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楨已經看得呆住了,眼前的大才女臉上不再有以往的冰冷清傲,而是出現了從所未見的柔和,她的眼神不時變幻著,或嗔怒,或驚訝,或傷心,或柔情,但不論是哪一種都是徐子楨以前沒有在高璞君眼中見過的。
高璞君回過了神來,見到徐子楨那副呆呆的樣子不禁臉頰一紅,低聲嗔道:“你還看?”
“呃……”徐子楨發(fā)倒心中覺得內疚了起來,不管怎樣今天是他喝醉了酒把人家給強推了,好像總得幾句什么才好。
他抓了抓頭皮尷尬地道:“那個……今天我真不是故意的,不論你會不會原諒我,我總是要給你道個歉的。”
高璞君臉色一冷:“莫非你不愿……”
話沒完徐子楨趕緊道:“愿意愿意,我一定會去找你爹提親,這是好的事絕不會黃,不過道歉歸道歉,這是兩碼事。”到這里他嘿嘿一笑,“再了,你這么個千嬌百媚的大美人兼大才女肯嫁給我那是我天大的福分,哪能不愿意呢?”
高璞君從到大沒少被人夸被人贊,可偏偏被徐子楨了這么兩句好話心中居然輕輕一蕩,但她臉上卻沒表現出任何異樣,扯過薄被蓋著身子淡淡地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徐子楨遲疑了一下試探道:“你不怪我了吧?”
高璞君道:“你若真能滅粘沒喝前軍,我便不怪你。”到這里白了他一眼,“再怪你有用么?你臉皮這么厚。”
徐子楨只覺她這個白眼既漂亮又嫵媚,早沒了半點冰山美人的味道,心下忍不住又一蕩,伸手輕輕摟了過去,湊在她耳邊輕笑道:“要不是臉皮厚怎么能得你這樣的大美人青睞?粘沒喝的前軍我吃定了,具體怎么吃法我是這么計劃的,你幫我看看有沒有疏漏之處……”
……
天色將亮之前徐子楨才偷偷摸摸回到了自己的屋里,他和高璞君并沒有再做什么讓人臉紅心跳的事,而是當真冷靜地研究了一番接下來的計劃,當然,是在床上,高璞君的思路很廣,在聽徐子楨敘了一遍后很快就給出了幾條補充意見,徐子楨雖早有心理準備,卻還是被地震撼了一把,才女畢竟是才女,真是不由得不佩服。
這一夜他確認了幾件事,一是高璞君確實很會用兵,不論是太原守軍還是他的神機營甚至是城中的百姓,她都能安排得井井有條人盡其責,二是高璞君的大局觀很強,在計劃展開后粘沒喝會有什么反應,可能會怎么用兵都已被她一一羅列了出來,三是高璞君的反應很快,徐子楨提出的每個問題她都能很快給出最佳方案,四是……高璞君身材很好,徐子楨能很肯定地她的尺碼至少在36d。
徐子楨在佩服著高璞君,高璞君同樣被徐子楨震撼到了,她一向以為徐子楨不過是一介武夫,性子率直但沖動無比,可沒曾想他竟然能設出這么大一個計,并且一環(huán)套一環(huán),雖難免有些疏漏之處,但總體來漂亮之極。
她躺在床上看著房梁發(fā)著怔,喃喃地道:“父親,果然姜還是老的辣,你的眼光女兒當真佩服。”
徐子楨回到房里就一頭睡倒了過去,這一夜他從心理到生理都太過勞累了,連午飯都沒吃,一直睡到未時才被一陣敲門聲吵醒。
他打著哈欠起床去開了門,卻見水琉璃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徐子楨想起昨夜的事心中有些發(fā)虛,干笑道:“昨天的酒后勁太足,嘿嘿……找我啥事?金兵又攻城了么?”
水琉璃搖了搖頭:“柳公子來了。”
徐子楨一怔之后大喜:“這么快?稍等我片刻,馬上就好。”完趕緊轉身進屋洗漱穿衣服,鞋都沒顧得上穿好就沖出了屋。
水琉璃引著他來到后院花廳內,瓊英和扈三娘都在,高璞君和秀兒也在,燕趙在和張孝純低聲著什么,但眼神卻時不時溜一下秀兒,卜汾獨自坐在角落里,看那樣子酒還沒完醒,而在張孝純身后還有個清秀的青年正垂手而立,看模樣和張孝純有幾分相似,卻是徐子楨沒見過的。
徐子楨走進門才看見瓊英身邊的椅子上坐了個大姑娘,杏眼紅唇容顏俏麗,兩腮紅紅的似是有些害羞,瓊英正笑瞇瞇地拉著她的手著話,卻正是柳風隨青梅竹馬的玩伴,雙槍將董平的女兒董芙蓉。
“大哥,我來了!”
徐子楨還沒回過神,就見柳風隨來到面前,然后忽然長身一揖,認真地道:“承蒙大哥相救家母,弟深感恩德!”
“你這是干嘛,自家人還見外話。”徐子楨趕緊將他扶起。
柳風隨卻執(zhí)拗地等禮畢才起身,肅然道:“區(qū)區(qū)虛禮又怎抵大哥天大恩情?弟心意已決,從此后弟唯大哥之命是從,必無二話!”
徐子楨笑著打趣道:“自家兄弟還這么嚴肅,什么都聽我的?那我要你把媳婦讓我你也肯?”完對董芙蓉擠了擠眼笑道,“妹子,多日不見又漂亮了哈。”
董芙蓉卻不買他帳,瞪了他一眼道:“我自然是長漂亮,哪象徐大哥你來粗鄙。”
“哈哈哈……”滿屋的人都笑了起來。
可這時柳風隨卻忽然道:“若是大哥真對芙蓉有意,弟亦絕不相爭。”
滿屋的笑聲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驚訝地看向了柳風隨,徐子楨的笑容也僵住了,半晌才回過神來,干笑道:“你胡什么呢,誰沒看出來我就是一個玩笑罷了,趕緊跟你媳婦認個錯去。”
董芙蓉的臉色也在瞬間變得煞白,似乎壓根沒想到她從就喜歡的張節(jié)哥哥竟然會出這樣的話來,她的眼中漸漸有一層霧氣在凝結,銀牙也緊緊咬著紅唇,生怕一不心淚珠便會滾落。
水琉璃反應最快,趕緊過去拉住董芙蓉的手低聲勸道:“董姑娘莫要在意,子楨那是個玩笑,柳公子想必也是在與他玩笑呢。”
高璞君也來到她身邊,回頭瞪了一眼徐子楨然后道:“這人就是如此粗鄙,的笑話也盡是傷人的,妹妹莫要理他才是。”
柳風隨有些尷尬地挪了過來,對董芙蓉低聲道:“對不起芙蓉,我方才只是心感大哥救出母親,實在不是故意對你……”
眾人也都七嘴八舌勸著董芙蓉,尤其是徐子楨最起勁,董芙蓉的雙頰終于慢慢恢復了正常。
徐子楨抹了把額頭的冷汗,對高璞君瞪了一眼道:“老子開個玩笑怎么了?至于你這么落井下石么?”
高璞君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吐出兩個字:“無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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