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眾矚目的高臺上,兩道身影迎面而立。
清風吹來,吹不散場上的那種熾熱的戰意,現在的二人,無疑是真正的較量上了。
對戰到現在,秦牧的表現可圈可點,沒有任何人否認他的實力,甚至于,若非秦川突破到煉體七重都不一定是秦牧的對手這種想法,都是在不少人心中滋生著。
然而,所有的這一切想法,卻是這一瞬間煙消云散。
人生沒有如果,秦川畢竟是煉體七重的實力,與剛洗髓化靈的秦牧相比,他最大的優勢,既不是速度,也不是力量,而是血脈之力。
煉體九重,前三重易筋,中間三重鍛骨,而這最后三重,便是激發血脈的階段。
這個精彩絕倫的大千世界之中,出現了無數驚艷絕絕的天才人物,而在歷史的長河中,更是涌現出各種天驕妖孽,他們擁有著種種神通,在他們隕落后,這些力量,最終會以傳承的方式流傳下來。
而血脈傳承,則是其中最為主要的一種途徑。
血脈力量,傳承萬載,覺醒血脈之力可掌握太古神通。
憑借血脈中那股與生俱來的隱藏力量,有人天生神力,有人鋼筋鐵骨,有人修煉速度一日千里。
飄渺魂力,變幻莫測,一念之間,天翻地覆。
冰火之力,彈指揮間冰封千里,舉手投足焚山煮海。
更有驚天動地的星辰之力,天星隕落,萬里盡毀。
不過據傳在那遠古時期,發生了一場驚天動地的浩劫,波及了整個大千世界,生靈涂炭的同時,導致了各種強大血脈幾乎完損壞或沉睡。
通過鍛煉,壓榨身體的潛能,憑借著自身的意志,不少人還是能夠激發出那隱藏在血脈深處的力量,甚至因為歷經歲月導致了血脈斑駁的緣故,一少部分人,竟是能夠覺醒不同的血脈之力。
此刻的秦川,靜靜的站在那里,雖然什么也沒做,但卻給人一種與之前完不同的氣勢,一種無關容貌源自骨子里的凌厲之氣。
秦川身上,淡淡的紅芒猶如火焰,輕輕跳動著,一股極端熾熱的能量,對著秦牧撲面而來,讓他為之一陣氣血翻涌。
“秦牧堂弟,你是第一個讓人動用血脈之力的人,不過話在前頭,我這火焰之力威力強大,一旦出手,難免有所損傷。”秦川話沒完,但卻表達的很清楚。
聽出其中勸降之意,秦牧卻是不畏不懼的笑了笑,道:“能夠有幸見識一下秦川堂哥的血脈力量,求之不得。”
秦川不再多言,他雙拳一握,澎湃的熾熱能量瘋狂的在掌心涌動著,緊接著,他一步踏出,身形飛速出現在秦牧身前。
“烈炎掌。”
五指之上,火光閃爍,除了靈力帶來的強大壓迫外,那熾熱的能量,更是為這一掌增加了威勢,仿佛連空氣都是在那等攻勢前,潰逃開來。
嗤嗤!
秦牧雙掌在接觸到秦川攻勢的瞬間,面色大變,然后急忙撤回雙手,卻沒想秦川得勢不饒人,一對火焰掌,閃電般的落在他的胸膛上。
熾熱的火焰,頃刻間將秦牧的衣衫焚燒殆盡,而他也是倒飛了出去,落地時,神色凝重。
在其胸膛上,更是一片血肉模糊,一個掌痕,猶如烙印般刺目。
“不愧是火焰之力。”秦牧緊緊按住胸膛處,那灼熱刺痛的感覺,也是讓他的面色有些猙獰。靈力之中,融合了火焰的力量,令得秦川的一招一式都霸道無比。
“這場戰斗,結束了。”秦川的身形閃現而來,既然秦牧執意要決出高低,那么他也只能親手解決戰斗,不管怎么,他才是秦家輩真正的第一人。
他要的,是一場壓倒性的勝利。
秦牧眼神一頓,眼看著那通體熾熱的手掌再度落下,腳尖一挑,精準的點在秦川手腕處,然后身形急速倒退,這才有驚無險的將這一次的攻勢化解。
“沒用的。”秦川一聲低喝,火焰頓時猶如紗衣般,將他徹底籠罩,此刻的他,如同火神一般,渾身上下皆是火焰,無論秦牧攻防兩端,都無法討好。
因此,場邊不少人也是一聲長嘆,對決雖精彩,但二人的真正實力差距,還是一目了然,初步覺醒了血脈之力的秦川,顯然更在秦牧之上。
秦川猶如一團火焰,如影隨形,完美的攻勢與防御,令得秦牧有種無從下手的郁悶感。
不過,秦牧并未就此放棄,一旦戰斗,就必須分出高低,這是他八年來,心底中滋生的一種偏執。
嘭!嘭!嘭!
面對著渾身火焰的秦川,秦牧反而是選擇一次次的出手,雖然那極端的高溫會讓他一次次的被灼傷,但那種拼命三郎的勢頭,也是令得戰斗一度繼續著。
秦牧低著頭,焦黑的拳頭上,有著黑色血水滴落,鏖戰了這么久,他的體力也是略微有些透支,雖秦川也好不到哪去,但憑借著血脈之力,卻是穩穩把控著戰局。
望著幾乎要燒焦的手掌,秦牧苦笑了一下,旋即神色突然變了變,這一刻,他能夠感覺到胸膛處,一種奇異的力量開始涌動,緊接著,那種灼痛感,迅速的消退。
“終于出現了么……”
那神秘的黑炎,再度展現著神奇的力量。
“這場交鋒,看來是我贏了。”秦川身形急速而來,燃燒著熊熊火焰的拳頭,破空而來,猶如一顆型的隕石,震的空氣呼呼作響。
以秦牧的狀態,這一擊足以分出勝負了。
就在所有人都認為這戰斗結束的時候,場上的二人,也是碰撞到了一起。
轟!
場臺一震,意料中的一幕并未發生,秦川的身形被一股力道硬生生的阻擋了下來,塵埃散去,秦牧身形猶如長槍般挺立,那破碎衣衫中伸出的修長五指,緊緊的攥著秦川的拳頭。
秦川的面色,微微一變,他拳頭上的火焰,仍舊在熊熊燃燒,可秦牧對此,仿佛卻并不在意,就如同那火焰的炙烤對他無效一般。
見狀,秦川拳頭陡然發力,隨即一旋,震開秦牧的五指后,一個箭步上前,將靈力催動到極致,再度一拳怒轟而出。
嘭!
仍舊保持著同一個姿勢,秦牧五指微張,死死的頂住了秦川那燃燒著火焰的靈力拳頭,身形如塔,巋然不動。
“怎么回事?”秦川心頭百般疑慮,他能清晰的感覺到,秦牧掌心傳來的力量,居然能夠吞噬火焰與靈力,仿佛完的克制住了他的攻勢。
那種感覺,仿佛猶如上下級,是一種絕對的壓制。
而且,讓秦川更加驚異的是,他施展的火焰,居然產生了一種懼怕的情緒。
讓火焰害怕,這也太難以置信了……
不僅是秦川,就連場下所有人都抱有這樣的疑問,秦牧分明只是煉體六重,力量強大尚能解釋,可這直接無視秦川的火焰攻勢,著實太過反常了。
或許,場只有秦牧一人對此淡然處之,他的手掌早已傷的不輕,而那黑炎能的出現在傷口處,這才成功的化解了秦川的攻勢。
現在,秦川所有的優勢,都是變得蕩然無存。
“秦川堂哥,恐怕這第一名,不能留給你了。”
秦牧克制住秦川的火焰,信心暴漲,來了個反守為攻,對著秦川發動猛烈的攻勢,伴隨著黑炎的修復,他的傷勢迅速被治愈,而狀態與體力,盡數重回巔峰。
此刻的秦牧,力道速度比秦川,有過之而無不及,靈力程度稍有不及,但狀態更佳,至于秦川的火焰攻勢,已然失去了功效,被那黑炎死死克制住,形同虛設。
以巔峰的狀態,再對上消耗過大的秦川,戰局在不經意間,被秦牧生生扭轉。
秦牧戰勇,而秦川則是節節敗退,勝敗也只是時間問題。
不過,秦川畢竟是煉體七重,硬是抵御住了秦牧那狂風驟雨般的攻勢,別看秦川一貫溫和有氣度,但骨子里,卻是有著屬于天才的傲氣,所以即便在處于頹勢的情況下,仍舊沒有絲毫放棄的意思。
但任誰都看的出來,勝利的天平,已是傾向于秦牧。
“再打下去,雙方難免有所損傷,這對我秦家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何況七城武會將近,不如讓他們收手吧。”秦獄第一個坐不住了,秦牧突然占據上風顯然是有古怪,而他卻不能因此讓秦川遭受打擊,所以此時若能以平局收場,最好不過。
秦天并沒有話,即便再打下去,肯定有一方會失敗,但若是連這點打擊都接受不了,將來怎么成大事。秦賢當年一蹶不振的例子,讓他也是改變了那種呵護的教育方法。
秦月秦陸二人倒是互相看了看,他們屬于秦賢這一派,雖家族以和為貴,但心底還是希望秦牧能夠取勝。
“我尊重牧兒的選擇,除非他主動收手。”秦賢面不改色的道,之前秦川施展火焰傷到秦牧時,可沒見到這秦獄出來什么,現在秦牧眼看將勝利收入囊中了,他怎么可能阻止。
“你!”秦獄一怒,這次若是失利,對秦川而言絕對是個巨大的打擊,于公于私,他都要出面阻止這場交鋒。
想到這里,秦獄身形一動,直接不顧規矩對著高臺而去,以他在秦家的身份,結束輩的一場打鬧,顯然是無人能什么。
秦天見狀,嘆了口氣,但秦獄是秦家的中堅力量,他自然也不好指責什么。
“秦獄,輩之間的交鋒,你還是老老實實的一旁看著吧。”
一道喝聲,猶如滾滾怒雷般響徹,在秦獄身形掠上高臺的同時,另外一道顯得有些弱不禁風的身影,也是閃現而出。
“秦賢,你還以為是當年么!”
見到來人,秦獄頓時冷笑一聲,旋即大手一揮,磅礴的靈力猶如風暴般對著秦賢怒轟而去。
面對著秦獄的攻勢,秦賢卻是不閃不避,直接蠻橫的一拳轟出。
轟!
強猛的氣浪,在兩人拳頭之下猶如漣漪般擴散而開,將周圍石臺上的灰塵盡數掃凈,然后,在滿場驚愕的目光中,那秦獄,居然是踉蹌倒退而去。
場,都是在這一刻死寂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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