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出這句話，我相信你是真的沒事了。”

    她又問：“你怎么來了？”

    他：“警察發(fā)現(xiàn)了你的車，把你救出來，在你包里找到了我的名片，有人認出來你是傅圣歆，他們就給我打了電話。”

    多少有些命中注定，注定她離不開他，放不開他。更深徹的寒意涌上來，她竟然是愛著他的，上蒼也不許她就此逃開，可是她要如何是好。哪怕拿上蒼來作借口，就這樣不顧一切的，回到他身邊。她這樣沒用，連逃離的勇氣都沒有。

    5

    出院那天易志維恰好得見一個大客戶，就叫秘書來接她出院。黃敏杰這一陣子總是陪著易志維到醫(yī)院里來，和她熟悉了一些，對她的態(tài)度也就好了許多。他和司機一起把她送回去，又：“易先生有什么事就給秘書室留言，他今天很忙，也許回來地有些晚。”

    她道了謝，送走了他們。公寓里還是整整齊齊的。她走進了臥室，這才發(fā)現(xiàn)床頭柜上多了一個銀相框，里頭是自己與易志維的合影，在京都的妙心院拍的，黑與白的院落里，他從后頭圍著她的肩，兩張臉挨著，兩個人燦然的微笑著，像并蒂的太陽花。她不由微笑了。放下相框，桌子上有相冊，里頭都是他們在日拍的照片。這些照片都是她走后才從沖洗店取回，她從來沒看過，站在那里一張張地翻著，只覺得有趣，有許多照片都是他替她搶拍下來的，他專愛拍她出糗的時候，有一張她正吃棉花糖，滿臉的白絮拍下來，像是圣誕老人，格外好笑。

    那樣快樂的日子，那樣美好的記憶，應該不只是她一個人覺得懷念，覺得幸福吧？

    下午她沒有事情，就回家去。圣欹對她：“媽你今天準要回家看看的，所以特地叫廚房加了菜呢！”傅太太讓她這樣一，卻有些發(fā)窘似的，咳嗽一聲岔開話，：“前幾天聯(lián)考放榜，圣欹運氣好，叫她不知怎么樣混水摸魚，取了臺大醫(yī)科。”

    圣欹：“媽！人家是考上的，什么渾水摸魚。”

    圣歆卻也替她高興，看圣欹臉上放光，眼睛里都是笑意，自己從來沒有見圣欹這樣開心過，笑著：“圣欹不容易，臺大比國外的不少名校還要難考，圣欹念書可比我這個姐姐強多了。”又問：“想要什么做升學禮物？”

    圣欹：“你在日給我買了那么多東西，我不要別的了。”

    圣歆怔了一下，她在日買的第一份禮物丟在了那家店里，后來又補買了一個珍珠項圈給圣欹，無論如何算不了多，她怎么這樣？

    就在這當口圣賢跑了進來，手里拿著一部巧玲瓏的V8，嚷著：“大姐二姐，我給你們拍一段。”正是她在日買的那部V8，她明明丟在了日，怎么又回了臺北？難道是簡子俊替她帶回來了，怎么又送到家里來呢？

    傅太太：“好了，圣賢，算是你大姐給你買了臺寶貝，一天到晚不離手地拍。”看著圣歆發(fā)怔，笑著解釋：“你叫速遞公司送來，他們的包裝不好，吶，劃傷了這么一長條漆，真可惜。圣賢倒是寶貝一樣，挺愛惜的。”她怕圣歆看到這么快就弄掉了漆，所以解釋著，圣歆才明白，簡子俊是叫速遞公司送過來的，他當然不方便出面。

    在家里吃過了午飯，她就要走，圣欹送她出來，她：“不要送了，我沒有開車來，叫部計程車得了。”

    圣欹卻低著頭，聲地叫了一聲：“大姐……”

    “怎么？有什么話和我？”

    圣欹紅著臉，半響卻不吭聲，圣歆笑道：“有什么不好的？大姐又不是別人。”

    圣欹這才：“易……他不是好人，大姐，你還是不要和他在一起了。”

    她笑了：“易志維是什么樣的人我知道，你不要替我擔心了。我現(xiàn)在和他之間沒有太大的問題了，而且，現(xiàn)在我還沒辦法離開他。”

    “你愛他嗎？”

    圣歆下意識地扭過頭去。院子里一株榕樹的枝葉伸出墻外，垂著修長的根，綠的葉……滿眼的綠，濕嗒嗒的像是要滴上身來，夏日陰郁的綠，咄咄逼人般的不透氣。她：“這不是很重要的問題，關鍵在于他可以給我的，是別人無法給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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