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分道揚鑣

    沈石佇立良久，緩緩點頭，道：“多謝大師教誨。”

    天苦大師合十不語，沈石方欲轉身，卻又想起一事，對天苦大師道：“大師，除此事外，你之前召我前來當是為詢問龍族血肉一事罷，如今怎地不問了？”

    天苦大師曳道：“此事大不大，雖龍族強者有震怒之意，不過你既然是黃明祖師的傳人，這件事我們鎮龍殿便一力幫你擔了便是。吾等鎮守這龍界萬年，這一點新還是擔得起的。”

    沈石心中掠過一絲疑惑，要知道他所得到的那些黑龍血肉，都是來自于問天秘境之中，是被那只絕世兇猴所殺死的黑龍所留下的，但是眾所周知的是，過往多年中，問天秘境里的世界與鴻蒙世界完是兩個徹底沒有關聯的隔開的世界，那么為何龍界之中的強者卻會注意到人族中多了一些龍族的血肉？

    他心中疑惑不解，不過又想也許并不像自己想的那么復雜，或許只是單純龍族強者聽人族中出現了新鮮的龍族血肉，進而勃然大怒而已，并不值得奇怪。反正看天苦大師的神情，似乎也并沒有十分擔憂械，的模樣，他便也放了心。

    只是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從他腳邊跑出來一個黑影，正是洶，輕輕叼著他的褲腿拉扯了幾下，卻似乎是不愿意他走出這個靜堂。沈石怔了一下，隨即若有所思，目視天苦上人，拱手道：“大師，弟子這里還有一件事，或許要再麻煩大師一次。”

    天苦上人道：“你。”

    沈石遲疑了片刻，隨即將洶召到身前，道：“弟子和這只許，可能是需要前往龍界一趟。事情是這樣的”

    既然天苦大師已經知道了他最大的秘密之一，且并無害他之意，沈石不由得對這位得道高僧多了幾分信任，再加上龍界入口便掌握在這位慈眉善目的老和尚手中，所以他便也沒有再隱瞞洶的事，將其對天苦大事了一遍。末了拱手行了一禮，誠懇地道：“弟子知道此事或許有些麻煩，只是洶身負陰龍前輩寄托，還請大事允許我和它前往龍界一趟。”

    天苦大師面露驚容，顯然對洶這曲折且匪夷所思的故事感到有些不可思議，不過他畢竟是得道高僧，涵養那是極好的，很快便平靜了下來，只是在凝神思索了片刻后，天苦大師卻是搖了曳，道：

    “不行。”

    沈石心下一沉，道：“大師，這是為何？”

    天苦大師道：“昔日姬榮軒祖數龍族回龍界之時，曾與龍族定下重誓盟約，但有鎮龍殿一脈在，則龍族不可有一龍入鴻蒙主界，人族不可有一人進龍界。此事斷無回旋余地，否則便算是我鎮龍殿先行毀棄誓約，龍族便可隨意進出鴻蒙諸界而再無約束。”

    沈石想不到這其中居然還有這一條如此嚴苛的限制，有心還想再請求一番，但看天苦大師神色堅決，顯然并無松口之意，一時間也是無計可施，只得嘆了口氣，低聲道：“是，弟子明白了。”

    著，他眉頭緊鎖地轉過身來，此事今日既然不成，那么日后但有鎮龍殿在一日，陰龍寄托在洶身上的神魂回歸之愿只怕就無法完成。雖當日陰龍并不是直接寄托神魂給他，但沈石心里還是有些不忍，便低頭向洶望去。

    洶看起來卻好像并沒有太過生氣的樣子，又或許它其實并沒有聽懂老和尚的意思？它只是安靜地在附近走來走去，不是聞聞嗅嗅似乎對這一間靜堂十分好奇的樣子。天苦上人在聽完沈石那個故事后，目光也是落在洶身上，看了它一會后，忽然又道：

    “不過此事其實還是有一個辦法的。”

    沈石大喜，連忙拱手道：“當真？大師教我！”

    天苦上人平靜地道：“你不能去，它去。”

    著伸出一指，卻是指向洶，沈石悚然一驚，道：“您是讓洶獨自進入龍界？”

    天苦上人正色道：“正是如此，一來它非是人族，不算違背了昔日誓約；二來它既然背負了龍族血脈傳承，進入龍界之后，或許另有一番際遇也不定。”

    沈石心中為難，目光落在洶身上，然后輕輕蹲了下來，道：“洶，你愿意一個人去龍界么？”

    洶看了看他，沒有出聲，似乎正在考慮，眼神中目光緩緩閃爍著。

    沈石與洶在一起多年，雖然很多時候這只洶豬又懶又賤又頑皮，野性還是十足，但每一次生死關頭，他卻幾乎都是與它一起過來的。他信它勝過世上所有的人，此刻若心里不糾葛，那當然是假的。

    只是他很容易地想到，以洶的身份若是真能進入龍界，除了那些危險之外，或許真的有很大的可能得到龍族的機緣，要知道它所見過的兩只巨龍，都是上古三巨龍之一。

    猶豫了很久，沈石終于還是輕輕抱了抱洶的頭，然后在它耳邊道：“算了，你一個人去吧。日后咱們有緣再見，好么？”

    洶盯著沈石看了好一會，眼神中似乎也有幾分猶豫，但最后終究也還是重重點了點頭，然后轉過身子，就這樣一路走到了天苦老僧的身邊。

    天苦上人眼中掠過驚嘆之色，合十嘆道：“果然是通靈神物，阿彌陀佛！”

    沈石笑了笑，笑容中有幾分不舍，但在最后看了一眼洶后，還是轉身大步走了出去。

    靜堂之外，凌霄宗四人已經和永業等一眾知客僧吵得快鬧翻天了，甚至這么大的動靜還引來了其他地方的不少僧人過來觀望。在鎮龍殿這種素來清凈的苦修之地，這一番爭吵也算是素來罕見的了。

    永業面帶尷尬苦笑，攔在門口不讓他們四人進去，但口中還是好話盡，同時約束自己這一方的僧人，讓雙方不致于真的動手。

    只是這樣的舉動實在讓人無法滿意，凌霄宗這里畢竟是整整五天沒看到人，著著，不要孫友和鐘青露了，甚至連甘澤、鐘青竹二人面上也露出了不快之色，冷冷地看著這里。

    兩邊的話得來重，情勢眼看就要一觸即發，忽然眾人只聽那靜堂之中突然傳來一陣聲音，緊接著一個人影走了出來。

    赫然正是沈石。

    他面上并無任何表情，只是當目光掃到堵在門口的那四個同門的時候，略微停滯了片刻，然后便緩緩走了過來。

    其他幾個凌霄宗的人在先怔了一下后，隨即都是大喜，紛紛跑了過來，孫友第一個哈哈大笑，一把抓住沈石的手，剛要話時，卻發現沈石忽然微微皺眉，然后手臂一沉，卻是從他的手掌上掙脫了開去。

    (祝大家圣誕快樂Ｂ的一年快到了，大家都要努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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