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后,秦逸也確實沒有去監獄探望袁民非,更何況袁民非現在在做手術,就算去了也見不到。因此,秦逸乘坐直升機回到了南華市,把柳媛送到第五醫院門口,就回到了自己的車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裝備”。
他把面具摘下,取下槍袋在車里放好,然后將車的顏色和車牌號都換回原來的,這才長松了口氣。
“呼……”秦逸揉了揉眼睛嘆了口氣,接著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口,之前挨了那一發霰彈槍之后,現在胸口稍微有點紅腫,除此之外就沒什么傷痕了。
當然,其實在去找譚自成之前,他已經先去找過譚自成幫派的現任大哥去拿那個備份的證據。準確說其實是去搶的,因為他明目張膽的從正門進去正門出來。
現任的大哥當然不可能讓他隨便進進出出了,畢竟又不是公共廁所,所以其實實際情況要驚心動魄一點。而通過這次的入侵,秦逸發現自己的水平其實也沒有退步太多。
準確說,是這次的行動之后他的狀態恢復了一點。所以,現在他算是明白程華是怎么在退役之后保持狀態的了,基本可以理解為“多管閑事”。
因為對于特工來說,其實最重要的還是精神狀態,身體方面的差距他們可以輕松的通過技巧來彌補,畢竟技巧本來就是他們所擅長的。但是精神方面,尤其是警惕性,還是需要長期的身處于那個環境中才能保持在那個狀態。
就比如說子彈時間這個能力,就是很考驗特工的狀態的,如果不是注意力極度集中的話根本沒法使用這個能力。
秦逸也是通過之前去幫派大哥那取回證據的備份的戰斗,來讓自己調整到了狀態中,才能使用這個能力的。
當然,就算不在狀態,要對付這些普通人也是易如反掌就是了。
放好自己的裝備后,秦逸就開著車往回駛去。經過這么一番折騰之后,回到家里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一點多了。畢竟就算有直升機在,路上一去一回也花了三個小時,再加上秦逸先到幫派老大那里去取證據又花了一段時間,所以耽擱了很久。這會兒夏雨馨是肯定已經睡著了,秦逸輕手輕腳的打開門,換了鞋準備洗澡睡覺。
然而,這時候夏雨馨的呼喚從臥室里響起:“小逸,是你嗎?”
“是我。”秦逸應了一聲,好奇的問道,“你怎么這么晚了還沒睡?”
夏雨馨匆匆忙忙的從屋里出來了,然后上來就摟住了他,委屈的說:“我怕你生氣了嘛。”
“我生氣了?為什么事生氣?”秦逸不解的問,夏雨馨憋著嘴說:“因為今天一天都陪著我爸媽,也沒搭理你。然后回來的時候發現你留的消息說有事要晚會,問你什么情況也不回我,而且這么晚了也沒回。我擔心是你不高興,所以想讓我也體驗一下沒人搭理的感覺。”
“怎么會……”秦逸有些忍俊不禁道,摸了摸她的腦袋,“只是有點……比較復雜的事情要處理,跑到東周市去了一趟,所以花了點時間。”
“那你怎么不回我消息嘛!人家一直在擔心呢,覺都睡不著……”夏雨馨說著,眼淚都在眼眶里打轉了,秦逸牽起她的手在一旁坐了下來,柔聲道:“不哭了,聽我解釋吧。”
“你說……”夏雨馨擦了擦眼睛低聲道,秦逸想了想,老實的回道:“今天下午安老師跟我說她要去見一個線人,那個線人我也認識。是以前我跟她一起調查的案子里認識的,他幫警方做線人破獲了一起毒河蟹品的案子。然后晚上的時候,她就打電話告訴那線人出事了。”
“不會是死了吧?”夏雨馨有些擔憂的問,秦逸搖了搖頭:“不過傷得很重,頭部中彈要做手術,只有不到百分之十的成功率。他手術之前說想見我一面,因此我就過去了。”
“然后呢?”夏雨馨揉了揉眼睛,這會兒表情已經恢復尋常了。
“然后我去了,他告訴我了過去幾年發生的事。”秦逸聳了聳肩,簡單的說明著,“他為一個兄弟頂罪坐了牢,然而出來之后發現他那個兄弟當年設計陷害了他,目的是要霸占他的女人。所以他收集了證據想要報仇,順便用這筆錢讓那個女人恢復正常的生活。結果,在這次和娜娜見面之前被發現了,自己受了重傷,好不容易收集到的證據也被摧毀。”
“那最后怎么樣了?”夏雨馨說著,摟住了秦逸的胳膊,整個人都貼在了他身上。
“我過去教訓了他們一番,把備份的證據拿回來了。”秦逸笑了笑道,“而且沒有死人。”
“沒有死人嗎?”夏雨馨饒有興趣的問,秦逸點了點頭道:“是啊,這種人還是把他交給法律處理吧。相信他會得到應有的報應的。”
當然,這句話里的潛臺詞秦逸并沒有說出來:就算法律沒有給他應有的報應,他們也會確保他受到懲罰的。
不過,對于夏雨馨來說,這些已經夠了,她松了口氣,有些埋怨的說:“你就不能跟我提前解釋一下嗎?我一直在擔心呢。”
“事發突然我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啊,之后我又一直在和壞人戰斗,哪有空給我家小公主回信息?”秦逸苦笑道,“再說,我提前把計劃告訴你,萬一出了岔子我的手機被人監聽了之類的,你不覺得不太妥當嗎?”
“可是……”夏雨馨委屈的嘟起了嘴,似乎想不出什么反駁的話了,見狀秦逸摸了摸她的腦瓜安慰道:“好了好了,這不是特殊情況嗎?就原諒我這一次吧?”
“嗯……”夏雨馨聞言這才滿意的笑了,靠在了秦逸胸口,“我這邊也抱歉了哦,今天只顧著陪爸爸媽媽,沒有怎么搭理你。明天好好補償一下你吧?”
“明天的事明天再說,都這么晚了,快睡吧,今天讓你擔心了。”秦逸在她額頭上輕吻了一下,“這么晚了都……”
“一個人睡不著……”夏雨馨小臉紅撲撲的說,“你快去洗了澡來陪我。”
“馬上來。”秦逸刮了刮她的小鼻子,然后起身去洗澡了。
洗完澡后,秦逸鉆進了毛毯,夏雨馨立刻湊到他懷里,這才滿意的嘆了口氣:“好多了。”
“今天怎么樣?開心嗎?”秦逸輕撫著夏雨馨的后腦勺問道,夏雨馨笑著點了點頭,一臉幸福的靠在秦逸胸口笑道:“好久好久都沒有和爸爸媽媽一起吃飯了,而且爸爸媽媽看起來好像也挺開心的。我們約了下個星期六晚上再一起吃頓飯,到時候你也一起吧?”
“我也一起?合適嗎?”秦逸有點猶豫的問。
“怎么不合適?你不是他們未來的女婿嗎?”夏雨馨理所當然的回道,接著自己臉上一紅,辯解道:“我不是說就已經答應你的求婚了哦,我不一定會答應的。你如果不找個浪漫的時間的話,我還是會拒絕的哦……”說著,夏雨馨又有些慌張的說,“但那也不是要和你分手!只是,你要等個合適的時機求婚,我才會答應你……”
“知道了。”秦逸摸了摸她的腦袋說,夏雨馨繼續道:“一起去嘛,爸媽也說想和你一起吃頓飯感謝你呢。我多少年都沒見過爸爸媽媽這么開心過了……”
“那……好吧。”秦逸笑了笑道,“星期六的下午,對吧?”
“嗯,說定了哦?”夏雨馨說著松了口氣,“這次真是嚇我一跳……我還以為你生氣了,心里忐忑的很,一直在胡思亂想。”說著,夏雨馨有點埋怨的瞪了他一眼:“你知不知道我這么多年來從來沒擔心過別人生氣了自己該怎么辦?從來都是人家擔心惹我生氣了,你可別生在福中不知福。”
“我知道,我很幸福。”秦逸笑了笑道,“不過,后天我可能要請半天假,到時候你也擔待一下吧?”
“怎么了?”夏雨馨有點好奇的問,秦逸微微一笑,摸了摸她的臉頰說:“參加一個人的葬禮。”
兩天后,秦逸和安妮娜在火葬場外,遠遠的看著送葬的隊伍搬著棺材進入了場內。送葬的隊伍其實沒幾個人,除了殯儀館的人之外就是幾個警方的代表,為這次線人的犧牲表示哀悼,但是沒有一個家屬參與進來。
“這事算是圓滿結束了吧?”安妮娜嘆了口氣說,“證據都到手了,譚自成會受到懲罰的。”
“是啊。”秦逸抱著胳膊淡淡的回道,其實對于這之后的結果秦逸已經知道了,但是他并沒有告訴安妮娜細節。不管譚自成怎么找律師怎么給自己辯護,最后他都會被送到水門監獄,而且不說服刑多久,只要進去他就永遠出不來了,他的兄弟也不會讓他出來的。
雖然這很殘忍,但是這就叫因果報應,做過的事就要受到相應的懲罰。
“可是我還是好不甘心……百分之十的幾率果然還是太低了……”安妮娜難過的說,“我覺得是我害了他,如果我當初沒有答應他讓他做線人的話,也許現在就……”
“他需要這筆錢。”秦逸摟住了安妮娜的肩膀安慰道,“有了這筆錢,他的女人才能從現在的生活中恢復,他是把自己的命賭在了希望上,而不是復仇上。”
“嗯……希望她能振作起來,努力戒毒吧,我以后也會去探望她的。”安妮娜捂著嘴說。
秦逸笑了笑,扭頭看了看身后,向那兩人問道:“參加自己葬禮的感覺怎么樣?”
安妮娜驚訝的回頭看去,然后發現了頭上還綁著繃帶坐在輪椅上的袁民非,面容憔悴,但顯然已經脫離危險了。
“說實話,有點奇怪……”袁民非苦笑著回到,柳媛在后面幫他推著輪椅。
“怎么……可是……”安妮娜瞠目結舌,支吾了許久才驚訝的說,“我聽醫生說手術失敗,患者死亡了啊!?這是怎么回事?難道成功了?百分之十的幾率中了?”
“對于現有的科學技術是只有百分之十的幾率,但是用上某些特殊的醫療設備的話可以提升到七八十左右。該說運氣不是太壞吧,至少沒賭到那百分之二十的幾率。”秦逸笑了笑,摟住了安妮娜的肩膀,“好了,傻丫頭,你也可以放心了吧?”
事實就是,秦逸拜托組織動用了稍微高端一點的科學技術來完成了這次手術,這種科學技術也是之前被他們組織回收,可能會形成強大武器的一種技術。他們組織經常會私下里動用一些私人關系來使用這些技術,救救自己周圍的家人和朋友的性命。
不過,也不是什么病都救得了的。而且也不是什么技術都能動用,這種特殊的磁化技術本身威脅性不大。這技術發明出來,用在軍事用途上的效果其實要好得多,而用在醫學上,也只是把成功的概率從百分之十提升到百分之七八十左右,還是可能會失敗的。
概率這種東西,其實說到底都是百分之五十,中獎或者沒中獎,僅此而已。
“你……”安妮娜有些埋怨的掐了他一把,“你怎么不早告訴我!”
“警局的人又不是每個人口風都很嚴。”秦逸溫柔的笑道,摸了摸她的腦瓜。
實際上,醫生被秦逸安排成了他們組織的人,手術成功之后,他們對外宣稱患者手術失敗死亡,然后將尸體替換,安排了袁民非的死訊。這樣一來,他之后就可以順利的從這個江湖中脫身,和柳媛去過他想要的生活了。
“安警官,你是個好人,多虧了你我才賺到了這一筆線人費,以后就可以和媛媛重新開始了。”袁民非說著,然后轉向了秦逸,“我欠你一個很大的人情。”
柳媛也是向秦逸鞠了一躬:“我會努力戒毒的。”
“不,這樣一來,我們就兩清了。”秦逸微微笑著說,揮了揮手向外走去,留下了滿臉莫名其妙的袁民非和安妮娜。
當然,袁民非自己其實不知道,當年秦逸幫安妮娜的那次案子其實不是為了袁民非,而是以袁民非為誘餌,釣出日本的那個毒梟組織。當時秦逸和鷹眼不能親自作為誘餌出場,又不能臨時要求別人,還好那時候袁民非自己主動同意了做線人,才幫他們解決了這個難題。
其實,那次的任務中,秦逸沒有為袁民非的安全作出任何努力,只是單純的放任,袁民非在那次任務中能夠幸存下來是他自己的運氣加上一點對活下去的渴望。所以準確說,那次任務其實算是袁民非幫了他們組織的忙。
而他們組織做的只是順藤摸瓜,從和袁民非他們一伙人進行交易的那兩個日本人口中問出了情報,然后順勢揪出了他們背后的那個組織而已。
所以,秦逸認為,自己在那次任務中其實是欠了袁民非一個人情的。否則他也不會隨便出手多管閑事,他一向不是程華那種不論麻煩與否,堅持貫徹自己正義的那類人。
更何況,這年頭在道上混還講道義的人已經不多了,不管是袁民非還是柳媛,他們的身世都相當悲慘,但盡管如此,這兩個人卻還是憧憬著美好的生活。如果神會伸出援手,那么也一定是對這種身在黑暗卻向往光明的人伸出援手。
秦逸來到了遠處,抱著胳膊等待安妮娜和他們最后交代幾句。
“這之后你們自己找個地方重新開始生活吧。”安妮娜囑咐道,“你要好好戒毒,非哥你也要監督她,不管她說什么都不要心軟。努力戒了,接下來你們的日子就會好起來的。”
“嗯……”柳媛點了點頭,按了按袁民非的肩膀柔聲道,“我奶奶在鄉下有個房子,我們打算用這筆錢回鄉下蓋座房子,然后在鎮上開家店,兩個人一起努力經營,也不求多好的日子,能太太平平的過下去就心滿意足了。”
“希望我能彌補你……”袁民非握住了肩膀上柳媛的手嘆了口氣說。
“你沒有什么需要彌補我的事。”柳媛苦澀的笑著說,“是我自己當年不夠堅定。”
“總之,你們加油吧,有什么困難可以告訴我。”安妮娜有些欣慰的嘆了口氣說。
“嗯,等葬禮結束我們就離開。”袁民非笑著回道。
隨即,安妮娜來到了秦逸身邊,看著正在走神的秦逸笑著問:“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如果這是我的葬禮會是什么情況。”秦逸抱著胳膊淡淡的說。
“啊呸!”安妮娜啐了一口,掐著他的耳朵訓斥道,“別說這種不吉利的話!你那么有本事,還有那么多有本事的朋友,才不會死呢!”
“再過六十年呢?”秦逸笑著問道,“更何況,干我這行的,大家多少都想過葬禮上的情況,鷹眼總是跟我說他死后就把骨灰撒到他老家舊宅的池塘里就行。至于我嘛……”
“你想葬在哪?”安妮娜秀眉微蹙的問,秦逸想了想回道:“我是個比較戀家的人,我總是認為,不管什么都沒有家人重要,所以我應該會葬在自己父母身邊吧。”
“別說這些傷感的事了……”安妮娜摟著秦逸的胳膊咕噥道,“這次的事件不是完美結局了嗎?給你一朵紅花獎勵你。”
“我還請了半天假呢。”秦逸低頭看了看時間笑道,“準確說也不是請假,只是把課調到了下午而已。現在還來得及趕回去上課。”
“嗯,我開車送你回去吧。”安妮娜笑了笑,“剛好,我也回去上幾節課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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