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熊深淵不易察覺地點(diǎn)著頭，女法師的細(xì)心讓他很滿意。rg“這根無名獸牙是剛才那個草原精靈換給我的。”

    卡瑟琳接過冰熊深淵遞過來的獸牙仔細(xì)觀察，獸牙足有巴掌那么長，呈棕黃色，質(zhì)地堅(jiān)硬，一看就是個大家伙的牙齒。

    “你最好能打聽出這根獸牙的來歷。”神山薩滿意味深長地。

    女法師點(diǎn)點(diǎn)頭，拿著獸牙朝著草原精靈離開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充斥著形形色色的人，熙熙攘攘令卡瑟琳目不暇接。她甚至看見了只在書籍中讀到過的侏儒，這是來自西大陸地下世界的特有種族。難以想象，冰熊深淵在過往的歲月里到底見過多少各類人等。卡瑟琳自信走南闖北，也見識過不少人物，但要把每個見過的人的容貌都如此完整地印刻在記憶里，根辦不到。

    草原精靈已經(jīng)遇見了四個，不過都不是和老野蠻人做交易的那位。那個草原精靈的斗篷樣式有些奇特，在斗篷邊緣繡上了金邊。當(dāng)然女法師也不想一直漫無目的地找下去，如果遇到第五個草原精靈，無論是不是，卡瑟琳都都打算先和對方聊一聊。

    第五個草原精靈很快出現(xiàn)了。他看起來像一個守衛(wèi)，腰間掛著一柄單刃刀，站在一頂黑色帳篷前。

    卡瑟琳走到草原精靈面前，原眼神有些散亂的精靈立刻凝神看過來。

    “我在找人。”卡瑟琳用古精靈語。

    草原精靈點(diǎn)點(diǎn)頭，側(cè)身讓了一步，露出帳篷的入口。

    卡瑟琳沒料到草原精靈會是這種反應(yīng)，不過她也不介意進(jìn)帳篷看一看。如果找不到線索，大不了出來再問問這個守衛(wèi)。

    帳篷里有些昏暗，彌漫著一股奇特的香味。卡瑟琳聞到這股香味，內(nèi)心充滿了安寧。這大概是某種安神藥草燃燒后發(fā)出的氣味。

    一個身籠罩在斗篷里的人坐在一張圓桌前，圓桌上擺放著一個三角盆子，盆子里鋪滿了藥草。點(diǎn)點(diǎn)火光在藥草里閃爍，一縷縷青煙飄散出來——帳篷里地香味便是來自于此吧。

    卡瑟琳看不清帳篷主人的面目，出于心也沒有立即在圓桌前坐下。一枚發(fā)出昏暗光亮的火團(tuán)輕飄飄地來到女法師面前，圍著她轉(zhuǎn)了一圈，然后落到圓桌邊的椅子上，仿佛代表了此間主人發(fā)出的邀請。

    女法師終于走上前坐了下來。三角盆子里火焰騰起，照亮了整個桌面。

    “奇怪的靈魂，我看到你來自于世界的另一頭。”對面的斗篷里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你要尋找的東西我能夠看見。”

    卡瑟琳心中驚訝。“那人在哪里？”

    “不，你在尋找出路。”斗篷的主人將兜帽脫下，露出一張面容，竟然是卡瑟琳自己！

    “你！”女法師驚叫起來，“你是誰？”

    “我是一個能指點(diǎn)你的人。”另一個卡瑟琳，“只要你愿意付出代價(jià)，我可以告訴你出路在哪里。”

    “什么代價(jià)？”

    “你能付得起的代價(jià)。”那個卡瑟琳重新戴上了兜帽，“你看見的面容代表了你內(nèi)心的目標(biāo)。”

    卡瑟琳若有所思。看到自己，意味想自救嗎？

    “我只有這個。”卡瑟琳將那顆不知名的獸牙放到桌子上。

    斗篷主人拿棋那顆獸牙，翻翻轉(zhuǎn)轉(zhuǎn)擺弄了一陣：“無名巨獸牙，我接受。”

    一副奇怪的撲克牌出現(xiàn)在斗篷主人的手中，她抽出三張牌，背面朝上放在卡瑟琳面前。“這三張牌將告訴你出路在哪里，選擇一張翻開吧。”

    卡瑟琳盯著三張牌，每一張都差不多有巴掌那么大，做得精致考究，甚至能感到牌上散發(fā)出某種神秘力量。女法師遵從內(nèi)心的召喚，選取了右面那一張翻開。

    牌面上畫著一顆大樹，樹葉凋零，樹杈上站著一只烏鴉對著天上的月亮在叫。

    “夜晚的烏鴉在枯樹上鳴月。”斗篷主人描述了一遍牌面上的內(nèi)容，“挑選第二張牌吧。”

    卡瑟琳伸出手按到中間的牌上，停頓了一下，又移到左邊的牌上翻開。第二張牌面上一只無頭巨獸蹲坐在一口石棺前，石棺蓋子打開了一條縫隙，有只骨瘦嶙峋的手伸出石棺來。

    “無頭巨獸守衛(wèi)亡靈之棺。”斗篷主人的語氣有些凝重，“翻開最后一張牌吧。”

    卡瑟琳翻開中間那張牌，牌面上畫著一張惡獸面孔，獠牙外翻，血舌卷曲，兩只眼睛里燃燒著火焰。

    “鬼王！”斗篷主人聲音無比低沉，幾乎是從喉嚨里擠出。

    “奇怪的靈魂，你的出路充滿險(xiǎn)惡。”斗篷主人嘆了口氣，“夜晚的烏鴉森林絕對不是個好去處。你只有在那里找到可以看見光明的地方，戰(zhàn)勝未知的強(qiáng)大敵人，才能得到出路的線索——一個神秘的所在之處，藏匿著你尋找的答案。”

    卡瑟琳從帳篷里出來，她放棄繼續(xù)搜尋草原精靈。既然已經(jīng)拿到了線索，雖然她還不能百分之百確定是真的線索。至于老野蠻人要求打聽的獸牙來歷，只能放棄了。

    冰熊深淵有些驚訝卡瑟琳這么快就回來了，等他聽完女法師的敘述，不禁感嘆起來：“你居然遇到了占卜師，那段記憶平時輕易不會出現(xiàn)。難道你和占卜師有什么聯(lián)系？”

    卡瑟琳搖搖頭，西大陸的占卜師怎么會和自己有聯(lián)系，何況還是老野蠻人記憶里的人物。“有沒有聯(lián)系都無所謂，我只想知道，我們找到的是不是出口的線索。”

    “應(yīng)該沒錯。”冰熊深淵在身前一抹，浮現(xiàn)出一副西大陸的地圖，他指著貝爾西帝國的東部，“烏鴉森林就在這，是個有名的地方。那里的樹木奇高擋住了光芒，走在林子里就如同在夜晚。現(xiàn)在我們要想辦法去烏鴉森林。你跟我來。”

    神山薩滿領(lǐng)著卡瑟琳穿梭在集市中，很快來到集市邊緣，這里有一個馬廄。馬廄的主人是個中年人類，戴著一頂尖皮帽，身材矮只到老野蠻人的腰間。他懶洋洋地趴在圍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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