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想要挑戰誰？”
全場不約而同地止了聲，一雙雙眸子不由望向那個緩緩起身走向比武臺的短發少女，雖然長發不再，然而那種極致的冷艷美卻依然存在，如一杯加冰的龍舌蘭讓人迷醉。
只見少女徐徐走到了白巖河的面前，轉過身，如同琉璃般的眼眸顧盼生輝，翹長的眼睫在陽光下閃爍，一顰一簇之間連天空都仿佛要失色。
多少人多希望少女的目光能稍稍在自己身上多停留一會兒，然而那雙如紅寶石般的眸子卻像是無處安放的浮萍，從不會停留在任何人的場景里。
最后少女收回目光，抬眸看向了白巖河，雖未出聲，但一切盡在不言中。
于是，觀眾臺的眾人變成了一架架呆滯的木偶，不敢相信少女的選擇。
——
“挑戰家主大人？她到底是怎么想的？”一名白家弟子不由大吃一驚道。
“雖說白苓打敗了白遙，但那也只是巧勝而已，誰都看的出來白遙只是太過憊懶所以故意認輸而已，而白遙乃是家主大人之子，由家主大人悉心培養，聽說連白遙都親口承認自己在其父親手里走不過十招，可想而知其實力。”
“穆凡，你對她的選擇怎么看？”
聽到身旁好友的問詢，白穆凡思索了一會兒，隨后看著比武臺上的兩人開口道，“家主大人的實力自然毋庸置疑，乃是名副其實的白家第一人。雖說白苓以巧勝過了白遙，但既然能勝，其實力也自然不可小覷。只不過即便如此，她和家主大人之間還是存在著一條深不見底的鴻溝，而這條鴻溝僅憑她現在是絕對無法逾越的。”
“看來你也認為她這是自尋死路了。”白穆凡的好友哈哈大笑道。“若是選擇其他長老或許她還有贏的機會，甚至能成為白家年青一代的風向標，只可惜現在看來，她的腦袋似乎不怎么好使。”
聽到自己好友帶著嘲諷意味的惋惜，白穆凡卻微微瞇著眼，看了看坐在不遠處的青袍男人說道，“我看不一定，家主競選的規則里優勝者是允許替換的，只要替換者同樣是白家人即可。既然那個男人和白苓領了證，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他同樣算作白家人的一員，我想他們可能從一開始就抱著這樣的目的才會——”
咚咚——
白穆凡的肩膀忽然被拍了兩下，讓他舌頭打了個結，目光不由同時看向自己的好友，只見自己好友微微搖頭笑了笑說道，“穆凡，好像沒有你想的那么復雜，那個女孩是真的打算親自挑戰家主大人。”
白穆凡聞言微微一怔，隨后連忙將目光移向了比武臺，只見短發女孩不緊不慢地拔出了自己的雙刀，寒芒掠過了眾人的眼眸。
與之對立的是，同樣站在比武臺一角的白巖河打開了刀匣，從里面取出了一柄名叫“萬象”的刀。
看著自己所有的預想全部化為泡沫，白穆凡身心一顫，雙眸滿是疑惑。
他實在想不通少女為何會作出這種毫無利益的選擇，甚至于寧愿放棄原本可以一戰成名的機會，而去選擇了一場必輸無疑的比試。
難道對她來說，家族的改變真的已經不重要了嗎？
——
坐在臺下的白巖山望著臺上的兩人亦是微微皺起了兩條劍眉，沉思了一會兒對著身旁的奴仆吩咐道，“將白錚喚來。”
“是，大人。”
一身簡易裝扮的白錚很快便出現在了白巖山的眼前，朝其垂手恭敬道，“大伯有何事需要吩咐晚輩？”
“我且問你，今日你與白苓見面時其中的利益關系可曾說清楚了？”白巖山凝眸問道，聲音雖壓低，但其中的威嚴之意卻絲毫未減少。
“說清楚了，而大小姐一開始的確是打算抱著改變白家的初衷才來的。”白錚恭敬回答道。
“為何她現在又作出了這樣的選擇？”白巖山抬眸看著臺上的兩人說道，“這樣一來，她又有何用處？”
“或許大小姐有自己的考量吧。”
“考量？”白巖山輕輕扣著身旁的石面開口道，“她唯一的作用便是換的那位大人出手，如此一來，這個計劃才算得完美，而現在，我們目前的贏面只有五成。”
白錚連忙說明其中利害道，“恰恰相反，在錚兒看來縱使目前的計劃準備的還不夠充分，但現在已經可以確定無論這場比試結果如何，白巖河都不會得到那位大人的好感，而您則可以以大小姐為橋梁結識那位大人，只要能與那位大人做朋友，我想區區一個家主之位對那位大人來說并不算難事。”
然而令白錚沒有想到的是，白巖山聽完了他的話后臉上依舊無悲無喜，甚至雙眸中充斥的滿是他看不懂的淡漠。
“這些都不重要了，現在我要你去辦一件事。”白巖山沉聲道。
雖然有些不解，但白錚依舊躬身垂手道，“大伯盡管吩咐，錚兒一定全力以赴。”
“我聽說白巖河購置了一套叫做‘磐石’的系統，似乎是魔法與科技結合的產物。”
白錚聞言連忙解釋道，“確有此物，聽說那個‘磐石’系統可通過掃描人身來判定其能承受的最大攻擊強度，一旦超過這個界限便會自動生成一個魔法罩保護被攻擊者。從目前來看，效果顯著，在上午的家族大比中，因為這套‘磐石’系統的效果，無人重傷。”
白巖山擺了擺手，開口道，“我不管它的效果有多好，總而言之，我要讓它從現在起，沒有任何效果。”
白錚微微一愣，下意識問道，“您的意思是？”
“我要你無論用什么方式都給我把它破壞掉，即便不能破壞，也要讓它無法正常運作。”
白錚怔了怔，隨后顫聲道，“大伯，大小姐她，她是您的女兒啊。”
“女兒？”白巖山平靜道，“從五年前她變成‘源’的那刻起，我的女兒就已經死了。”
看到白錚站在原地，一臉猶豫的神情，白巖山冷哼一聲道，“別忘了，你曾經的初心是什么？難道你還想回到被那些人踩在腳底下的日子嗎？”
白錚不由握緊了雙拳，朝白巖山躬身道，“錚兒立即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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