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不知秋老先生還安否？”
白衫男人微微一愣，抱手道，“家?guī)熒眢w一直還安好，多謝宋兄掛念了。”
“倒不是我掛念，而是季林先生來時常常囑咐我問候一下秋老先生，不知師兄可否引我拜訪秋老先生？”粗衣男人施禮道。
白衫男人臉色微變，隨后又恢復(fù)鎮(zhèn)定道，“家?guī)熥罱恢痹诿χ^海招生事宜，恐無法有時間見宋兄。不如過一段時間我再安排宋兄與家?guī)熞娒妗！?br />
粗衣男人深深地看了白衫男人一眼，隨后平靜道，“既然秋老先生最近都無閑暇那便算了，只要知道秋老先生還安好我便可以向季林先生交代了，師兄告辭。”
看著粗衣男人有些佝僂的背影，白衫男人眼神中出現(xiàn)了一絲忌憚。
……
“看來這位宋濂與趙一經(jīng)似乎緣分不淺。”寒酥咬下一顆晶瑩剔透的葡萄說道。
“哦，何解？”青衣男人稍稍撩了撩眼皮隨意問道。
寒酥正襟危坐，雙手合著放在雙膝上。
“先生可曾注意趙一經(jīng)一開始聽到那位季林先生時發(fā)了發(fā)愣，想必趙一經(jīng)應(yīng)該認識那位季林先生，而且聽宋濂之后一說那位季林先生應(yīng)該跟那位秋遠唐老先生關(guān)系匪淺，恐怕趙一經(jīng)也正是意識到了這一點才委婉拒絕了宋濂拜訪秋遠唐老先生。”
一旁的甘棠則端著茶壺為青衣男人又添了一杯熱茶，紅唇輕啟道，“奴婢聽聞觀海書院的秋老先生一直是以剛正不阿的為人聞名天下，所以觀海書院才會屢屢讓這位老先生擔(dān)任招生考核的主考官。只是沒想到這位老先生的弟子竟如此大膽，這次居然暗示著自己能夠?qū)⑦@些人直接送入觀海，若是一位兩位也就罷了，可看他的口氣大概是來者不拒。恐怕這位趙一經(jīng)公子已經(jīng)拿到了這次考核的試題，就是不知他是如何從秋老先生拿到的。”
寒酥淡淡一笑，“這些已經(jīng)不重要了，就是不知曉這些人中會有哪些人會借趙一經(jīng)的這艘小舟來渡觀海，最重要的是這艘小舟是否能渡過先生這道狂風(fēng)暴雨。”
青衣男人抬眸一笑問道，“我為何要攔他？”
寒酥眨了眨眼眸促狹道，“先生難道忘記自己現(xiàn)在的身份嗎？要知道先生現(xiàn)在可是觀海書院的老師，弟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作弊，先生總不可能無動于衷吧。”
“說的有些道理，”青衣男人微微一笑，目光落在了綠裙少女的雙眸上，“既然如此，那便由你去處理吧。”
寒酥瞪大了眸子，不可置信道，“先生，我可只是個小小丫鬟，如此重大的任務(wù)恐怕承擔(dān)不起。先生總不想寒酥剛進觀海就四處樹敵吧。”
青衣男人笑了笑，“怎么，你也會怕？”
寒酥輕哼了一聲，“先生倒是說的輕松，得罪趙一經(jīng)相當(dāng)于得罪整個南山詩苑，寒酥可不想天天被人寫成詩罵呢。”
“既然得罪了就得罪到底，一擊而致對方于死地，這樣才是最佳的處理方式。”青衣男人淡淡道。
寒酥嘆了口氣道，“想不到先生的內(nèi)心竟如此惡毒，寒酥佩服。”
“你同樣也可以選擇借他這舟來渡觀海，想必考入觀海書院不是什么難事。”青衣男人不可置否道。
“人生哪兒有那么多捷徑可走？況且捷徑走多了也會慢慢迷失最初的方向。若是寒酥真的借了這舟渡觀海，恐怕永遠都無法得到觀海碑的認可。這不是寒酥想要的，也不是先生想看到的，所以寒酥不會去做。先生想讓寒酥活的與眾不同，寒酥便會與眾不同給先生看看。他人借舟渡觀海，且看寒酥扶搖而上，御風(fēng)，踏青云，獨霸觀海。”寒酥平心靜氣道。
青衣男人淡淡一笑，“底氣倒是十足。”
寒酥眉眼彎彎道，“先生便是寒酥最強大的后盾，有先生在，寒酥才能信誓旦旦。”
一旁的甘棠則微微不滿道，“若事事都依賴公子，恐怕你想得到觀海碑的認可不是那么容易。”
“誰說我需要先生的幫助了，我只是覺得先生在寒酥身邊寒酥便無所畏懼。”
青衣男人則看到了綠裙少女水眸中的狡黠之意，心中不免有些無奈，雖然少女的聰慧是一等一，但少女的惹禍能力也是無人能出其左右，恐怕這個少女的小心思便是要不停的給自己制造麻煩吧。
“對了，先生準(zhǔn)備何時教我練劍？”
“我已成了劍閣的閣主，待你考進觀海時便可來。”
“那先生會不會教上次——”
還未等少女說完，青衣男人便直接打斷道，“不會，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學(xué)我的劍。不過我會教一些基礎(chǔ)的東西，也僅于此。”
“先生真小氣。”寒酥撇撇嘴道。
“呵呵。”青衣男人淡淡一笑，即便是最基礎(chǔ)的劍法，出自他手又怎會普通？
……
“學(xué)海無涯，我到觀海書院是為了收獲更多的學(xué)識，聽聞趙師兄乃是詩中圣子，學(xué)識匪淺，余愿借趙師兄一葉小舟，去探索觀海書院這片汪洋。”一名藍袍書生朝大廳中央的白衫男人抱手道。
趙一經(jīng)微微一笑，彎著身搖搖頭道，“師兄只不過只是比別人多看了些書罷了，加上幾首詩有幸被大家傳唱才有了今日的名聲。要說師兄的學(xué)識能比在座的諸位高便是師兄的狂妄了。不過師弟既然提了出來，師兄只能說會盡自己全力教給師弟畢生所學(xué)，當(dāng)然，師弟要是在某些方面高于我，也可教于師兄。學(xué)識方面，從來便是達者為先，在觀海書院更是如此。正如師弟所說，學(xué)海無涯，師兄這葉小舟也愿與師弟共渡。”
“師兄太謙虛了，現(xiàn)在正值初春時季，正是鶴橋最美的時節(jié)，師弟想請師兄閑暇時間帶師弟觀賞一番。”
趙一經(jīng)微微頷首道，“一定一定。”
另一名瘦弱男人接著站了起來笑道，“余亦希望借趙師兄這葉小舟游覽觀海。”
接著兩名、三名，一片又一片的書生站了起來朝趙一經(jīng)抱手道：
“余等愿與師兄共渡觀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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