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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西山兒童福利院坐落在冬月市的最東邊,并且臨近郊區,因此眾人足足轉了數輛公交車才到達目的地。
一下車眾人便看到不遠處刻著“西山兒童福利院”七個字的大門,而大門門口有四個五六歲大的小孩子站在一位老婆婆的兩旁對著眾人微笑招手。
——
“院長,我來了。”宮橘向老人介紹身后的眾人,“這是我的一些朋友,他們今天也想跟小山他們一起玩。”
“好好好。”老人聽了連連笑道,“小山他們也很想你呢。”
話音剛落,老人身旁的四個孩子紛紛抱住櫻發女生的小腿,像一只只歡快的小鳥。
“宮橘姐姐,我們好想你。”
宮橘隨即蹲下身,從口袋里拿出一些糖果分給四個孩子,摸著其中一個小男孩的頭頂笑了笑,“姐姐也很想你們。”
而此時,站在櫻發女生身后的黑發蘿莉看向杵著拐杖,滿臉皺紋背部傴僂的老婆婆好奇道,“你們說這個院長今年多少歲?”
“應該七十多吧。”白苓猶豫了一會兒回答道。
“五十二歲。”蘇葉平靜道。
黑發蘿莉和白苓不約而同露出了驚訝的神情,顯然對于男人這個精確的數字感到震驚。
對于蘇葉而言,他不但能從人的根骨看年齡,甚至看出壽命也是輕而易舉之事。只不過如此玄乎的事即便他如此解釋這兩個小丫頭也不會相信,與其如此他倒不如保持一個神秘的態度任其猜測。
“外面風大,你們還是先進來吧。”老婆婆對眾人說道。
——
于是眾人跟隨著老婆婆和孩子們的腳步終于踏進了這家西山兒童福利院。
雖然早有預料這家福利院會有些破舊,但眾人身臨其境時還是感慨良多。
福利院的建筑僅有一座三層樓的小樓,小樓的門口應該是孩子們最喜歡的滑梯,石桌上還有未拼完的積木,除此之外剩下的只有道路兩旁的鮮花與盆栽。
小樓的白色墻壁上脫落了不少表皮,露出了里面灰色的混泥土,而為了不顯單調,孩子們特意用蠟筆在混泥土上畫了一張張可愛的彩色涂鴉。
走進小樓,一樓相當于大廳和食堂。二樓的左邊是孩子們的床鋪,整整齊齊擺了將近三十個床鋪,可見以前在這里生活的孩子還是挺多的,只不過到現在只有4個孩子待在這里了。右側則是院長的臥室,里面擺放著一個老舊的電視,而電視機前則是一張張小板凳。眾人甚至能夠幻想許多孩子里坐在板凳上津津有味看著電視的情景。
小樓的頂層則是陽臺,一根尼龍繩綁在兩旁豎立的竹子上,而一件件換洗的衣物則掛在繩子上隨風搖曳。
——
“差點忘了,廚房里的食鹽和醋不多了,一直想要去買卻總是忘記,”老人自嘲般的笑了笑,“人老了,有些事都記不住了。”
“沒事的,院長,我去就行了。”宮橘連忙開口道。
老人搖搖頭,對著宮橘微笑道,“還是我去吧,正好可以散散步。這里有你在我也比較放心,況且現在快中午了,你還要做飯,小山他們可是最喜歡你做的菜了。”
“可是——”
“你對這里也不熟悉,這里可沒有超市那些的,還是我去吧。一把老骨頭,總不出門鍛煉可不行。”
“好吧。”
——
最終的裁定結果便是院長出門買食鹽醋,宮橘白苓還有那個叫做小山的年齡最大的男孩一起在廚房里準備食材,剩下的蘇葉三人則正好分別帶著一個小孩子。
“院長她多大了?”正洗著菜的白苓忽然想到男人剛才說的話,有些好奇的問道。
“五十二,上個星期才過得生日。”
“原來是真的。”白苓的語氣有些驚訝。
“怎么了?”
“沒什么。”白苓絲毫不打算向櫻發女生提起任何有關于那個男人的事。
“五十二,為什么看起來會那么——”
“會那么老對吧。”宮橘笑了笑,握著菜刀的手一頓,輕聲道,“我們也常問院長為什么會老的那么快,她總是說人總會老的,這是世間常理,她也不例外。”
“而院長剛來這里的時候才二十出頭,換而言之,院長已經待在這里三十年了。”
“三十年?”白苓有些不可置信道。
“是不是有些不可思議。”白苓笑了笑,“不過這就是事實。院長把她人生最好的年華都給了這里,而我們則在這里看著院長韶華流逝,白發漸染。”
“院長剛來的時候只是以志愿者的身份常常在那里和孩子們一起玩,后來因為福利院資金不足快要關閉,為了不讓當時的孩子們分開,院長便將自己一直存的所有錢拿了出來捐獻給福利院并且放棄了很好的工作投身于福利院。這一呆就呆了三十年,見證著許許多多的孩子從自己的身邊離去,我也是其中之一。”
“因為福利院的資金幾乎都來自社會的捐獻,可以說是少的可憐,沒有多余的錢去請阿姨來照顧孩子們,愿意來的義工也越來越少,慢慢的整個福利院的大人也只剩下院長一個人,沒有工資,一個人勞心勞力的帶著我們。不光扮演著媽媽的角色,同時也是老師,朋友,親人。所有的事幾乎都是一個人包攬著,所以明明才五十出頭的年紀卻看起來那么蒼老。”
“我可以幫忙,重新建設這里,讓這些孩子們得到更好的照顧。”白苓忍不住開口道。
宮橘微微搖頭淡淡一笑,“我不是說了嗎,這家福利院快關閉了。”
“我可以出錢,可以讓它很好的維持下去——”
“你還不明白嗎?”宮橘轉過頭看著白苓,語氣平靜,“想要它關閉的是我們。”
白苓聞言身體一滯,雙眸里有些錯愕,而一旁叫做小山的男孩則流下了眼淚。
“媽媽很累了,我們想讓她休息,如果這里還一直存在,她的心就會停留在這里,根本得不到任何寧靜!她已經很老很老了,如果繼續這樣下去,很快她就會離我們而去,我們只是希望她能夠活的更久一點,讓我們也能有照顧她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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