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斷了牛眼惡魔的視野，女法師的額頭上浮出了一層虛汗。即便是低等惡魔的能也不是那么容易驅使的，短短的時間里耗費了她大量的精神。卡瑟琳不得不坐下來進行休息，這個地方并不適合冥想，不然那是最有效的恢復手段。
馬首渡船駛近，卡瑟琳已經(jīng)能看清楚那些人形鎧甲身上的細節(jié)。其中有一具人形鎧甲的體型明顯要比其他幾具要矮。女法師認得它，這是在金色體內被腐蝕后的結果。
果然都是之前遇到過的那群擁有智力的家伙。卡瑟琳的目光漸漸移到了站在船尾的舵手身上——那是他們中的頭領鎧甲騎士。
鎧甲騎士也許是感受到了卡瑟琳的視線，頭盔里的兩紅光同樣向女法師投來。兩人對視片刻，卡瑟琳沒來由地打了個冷顫。她居然覺察到了那個鎧甲騎士的靈魂，而且是充滿了怨恨的靈魂。
亡靈！怎么會是亡靈？
卡瑟琳忽然意識到自己面對的到底是什么。女法師和亡靈最直接的接觸以及交鋒，就是當初在多登山脈中遇到的君王的將軍們。三位亡靈大騎士的實力給卡瑟琳留下極深的印象——兇惡如黑龍赫邁斯也隕落在了他們手上。
當然，老教授——那位地精大學者也曾經(jīng)是亡靈。不過他的情況很特殊，根不能與普遍意義上的亡靈相提并論。
在東大陸上亡靈并不常見。即使偶爾出現(xiàn)，也都是些沒有理智的低級亡靈。他們生前充滿怨念。死后只能被極端的瘋狂情緒支配。要對付亡靈最好還是由那些宗教人員來。在亡靈問題上，一個實習牧師施展的神圣魔法，也比資深魔法師有用的多。
所以如果可能的話，卡瑟琳是不愿和亡靈打交道的。而且女法師對這些奇特的怨靈也缺乏了解。她唯一讀過的關于亡靈的著作，還是來自西大陸的歷史書籍《西大陸史略》——其中描寫了大量貝爾西帝國與死亡國度之間的戰(zhàn)爭。
馬首渡船終于駛到大青石前停了下來。卡瑟琳打量著渡船上的人形鎧甲，心里還在猶豫到底要不要＄＄＄＄，≡■船。一旦上了船，渡船駛入水域深處，自己可就無處可逃了。
“督軍，你還在等什么？”馬首上的老狗半睜著眼睛催促了一句。
“上了船可就沒有別的選擇了，我和這些亡靈之前交過手。”
“難道還有別的選擇嗎？”老狗搖搖頭閉上了眼睛。
是啊。還有別的選擇嗎？
卡瑟琳回頭望了眼黑霧中的泥澤。上船至少還有個去處。或許能找到出去的路。待在這大約就只有等死了。女法師默默嘆了一口氣，終究還是踏上了渡船。船尾鎧甲騎士的頭盔里，兩紅光猛地一亮，隨即又恢復了正常。渡船慢慢駛離大青石。朝水域里開去。
“我們要去哪？”卡瑟琳一邊提防著人形鎧甲一邊問老狗。
“不知道。我原在一片火燒般的沙漠里。那里也到處都是這種會走路的鎧甲。不過只要心就能避開它們。沙漠深處有一座火山。我爬上火山卻看見這片無邊無際的水域，然后渡船就來了。”老狗簡單地講述了他的經(jīng)歷。不過卡瑟琳知道，老狗雖然得輕松。但這一路上也不會比自己走到大青石更容易。這條老狗真正的實力恐怕比他一直表現(xiàn)出來的要強上不少。
“我在泥澤里，你在沙漠中。看來我們進來的三人都分散在了不同的地方。”卡瑟琳現(xiàn)在發(fā)肯定他們是進入了另一個奇特的空間中，“不知道那個野蠻人薩滿去了哪里。”
“不知道。他或許會是下一個登上渡船的人。”老狗的回答顯得很有道理。
馬首渡船看似行船緩慢，實際上卻比想象的要快得多。只是一會的工夫，卡瑟琳已經(jīng)看不到大青石所在的岸。頭上方的黑霧翻滾蠕動，似乎隨時都會壓下來，讓人感到有種莫名的煩躁。
老狗大半時間都是閉著眼睛在睡覺，一副一都不煩心的樣子。相比較起來，女法師就顯得十分緊張。她無時無刻不盯著人形鎧甲的動靜，生怕他們突然發(fā)難。
水域里的景色非常單調，水面上無風無浪沒島沒礁。因此也就不知道渡船駛向何方，又或者身處何方。頭上翻滾的黑霧看多了也變得大同異，根不能用來作為定位的坐標。
“咕隆”一聲輕響。卡瑟琳手上立刻跳出一個冰封雪球。她警惕地朝聲響的源頭看去，可惜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
女法師又連忙瞧向亡靈們，劃船的人形鎧甲依舊動作劃一地劃著船；掌舵的鎧甲騎士同樣穩(wěn)立在船尾，不過他頭盔里兩紅光有些閃爍，目光里分明充滿了嘲笑。
“你確定他們不會攻擊我們？”卡瑟琳沉聲問道。
“我們都已經(jīng)上船了，這里也是水域深處。要對付我們隨時都可以，而且毫無難度。”老狗慢吞吞地睜開眼睛回答。
老狗的話或許是對的，但卡瑟琳并不這么想。“那剛才是什么聲音？”
“聲音？”老狗抬起頭，似乎剛才完沒有聽見那聲響。
“咕隆”又是一聲。這次老狗是聽到了，他站起身，從馬首上高高地望下去。
“咕隆”第三聲輕響來得更快。“左邊船舷。”老狗瞧得真切，“是個大氣泡。”
“咕隆”“咕隆”……
在船身的周圍來多的氣泡冒出來。
到底是什么東西？
卡瑟琳覺得危險的邊緣已經(jīng)觸摸到了渡船。可是船上的人形鎧甲卻毫無異樣，他們一絲不茍地劃槳掌舵，好像那些氣泡都不存在。
馬首渡船依舊在行駛，“咕隆咕隆”的水泡聲密集如雨。卡瑟琳的心跳在不知不覺中變得又快又急。
老狗站在馬首上，他一直在觀察。現(xiàn)在視野所及的水域中，到處都在冒著氣泡。氣泡浮出水面的破裂聲逐漸變成一種噪音。就連頭的黑霧仿佛都給這種噪音驚擾到，翻滾得更加厲害了。
黑霧吸引了老狗的視線，而老狗的反應也吸引了女法師的關注。
“你發(fā)現(xiàn)什么了？”卡瑟琳望向頭。(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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