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次便由我來吧!
聲音有種獨特韻味的清冷,一下子便讓甘棠意識到了這道聲音的主人是誰。
“我倒忘了,論棋道,誰都沒你更有資格。”
一旁的紅衣女子也是難得的沒有出聲,靜靜的看著到來的白裙女子。
“怎么是這副表情?難道對我沒有一絲絲期待?”白裙女子微微笑道。
“我未想到你會來!焙种苯亓水?shù)卣f道。
“我既是劍閣弟子,又怎會不來?”
“只是你的眼睛——”甘棠打量著那塊白布,她還依稀記得曾經(jīng)那塊白布下的雙眸是多么澄澈純凈。
????“以心弈棋,對于棋者而言再普通不過!卑兹古踊卮鸬馈
然而甘棠卻知曉即便對于那些棋道大家而言,閉著眼下棋也并非如同白裙女子口中所說的那樣輕松。
圍棋共361個點,可稱為一個周天,周天之下星羅棋布,要將黑子與白子同時記住談何容易,更不用說棋子猶如兵者,兵者詭道也,一子之錯便可能造成全盤皆失。所以即便是對于被成為棋中仙子的白裙女子,甘棠還是一萬個不放心。
而此時一直未出聲的紅衣女子終于開口了。
“天色已晚,進去吧,再過一會兒就戌時了!
甘棠抬頭看向天空,此時天空已是橘紅色的一片,日簿西山,紅云漫天,的確是獨有的晚霞景象。
只是,這樣便算是同意了嗎?
甘棠不由得轉(zhuǎn)眸看向紅衣女子,只見其一步踏進了院門內(nèi),沒有給她絲毫回應。
“她從不會如你般憂慮!
白裙女子推著輪椅經(jīng)過甘棠時輕聲開口道。
“為什么?”甘棠下意識問道。
“人生如棋,在她心里,所走的每一步都不會存在輸?shù)目赡!?br />
……
“你的眼睛,怎么了?”儒雅男人仔細打量著白裙女子姣好的容顏,那塊白布包裹的部分則顯得異常刺眼。
“多謝麒麟先生關(guān)心,只是看不見了而已,并不算什么大問題!蹦汐h輕聲回答道。
“可我記得三年前你的眼睛還是好好的,如今怎么會變成這樣?難道你——”
還未等儒雅男人說完,南玥作出手勢直接打斷了其要說的話,平靜道,“今日南玥是來下棋的,下完棋就會離開,其他的請恕南玥無法回答!
儒雅男人眉頭緊鎖,最后雙眸靜如止水看著白裙女子道,“若是我贏了,你要一五一十的告訴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南玥看了儒雅男人良久,最后平靜道,“好!
“我身為師長,便由你執(zhí)黑先行吧!比逖拍腥说。
“所謂達者為師,在棋道,還沒有人有資格可以做我的師長!
儒雅男人微微一笑,看著白裙女子搖搖頭道,“沒想到你的性格還是依舊如此的不服輸!
“我不喜歡被人讓之,從前如此,現(xiàn)在如此,將來亦是如此!
南玥從袖管里伸出白皙的柔夷,直接從棋罐里抓了一些白子緊緊握在拳心,隨后目光看向儒雅男人。
儒雅男人無奈的搖搖頭,修長的手指隨即夾起兩枚黑子輕輕放在棋盤上。
……
“咦——”
寒酥微微皺著眉,一雙紅色眼瞳靜靜的看著發(fā)出輕吟的清秀女子。
清秀女子也像是感應般地回過眸子,解釋道,“聽聞麒麟先生下棋若猜子從來只猜單,不知這次為何猜了雙!
“執(zhí)黑先行,黑子優(yōu)勢即大于白子!
“所以這是故意讓之?”清秀女子微微瞇著眼打量著神情專注的兩人,揚起紅唇笑道,“我倒是好奇他們兩人究竟是何關(guān)系。”
……
“你猜對了!蹦汐h輕聲說道,隨即松開手,一顆顆白子隨即掉落在棋盤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細細一數(shù),正好八子。
“好,我先行。”儒雅男人微微一愣,隨即笑了笑,從懷中取出一塊黑布,靜靜綁在雙目上,隨即雙指從棋罐中取出一顆黑子置于棋盤上。
“天元!
……
“真是一點也不心慈手軟呢,我還以為他會有意讓之!备侍目粗灞P上黑子將白子緊緊相逼得理不饒人的姿態(tài)感慨道。
“她說了,不喜歡被讓!奔t衣女子平淡道。
“我倒是十分好奇,話說他們?nèi)绾文軠蚀_的將棋子一顆顆準確的落在棋盤上的一個個點上?仿佛遮住雙目的那兩塊布不存在一般!
紅衣女子思索了一會兒,隨即凝眸看著兩人道,“那么只有一個原因,這個棋盤對于兩人再熟悉不過。換而言之,兩人曾在這個棋盤對弈過無數(shù)次!
甘棠臻首輕點笑了笑,“我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甘棠靜靜看著棋盤上局勢膠著的黑白兩方,既然能夠?qū)臒o數(shù)次,便說明兩人在棋道上不分高下,那么這一次到底誰能贏呢?
……
看著棋子逐漸占據(jù)著棋盤的每一個點,雙方卻始終未丟失一子,棋閣的眾多弟子也是紛紛感慨萬千。
“貌似,這是老師第一次沒有吃過對方的子!
“無怪乎南玥能被稱作棋中仙子,這么多年了還是第一次看到在棋藝上能和老師不分上下的人呢!
“只是南玥如此年輕,棋力就如此之高,若是再過幾年豈不是連老師都不是其對手?”
“那也只能說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币幻谟^海待了七八年之久的老觀海弟子幽幽道,隨即似乎發(fā)現(xiàn)了說錯了什么立即止了聲。
“什么意思?”其他弟子似乎察覺到了不同尋常之處,然而無論怎么追問那名觀海弟子依舊閉口不言,一副表情神秘的樣子。
……
“所以南玥曾經(jīng)是這位麒麟先生的弟子?”聽覺還算不錯的甘棠直接一言道出了隱秘,只不過卻僅僅說給了紅衣女子聽。
紅衣女子聞之微微搖頭,看著還在下棋的兩人輕聲道,“若是普通弟子,那名弟子為何會止了聲,或許在這棋閣,南玥的名字就是一個禁忌。”
“哦?那你說具體會是什么?”甘棠饒有興趣問道。
“或許是,”紅衣女子頓了頓,看向了儒雅男人用微不可聞的聲音道,“落花無情,流水有意。”
下一刻,儒雅男人準備落子的手輕輕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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