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歡迎你們來到觀海書院，我是傅紅塵，也是觀海書院的院長。”長相普通的布衣老人站在高臺上緩緩說道，太過于瘦骨嶙峋的他讓臺下的一千多名弟子不約而同的冒出這個老人會不會被一陣風刮走的想法，不過還好，布衣老人在高臺上不急不緩講了一個時辰，無論是語氣還是站姿都沒有什么變化，很顯然如同一具枯骨般的老人身體還是挺不錯的，即使他的外表已讓臺下的大部分弟子感到恐懼。
“除了必學的國論，政令，禮儀以及四書五經外，諸位還可以選學其他科目，例如算籌，天文，琴棋書畫等等。總而言之，諸位既到觀海書院，理當勤勉努力，觀海書院有全天下最好的老師，但諸位能否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全在于諸位的內心了。”
“請問，如何能將名字刻在觀海碑上？”一名青衣書生舉起手問道。
還未等布衣老人開口，周圍的考生便紛紛忍不住捧腹大笑道，“還想將名字刻在觀海碑，做夢吧。”
“非大賢者不得留名，而且這還只是最基礎的要求，且不說成為一代大賢有多難，只說這觀海書院內的大賢也不過才寥寥數位罷了。”
“兄臺，你是想成圣嗎？若是想，不如在夢里想想就行了，圣人，呵呵，離我們猶如遙不可及的云彩，無論怎么用手觸摸都不可能碰到的。”
聽到臺下的嬉笑怒罵聲，布衣老人依舊沒什么表情，對著那名青衣書生淡淡道，“并非是將名字刻在觀海碑，而是要得到觀海碑的主動認可。這種認可便是指你在某一方面乃是當世之巔峰，千古之一絕。例如你所作的文章能被全天下傳唱，說不定便有機會成就文中圣人——文圣。又或者你的琴音繞梁三日不絕，百花聞之一夜盛開，這便有機會成就琴中圣人——琴圣。”
“總而言之，詩詞書道，琴棋書畫皆有可能，只不過，想要在這些領域成圣就必須在超越這一領域的先人，然而，想要超越這些先人數百年甚至幾千年集萃的精華不是簡易之事。”
“精誠所至金石為開，若是一直努力，某天說不定便能得到觀海碑的主動認可。不過與其尋那縹緲不知蹤影的圣人之名，不如著眼于當下，完成各自的學業才是諸位需要做的。”布衣老人微微笑道，只不過配上他那只剩一張人皮的臉，這笑容讓人有些不寒而栗。
只不過無人注意的是布衣老人身后的中年男人聽著這些話全場面無表情，甚至一雙黑眸里隱隱有些怒氣。
……
“寒酥，你準備選學哪些科目？”一名流花裙少女看著小冊子，作為為數不多考入觀海書院的幾名女子，觀海書院也為她們專門準備了一間小院子供其居住，而幾名少女便圍著石桌研究著這本小冊子。
“劍閣。”綠裙少女的手里同樣有一本小冊子，上面寫著觀海書院的基本信息，弟子需要遵守的院規以及可以選學的科目。
“劍閣？有這種科目嗎？”流花裙少女皺了皺蛾眉，“我怎么從未聽過這種科目？”
“翻到最后一頁，便是劍閣的介紹。”綠裙少女合上小冊子淡淡道。
流花裙少女隨即將小冊子翻到最后一頁，果然有關于綠裙少女口中劍閣的介紹，不過只有區區一句話：君子劍，自強不息。
真是平淡的很吶，流花裙少女默默想到。
“別選劍閣吧，聽都沒聽過，不如選前面的這些琴閣，畫閣，適合我們這些女子，而且也有好幾頁的介紹，老師也是古陸有名的音律書畫大家，像這個劍閣挺都沒聽過，估計是觀海書院新建的一個學科吧。”另一名鵝蛋臉的黃衣少女說道。
“不是新建，是重啟。數百年前觀海書院便準備成立劍閣，只不過那時因為某些原因最后又取消了，直到這一次又成立了劍閣。”綠裙少女不急不緩解釋道。
“既然直到現在才會有這樣一個學科，說明這門學科對于書院而言并不重要，既然這門學科連書院都不看重，我們學習還有何意義？還是換一門科目吧，選學這門基本上就等于浪費時間。”另一名化著精致妝容穿著華麗的女子輕蔑道。
“也許吧。”綠裙少女持著筆尖最終在最后一頁的劍閣二字畫上了一個重重的圓圈。
“真的是不聽勸，你要學劍來什么觀海書院？倒不如去南楚劍池學，像這里的劍閣老師估計也就會一些花拳繡腿，中看不中用。”
見綠裙少女面無表情，雙眸微寒，流花裙少女連忙說道，“別這樣，能來書院的老師肯定不簡單的，再說了，我們既是女子，學些劍術防身總歸是好的。”
然而綠裙少女依舊抬起手，迅速的朝前揮去。
啪——
一個紅掌印隨即浮現在華麗女子的右臉上，連妝容都因此變得模糊不已。
“你敢打我！”華麗女子惱羞成怒，“你憑什么打我！”
“因為你不尊重我家先生。”綠裙少女淡淡道。
“你家先生？”一旁的流花裙少女有些疑惑不解，“你家先生是？”
“劍閣閣主。”綠裙少女平靜回答道。
華麗女子捂著臉冷笑道，“原來如此，怪不得你要選劍閣呢。你家先生，原來你只是一個小小侍婢，一個小小侍婢也敢打我，不知死活。”
“打你是因為你不尊重我家先生，若是你想報復盡管前來。”綠裙少女站起身子，靜靜看著華麗女子說道。
“一個小小侍婢也敢對我口出狂言，甚至敢動手打我。很好，過幾日我便要你生不如死，我要切下你打我的那只手送到你家先生面前，看看你家先生是何表情。”華麗女子冷冷說道。
“寒酥，跟她道歉吧，她是魏國南宮家的大小姐，而且還與馮甄師兄有婚約在身。”流花裙少女拉了拉綠裙少女的衣袖小聲說道。
然而這些話依舊被華麗女子聽了去，冷笑道，“道歉，你以為——”
華麗女子突然話語一頓，眸子流轉，輕蔑道，“跪下來道歉，并自扇十個巴掌，大聲說‘我是賤婢’四個字，我便既往不咎，寬恕于你。”
“你是在得寸進尺！”流花裙少女憤怒指責道。
“怎么，你也想試試嗎？”華麗女子看著流花裙少女笑了笑。
流花裙少女頓時止了聲，她雖然家世還算不錯，但與南宮家這樣的龐然大物相比還是遠遠不如，最后只能滿帶愧疚的看著綠裙少女。
“怎么，當真不怕死嗎？對了，我們南宮家與觀海書院私交不錯，你那位先生只要我們南宮家動動嘴皮子恐怕他在觀海書院也混不下去了。”華麗女子輕笑道。
“是么？”綠裙少女緩緩走到華麗女子面前，再次揚起手掌重重的打在了華麗女子的左臉上，一個鮮紅的掌印隨即浮現。
“我倒是真想看看我家先生灰頭土臉的模樣呢，就是不知道你們南宮家有沒有那個能力了。”
綠裙少女收回手粲然一笑，看著雙頰上兩個紅掌印的華麗女子微微一笑道，“這樣就對稱了，很符合你的氣質——賤。”
PS：聽說今天是個節日，所以祝大家節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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