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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有罪,你知道嗎?”道格又吼了一嗓子。
但地精充耳不聞,只是忙他的記錄。
可憐的臉魔鬼異常憤怒,他“嘀哩咕嚕”圍著地精打轉(zhuǎn),一邊繼續(xù)吼叫。
“你有罪,你知道嗎?”
……
“你有罪,你知道嗎?”
地精只是奮筆疾書,完當(dāng)臉魔鬼是空氣。
臉魔鬼怒不可赦,他“咕嚕”一下滾到地精的書上。
“讓你寫,讓你寫。”他聲嘶力竭地叫道,“你有罪,你罪大惡極,罪不可恕,你知道嗎?”
地精被臉魔鬼這一手弄出火氣,他飛起一腳將臉魔鬼踢出去三米遠(yuǎn)。臉魔鬼“啊啊”大叫,在地上彈了兩下,馬上又滾回去,沖到地精的書上。
于是地精再次將他踢飛,他又再次沖回去。
偉大的博瑟托伊菲爾一只手支著下巴,另一只手?jǐn)R在椅把上,不住地敲擊。大量的火星隨著他的敲擊,飛濺出來。
他看著面前兩個家伙如同演戲般地胡鬧,額頭上鼓出幾個包。
“夠了！”魔鬼中的王者大喝一聲,額頭上的包隨即爆開,噴出一股股巖漿。
“廢物,十足的廢物。難道我醒來,就是為了看你這種拙劣的表演嗎?”
臉魔鬼在主人的怒吼下,瑟瑟發(fā)抖。
“都是你,都是你。你有罪,你有罪。”他轉(zhuǎn)過臉對著地精咆哮,“你必須接受懲罰。我要挖你的心,吃你的腦子,還要用你的腦袋當(dāng)椅子。”
臉魔鬼完長出兩只又尖又長的耳朵,從耳朵中伸出兩只細(xì)長的紅色爪子。爪子惡狠狠地向前抓去,一把掐住地精的脖子。
他得意洋洋地將地精提到自己面前,“怎么樣?知道我厲害了吧。快,偉大的博瑟托伊菲爾,是地獄唯一的主宰,無上的統(tǒng)治者。”
地精的脖子都給掐細(xì)了一圈,但他斜了臉魔鬼一眼,毫無痛苦地:“曾經(jīng)的統(tǒng)治者就是曾經(jīng)的統(tǒng)治者。現(xiàn)在這個世界上,還有幾個認(rèn)識他?他只存活在遙遠(yuǎn)的傳里。”
“呸z八道,胡八道。”臉魔鬼使勁地椅地精,“快,偉大的博瑟托伊菲爾,是地獄唯一的主宰,無上的統(tǒng)治者。快呀。”
地精干脆閉起眼睛,任他椅,不再搭理一句。
“我受夠你這個廢物了。”
“咔嚓”博瑟托伊菲爾居然掰下了半個椅把,朝著臉魔鬼扔過去。
“砰”椅把不偏不倚地砸中臉魔鬼,將他砸成了一張餅。
博瑟托伊菲爾一招手,地精不可抗拒地飛到他的掌心里。
“很好。多少年了,從沒有人敢質(zhì)疑偉大的博瑟托伊菲爾。我……”
誰知這位王者還沒完,地精就打斷了他。
“我做學(xué)問很多年,只講事實。事實勝于雄辯。我不想和你爭論什么,也沒有討好你的義務(wù)。我只想闡述一個事實,現(xiàn)在早已不是你聲名赫赫的那個時代。我猜你自己都不清楚,到底沉睡了多少年。這個世界對于你和地獄的認(rèn)知,早就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
地精背起手,抬頭挺胸看向博瑟托伊菲爾,“比如在我生活的那個年代,有關(guān)你的記載就已經(jīng)幾乎查閱不到。不僅如此,世人對于地獄和魔鬼也沒有具體概念了。這兩個名詞代表的東西,只存在于久遠(yuǎn)的傳中。”
“沒人知道‘地獄’到底在哪里,那里是什么景象;魔鬼作為貶義詞,倒是常有人用,但它是‘丑’是另一種表達(dá)方式。簡而言之,魔鬼、地獄還有你,都是過去時。”
博瑟托伊菲爾似乎被這段話所吸引。他沒有怪罪地精打斷自己,反而將頭湊近過去。
地精若有所思地在魔鬼的手掌上走了兩步,接著:“當(dāng)時有關(guān)地獄和魔鬼的研究,只存在于學(xué)術(shù)界。我沒記錯的話,主要有三種觀點。第一種,地獄已經(jīng)被打碎了,魔鬼們因為地獄的毀滅而消失。如果這是真的,顯然你不可能是地獄的統(tǒng)治者了。”
“哼”博瑟托伊菲爾從鼻孔里噴出一口氣,地精身頓時著了火。不過火焰只是竄起一下,便又熄滅了。
火燒過后的地精,看起來明顯縮了一圈。但是地精對于博瑟托伊菲爾施加的懲罰,似乎沒什么感覺,繼續(xù)侃侃而談。
“第二種,地獄根就沒存在過,所謂的魔鬼其實是一些變種的黑暗生物。這是典型的謬誤。我做過一些研究和考證,這種觀點完立不住腳。”
“第三種,是我比較認(rèn)可的觀點,覺得應(yīng)該很接近事實。我收集過大量有關(guān)地獄的描述和傳。經(jīng)過比較,發(fā)現(xiàn)地獄實際上很可能是深淵的延伸,或者至少是和深淵同屬于地下世界的一部分。因此我推斷,魔鬼和惡魔其實是同類,甚至魔鬼可能就是惡魔。”
地精起勁,話鋒一轉(zhuǎn)又:“至于你,魔鬼中的王者,你所處的時代,也就是我們通常的眾神時代,離我生活的年代都實在太遙遠(yuǎn)。關(guān)于你最詳細(xì)的記載,完整的只有一個,即祭壇魔法——神之手的由來。其中提到你陷入沉睡前,發(fā)生的事情。”
“回到我們最初的問題上來,誰統(tǒng)治著地獄。依據(jù)第三種觀點推測,我想你沉睡后,地獄應(yīng)該是由強(qiáng)大的惡魔在統(tǒng)治。地下世界最有名的深淵,是黑色深淵;而最有名的惡魔,是黑色深淵的惡魔大領(lǐng)主——戈洛司戴蒙。”
“放肆！”博瑟托伊菲爾翻過手掌,把地精使勁往地下砸去,“你居然敢拿那個白癡和我相提并論。”
地精砸在地上,變成慘不忍睹的一灘血漿。但是過了一會兒,血漿開始蠕動,慢慢重新凝聚成地精的模樣。只是這次地精的形象實在很糟糕,少了一條腿和一只胳膊。
“道格,你老實告訴我。”博瑟托伊菲爾陰沉著臉問,“戈洛司戴蒙那個白癡,是不是占領(lǐng)了地獄?”
“啊,偉大的主人,這我也不知道。”臉魔鬼從砸扁他的椅把下爬出來,信誓旦旦地回答,“這些年我一直在等待您的蘇醒,從沒有離開過您的身旁。”
博瑟托伊菲爾聽到這話,沉默起來。
“地精,告訴我,你到底是什么樣的存在?”魔鬼思考了片刻,忽然低頭俯視殘缺的地精,“你的模樣騙不了我,你不是真正的生命,也不是真正的靈魂。你讓我想起一些東西,一些我不愿意打交道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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