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大圣也是？”孟奇對自身的狀況隱約了解，并無詫異，但完沒想到孫悟空竟然也成了元始天尊做減求空的產(chǎn)物。
楊戩微微點頭：“太古洪荒年間，見證道尊做減求空，成就道果之境后，祖師便在探尋自身的道路，略微有別于道尊的路，斬出圣佛，借助菩提古佛投身凈土，完善**，是一切之始，輾轉(zhuǎn)通過菩提古佛將**玄功傳授給孫悟空則是初次的嘗試，斬出道一印，遺留給你，是第二次也可能是最后的努力。”
“道尊余下天道怪物，佛祖斬出了金蟬子，負大乘佛法，行金蟬脫殼之事，元始老師的方法似乎更加間接。”孟奇思索著楊戩描述的事情，品出了其中的差別。
做減求空的產(chǎn)物不是應該直接由身斬出嗎？
楊戩泛起一抹笑意道：“對，借其他彼岸者之‘物’來承載自身做減求空的果，避免某些不好的事情，而且挑巡非隨意，都是彼時劫數(shù)的樞機之一，就像孫猴子是妖皇遺留的五色石，你是魔佛偷藏的‘他我’，整個過程則以引導為主，以求盡量減少與尊的關系。”
“原來如此。”孟奇輕嘆一聲。
即使身成彼岸，道途亦是漫漫。
感慨之后，他開口問道：“你可知元始老師如今身在何方？”
要成彼岸，一大劫數(shù)就是敵者阻道，弄清楚元始天尊的下落和狀況是非常重要的事情，以提前確認是否要將祂算入局勢。
楊戩的笑意頓時轉(zhuǎn)苦：“祖師的下落，除開道德祖師，天地間恐怕只有一位知曉，你估算天意的時候還是將祂排除在外吧，不出手是預料之中，有相助則是意外之喜，錦上添花，無關大局，靈寶祖師那里。亦是此理。”
他明顯不想清楚道德天尊之外究竟是哪位存在知曉元始天尊的下落。
“果然。”孟奇輕輕頷，不見失望與沮喪。
這時，楊戩話鋒一轉(zhuǎn)道：“笑叔，雖然你將‘過去’移入了九幽。但畢竟烙盂跡依舊在真實界內(nèi)，想登彼岸，光在九幽回溯過去遠遠不夠，而且，在九幽成彼岸幾乎沒有可能。得益于九幽，也就是受限于九幽，昔日魔主都瘍離開此地，于虛空里自開魔界。”
“此事我也明白，但只要我一回到真實界內(nèi)，肯定就會引來彼岸者的碰撞，如今局勢看似均衡，其實未必。”孟奇著這些年里與顧桑討論過很多次的事情，“道德師叔毫無疑問是站在我這邊的，不會有變數(shù)。青帝對我友善，愿意庇佑我不受無生老母追殺，可不一定樂意見到我登臨彼岸，就像妖皇，會出手助我，幫我成長，以此削弱魔佛，可多半也不希望我掙脫苦海。”
“對彼岸者們來，大人物的數(shù)量，若無必要▲不增加，多一位彼岸，那就會多無窮的變數(shù)。”
“而反對者里，無生老母與我不同戴天。菩提古佛有著過往仇怨，阿彌陀佛亦肯定不愿見到我登臨彼岸，再造人道，破壞地上佛國的大勢，祂們算是心意堅定，態(tài)度明確。幾乎沒有挽回的余地。”
著這些分析，孟奇神情不變，像在描述著別人家的事情：“故而，對我來，目前最重要的便是一步步蓄勢，一步步挑起問題，要制造機會讓青帝與妖皇堅定態(tài)度，主動求變，主動尋求新的彼岸盟友，當然，哪怕到了這個地步，亦不能輕舉妄動，敵我對比看似勉強均衡了，可只要我回到真實界，引來彼岸碰撞，就肯定有心懷不軌者去放出魔佛，扭轉(zhuǎn)局勢。”
靈山剩下的封印日漸松動，魔佛自行脫困都似乎要不了多久了，不排除金皇等鋌而走險，提前釋放這個變數(shù)。
至于天道怪物與伏皇，狀態(tài)都很成問題，不定兩方都能驅(qū)使。
楊戩點了點頭，贊同孟奇的法，然后才道：“但欲成彼岸，必先回真實界，笑叔得劇籌謀了，遲則錯過彌勒這個機會，遲則魔佛已自行脫困。”
他目光望向適才林素河“倒退”的路線，神情若有所思。
“好。”孟奇語氣不見波瀾地回答。
楊戩深深看了他一眼，感覺他言行舉止都毫無異常，沒有疲憊，沒有痛苦，沒有憂郁，只得那雙眼眸愈見幽暗，但是這樣，是能窺見他心底深藏的仇恨火焰，將類似的情緒作為了燃料，永不熄滅。
“笑叔，等你鞏固了之前的謝破，我們就能聯(lián)袂去找黑天帝‘道論法’了，就能襄助玄冥鬼帝，于羅酆與黑獄掀起波瀾。”楊戩拍了拍道袍，慢悠悠站起，化作一道清濛近乎混沌光芒沖霄而起。
自九亂天尊得到魔皇爪，各層魔神都已屈服，除了幾位偽彼岸。
靜靜看著楊戩遠去，孟奇緩緩閉上了眼睛，頭頂泥丸打開，沖出了一枚泛著波光的晶瑩果實，四周繚繞著一條虛幻流淌的殘缺長河。
果實飛出，長河相隨，與貫通九幽的時光之河交融，孟奇的身軀頓時虛化，過往的道道身影皆是如此，彼此仿佛連成了一條線，成為了盤踞于命運長河內(nèi)的“古蛇”。
在這一世的最初，孟奇睜開了雙眼，但沒有停頓，往上逆行，眼前水波幽暗，四周仿佛形成了布滿神秘花紋的隧道，隱約透出外面的九幽景象，不斷閃爍變化的景象。
逆行了不知多久，他忽然心頭一動，隧道瓦解，身影出現(xiàn)于了九幽某處，黑日魔霧等與日常所見別無二致。
抬起頭顱，望向九幽之外，孟奇看到了一只巨大獅子盤踞于虛空內(nèi)，它有著九個頭顱，呼嚕聲仿佛雷鳴，震動了天地，敲堵住了出口。
九靈元圣？
看守九幽大門時的九靈元圣？
自己已回溯到了近古初始，還是中古年間？
九靈元圣似乎察覺到了窺探，呼嚕聲停止，睜開了十八只眼睛，每一只都映照出了一雙幽深宛若萬丈海底的眼眸，冰冷邪異到了極點。
以九靈元圣的境界和實力，此時此刻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莫名驚悚。
“這是哪里來的偽彼岸？竟比黑天帝、玄冥鬼帝和九亂天尊還感覺可怕＊非出自未來？”九靈元圣神情變得異常凝重。
林素河收回星河隕晶，藏好青綠玉匣，遁光劃破天際，直奔有著傳送陣的最近島嶼。
就在這時，他眼前一亮，有道道淡金琉璃光芒蕩開，內(nèi)里出現(xiàn)了一位手托缽盂的胖大和尚。
這和尚笑瞇瞇看著林素河道：
“南無阿彌陀佛，施主懷里的玉匣與我佛有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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