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卡瑟琳，你不要搞錯了。”女法師對老教授的恭維有些不滿，“我們現(xiàn)在知道他們是軍隊，軍隊是用來打仗的。那他們的敵人是誰？”
“不管敵人是誰，都不是我們能對付的。”老教授搖著頭，“我們趕快離開這里，不定過會真冒出什么兇物來。要是打起來，我們跟著倒霉。”
“你得沒錯。”
“什么？”
“你得沒有錯，有東西冒出來了。”卡瑟琳十分肯定地。
“哪里？”老教授東張西望地問。
“你看看天上。”
地精學(xué)者抬頭看去，天空中什么都沒有。他不解地瞧向女法師。
卡瑟琳：“你看不到嗎？你不是已經(jīng)觸摸到海默茲普莉的靈魂世界了。”
老教授頓時醒悟過來，他再次將目光投向空中。滿天覆蓋著白色虛影，那些虛影成群結(jié)隊，從四面八方向兩人所在的地方飛來。
“我看不清楚。”老教授喊道，他將手上的龍虱嘴器用力扎到地上。銀龍王的血液從嘴器里涌了出來。
地精學(xué)者坐到地上，任由那些銀龍血淌到身下。
“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嗎？”卡瑟琳謹(jǐn)慎地退后一步，不讓自己接觸到那些銀色液體。
地精學(xué)者的下身都長出了根須。根須們?nèi)缤钗铮娂娚烊脬y龍王的血液中，貪婪地吸吮。
“我不是你，能掌握靈魂世界的奧義。要探知這個神奇的世界，那就只能借助外來的力量。”老教授拔起龍虱嘴器，他已經(jīng)獲得了足夠多的銀龍王之血，“這樣我就看得清了。哈哈。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這個真是值得記下來啊。”
卡瑟琳暗暗嘆了口氣，這是老教授自己的選擇，會帶來什么后果都只能由他自己承擔(dān)。
地精學(xué)者重新站起身時，吸收完了所有的銀龍血。他的一舉一動變得更為敏捷快速，每個動作都虎虎生風(fēng)。他興奮地跳來跳去。似乎連性格都發(fā)生了變化。
老教授大聲喊道：“那些都是銀龍。看啊那些都是銀龍，是銀龍們飛過來了。他們來吃我們了，他們吃我們了。”他手舞足蹈。甚至縱身躍到空中，用手上的嘴器去擊打那些白色虛影。
“殺！殺！殺！”他打快，跳高。老教授的彈跳能力強(qiáng)勁有力，“嗖”的一聲就消失在原地。
女法師舉頭望去。只看到天空中有一個點(diǎn)。龍虱們也都隨著老教授跳上高空，他們在那里與無窮無盡的白色虛影發(fā)生了戰(zhàn)斗。
卡瑟琳就這么觀看著。一會老教授和龍虱們又落回地面，然后再次跳到空中“大大出手”。
“這樣下去，不會有任何結(jié)果。”女法師在心里。
“你看出點(diǎn)什么來了？”卡瑟琳問自己。
“那只是一些靈魂世界外延里的精神產(chǎn)物，靈魂不滅精神不滅。這老地精已經(jīng)迷失在老母龍的靈魂中了。他會戰(zhàn)斗到累死為止。”
“那最好想想辦法。”
“想救他？”
“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他也救過我們。”
“要救他就必須深入銀龍王的靈魂世界，第一意志暫時無法蘇醒，我們很可能會迷失在里面無法出來。”
“你害怕了？”
“我怕什么。我有堅固的靈魂監(jiān)獄。這里最安的就是我。我是擔(dān)心我們的靈魂容器過于弱。老母龍的靈魂世界充滿了不確定性，這是我見過的最古怪的靈魂世界之一了。她好像是將自己的身體和自己的靈魂融合了在一起。”
“你是她的靈魂無法脫離身體了？”
“不是那個意思。你沒弄明白。銀龍王的靈魂已經(jīng)強(qiáng)大到不需要她的身體來保護(hù)了。我甚至懷疑，她之所以將身體變得如此之大，就是為了釋放自己的靈魂世界。現(xiàn)在很難向你解釋清楚這一點(diǎn)，也許將來某一天你會明白我的意思。但不管怎么，你只要知道一點(diǎn)，這是個危險的選擇。”
“其實(shí)我們別無選擇。”
“也對，我們別無選擇。”
女法師將手上的兩根龍虱嘴器，握在一起狠狠地插入地面，接著含住上端大口吸吮著銀龍王的血液。她不知自己吞吃了幾口，很快肚子里便發(fā)燒般地疼痛起來。
瞬間，卡瑟琳的靈魂仿佛被點(diǎn)燃了。她失去了理智，巨大的力量包裹著身。卡瑟琳忍不住發(fā)力朝天上跳去。她跳得又高又猛，仿佛把天空撞出了一個窟窿。而在窟窿的另一頭，是一個與她之前看到的世界完不同的地方。
卡瑟琳穿過了天上的窟窿，整個人也清醒過來。她發(fā)覺自己在向地面落去，狠狠地砸在地上。
“大人，您沒事吧？”女法師腦袋有點(diǎn)暈。她搖了搖頭，看見自己面前站著一頭龍虱。原來龍虱有眼也有能話的嘴，只是他的眼睛和嘴巴長在他頭顱的另一邊。用人類的方式來解釋，就是長在了后腦勺上。
龍虱的眼睛非常多，圍著他的嘴長成一圈。他的每只眼睛都能靈活轉(zhuǎn)動，看向不同的方向。他的嘴巴里沒有牙，但是里面有一條用來發(fā)聲的舌頭，話聲就是靠舌頭振動發(fā)出的。
卡瑟琳看了會龍虱，才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身處一頂寬大的帳篷里。帳篷的一面墻上還掛著一張巨大的地圖。
“你叫我什么？”卡瑟琳問龍虱。
“大人您怎么了？”龍虱伸出數(shù)只手一起來扶女法師。
“我是什么大人？”卡瑟琳又問。
“您是第一遠(yuǎn)征軍的督軍大人。”龍虱這次回答道。
“遠(yuǎn)征軍？”卡瑟琳忽然有所醒悟。她推開龍虱，興匆匆地沖出帳篷，只見自己正站在一座山頂，山下站滿了排列整齊的龍虱部隊。一排又一排，完看不到盡頭。
卡瑟琳抬起頭，碧藍(lán)的天空是扭曲的，拉出一條弧線指向遠(yuǎn)方。遠(yuǎn)方是天與地相交地方，通常那應(yīng)該是條地平線，但是卡瑟琳卻看到地平線收縮成了一點(diǎn)。明這個世界里的地面同樣是扭曲的。
那頭龍虱也從帳篷里走了出來，他站在卡瑟琳的身側(cè)，像一個副官那樣在等女法師發(fā)號施令。
“我們要遠(yuǎn)征哪里？”女督軍問她的副官。
“大人，就是那里。”龍虱副官所有的手都指向了天地相交的那一點(diǎn)，“天之霹靂。”(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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