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一個多時前。
我詢問了1號桌后，無果而終，回到廚房，邊構想下一步行動，邊打理崗位上的清潔工作。
“羅，你之前在跟客人什么？”吃完第二輪員工餐的廚師長回到后廚便問。
回過神，連忙應付廚師長的問題：“之前殺魚的時候，有個客人過要一份味增拌料，要加味精、食鹽、蔥姜蒜之類的調料。當時忙著殺魚，忘了這件事，事后想起來，又記不起是哪個客人點的。
因為不想麻煩大家，所以只能一桌一桌的去問。”
早有預料之前的怪異舉動，會被其他員工提問，還好我行動前就把理由想好了。
“味增拌料？”廚師長放下手中的碗筷，想了想，道：“我們店好像沒有這個產品吧。”
“是我自己按照客人的要求調出來的，經理過客人的要求盡量滿足，所以……”
廚師長打斷我還沒完的話，嚴肅道：“聽好了，羅，除了菜單上出現的產品，客人的其它特殊要求不要盲目應下，我們店不是為了賺錢什么都能賣的，下次注意一點。”
“哦，記下了。”點頭應道，心中暗喜，蔣叔給我塑造的老實人形象還不錯嘛，的話有很高的可信度，沒想到能這么輕易的敷衍過去。
“快十點了，收拾好東西下班吧。”
看著廚師長向洗碗池走去的背影，我還想愉快地回應一下，結果，就聽到廚師長的吐槽心聲。
「這怎么聽都像是胡扯吧」
KO——
我心虛地退出了廚房，果然還是沒那么容易敷衍過去，理由終究還是太扯淡了點。站在客人的角度去想，誰會主動去買菜單上沒有出現的菜品呀，價格很可疑的好不，有過質檢規格嗎？
好在廚師長沒有認真的追究此事，否則我可真的在這個店里呆不下去了。
走到前廳，正想到員工休息室把員工服換下來，忽然發現1號桌那個上廁所的人回來了，猶豫了下，調頭走過去。
1號桌非常可疑，嫌疑最大。不像其他桌子都有兩三人，這一桌只有兩人，無疑是最佳的隱藏地點，人少就不容易被發現。
畢竟一個人吃飯也不會出現對話的情況，在外人眼里，只是兩個悶頭悶腦吃魚火鍋的人。通常情況，只要不發生意外，鼠魂完不用擔心會暴露。
我不確定老鼠是不是在1號桌，但憑感覺，還是得去再探查一下。之前問話的時候有一個人不在，很有可能被老鼠鉆了漏洞。
來到1號桌近前，之前問的那個人還在玩手機，嘛，我這次也不是來問他的，之前上廁所的那個才是我的目標。
“先生，你好，店快到結業時間，后廚的師傅們都已下班，之后不再提供配菜，請見諒。”
走上前，我便把以前晚間下班偶爾聽見的「前廳服務員委婉催促客人快點用餐」的話用官腔了出來。
面前坐著的戴眼鏡的男子，停下吃魚，吐出嘴中的魚刺，抬頭：“沒關系，我們兩個吃這些就夠了，不會再點配菜。”
我們兩個……嗎。
眼鏡男和手機男的話，充分證明了1號桌確實是有兩位客人。我稍微有點失望，這桌不用再調查了。
“非常感謝客人能理解，希望不會打擾你和朋友用餐。”
“不打擾，你們店的魚真好吃，下次還來你們這里吃。”眼鏡男態度客氣的應道，隨即低頭慢慢吃著魚。
有這么好吃嗎？我好久沒吃過魚了，上次吃鱘是一個月前的事，基快忘了那種口感。噢，不對，是不敢回想起那種口感，想起來的只有濃濃的反胃感。
話，這鍋魚冷了吧，浮在上面的魚油都凝固了。
我心中稍感欣慰，最近客人素質真好。前不久總是看到動不動就開口罵人的客人，一副自己多尊貴的樣子，因為一點事就又是罵服務員又是嚷嚷著「叫經理」，就怕別人看不見她的丑態。
對于這種現象，已經見怪不怪了，每個人都想秀自己的優感，只是有的明顯，有的不明顯罷了。
難得遇見這樣好態度的客人，大概是不好意思叫服務員，所以才忍著吃冷鍋魚。沒辦法，我就主動幫他加熱吧。
然而，剛彎下腰，還沒伸手到桌下打開加熱按鈕，對面的手機男忽然抬頭看了我一眼。
我微微一愣，下意識對上他的視線，下一瞬，手機男的一個舉動，讓我突然頓悟了一件不得了的事。
不對，我記得那時明明是……
手機男見我看向他，慌忙收回視線，低頭盯著手機。
「這個殺魚的是神經病吧」
只要我視線有關注的人，吐槽心聲都會傳輸過來，這是手機男此時的吐槽心聲。
聽了這句吐槽，我推斷出兩個結論。其一，我又被人認為是精神病了。其二，老鼠未必不在這桌！
“對了，先生，剛才你是去了廁所吧？”我挺起身問道。
“嗯，是去了。”
眼鏡男抬頭不解的看著我，我面帶微笑，耐心的解釋道：“剛才店服務員在廁所撿到一張天海城的點券，經過審問排查，好像是先生你掉的。”
眼鏡男在身上摸索了一陣，驚愕道：“好像真的是我掉的。”
我不動聲色，順勢出準備好的臺詞：“那么，可以請先生跟我一起到廁所，指認一下是哪一個廁間嗎？噢，我并不是不相信先生你的話，只是為了避免誤認。”
“我理解。”眼鏡男擺手示意不介意。
“非常感謝。”
禮貌的應了聲，我走在前面帶路，眼鏡男跟在后面。
走了多秒，我們來到廁所，廁所剛好沒人。
“請問你剛才用的是哪一間？”我站在廁所里問道。
“第三間。”眼鏡男就站在門口指。
“看來那張點券真的是先生你的，現在我就把它物歸原主。”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白色票，交到眼鏡男手中。
眼鏡男接過點券，左右望了望，遲疑了會道：“其實我除了點券掉了，還有一樣東西也掉了。”
稍微一怔，這句話倒是沒在我預想中，問：“也是掉在廁所里了嗎？”
“大概是吧？我也是剛發現，不太清楚。”眼鏡男邁步走進廁所道。
“你丟的是什么東西，我幫你找找。”走進第三間廁間，我蹲下身仔細的搜索地面。
“是一枚鉆戒，還想著三天后拿去跟女友求婚的。”眼鏡男的聲音略帶沮喪，也來近。
“那可得仔細找找。”
“嗯，是啊，你要好好的盯著地面找啊……”
眼鏡男的笑容變得來陰森，右手緩緩抬起，五根尖尖的爪子逐漸成形，迅速出手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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