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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親，娘親，爹爹說他認識仙人呢。”背著小竹簍的紅襖女童一回到木屋內(nèi)就鉆進了一道豐腴女人的懷中。
體態(tài)柔美的豐腴女人放下手里的鍋鏟，抬起蔥蔥玉指點在了紅襖女童的眉心上，看了女童身后的草帽男人一眼果斷拆穿道，“你爹爹也就遠遠地看了一眼而已，哪里認識什么仙人。”
“原來爹爹又在騙瑤瑤，”紅襖女童嘟著小嘴，扭過頭頂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憐兮兮地看著草帽男人說道。
“你爹爹乃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怎么可能說謊對嗎？”草帽男人搓了搓手嘿嘿一笑道，“你爹爹最好的兄弟可是被那位仙人收為了徒弟的，所以有這層關(guān)系，那位仙人也算是認得你爹爹。”
“爹爹，那些仙人真的很厲害嗎？書上說那些仙人個個都會乘風(fēng)御劍，一個眼神就能瞪死一頭大蟲，是真的嗎？”紅襖女童忍不住從豐腴女人的懷里跳下，貼著草帽男人的拐杖抬頭問道。
“呃，”男人摘下草帽，伸出粗糙的大手摸了摸后腦勺道，“能不能瞪死一頭大蟲，這爹爹還真沒見過，不過爹爹見過的那個仙人一劍將數(shù)千丈寬的渭水愣是劈成了斷流，留出了一條足足存在了一日的小路呢。”
紅襖女童聞言雙眸一亮，拉著黝黑男人的布衣衣袖道，“瑤瑤也想成為仙人，瑤瑤也想御劍飛行。”
“好好好，”黝黑男人哈哈大笑道，“等我那位兄弟學(xué)成歸來，我就讓他收你為徒，讓瑤瑤成為舉世第一的女劍仙。”
紅襖女童聞言興高采烈地跑到豐腴女人的身后，抱著女人的小腿說道，“娘親，等瑤瑤成了劍仙就帶娘親去天上看一看，聽說從天上往下望我們大央，那風(fēng)景可好看了。”
一旁的黝黑漢子聞言不由連連翻了翻白眼，這閨女，好事從來就想不起他爹。
“那爹爹呢？”豐腴女人摸了摸女童的頭頂溫和道。
“我怕御劍御的不好，會讓爹爹掉下去。”紅襖女童扭過頭朝黝黑漢子咧著嘴笑道，“爹爹，等瑤瑤成了大劍仙后就給你帶仙酒，聽說那些仙人也喜歡喝酒，我也要帶回來讓爹爹嘗嘗。”
“好好。”黝黑漢子偷偷抹了抹眼淚，隨后一拐一拐走到豐腴女人的身旁嘿嘿一笑道，“媳婦兒，咱們閨女真孝順。”
“那是，也不看看是誰生的。”豐腴女人嬌橫了黝黑漢子一眼說道。
黝黑漢子聞言也不氣惱，反而附和笑道，“那是那是，生孩子這方面媳婦兒就是這個！”
瞧著黝黑漢子豎起了大拇指，豐腴女人端起素手直接拍了過去，沒好氣道，“貧。還不趕緊快來幫忙，去把那些魚鱗剃掉。”
“好嘞！”
——
蘇葉靜靜站在門外就這么靜靜聽著三人的歡聲笑語，目光卻停留在了那個穿紅襖笑起來有些傻乎乎的女童身上。
忽然，蘇葉耳畔傳來了落葉被踩壓的聲音，只見青衣“蘇葉”不知何時出現(xiàn)，沿著羊腸小道緩緩朝小屋走來，直到停在了蘇葉身旁，一雙漆黑的眼眸同樣打量著那名拿著小刀笨拙地剃著魚鱗的紅襖女童。
“是不是沒想到，你唯一的徒弟會是他們倆的孩子。”青衣“蘇葉”朝一旁的蘇葉笑了笑說道。
“她從未說過。”
“那么多想收她為徒的，她卻唯獨選了你，這一點，你難道從未想過？”
“其他人，不夠資格。”蘇葉平靜道。
“你若知曉她是他們倆的孩子，恐怕就不會讓她走上和你一樣的路了。”青衣“蘇葉”輕聲道，“到最后，她也就不會做出那個選擇了。”
“便是她走了另一條路，結(jié)局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察覺到蘇葉語氣里露出一絲不滿，青衣“蘇葉”揉了揉眉心道，“罷了罷了，時機未到，那就先不談她了，我們繼續(xù)看吧。”
隨后青衣“蘇葉”打了個響指，日夜顛倒，天地變幻，然而眼前依舊是那個木屋，只不過屋頂上卻多了一層積雪。
——
木屋內(nèi)豐腴女人偶感風(fēng)寒臥病在床，黝黑漢子則小心翼翼地拿著濕毛巾擦拭著女人額上的細汗。
“放心，過兩日就好了。”女人從被窩里伸出手摩挲著黝黑漢子的臉龐輕聲道，“這兩日就麻煩你和瑤瑤了。”
察覺到女人的手有些冰涼，黝黑漢子連忙將女人的手塞進被窩里，細心地替女人整理著被沿，“放心，還有我呢。”
豐腴女人聞言笑著點了點頭，隨后合上眼昏昏睡去。
“爹爹，娘親什么時候能好？”一旁靠在炕頭上的女童看著豐腴女人蒼白的臉色有些心疼地問道。
“放心，很快就好了。”黝黑漢子笑了笑，摸了摸女童的頭頂說道，“你在這里好好看著你娘親，爹爹出去一趟，很快就回來。”
“爹爹又要出去采草藥了嗎？”
黝黑漢子點了點頭。
“瑤瑤也要去，瑤瑤也想看看能治好娘親的藥草長什么樣，以后娘親病了瑤瑤就可以替爹爹出去采了。”
黝黑漢子聞言溫柔地摸了摸女童的頭頂輕聲道，“等你長大了爹爹就帶你去。”
“瑤瑤現(xiàn)在還不夠大嗎？”
“還不夠，因為藥草有這么高呢。”黝黑漢子比了一個與自己身高差不多的高度。
今年不過七歲的女童奮力一跳，手臂伸的直直的，然而依舊未碰到黝黑漢子長滿老繭的手掌。
女童見此嘟了嘟嘴，有些不服氣，卻又有些無可奈何。
“瑤瑤比以前跳的更高了呢，馬上就能摸到爹爹的手掌呢。”黝黑漢子夸贊道。
女童聞言頓時欣喜了不少，挺胸信心滿滿道，“瑤瑤一定還會長高的，最多一年，一年瑤瑤就可以去摘草藥了。”
“好好好，不過在此之前你先好好看著你娘親。”
黝黑漢子撐著拐杖推開門，門外大雪紛飛。
黝黑漢子抬眸看了看漫天飛舞的雪花，隨后轉(zhuǎn)過身將木門嚴嚴實實的關(guān)了起來，擦了擦臉上的雪水一拐一拐的朝前走去。
雪有些涼。
他的心卻很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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