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間,白元秦牧并排而立,只不過空氣中的氛圍,有種不出的怪異。
“這毒蛛組織,是最近最為猖狂的一個掠奪組織,他們的單體實力并不出眾,但數量眾多,且經常混在路人之中,防不勝防。”
見狀,天商會的一名執法隊長當即走上前,查看了一方四人的身份后,解釋道。
執法隊長名為趙崇,肩負整個流云城的治安,實力不容覷,他之前見到這邊有打斗的動靜,便是率人迅速趕來,好在及時趕到。
不過,他倒不認為秦牧能夠在四人的聯手攻擊下生還,想來是有人暗中出手。
白元也同樣不相信是秦牧所為,他們之前趕來的途中,見到了一名面帶傷痕的年輕人,那人身上帶著的戾氣,讓人動容,白元甚至認為,就連他那優秀到無可挑剔的兒子白溫書,也未必是那人的對手。
白元與趙崇見到的,自然是那呆在暗中的任魁,見到執法隊出現,他則是第一時間離開,畢竟任魁只是普通路人,執法隊也不會去刻意針對他。
“多謝兩位前輩相救,晚輩還有些事,就此告辭。”秦牧知道沒有繼續待下去的必要,當即對著白元趙崇二人一抱拳,就此離去。
山林中,一片狼藉。
密密麻麻的執法隊人員四下掃視著,唯有地上四具冰冷的尸體,一動不動。
“來人,將這四人的尸首帶回去。”趙崇大手一揮,沉聲道。
“且慢。”白元急忙出聲,然后正色道:“趙崇兄,老夫身為天商會的供奉,打擊這些匪盜義不容辭,這四具尸體就交給我吧,我要查出他們的幕后指使,替民除害。”
趙崇狐疑的看了白元一眼,不過并沒有多什么,幾具尸體而已,倒不如賣個人情給他,當即點點頭,道:“白元兄倒是有心了,如果有趙某幫得上忙的地方,盡管開口。”
“一定。”白元抱了抱拳,鄭重道。
趙崇手一招,那密集的身影也是不斷朝著前方閃掠而去,為了加強巡視,他需要在城外各處巡邏,所以也不便久留。
在趙崇走后,白元的面色徹底陰沉下來,他望著地上四具早已僵硬的尸體,忍不住罵道:“一群廢物,死有余辜!”
……
有驚無險,秦牧也是順利的回到家,不過,他可沒有將事情給父母聽,不然的話,他們肯定會擔心死的。
這一次,也算是因禍得福,不僅成功脫身,還一舉突破到煉體六重,那枚百壽丹這樣消耗倒也值了。
“還有幾天,就是秦家族比,突然有種想跟秦川交手的沖動了啊。”秦牧握了握拳,他感受到那種前所未有的強大力量,也是咧嘴笑道。
時間如梭,不覺間,炎熱的夏天已然逐漸過去,一絲清涼,傳遍了整個流云城。
雖然炎熱散去,但流云城內,不少少年人的心,卻是愈發的火熱起來,因為各族之中的族比,也將要拉開序幕。
蔥郁的林間,一道身影輾轉騰挪,一套拳法,行云流水般的被施展而開,骨骼之中,不斷傳開著清脆的響聲。
啪啪啪啪啪啪!
當那第六道響聲落下時,那道人影迅速沖出,拳勢暴漲,剛猛的拳風掀起滿地落葉,最終狠狠的落在前方那塊長滿青苔的巨石上。
咔嚓!
巨大的青石,卻是沒能承受住這看似普通的一拳,裂縫迅速爬滿其上,終究是崩碎開來。
修煉鍛骨拳的這段時間,秦牧可以是無數次錘煉著骨骼,所以,在強化渾身骨骼的同時,他這一套拳法也是愈發的爐火純青,那等殺傷力,就連秦牧自己都嚇了一跳。
“不錯。”
在秦牧收拳的同時,一道滿意的聲音突然傳來,只見得秦賢一臉平靜的走近,雖他表現的很淡定,但對于秦牧的表現,卻是極為的滿意。
“不到三個月時間,居然修煉出第六響,比你這不中用的爹當年強多了。”秦賢一向眼光挑剔,對于秦牧的要求也是相當之高,可秦牧的進步之快,還是遠遠超出了他的意料,他后知后覺的發現,這個兒子,不會平凡。
秦牧嘿嘿一笑,連日的苦修,終究是不負有心人,能夠得到老爹的夸獎,這可不是什么常見的事。
“明日就是族內的大比,以你現在的實力,想要取得一個不錯的成績,應該不難。”秦賢微微一笑,道。
秦牧的成長,讓秦賢倍感欣慰,最重要的一點,上次秦牧給他吃的那枚丹藥,居然有著不可思議的力量,他體內的瘀傷,好的七七八八,不定什么時候,就能重回巔峰。
秦牧認真的點了點腦袋,對于明日的族比,他也的確有些期待。
翌日,當第一縷晨輝傾灑而下時,流云城內,已然是喧嘩了起來。
東城,秦府。
當秦牧來到秦家族比的武斗場時,這里已是變得相當的熱鬧,一眼望去,盡是密密麻麻的人頭。
秦家不僅是四大家族,更是四大家族之中底蘊最深的一方勢力,在這方圓數百里也算是極有分量,因此,不少家族勢力也是派人前來觀摩這場族比。一來可以保持關系,二來也趁機看看秦家輩的整體實力,這對于一個家族而言,格外的重要。
若輩都是些庸人,那秦家衰敗,也是遲早的問題。
而對于秦牧來,足足八年時間,他終于是等來了證明自己的機會。
這一次,讓不少秦家族人以及賓客吃驚的是,那多年沒主動現面的秦賢,居然是親自帶著秦牧前來參賽,看來他對自己這個兒子,也是看得極重。
此時,在那武斗場的賓客席上,已是坐著不少人,彼此間,互相交談著。
在那賓客席靠中的位置,一位身形魁梧的中年男子,正在與幾位有頭有臉的客人談笑風生,突然間,他的目光便是瞥見了秦賢父子二人,當下那眉頭便是微微皺了皺。
魁梧男子身旁,站著兩名少年,赫然便是那與秦牧關系極差的秦閻以及那位號稱秦家輩第一人的秦川,而魁梧男子,則是當年與秦賢爭奪族長之位的最強對手,秦獄。
對于秦獄的注視,秦賢淡然處之,直接領著秦牧朝前走過,然而就在這時,秦獄卻是突然一笑,似是隨意的道:“我還以為,你要躲一輩子才敢出來見人呢。”
秦賢步伐一頓,他偏過頭,看著這位同父異母卻因為競爭而變得關系極差的兄弟,也是笑道:“那倒是讓你失望了。”
見到秦賢臉上的那種笑容,秦獄也是微微皺眉,不知為何,那笑容之中竟是沒了當初的頹廢,這一發現,令得他心中有種不安的感覺,當即淡淡的道:“你愛去哪是你的自由,不過今日是我秦家的一年一度的大事,你既然出現了,希望不要丟了秦家的臉。”
秦賢淡然一笑,沒有再度理會,直接帶著秦牧在前方的席位上坐下。
對于秦賢的態度,秦獄顯然有些不爽,當年就凡事壓他一頭的家伙,在頹廢了這么多年后,還有什么好神氣的。
“呵呵,秦獄兄,那位就是當年秦家號稱最有機會晉入地靈境的秦賢嗎?”秦獄身旁,一名干瘦男子突然笑道。
“誤傳罷了,哪能當真。”秦獄不咸不淡的道。
“那是,我倒是覺得秦獄兄才是最有機會踏入地靈境的人,希望有機會多家合作。”
那干瘦男子笑了笑,倒是有些巴結的味道。秦獄踏入凝丹境后期多年,最近氣息穩固上升,極有可能在短時間內突破至半步地靈,到時候秦家必然會力支持,而那時候,秦家族長之位,非他莫屬。
雖聽得出話中的奉承之意,但這種話,秦獄還是挺受用的,當即嘴角浮現出一抹笑容。
“爹,放心吧,到時候我會讓秦牧一敗涂地,看他們父子倆還有什么臉面待下去。”秦閻也是適時地開口,這也令得秦獄滿意的點點頭。
“不要輕敵,三個月前的白晨,就是最好的例子。”秦川那潑冷水的聲音,自一旁響起。
“哥,我好歹也是煉體六重的實力,別拿白晨那種半吊子跟我相提并論。”秦閻臉色微微有些不悅,對于他這位大哥,他向來是懼怕的,但也正因為處處風頭都被壓制,他內心深處對于秦川,的確有極大的不滿。
不過對于秦閻的反駁,秦川卻是猶如未聞。
秦賢坐到位置上,心中也是感慨萬分,這一離別,轉眼已是八年多,不知父親過的還好嗎?
秦賢比誰都了解,他是秦家最有機會突破到地靈境的人,也是被秦天最寄予厚望的兒子,但當年的自暴自棄,卻讓這個希望化為了泡影,一想到老爺子那干枯臉龐上的失望之色,秦賢心中就一陣抽痛。
就在秦賢沉浸在那些不好的記憶中時,他的目光突然一頓,在那場地的另一邊,有著大批人涌進,在那最首位的,是一名滿頭銀發的老人,雖然上了歲數,但行走間,卻是步步生風,倒是破有些威嚴。
而此人,正是現如今秦家的族長,秦天。
父子相見,按理來應該是高興與輕松的,但秦牧偏過頭,分明是見到了秦賢臉龐上,那稍縱即逝的復雜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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