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嚴(yán)東流之“子”嚴(yán)攀的手上,有著足以毀掉單緒盛的東西,所以他在自己的要求上,才能說得如此毫不猶豫。
而單緒盛如此配合的透露了那么多的信息,明顯的表露出他對反水的事情籌謀已久的事實。這就足以說明他面臨的威脅了。
當(dāng)然,嚴(yán)攀要是沒有控制踏天門外道金丹的手段,也無法以此為籌碼放出消息,吸引火力。
也于是……
單緒盛進(jìn)入空間的時候,明顯松了口氣。雖然她一進(jìn)來,就受到了圍觀。圍觀者還有一個大儒。
在蘇傾的目光注視下,單緒盛乖乖的在她的面前數(shù)米外盤腿坐下了。
看起來他之前更想直接跪下去……
“我想你剛才的意思,在暗示混沌靈木幼苗曾經(jīng)被移栽到崇國?”
單緒盛一臉僵硬。
他并不能對這么明白的問題,做出任何直觀的回答。
蘇傾也想到了這點,嘆口氣,“明明之前還想著殺掉天眷者討好組織,你的立場轉(zhuǎn)變可真快。”
這也說得太平實了。
單緒盛從沒想過,一個真君級別,能這么和自己說話。哪怕是笑吟吟的,語氣也很平和。但這話的內(nèi)容,就是赤果果的嘲諷啊!
單緒盛都快癱了。
明明兩正規(guī)真君都不找麻煩啊!
畢竟,反水什么的,棄暗投明什么的,難道不是修仙界的正常操作嗎?
“我還是覺得,混沌靈木不大可能被送到崇國去。”坐在靈茶樹下的水馨忽然開口,救了單緒盛一命。
——雖然蘇傾沒有殺人的意思。
“你一直想這個?”蘇傾的注意力被拉過去了。
“……大儒,我們南下不就是為了找混沌靈木嗎?”
“哦,我快要以為我們是來搶秘境的了。”蘇傾沉思道。
水馨:……
“我覺得吧,如果混沌靈木幼苗能那么輕松的轉(zhuǎn)移到崇國,組織早就該那么做了。”水馨轉(zhuǎn)回正題,“如果是遠(yuǎn)距離傳送,現(xiàn)在也不是道儒大戰(zhàn)收尾期的混亂狀況了,萬火真君沒道理察覺不到。如果是隱秘的運(yùn)輸……崇國地處內(nèi)陸,從哪邊入境都好,以組織的氣運(yùn),沒道理不被人發(fā)現(xiàn)。”
單緒盛很想點頭,但他不能。
甚至他都閉上了眼睛,避免讓眼神泄露確切信息導(dǎo)致元神誓言反噬——為什么要討論那么危險的話題!
“所以?”
“任何植物在被移栽的時候都要掉落或者被掉落部分枝條、根系、葉片。混沌靈木也不會例外。而且數(shù)量多了的話,未必不能指引本體的位置。”
水馨的目光看向了桓綜茗,但又迅速轉(zhuǎn)開了。
信息不夠,還不到讓桓綜茗預(yù)測的時候。
蘇傾也是認(rèn)可水馨這種判斷的。
之前這個單緒盛就說過,也許那邊本來就想要將萬火真君引過去。但不管是想要利用萬火真君還是怎樣,都表示那邊至少有限制真君的手段。
撇開不知道根底且多半有應(yīng)對手段的混沌靈木,蘇傾倒是更在意單緒盛更早提供的信息。
一個能夠操控?zé)o魂之人的人,或者可以在不同無魂之人身上轉(zhuǎn)移神魂的人。
出身就可能是某種煉器成品的人……
“蘇大儒。”林水馨忽然又開口了,這次語氣十分鄭重。
蘇傾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雖然我還是記不起來,但是想到那個人……我好像,不可抑制的有種非常厭惡、想要?dú)⑷说母杏X。”
“這不廢話么。”單緒盛忽然喃喃自語般的道,“你怎么不看你自己長啥樣。”
這話說得,連水馨自己都楞了一下。
水馨的容貌很容易被她的氣質(zhì)遮掩,但是終究不會被視若無睹。單緒盛這么一說,所有人都想到了單緒盛到底指什么!
雖然可以肯定的是,以水馨八品兵魂的資質(zhì),嚴(yán)攀對她做什么的可能性基本為零。但水馨會有那樣的感覺,卻必然看見他做過什么的。
“我想我在組織的時候,是有同伴的是嗎?”水馨問。
單緒盛露出一個“毫無疑問”的表情。
“你覺得我會有同伴在我們要去的地方嗎?”水馨想起自己“逃亡”的時候,曾看到的那幾個配合默契的劍修。
“那不可能。”單緒盛肯定的道,“不可能有兵魂。”
他一臉的幸災(zāi)樂禍,“他們一直都知道,要出岔子肯定得是兵魂。但兵魂真出岔子的時候,他們的損失可比想象中的大。萬花門那邊,就是那時候開始注意到的吧?”
“不是還有那種專門被培養(yǎng)出來做特殊用途的兵魂嗎?比如說在迷途古道里領(lǐng)路的那種。”
單緒盛想了想,“那也是兵魂。”
依然十分篤定。
水馨沒空多問了。
在整理了單緒盛帶來的消息之后,云渺已經(jīng)再次加快了速度。他們早就進(jìn)入了一大片的崇山峻嶺之中。這會兒,陣盤已經(jīng)飛到了數(shù)座從外表上看來并沒有多少特殊之處的山峰之上。
山體上大片燒灼的痕跡,法寶留下的劃痕和坑洞,甚至足以說明,一大片的地方,十來座山峰都似乎受到了一場高端戰(zhàn)斗的余波影響。
原本安安靜靜的源火忽然“嗖”的一下,就從水馨身邊飛了出去,從“林誠歡”一直保留的開口飛了出去。
水馨往身側(cè)看了一眼。
安安靜靜臥著的小白也就跟著躥出去了。
“萬火真君的痕跡。”看到源火,云渺也肯定了其中的痕跡的來源,“但我留在血刀身上的東西,在這里消失了。這里也沒有大戰(zhàn)的痕跡。”
“陣法、禁制之類的痕跡,也一概沒有。”尤真君也嘀咕著,擺弄著手上的陣盤。
“會不會在我們之前進(jìn)入的真君,數(shù)量已經(jīng)太多?所以直接封閉隱藏?”云渺摸著下巴道。
他們畢竟是跟蹤人過來的。
不是聽到消息就趕來這里。
而如果他們的目標(biāo)是秘境、上古洞府、封印之類的地方,這樣的猜測也確實是有可能的。
但還不等尤真君說什么,被蘇傾特地叫上的安元辰就走出了空間。
一看這“得其門而不入”,劍心們也毫無表示的情況,安元辰就知道,該他派上用場了。
他也沒解釋自己有什么能力——飛舟距離其中痕跡最明顯的山頂已經(jīng)很近了。
他直接就發(fā)動了自己的天目神通。
果然,被萬火真君燒灼的山峰上空,就出現(xiàn)了過往的追溯。
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的源火,第一時間僵住了。
在一大片地方內(nèi),未明的黑夜變成了白晝。
萬火真君的身影,重新出現(xiàn)在天空。
他是一個留著長髯,五官凸出,一看就是常怒之像的老者。一言不發(fā)的催動著法術(shù)。雖然沒有攜帶異火,但他號稱萬火,掌握的各種火系法術(shù)卻也是數(shù)量極為豐盛,相關(guān)的法寶也有好幾件。
這會兒的追溯幻境之中,詭異的藍(lán)色光芒的火焰,將個古怪的生物團(tuán)團(tuán)包裹。
那古怪的生物有著人類的大致軀體。
但身體的一些地方,卻變成了藤蔓,或者從體內(nèi)直接生出了藤蔓,在火焰中狂揮亂舞。他明明無法驅(qū)散火焰,卻在火焰之中,發(fā)出了猖狂肆意的笑聲。
不多時,這生物狂揮亂舞的藤蔓不動了。
那猖狂肆意的笑聲,卻仿佛還在天地間回蕩。
萬火真君冷哼一聲,藍(lán)火消失。
然而,失去了藍(lán)火“支撐”的尸體,卻沒有符合定律的落下,而是“嘭”的一下,散成了大團(tuán)的黑霧,向萬火真君的身上卷去!
萬火真君冷笑一聲,身上有源火相似的黑白火光燃起。
可等到那黑霧臨身,萬火真君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皺眉之下,將火光收了回去。整個人被黑霧卷中,直接從山峰上空失去了蹤影。
“簡直是……各種各樣眼熟的感覺。”雷樂池嘀咕。
幾個去過隱天秘境的修士都不由得跟著點頭。
黑霧有些像是之前上古封印中的。而藤蔓么……其實到不像是陳艷真君那種,而是讓人想起了隱天秘境見到的那些“魔藤”,還有那些異化的修士!
而此時,安元辰的追溯幻境畫面跳轉(zhuǎn)。
這一次,血刀真君出現(xiàn)在了山峰的峰頂。
可他沒有在山峰上留下任何痕跡。
而是和隨后跟來的云渡真君一起,落向了山峰峰頂,就像是穿過了一扇門,或者穿過了一個幻境。直接沒入了峰頂,消失不見。
然后,追溯幻境也消失不見了。
“安元辰你的天目神通又變了?”風(fēng)少陽好奇道,“這三個真君之間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
“進(jìn)入那個地方的共同特點。”空中傳出了蘇傾嚴(yán)肅的聲音。
空間中,看到了追溯幻境的單緒盛也是一臉懵逼,失神的喃喃自語,“這個,好像……我沒想到……但是,我就知道,這人有點瘋。好吧,不是有點,是很瘋……也許早就瘋了……”
水馨看著他,認(rèn)真問,“那這個瘋子,會不會愿意去死?”
“不會!”本能回答的單緒盛一說完,自己卻又不確定起來,“不會?”
水馨翻了個白眼,懶得再理他了。
外面的兩個真君卻也一點即透,“是需要‘污穢自身’,才能進(jìn)入?”
“這是往糟糕的方向去想。”水馨的聲音也傳到了空間之外,“往好處想——也許只要信念堅定就能進(jìn)入。”
瘋子、極清,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同樣代表著“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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