的廝淡淡道,“既然如此,我就來嘗嘗你們酒樓到底有何特色!
看著富家公子連招呼都沒打直接進了酒樓,廝臉色一變,待富家公子徹底進了酒樓后,廝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
廝自言自語道,“不就是有幾個臭錢嗎,瞎嘚瑟啥?要不是酒樓最近沒什么客人,勞資需要迎合你?不行不行,我得跟申大廚一聲,這子,得好好宰他一頓!
完,廝緊接著就入了酒樓。
……
“這位公子,我們這家是四星級酒樓,要不要來試吃一下?”廝看著又一位緩緩經過年輕男人笑呵呵道。
雖然廝看不出這個年輕男人穿的究竟是什么材質的衣服,但僅從衣服的布料紋理來看,十分精致細膩,是不可多得的大家手法,僅此一件衣裳估摸著便有價值百兩,很明顯,年輕男人身上應該有不少銀子,不定他又能發(fā)一筆財。
只是出乎廝意料的是,年輕男人竟像是未曾聽到他的話一般,徑直從他的面前走過。
“呸,什么鳥人?以為自己是金廚看不上我們這些銀肆嗎?”見年輕男人漸行漸遠,最后走進一條巷后廝忍不住咒罵道!斑以為是什么有錢人,結果還不是只吃得起路邊攤。”
下一秒,廝忽然像個雕塑凝滯一般,一動不動,直到有一陣清風經過,掀起了微不可聞的漣漪,廝戛然倒地,塵土飛揚。
……
年輕男人走到了巷口的盡頭。
巷口盡頭是一家攤,擺著兩張木桌和八把椅子,桌椅都擦拭的干干凈凈,見不到一起灰塵,而此刻,一個嬌女孩站在兩張木桌的中間,身上是一件近乎于白色的布衣,上面打著大大的補丁,湊近細聞有一股淡淡的草木香經久不息。
姑娘今年剛剛及笄,但是沒有多余的銀兩買發(fā)簪,于是用一根削的尖尖的竹筷來代替發(fā)簪,插住挽起的墨黑青絲。面容不能是多好看,只能算是清秀,偏偏姑娘的眉眼生的極佳,彎彎柳葉眉,一雙眼珠像是初春間剛開的桃花,不艷不嬌,卻總是讓人一眼看見。
年輕男人走到了攤邊是,姑娘正對著空氣傻傻笑著,身子站的直直的,眸子望著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年輕男人咳嗽了一聲,輕聲道,“你這里有什么吃的?”
姑娘表情有些驚訝,連忙轉過頭朝著年輕男人,一雙眸子像蔚藍的天空一樣澄澈。
“這里只有掛面,若是公子想要的話阿生馬上去做!
姑娘聲音像她的眸子一樣清澈,細細聽著,內心如同淋過一場春雨。
“那就來一碗吧!蹦贻p男人直接大刀闊斧的坐在了木椅上。
“公子要辣椒嗎?”
“不用!
阿生朝著狹的東廚走去,不知是不是因為內心太過急促,姑娘路過石階的時候被絆了一下。
半個時辰后,一碗香噴噴的清湯掛面端了上來。
不知為何,還未看到這掛面,年輕男人卻覺得香氣已經快要沁入自己的肺蕾里。
所以當姑娘端上這碗清湯掛面時,年輕男人特意止住了自己捏著筷子的手,先品觀著這碗清湯掛面的色。
出乎年輕男人的意料,這碗清湯掛面只有簡簡單單的蔥花,然后除了清水就是面了,雖然簡單,卻不浮躁,而且有一種淡淡的雅包含在內。
既然色,香皆已經品嘗過,那么剩下的就是味了。
年輕男人端起筷子,直接夾起一些細面送入口中。
不錯,這是年輕男人的第一反應。
于是,年輕男人忍不住吃了第二口。
面條酥軟可口,還有淺淺的嚼勁,偏偏筷子一夾即斷。同時口腔里停留著淡淡蔥香,讓人回味無窮。
很難想象,居然有人僅僅用了一些蔥花,一瓢清水,一箸細面便能將一碗面條做的如此好吃。
只是年輕男人吃了第二口之后卻再也沒有下筷,同時沉默不語,反而讓人奇怪的閉上了眸子。
“不好吃嗎?”發(fā)現瓷碗內半天沒有什么聲響,叫阿生的姑娘于是聲問道。
一直聞著面香在一旁曬著衣裳的鄰居大媽則不滿道,“臭子,你是不是準備白吃啊,我跟你你要是敢白吃阿生的面大娘我第一個跟你沒完,看到大娘手里的竹竿了嗎?就是專門治你這種白吃白喝的!
姑娘搖搖頭,對著年輕男人和聲道,“請不要在意大娘的話,若是不好吃我可以給公子再做一碗!
年輕男人這時才睜開眼道,“不用了,而且正如她所,我確實沒有錢付這碗面。”
“你個臭子,我就知道你是來白吃白喝的,像你這樣的人我見過好多次了,瞧著阿生這丫頭心善,天天到這里來蹭吃蹭喝!编従哟髬屩苯幽弥桓鶅烧砷L的竹竿跑了過來怒聲道,“我跟你,阿生一碗面三文錢,你去整個墨余城打聽打聽,誰家的面比這里還便宜。”
姑娘直接打斷了鄰居大媽的話,繼續(xù)詢問道,“你還餓嗎?如果還餓的話就請繼續(xù)吃吧,錢可以不用付。”
“阿生,你!”
“沒事的大娘,只是一碗面條,不值錢的。”姑娘露出白牙笑了笑。
“你這丫頭,每次你都這樣,罷了,我不管了!编従哟髬寖叭灰桓焙掼F不成鋼的語氣,隨即又拖著竹竿回去,但又三步一回頭,像是在時刻防備著年輕男人有不同尋常的舉動。
“她的很對,為什么不聽她的?”年輕男人抬起頭看著姑娘好奇道。
“一碗面條而已,不值錢的!惫媚镌俅涡α诵。
“雖是一碗面條,加起來就不知是多少碗面條了!
“吃虧吃的多了也就不覺得是吃虧了。”姑娘認真道。
見年輕男人沒有繼續(xù)開口,姑娘忍不住開口道,“繼續(xù)吃吧,不收錢的。如果覺得哪里不好吃也可以跟我一下。”
“你很在乎自己的面好不好吃嗎?”
“因為我就只會做一碗面,客人也只能點一碗面,所以我不想讓客人失望。我希望我能做出客人最滿意的面!
年輕男人看著姑娘認真的表情沉默了一會兒,然后微笑道,“你的面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不過我確實已經吃飽了!
“謝謝,”姑娘的語氣聽起來有些心翼翼,“那個,能請您幫忙把面條放在地上嗎?”
年輕男人點點頭,隨即端起面條輕輕放在地面上。
“謝謝。”
姑娘端起放在地上的面條,緩緩走到石階旁,拾起石階一角的另一只白色瓷碗,將面條倒入其中,再將有面條的白色瓷碗放在地上。
“八!惫媚飳χ镂萋暫暗。
一只黑狗連忙跑了出來,的腦袋埋在瓷碗里,發(fā)出了滋溜滋溜的響聲,而聽到了響聲的姑娘發(fā)出了銀鈴般的笑聲。
……
日簿西山。
淡黃色的陽光占據了巷的每個角落。
似乎感受到了光線的減弱,阿生抬起頭朝著天空,眸子依舊澄澈。
不過這個樣子只是持續(xù)了幾秒,阿生便從里屋取出一條干凈的濕抹布細細擦拭著木桌。
忽然,原扶著木桌的手向旁邊一移,直接壓在了一個很奇怪的東西,凹凸不平,還有些溫熱。
“啊——”
阿生害怕的叫了一聲,身子向后退了一步,她意識到了這個奇怪的東西是什么。
“別緊張。”又是那道溫潤的聲音。
“公——公子?”阿生語氣有些不確信,可是這個聲音卻實實在在是下午那個年輕公子的聲音。
“沒錯,是我。”年輕男人微微一笑。
“公子怎么又來了?”阿生忍不住問道。
“我一直坐在這里,從未離開過!蹦贻p男人淡淡道。
阿生沉默不語,她有些不知道該什么。
“站了一天,不累嗎?”年輕男人輕聲問道。
阿生不明白這個問題的含義,只能實話實道,“不累!
“中午的那碗面我吃的很開心,所以,”年輕男人頓了頓,不知是故意與否,“我想每天在這里吃你做的面條。”
“好啊!卑⑸冻隽藵嵃椎难例X。
“你好像忘了,我是一個身無分文的人!
“沒關系,一碗面條而已,不值錢的!
“我每天可不止吃一碗面條,你就不怕我把你吃窮嗎?又或者,我是故意有錢不付呢?”年輕男人笑了笑,眸子卻望向了女孩穿的滿是補丁的布衣,他倒是忘了這個女孩一直都跟著窮字沾邊。
“沒關系的,至少這樣我就知道有一個人跟我一樣,每天不會挨餓。”女孩認真道。
年輕男人沉默了一會兒,然后大笑一聲從女孩手中奪走了臟兮兮的抹布走進了里屋。
“丫頭,宣布一下,從現在開始這個攤被一個叫蘇葉的家伙罩了,而保護費就是每天一碗清湯掛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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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作者君突然感受到這個世界對我的惡意,科目三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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