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提亞山以北二十公里遠的橫著一條大河名奔馬,河水湍急而冰冷,,崇山峻嶺間,在埃爾城境內(nèi)叫作奔馬。奔馬河從采石磯匯入白象河,流經(jīng)史洛伊特城北方腹地,向東南入海。
都屬于溫帶山岳叢林地帶,自然環(huán)境來是沒有多大差別的。整個安提亞山上植滿了黑松木,但是在神廟后山莊園附近,金蘋果樹環(huán)繞山丘,一行行,一層層,郁郁蔥蔥。蘋果林深處,可以望見望見崖頂?shù)那f園,紅瓦白墻,煙囪聳立。白頭鷹沿著溪流在高空中滑翔而過,留下一縷煙云。它遙望這蔚藍的天空大地,向騎士們展示了它的富饒美麗。
前方隘口的亂石終于被挪開,馬隊可以緩慢地向前移動,那些雜亂的非議聲終于停了下來,騎士們飛快的給自己的坐騎披上戰(zhàn)甲,我和蘇也跟著整個隊伍緩緩前行,埃文哥看到我背著蘇沿著路邊向前步行,皺了皺眉頭,大概不忍我們這樣辛苦的爬山,他一旁的那位同伴立刻湊在他身邊耳語幾句,埃文哥有些為難的摸摸后腦勺,眉頭皺成了川字,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驅(qū)馬過大部隊向后跑去。
我背著蘇繼續(xù)往前走,從我身邊經(jīng)過的那些高頭大馬的蹄子揚起一片塵土,我們?nèi)吮粐趬m土之中,很是狼狽。那位埃文哥的同伴在一旁示意我們稍等片刻。
果然,時間不大,埃文領(lǐng)著一位身穿精致覆式鎧甲的騎士過馬隊從后面趕過來,我一眼就看見那位大騎士馬兜里的那兩卷兒聚火卷軸,看來木訥老實的埃文也學(xué)會了這無往不利的手段—“送禮”!那位大騎士沉著臉仔細的打量我片刻,他的目光大多時間都是停留在我胸口的魔法徽章上,他單手提著馬韁繩,猶豫了一下終于還是點頭道:“你是埃爾城魔法學(xué)院的學(xué)徒?”
我見到他胸口別著貴族的家族式徽章,知道這位大騎士也是一位貴族,向他施了一禮然后恭敬地:“是的,閣下。我的老師是魔法學(xué)院的水系班魔法導(dǎo)師海蒂,我是學(xué)院今年的新學(xué)生!”
“哦,我知道!海蒂是我們埃爾城一位非常有名望的水系魔法師。既然是她的學(xué)生,那么待會兒就請坐在后勤車上,一起上山,我會吩咐下去,派人尋找你的姐姐,你不用擔(dān)心,現(xiàn)在山莊已經(jīng)被我們前鋒營控制住了局面!”那位大騎士沉聲道。
我連忙向他表示感謝,他沒在跟我們繼續(xù)客套,直接對身邊的隨行官點了點頭,然后驅(qū)馬繼續(xù)向前趕路。
埃文哥留下來和他那同伴不停地低聲交流,他們騎在馬上隨著隊伍向前走去,兩人走遠。
隨后,后勤物資車終于駛過來,我們被那位一直沉默不語的隨行官員安置在馬車上。
隘口一過,就是另一番風(fēng)光了。坐在馬車的麻袋包上留意觀察著,我們明顯地感到,已經(jīng)置身于莊園的山崖甬路之上了。山脊又高又陡,有的地方突然形成斷裂,下邊是亂石嶙峋的深淵。公路兩旁覆蓋了灌木竹林,茅草刺藤相互盤繞,密不透風(fēng)。
崖頂上的莊園已經(jīng)有建筑開始燒起了大火,山路上騎兵隊伍開始加快行進度。
“快點兒去滅火,子們,那些都是我們騎士團的財產(chǎn)!”前面的騎士們對著后面隊伍大聲的喊叫。
已經(jīng)隱約的能聽見刀劍相撞的聲音,莊園里面的打斗還沒有停止,不斷的開始有獵魔人機靈地撤出這個戰(zhàn)場,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騎士團面接收戰(zhàn)果的時間了,那些得了好處的獵魔人是非常懂得見好就收的,不然被警衛(wèi)營的騎士們抓起來,弄不好的話,什么好處都撈不到,還需要破財免災(zāi)。
辛迪想不到原剛剛倉皇地逃離莊園,這時候居然轉(zhuǎn)變個身份,堂而皇之的從正門又返回來,她有些擔(dān)心地聲問我:“吉嘉,要是那些莊園里面的人認(rèn)出我們來,這些騎士老爺們會不會也把我抓走?”
“沒事兒,我們躲在物資倉庫這邊,是大后方,基上是沒有機會見到那些莊園里的囚犯的。”我對她。
辛迪這才算是松了一口氣,我們就這樣安靜的坐在馬車上,蘇也一直沉默不語,看起來她這兩個月過得并不好,雖然身體上沒有受到折磨,但是最致命的是染上了‘惡魔之血’的毒*癮,想戒掉的話,應(yīng)該很難辦。而且她的祭司學(xué)徒身份一下子沒有了,無法在祈禱的時候獲得神力,再也不能使用神圣屬性的法術(shù),反倒得到了一個見不得光地‘暗影之體’,這已經(jīng)出了我的認(rèn)知范圍,不知道那種情況到底算什么,但是她在之前爆出來的強大力量,竟然是能夠召喚一個元素形態(tài)的吸血鬼,這種恐怖的魔法的威力甚至過我所知的所有一級魔法技能了吧!
無論是火球術(shù)、水球術(shù)、閃電箭、寒冰箭、風(fēng)刃、突石恐怕都沒有那個所謂‘吸血鬼的擁抱’來得恐怖,蘇沒有她在哪學(xué)的那技能,我也沒有多問,尤其在這個時候,既然她沒,我不想多問,怕她有些秘密不能,會太為難。
坐在馬車上面也沒什么事,蘇這樣的乖乖女非常安靜的坐在我身邊,就算心里滿是擔(dān)心安妮念頭,卻絲毫不會寫在臉上。我將伊格納茲的那日記掏出來翻閱,像他這樣研究型魔法學(xué)者,雖然是誤入邪路,但是身的知識底蘊還是有的,就比如他非常擅長魔藥學(xué),另外為了能夠自己開啟‘惡鬼之門’,召喚地獄生物,所以他對‘召喚惡鬼之門’這一魔法技能也應(yīng)該非常的的熟悉。
好吧,其實我最在意的還是有關(guān)于魔法墨水方面的知識。
我翻開伊格納茲的日記,上面零零散散記錄著許許多多瑣碎的事情,但是有關(guān)于魔法墨水方面的文字描述卻非常的少。隨手翻開其中一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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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格納茲的日記
羅蘭帝國立法年,981年15月3日。
這是無比令人沮喪的一天,最后的一株皇血草也丟進了坩堝里,可惜實驗依舊失敗了,‘惡魔之血’這種材料真的無法合成嗎?
我決定了,去尋找真正的惡魔之血。
好吧,吉米告訴我這很難,可是我已經(jīng)被那支藥劑配方徹底的征服了,我不敢想象那瓶藥劑將會是么多偉大的研究,但是我知道它會讓人獲得更強大的力量,這種力量是魔法界元素力量之外獨立存在的,應(yīng)該屬于地獄界暗影之力,我迫切的想看看它究竟是什么樣的!
983年8月17日。
我在一‘惡魔寶典’里看到的禁忌魔法藥劑‘暗影之體’的配方,這幾年都在為了配制一瓶‘暗影之體’而忙碌,我是一位魔藥師,沒辦法拒絕這個藥劑配方的誘惑。
今天終于在海音絲最大的拍賣行里得到了一些惡魔之血,為了得到這些惡魔之血,我差點將整個地獄界的生物研究個遍,我想從一些魔法草藥中提煉并合成一些可以替代惡魔之血的藥水兒,可惜這真的很難。
不過,無論如何總算是買到了一瓶,終于可以繼續(xù)我的研究了。
987年4月1日。
那些地獄界的低級生物,我都會開啟‘惡鬼之門’將它們召喚過來,我甚至弄了一些地獄界的植物,可惜依然沒有辦法獲得更多的惡魔之血,我想是時候收集那些輔助的材料了。
我應(yīng)該做一些藥劑送到拍賣行,那就明天吧!
我需要大量的魔晶,該死的羊頭怪太多了,是不是應(yīng)該賣到奴隸市場去?我需要一處更大的實驗室,海音絲基爾加丹魔法學(xué)院的實驗室滿足不了我的要求,明天我要去辭職,我心里的血已經(jīng)沸騰了。
987年4月9日。
北方真的有點冷啊,不過我的朋友奧亞喬真是慷慨的人,他將自己私人山莊借給我搞學(xué)術(shù)研究,我很感激他!
生活用品已經(jīng)準(zhǔn)備妥當(dāng)了,不過那些試驗器具還要從海音絲那邊運過來,也許下周就回到了吧,我真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做實驗了。
他還介紹給我一些朋友認(rèn)識,這些人好像對于魔法都有非常獨特的見解,不過我覺得他們的論點魔法公會一定很難接受,就像我研制的這瓶禁忌藥劑,如果被魔法公會或是神廟的人知道了,我一定會被推上絞刑架或者十字架的,可我不怕,他們好像也不怕,我們是一群志同道合的人。
我喜歡參加這樣的沙龍。
989年1月日。
原來他們就是黑魔法隱修會的成員,他們向我提出邀請,我終于可以加入這個組織了!
這些魔法材料竟然可以這樣簡單的就搞到手,之前真是白白浪費太多的時間了。
看起來,我還應(yīng)該養(yǎng)更多的地獄獵犬,這倒也是個致富的新路。
983年11月3日。
沒想到研究出‘暗影之體’之后,我又開始煩惱沒有合適的承載體,我嘗試讓各種生物服用黑暗之體,看起來那藥劑就像劇毒,只要喝下去就會被黑暗元素爆體而亡,我從奴隸販子手里買了一些強壯的奴隸和流浪漢,可是依然不行啊!
只有這么一點兒了,罌粟花汁我雖然花圃里還有很多,不過惡魔之血卻不是羅蘭大6上能夠找得到的東西,單單那么一點兒的惡魔之血就花費我無數(shù)心血才弄到的,我要省一點用才行了。
983年1月6日。
我想我大概是瘋了,那個女孩兒是祭司學(xué)徒,她身上的神圣之力好純粹,不知道她喝下‘暗影之體’會怎么樣?
西蒙那子應(yīng)該不會生氣吧,反正她喜歡的人是哪女孩兒的姐姐,如果實驗失敗的話,也許我可以告訴她,女孩兒染疾死了。他應(yīng)該不會怪我的。
如果再失敗的話,我想將最后那些‘暗影之體’藥劑留給我,也許這個禁忌藥劑的配方,原就是個笑話。
983年1月9日。
我的天!居然成功了,那女孩子服用‘暗影之體’之后,狀態(tài)一切正常。
怎么會這樣?難道是她體內(nèi)的神圣之力抵消了那些暗影力量……
……美麗分割線……
我翻到了最后一頁兒,看到了伊格納茲還沒有將最后幾句話寫完,原來他躲在這里就是為了研究‘暗影之體’這種藥劑,原來對于‘暗影之體’這種魔法藥劑,伊格納茲也是在實驗過程中,他沒有更多的使用心得。可是我現(xiàn)在最擔(dān)心的事兒,就是蘇對于‘暗影之體’有很大的依賴性,已經(jīng)成癮了。
整日記里面并沒有記載如何才能擺脫‘暗影之體’,這才是我翻閱整日記的最終目的,可惜沒有得到答案。
日記中提到了黑魔法隱修會,倒是讓我有點吃驚,我想在此之前,那位瘋狂的煉金師也許就是這個組織的成員,在這樣的邊陲城,也正是那些隱晦勢力聚集之地,不過能夠在神廟的眼皮子底下,這樣堂而皇之的設(shè)立據(jù)點兒,讓我對伊格納茲非常的欽佩。
蘇坐在我身邊,有些心不在焉的看著遠處莊園,等著安妮平安歸來。
已經(jīng)快要臨近黃昏,夕陽半邊天都染成了酒紅色,莊園里的大火雖然已經(jīng)滅了,但是還在冒著滾滾濃煙。
一隊又一隊的騎士們已經(jīng)開始拖拽著打量的戰(zhàn)利品,從莊園里撤出來。警衛(wèi)營的騎士們將戰(zhàn)場打掃得很徹底,只要能搬得動的東西,都裝在一輛輛馬車上,那些硬木的家具和房間里的裝飾品,包括餐桌、櫥柜兒、武器架子、臥室里的地毯等等,只要是能搬動的,都沒有留下來。
看著一車車的戰(zhàn)利品從我們身邊經(jīng)過,那些身上帶著輕傷的騎士們也跟著坐在馬車上,熱烈地討論著今天的戰(zhàn)況與收獲,顯然這樣的收獲他們并不是很滿意。
趕車的那位騎士揚著鞭子,一只手上還拿著一塊兒麥餅,不過看起來那張餅有點硬,他啃得有點費勁兒。
坐在他身邊竟能跑到哪去兒,不是聽被那位獵魔弓手射傷了嗎,怎么還讓他給跑了?”
趕車的騎士大概是噎住了,喝了一大口水,努力的伸著脖子才將那口麥餅送進胃里。然后頗為惋惜地:“跑不跑可不準(zhǔn),今天來了這么多獵魔人,指不定被誰堵在密室里殺了,然后悄悄地拿到最值錢的那些東西,偷偷溜掉了!只剩下一堆破爛兒給我們,這一車東西也換不來一頓美酒啊!”
這些駛過去的馬車上,都沒有地下室以及地牢、山洞里面的物資,我想這些警衛(wèi)營的騎士老爺們就算再笨,也絕不會遺漏這些地方,大概是因為里面是煙霧,一時間進不去人吧!
聽那兩位騎士談及莊園里最有價值的東西都藏在伊格納茲的身上,辛迪有些緊張的看我一眼,索性沒有人注意我們這三個老老實實坐在馬車上的孩子,要不然一定會從辛迪怪異的的表情里,現(xiàn)一些蛛絲馬跡。
沒錯,伊格納茲身上的魔法腰包已經(jīng)系在我的腰帶上,作為一個魔法學(xué)徒,有個魔法腰帶只能是有些奢侈,但并不扎眼。誰也不知道我腰間的魔法腰包里裝著整個莊園最有價值的東西。
一隊年輕人互相攙扶著從莊園里走出來,安妮背上還背著一位昏迷不醒的少年人,帶著他們急切的走出莊園。
埃文這時候跟在一旁護駕,凡是有人想要阻擋,他就上前一番,所以盡管一路上,一直有人想要將這對年輕人攔下來,其實那些人倒不是想故意找麻煩,只不過是不想讓到手的肥肉就這樣分出去,鬼知道這些年輕的少男少女們,在莊園里尋找到了什么好東西,竟然這樣急切的向外跑。
安妮并沒有受什么傷,而且此時手里拎著一把魔法長劍,劍身吞吐著紅紅的火焰。
看起來也是經(jīng)歷了一場廝殺,終于帶著自己的朋友們,從莊園里走出來,并且急切的奔我而來……(未完待續(xù)。)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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