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看見這人卻眉開眼笑，叫了一聲：“榮哥！”

    沒錯，過來的正是豬肉榮，他領(lǐng)著一幫人不知要去哪里。

    叫完那聲，其實我也后悔了，以后還準(zhǔn)備**呢，和他這么親熱可不是個好事啊。豬肉榮也看見我了，笑呵呵地：“左飛，在這喝羊湯啊？”

    著，豬肉榮便走過來，沖門口匆忙迎接過來的老板道：“老賀，這人是我朋友，記我賬上啊！”

    “榮哥，您這不是打我臉嗎，您的朋友當(dāng)然免費，還記什么賬啊！”

    “哈哈，你那**真會話。行，你這情我記住啦。左飛，王瑤呢？”豬肉榮一邊一邊走進(jìn)店里，其他人都在外面等著。外面冷的要命，豬肉榮卻敞著衣襟。

    我笑呵呵：“她在東街唄，我跟朋友出來喝碗羊湯。”

    豬肉榮的目光掃過黃杰、趙明明一干人。除了黃杰敢和豬肉榮對視以外，趙明明他們都低下了頭，不過黃杰也沒和豬肉榮打招呼，而是就和他沉默地對視著。

    我也算是老奸巨猾了吧，一眼就看出黃杰和豬肉榮不光認(rèn)識，恐怕還有一段仇怨，因為兩人的眼神碰撞起來，幾乎能看見噼里啪啦的火花。

    看到這個場景，我的心里一個咯噔，總覺得要出什么事了。

    黃杰以前過，他當(dāng)過南街老大。

    而據(jù)我所知，豬肉榮當(dāng)南街老大已經(jīng)十多年了，那黃杰的南街老大是怎么回事？

    黃杰那是一段恥辱的經(jīng)歷，又是怎么回事？

    不等我捋清這里面的情況，豬肉榮已經(jīng)罵了起來：“**的看我干毛？”

    黃杰毫不客氣地回嘴：“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你？”其實黃杰已經(jīng)夠克制了，估計也是知道自己的實力不如豬肉榮。要是換做別人，他估計能罵一句，老子就看你了怎么著？

    “**的，一年多沒打你，皮癢癢了是吧？！”

    豬肉榮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黃杰的領(lǐng)子就將他提起。我一點都沒夸張，真的是將他凌空提了起來！豬肉榮又高又壯，至少有二百來斤，一臉的兇悍之氣，讓人望而生畏。

    而大冬天的，他還是敞著衣襟，露出里面黑黝黝的胸毛來。常年的南街老大，更是讓他氣場十足，就這么一個動作，使得攤子上所有人連大氣都不敢出了。

    趙明明等人雖然也怕豬肉榮，但看到黃杰被他拎起，也是立刻就站了起來，嚷嚷著讓豬肉榮放了他們杰哥。和黃杰一樣，他們也很克制，如果是其他人，恐怕早就打上去了。

    趙明明他們一亂，外面那些豬肉榮的兄弟立刻沖了進(jìn)來，一個個從懷里抽出了剔骨鋼刀，看上去隨時都能將他們砍翻。我也是嚇壞了，都沒想到事情能發(fā)展成這個樣子。

    別看我了這么多，其實也就一瞬間而已。

    “榮哥，這是我朋友，你別這樣啊！”

    看到豬肉榮把拳頭都舉起來了，我趕緊攔住了他的胳膊。

    黃杰自始至終都沒話，也沒反抗，任由豬肉榮這么拎著，就是眼神發(fā)冰冷起來。

    豬肉榮明顯已經(jīng)冒火，我都能看見他胳膊上青筋暴起。

    但是被我一攔，豬肉榮又呼了口氣，把黃杰給放下去了，沖他了一句：“今兒個看左飛的面子，老子饒你一次，以后別他媽瞎看，不然老子讓你比以前還慘！”

    完，豬肉榮大臂一揮，甩身就走了，那些人也跟著他匆匆而去。

    黃杰依舊沉默不語，坐下來一勺一勺地喝著羊湯，趙明明他們自然喧鬧起來，口不擇言地罵著豬肉榮。

    “草他媽的，他就是個傻**，老子哪天非捅了他不可。”

    “瞧他那個會殺個豬，還會干什么？”

    我當(dāng)然不可能跟著他們一起罵豬肉榮，但是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黃杰，我連中間怎么回事都不知道。他們在那罵，連羊湯店老板都聽不下去了，你們別罵了，來來往往的人這么多人，隨便叫誰聽去了告狀，豬肉榮又返回來了！

    趙明明他們又起哄，叫他來，看我們誰怕他，砍不死他個孫子！

    嘴上雖然這么，但聲音終究來了。

    我很想問問他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但人多我也不好意思問，估計黃杰也不愿意。

    之后，黃杰再也沒一句話，默默把湯喝完起身就走，趙明明他們也都跟著往外走。我怕黃杰沖動，趕緊結(jié)了賬就往外追。但是黃杰并沒有去找豬肉榮，而是朝著學(xué)校的方向去了。

    平時，黃杰和我們在宿舍睡，而趙明明他們則回孤兒院。我便讓趙明明他們回去，有我陪著黃杰，沒事。趙明明他們便點點頭，一個個的走了。

    冬天的夜里，昏黃的燈光下，路邊還有些未消的積雪。凌冽的北風(fēng)吹過，狹長的街道上，只有我和黃杰二人。

    “能么？”我問。

    “什么？”黃杰抬起頭來。

    “你和豬肉榮……之間發(fā)生過什么事？”

    “沒什么。”黃杰又把頭低下去了。

    又是這個回答！

    我有點生氣了，都是兄弟，有什么不能的啊，受點辱算什么，賈陽還拿腳踩過我們呢。出來混的，但凡沒混到最牛的層次，不是被打就是被辱，多正常的事啊，還陷到里面起不來了不成？

    我決定激一激他。

    “你怎么跟個娘們似的。”我：“都過去一年多了，有什么不能的？有仇就報，有怨就申，你這樣真叫我看不起，婆婆媽媽的一點都不像你，老子都想揍你了知道么？”

    這番話果然有效，黃杰一下就把頭抬起來了，帶著滿面的怒氣朝我怒吼：“你想知道是吧？行，那我就告訴你，就那個豬肉榮，以前**我吃過豬屎。你和王瑤不是去過他家嗎？就那個屠宰場，老子跪在豬欄前面，吃了一堆豬屎，你他媽滿意了沒有！”吼到最后，黃杰的眼睛都紅了，身也跟著顫抖起來。

    我呆呆地愣住，我想像過黃杰有多慘，但真沒想到會有這么慘。

    “我跟你，我會殺了他的！”黃杰猛地推了我一把，轉(zhuǎn)身就跑。

    我分明看見他的眼角帶著淚水。

    狹長的街道上，黃杰瘋狂的往前跑著，就像是要把身的怒氣都釋放出來。

    昏黃的燈光下，他的身影來遠(yuǎn)，來遠(yuǎn)。

    我沒有追。

    我轉(zhuǎn)身走進(jìn)一家賣鋪，買了點東西。

    等我回到宿舍的時候，大家基上都睡了，就猴子在那拿個手機(jī)傻咧咧的笑。

    我過去一看，他正和柳依娜聊天呢，兩人你儂我儂的，老公老婆叫著，看著肉麻死了，這不純心叫我這個單身狗暴走嗎？

    我一把就搶了他的手機(jī)。

    “哎，你干什么？！”猴子一下蹦了起來。

    “都給我起床！！”我大喊：“媳婦，起床！”

    馬杰“刺溜”一下就從上鋪蹦下來了：“什么事啊飛哥？”

    “你還我手機(jī)，還我手機(jī)！”猴子過來搶手機(jī)，我把手機(jī)換到左手，又換到右手，就是不給他。黃杰坐了起來，一臉迷茫地看著我。只有鄭午還在呼呼大睡，那呼嚕聲打的震天響。

    我：“還你手機(jī)也行，你把鄭午給我叫醒了。”

    “這還不容易？”

    猴子翻上鄭午的床，把自己的腳放到鄭午的鼻子前面。

    也就三秒鐘吧，鄭午就大叫一聲我草，然后坐了起來，猴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跳下了床，他把任務(wù)完成的這么出色，而我自然把手機(jī)還給了他。

    鄭午坐起來，又吸了兩下鼻子。

    “烤魚的味兒啊，哪烤魚吶，我好想吃啊。”

    總之，沒一會兒的功夫，眾人都被我叫起來了。

    “到底干什么啊？”猴子問我。

    我把買好的酒、菜部放到桌上：“我今天心情不好，想讓你們陪我喝酒，可以么？”

    “可以可以。”眾人都圍過來，讓他們干活不行，讓他們喝酒絕對沒問題。

    黃杰雖然在學(xué)校外面的時候爆發(fā)了一下，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恢復(fù)原樣了，該喝喝，該鬧鬧。我們喝酒不玩虛的，大家都是奔著喝醉去的，也就半個多時吧，基都進(jìn)入狀態(tài)了，有唱曲兒的，有吹牛**的，有抱著垃圾桶哇哇吐的。

    我瞅著也差不多了，就跟他們，哎，咱們認(rèn)識這么久了，都沒有好好知心話。我有個提議，不知你們同不同意？眾人讓我快。我就，咱們兄弟幾個，每人一個發(fā)生在自己身上的最糗、最難受、最恥辱的事怎么樣？

    他們紛紛表示同意，但是讓我先。

    我就把林可兒的事告訴了他們，這事只有猴子知道，其他人并不知道。我自己以前看不起林可兒，還拿戒指丟過她的臉，并且為此難受了三年，直到去了一中，再見到林可兒，才解開了那個心結(jié)。

    我完以后，猴子、馬杰、鄭午也紛紛了，都是比較難過而恥辱的事情。

    猴子了一段他和他哥的事，大意是他以前喜歡一個女生，那女生來已經(jīng)跟他好了，卻又被他哥橫插一腳，活生生給拐跑了。到這段往事，猴子破天荒的流淚了，，他從那時起便恨上了他的哥哥！

    馬杰了一段挨打的事，他曾經(jīng)被十幾個人堵在廁所，折磨了整整一天，喝尿、舔鞋這種事都做過。著著，馬杰便大哭起來，抱著我，要是沒有飛哥，我估計這輩子都完蛋啦！

    而鄭午，則是前女友劉倩劈腿的那段故事。這事我們都知道，但還是聽鄭午重新了一遍。到最后，鄭午也哭的稀里嘩啦，自己一片真心喂了狗，劉倩真他媽不是東西。陣團(tuán)他號。

    最后的最后，我們都看向黃杰，等著他。

    “我？”黃杰喝的大醉，突然笑了起來，一把將桌子給掀翻了，瓶瓶罐罐的砸了一地。

    “老子吃過豬屎！”他絕望地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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