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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奇和蔡勇商量完后，便從再次來到前屋，那陳東依然還是一臉微笑、從容不迫的望著他們。在腦子沒有摔壞的前提下，這人的勇氣的確可嘉。
李奇坐下后，道：“你好，我叫李奇，是這次招募會的主面試官，請問閣下貴姓。”
雖然已經(jīng)得知了對方的姓名，但李奇還是照流程走了一遍。
陳東拱手道：“在下姓陳名東，字少陽。”
“聽你是太學(xué)生？”
“不錯。”
“但是據(jù)我所知，如今朝廷一般都是直接從太學(xué)里招募人才，閣下有如此得天獨(dú)厚的優(yōu)勢，為何還要前來這里面試?yán)蠋煟y道閣下不想當(dāng)官？”李奇問道。
“當(dāng)然不是，陳東做夢都想為國效力，為百姓請命。”
陳東搖搖頭，又道：“我來此其由有三，其一，側(cè)聞你們這次所辦學(xué)院專招收窮苦百姓的孩子，不但不收他們的錢，而且還免吃免住，若真是如此，實乃難能可貴；其二，陳某也是寒門出生，深知窮苦百姓家的孩子讀書不易，所以不自量力愿能為他們出一份力；其三，鑒于第一點(diǎn)，陳某實在不敢相信此乃出之蔡太師之手，心里感到十分好奇，想來一探究竟，看看這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么藥。”
蔡勇聽到陳東的第三點(diǎn)，登時火冒三丈，怒道：“陳東，你甚么？我家老爺一生為國為民，鞠躬盡瘁，死而后已，你若再出言不遜，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這話李奇都聽得臉紅，暗道，為國為民，鞠躬盡瘁。死而后已，這十六個字跟蔡京有毛關(guān)系，拍馬屁拍的這么理直氣壯，的就跟真的似的，你比我強(qiáng)多了。
陳東哈哈笑道：“蔡管家不虧為太師府的大管家。出口成章。文采非凡，顛倒是非的功夫更是深得你家老爺之精髓，陳東是自愧不如啊。”
蔡勇雙眼冒火，早把李奇剛才那番話給忘到九霄云外去了。李奇見狀。生怕他們兩打起來，忙咳了一聲，道：“陳東，你你想為那些窮苦百姓出一份力，但是我瞧你根就沒有這個心思。”
“哦？不知閣下何出此言？”
李奇笑道：“你這頭口口聲聲的嚷著要為百姓出力。那一頭卻處處頂撞蔡太師，若你坐在我這個位子上，你認(rèn)為我還會要你嗎？”
陳東笑道：“陳東只是以事論事，實話實，難不成你們學(xué)院都是招募一些口是心非的人去當(dāng)老師么？”
這家伙不虧是大學(xué)生，有文化就是不一樣，憑一張嘴就能把人給氣死去，幸好蔡京不在，不然非得氣的腦充血。可是老子的文憑也不是假的。
李奇見蔡勇又有發(fā)飆的跡象了，急忙道：“那好，咱們就以事論事，此次辦學(xué)院的所有經(jīng)費(fèi)以及人力，皆是由太師一人包辦。關(guān)于這一點(diǎn)你大可以去甜水巷看看，那么好的一棟宅院就這樣被拆了，光這筆費(fèi)用，對你而言那就是天文數(shù)字。且不結(jié)果如何，或者是太師此般做的用意何在。此事以后自有公斷，但是太師他老人家的的確確是拿出了一大筆錢來想為百姓做點(diǎn)事，想必你也聽了，我們目前已經(jīng)招收來了很多窮苦人家的孩子，也給予了他們很多幫助，請問你為百姓做過些什么，別跟我那些子虛烏有的屁話，我要的實際點(diǎn)的。”
蔡勇臉上立刻煥發(fā)了光彩，接口道：“而且當(dāng)初紅娘子創(chuàng)辦慈善基金會時，我家老爺也慷慨的捐出了八百貫，你陳東捐了多少，不妨出來聽聽，蔡某對此真是十分好奇。”
陳東被他們倆的是啞口無言，他一個窮學(xué)生，能不能養(yǎng)活自己都還是一個問題，哪有錢捐給別人。
李奇嘆道：“陳兄，我很欣賞你那句以事論事，但是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至少你目前就沒有做到，你是你來面試?yán)蠋煹模墒侵潦贾两K，你從未向我提過有關(guān)于這方面的任何問題，這難道就是你的誠心誠意？還有，你從一開始就一直在針對蔡太師這那的，夾槍帶棒，你以為是你這樣做很英雄么？而關(guān)于學(xué)院的建設(shè)方面的事，以及將來的前景，你是只字未提，你也沒有把它放在心上，你這哪是以事論事，分明就是在以人論事。”
陳東眉頭一皺，若有所思，隔了半響，他剛張開口，可惜李奇沒有給他這個機(jī)會，道：“好了，我們的談話到此結(jié)束。”
陳東一愣，脫口問道：“那你們要不要我？”
“這個我們還得仔細(xì)斟酌下，待結(jié)果出來后，我們會另派人通知你，你現(xiàn)在可以走了。”
陳東張了張嘴，眼中流露一絲的后悔，最后還是拱手道：“告辭。”然后便轉(zhuǎn)身出去了。
陳東剛一走，蔡勇就興奮道：“副帥，你真是厲害，三言兩語就把這廝給的啞口無言，你或許不知道，這廝是出了名的難纏，別咱們了，如今就連他的朋友都是繞著他走，生怕和他待在一起。”
這個陳東性子如此耿直，有啥啥，比你老爺還容易得罪人些，能不讓人害怕么。
李奇對此也感到有些頭疼，暗自嘆了口氣，道：“蔡管家，很多人都對太師都有偏見，這你我都清楚，太師也清楚，但是我認(rèn)為咱們應(yīng)該以事論事，不管他們是如何的看待太師的，只要他們是真心想來學(xué)院教書，且符合咱們的標(biāo)準(zhǔn)，咱們應(yīng)該給他們一個機(jī)會，咱們?nèi)羰悄茏龅焦珨啵敲此麄円簿驼也坏綑C(jī)會去抹黑太師，你是不是？”
蔡勇點(diǎn)點(diǎn)頭，又道：“難道副帥還想給那子一次機(jī)會？”
對于這一點(diǎn)李奇也比較猶豫，道：“再看看吧。”著他又朝著那下人道：“下一位。”
這次進(jìn)來的是一名白袍才子，李奇瞧了這人一眼，感覺有些面熟，瞥了眼剛送進(jìn)來的竹片，眉頭一皺，暗道，朱？這對了，這廝是跟宋玉臣在一起的。難怪覺得有些面熟了，看來又是一個來搗亂。他抬頭望著朱，后者恰巧也正看過來，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怨恨。
“你！”
朱抬手朝著李奇一指，剛了一個字。就被李奇給打斷了。笑呵呵道：“你是不是想我一個廚子為何坐在這里？”
朱呆了下，冷笑一聲，剛張開口，可是卻又被李奇給搶白道：“你又想。算你有自知之明。”
還別，朱剛才還真是想怎么，這嘴還沒張，又聽得李奇道：“接著你又想，太師讓我一個廚子來面試。真是傷透了你的心肝脾肺腎。”
“我沒。”
“最后你又會，你不屑和我這廚子同處一屋。”
李奇再次打斷了朱的話，緊接著笑道：“若果我沒有預(yù)料錯的話，你完這些話，就會來一個瀟灑的轉(zhuǎn)身，邁著貓步離開這屋子。好了，你的我也都知道，你可以走了。”
蔡勇在一旁聽得滿臉通紅，使勁的憋住笑意。一抬手，道：“送這位朱公子出去。”
朱整個人都懵了，待那下人走到他身邊了一聲“請”，他才反應(yīng)過來，惱怒的瞪了李奇一眼。袖袍一振，轉(zhuǎn)身就怒氣沖沖的走出去了。
李奇無奈的搖搖頭，這些才子在他心目中真是很傻很可愛，還很天真。這么一大個項目，豈是他們幾人就能破壞的了。真是愚不可及。但同時他心中又很無奈，畢竟北宋讀書人的地位實在太高了，他雖然是一個四品官，但是地位還不如這些讀書人，這官當(dāng)?shù)脤嵲谑翘~了。轉(zhuǎn)頭朝著蔡勇問道：“蔡管家，他們這些書生才子平時都不用賺錢養(yǎng)家的么？”
蔡勇?lián)u頭道：“副帥有所不知，大多數(shù)能讀上書的人，家里一般都有些錢，他們只管考取功名，不用擔(dān)心生計問題。”
“原來如此。”
李奇點(diǎn)了點(diǎn)頭，在他的印象中，古人會讀書的人一般都是窮人子弟，沒曾想到如今大多數(shù)讀書人都是富貴人家的弟子，但仔細(xì)一想，便也明白過來，遠(yuǎn)的不了，光教育環(huán)境，兩者就不在一個檔次上，像宋玉臣他們都是經(jīng)名師點(diǎn)撥，窮人的孩子可沒有這個待遇，雖天分和努力很重要，但是教育環(huán)境也不能忽視，不然后世那些家長何必要擠破頭皮也要把自己孩子送到名牌學(xué)校去。
話間，下一位應(yīng)試者已經(jīng)進(jìn)來了，是一位弱不禁風(fēng)的書生，手上還拿著一生一進(jìn)來就作揖道：“許先見過二位。”
“噗！”
李奇直接把剛喝進(jìn)去的茶水給噴了出來，忙抓起那竹片一看，但見上面寫著“許先字，智生”。日。絕對的情敵呀。許智生？你娘的何不叫魯智深。明知道老子的老婆叫白娘子，你丫什么名字不取，偏偏取這個名字，擺明就是跟老子過不去啊！
蔡勇見李奇如此失態(tài)，稍微楞了下，又見許先面色稍顯尷尬，忙道：“許才子請坐。”
“多謝，多謝。”
許先又再行禮，然后才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坐下，看得出他挺緊張的。
李奇微微一怔，粗魯?shù)牟亮讼伦欤p咳一聲，微笑道：“許才子書不離手，想必定是愛書之人。”
“哪里，哪里，智生愚鈍，唯有勤能補(bǔ)拙。”
“不錯，不錯，不知許才子是哪里人氏？”
“哦，智生乃東京人氏，家住西郊。”
“家中有什么人？”
“父母都健在，還有一未滿三歲的弟弟。”
“請問你父母又是做什么的？”
許先面色稍顯尷尬，遲疑了下，才道：“我我出生農(nóng)家。”
言外之意就是他父母都是農(nóng)民。李奇笑道：“你無須緊張，我們這不以出生論高低。你為何選擇來此應(yīng)試這份工作？”
許先頭一昂，朗聲道：“孔曰成仁，孟曰取義。”
“打住。我明白了。”
李奇搖搖頭，看來又是一個書呆子，問道：“不知許才子對教育有何看法？”
“當(dāng)以鄉(xiāng)三物教之。”
李奇錯愕道：“什么鄉(xiāng)三物？”
許先搖頭晃腦道：“一曰六德：知、仁、圣、義、忠、和。二曰六行：孝、友、睦、婣、任、恤。三曰六藝：禮、樂、射、御、書、數(shù)。”
蔡勇聽得都開始打哈欠了。
“好，好。”李奇訕訕點(diǎn)了下頭，道：“請問你做過最令自己驕傲的事是什么？”
許先一愣，窘迫道：“在下至今一事無成。”
“那我們?yōu)楹我诒姸嗳酥羞x中你？”
“在下不知。”
李奇點(diǎn)點(diǎn)頭，微笑道：“好了。我的問題問完了，你有什么要問的嗎？”
許先忙道：“請問你們收不收我？”
“這個我們還得斟酌下，過幾日會統(tǒng)一發(fā)通知的，若是你沒有其它問題，你可以走了。”
許先滿臉失落。似乎對自己的表現(xiàn)相當(dāng)不滿意。起身行了一禮，然后走了出去。
他剛一出去，蔡勇就好奇道：“副帥，你覺得這人如何？”
李奇笑道：“一般般。夠老實，不該就是太自卑了。”
過了一頓飯工夫，期間李奇又面試了七八位應(yīng)試者，不過卻沒有一個令李奇十分滿意的，他隨便問幾個問題。就把他們問的啞口無言，而且有一點(diǎn)令李奇十分困惑，就是至始至終都沒有人提到酬勞方面，這個在后世面試最為關(guān)鍵的問題，在這里竟然無一人提起，實在讓李奇摸不著頭腦，敢情這群家伙都不用吃飯的啊。
一旁的蔡勇都快睡著了，靠在椅背上閉目養(yǎng)神，面前的茶水早已經(jīng)涼透了。
李奇也是哈欠連天。這hr當(dāng)?shù)脤嵲谑翘珶o趣了，除了那個陳東以外，其余的都是上不了臺面的，這時下人又遞來一塊竹片，李奇照例看起一看。念道：“歐陽澈。終于見到一個復(fù)姓的了。讓他進(jìn)來吧。”如今看這些名字已經(jīng)成為了他最大的樂趣。
不一會兒，一個身著青色布衣，年紀(jì)約莫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走了進(jìn)來，但見這人容貌清瘦、俊美。劍眉星眸，微薄的嘴唇上掛著一絲自信的笑容。他雖然穿的比較寒酸，左衣袖還破了一個洞，但是整體看上去卻干凈整潔，讓人看這舒服。
樣貌八分，氣質(zhì)九分。
李奇第一眼對這個年輕人就很有好感，微笑道：“請坐。”
“多謝。”
李奇先是自報姓名，剛想介紹蔡勇，但見其已經(jīng)睡著了，就沒有打擾他，道：“請你簡單的自我介紹下。”
“在下復(fù)姓歐陽，單名一個澈，字德明，今年二十有五，撫州崇仁人氏。”
“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一介布衣。”
“那就是什么都沒做過。”
“也可以這么。”歐陽澈笑道，臉上沒有絲毫的尷尬。
“你現(xiàn)在住在哪里？”
“居無定所。”歐陽澈笑道。
這還能笑的出，夠牛b的。李奇笑道：“閣下為人倒挺灑脫的。那你平時最喜歡做什么事？”
“看書，與人交談，偶爾寫一些詩詞自娛自樂。”
“你最喜歡看什么書？”
“司馬賢相的《資治通鑒》。”
不容易啊，終于沒有孔子寫真集了。
李奇笑道：“你能否念上一首自己做得意的作品。”
“請多指教。”歐陽澈也沒矯情，開口吟道：“個人風(fēng)韻天然俏。入鬢秋波常似笑。一彎月樣黛眉低，四寸鞋兒蓮步。絕纓嘗宴瓊樓杪。軟語清歌無限妙。歸時桂影射簾旌，沈水煙消深院悄。”
人才啊！比宋玉臣要強(qiáng)多了。
李奇心中一喜，道：“你為何想當(dāng)老師？”
“只求一頓飽飯。”
夠?qū)嵲冢蚁矚g。李奇饒有興趣道：“莫不是閣下如今連頓飽飯也吃不上？”
歐陽澈搖頭道：“來慚愧，歐陽如今還靠著幾位好友的救濟(jì)。”
“閣下如此年輕，且又尚無經(jīng)驗，你有什么理由讓我們在這么多人才當(dāng)中選中你。”
歐陽澈從容不迫的道：“貴府的告示上指明二十至四十歲且識書認(rèn)字的有才之士都能前來面試，這一點(diǎn)在下并無不妥，而且側(cè)聞貴府招收的學(xué)生都是窮苦人家的孩子，在下也是寒門出生，我的經(jīng)歷對于那些孩子來就是經(jīng)驗，我認(rèn)為我比起其他人來更加能夠知道他們需要什么。”
總算有個能不偏題了。李奇點(diǎn)點(diǎn)頭，道：“若是我們沒有錄用你。你接下來打算怎么辦？”
“繼續(xù)找活干。”
“你這輩子最想做什么？”
“出將入相。”
“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嗎？”
“曾是醉仙居的大廚，如今擔(dān)任侍衛(wèi)馬副都指。”
“那你對我最深刻的印象是什么？”
歐陽澈不假思索道：“頭發(fā)很短。”
“那你覺得我這人怎么樣？”
“跟你的頭發(fā)一樣，奇特。”
李奇呵呵一笑，點(diǎn)頭道：“這真是一個不錯的評價。好了，我的問題問完了。你有什么要問的嗎？”
歐陽澈道：“請問你們每個月給多少工錢？”
不錯。不錯，終于遇見一個凡人了。李奇心里很是欣慰呀，道：“你希望是多少？”
“一貫。”
“為何？”
“不會再餓肚子。”
李奇笑了笑，道：“你還什么問題嗎？”
“沒有了。”歐陽澈道。
李奇站起身來。拿起桌上筆在寫著那塊的竹片上寫了幾個字，然后遞過去，道：“你現(xiàn)在拿著它去醉仙居找吳掌柜，他會給你一頓飽飯吃的。”
歐陽澈錯愕道：“可是如今我身上身無分文。”
“不用錢。”
不用錢？歐陽澈一時間也弄不明白李奇為何這般做，接過那竹片一看。只見上面寫著歪歪扭扭三個字“收留他”。驚訝道：“你愿意收留我？”
“怎么？難道還想過那居無定所的日子么？”
歐陽澈作揖道：“副帥大恩大德，德明銘記于心。”
“這些客套話就沒必要了，快點(diǎn)去吧。”
“告辭。”歐陽澈又行了一禮，然后快步的走了出去，看得出他真的很餓了。
李奇笑了笑，這家伙真是有趣啊。歐陽澈走后，李奇又面試十幾位應(yīng)試者，一直等到日落西山才收工，然后去到后院向蔡京回報今日的工作。
李奇來到蔡京的院子里。剛一進(jìn)門就聞到一股烤鵪鶉香味，立刻皺眉瞧了眼蔡京。
蔡京對于飲食方面，對李奇是怕的要命，他自己也搞不明白這是為什么，見李奇這般表情。他知道事情敗露了，立刻先發(fā)制人，哆嗦著嘴皮子道：“老夫都一個月都見過鵪鶉了，吃這一回。你不會也不允許吧。”
李奇瞥那老貨一眼，沒有理他。朝著蔡勇問道：“蔡管家，今日是誰負(fù)責(zé)太師的飲食？”
蔡京一拍桌子怒道：“李奇，你莫要欺人太甚了。”
蔡勇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種場面，低著頭，沉默不語。
李奇一步不讓，據(jù)理以爭道：“太師，以前那些話我也不多了，的我也煩了，你現(xiàn)今身體剛好一些，又開始這般亂吃，你可知道，您哪怕只是吃一只烤鵪鶉，我就得花多少努力去彌補(bǔ)，您若是執(zhí)意如此，還請您另情高明，免得我氣著你了。”
他如今雖然很少親自動手為蔡京做飯，但是蔡京的每日的飯菜都是按照他的菜單做。
蔡京氣的頭發(fā)都豎起來了，指著李奇，連聲都出不來了。就連一旁的蔡勇都看不下去了，開口道：“副帥，就這一次，應(yīng)該沒什么事，你就少兩句吧。”
“這沒商量。既然太師讓我負(fù)責(zé)他的飲食，那么那些廚子就必須按照我制定的菜單去做，而現(xiàn)在的問題是，有人在沒有向我稟告的情況下，私下做我菜單以外的菜給太師吃，這我決不允許，那人必將要受到嚴(yán)厲的懲罰，堅決杜絕此類事再次發(fā)生。”李奇堅決道。在飲食方面，他向來都是這般固執(zhí)。
蔡勇見這邊不通，只好轉(zhuǎn)頭朝著蔡京道：“老爺，副帥這般做，也是為了您的身體著想。”
蔡京手一抬，讓他別多，怒哼一聲，賭氣道：“老夫還就要吃，看你又能如何？”
“那就請?zhí)珟熈碚埜呙靼伞！?br />
“難不成老夫還非得吃你做的飯么。”蔡京激動的已經(jīng)開始噴口水了。
李奇依然還是不為所動，道：“當(dāng)然不是，身體是您的，當(dāng)然是您做主，不過我還是那句老話，您若是自個不珍惜自個的身體，其他人做再多的努力那也沒用。”
“你！”
蔡京怒視著李奇，想用兇狠的目光讓李奇屈服，可是李奇壓根就沒瞧他。
蔡勇知道此話一出，蔡京又得屈服了，因為每次的劇情都是這樣。
果然，蔡京深呼吸兩口氣，口氣軟了下來，道：“就這一次，難道你這也不能給老夫幾分薄面么？”
“敢問太師，是面子重要，還是您的身體重要？”
蔡京楞了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揮著手道：“也罷，也罷，算老夫怕了你，都由你，都由你，這總行了吧。”
“多謝太師見諒。”李奇著又朝著蔡京拱手道：“蔡管家，勞煩你了。”
蔡勇苦笑道：“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了。”
蔡京惱怒的哼了一聲，也不讓李奇坐下，撇過頭去，問道：“聽聞今下午陳東那子也來了？”
可惜李奇壓根就不是守規(guī)矩的人，自顧坐下，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就跟在自己家似的，砸吧了幾下，才道：“不錯。我正想請教太師，要不要錄用他？”
蔡京沒好氣道：“不敢當(dāng)，你還有把老夫放在眼里么。”
跟我玩這一套？李奇笑而不語，自顧喝起茶來。
蔡京偷偷瞥了眼李奇，見其喝的正歡，當(dāng)下把臉拉了下來，隔了半響，見李奇都開始閉目養(yǎng)神起來，氣得只抓狂，但是卻又無可奈何，不禁苦笑一聲，轉(zhuǎn)過頭去，笑罵道：“你子真是老夫的克星。”
李奇睜開眼，笑呵呵道：“哦？我一直都以為自己是太師的福星！”
蔡京哈哈一笑，然后正色道：“李奇，勇子已經(jīng)把方才陳東來應(yīng)試的經(jīng)過告訴了老夫，你想的和老夫不謀而合，老夫不但要讓陳東那子來老夫的學(xué)院，而且還要厚禮待之，其中緣由想必你也知曉，老夫就不多了，老夫如今就怕那子不肯來。”
對此蔡勇對李奇是佩服的五服投地，他方才將此事向蔡京稟告時，還擔(dān)心蔡京發(fā)怒，沒曾想到蔡京一聽陳東來應(yīng)試，想都不沒想，就直呼‘好。他若敢來，老夫就剛要。”，和李奇的絲毫不差，這讓他這個跟著蔡京數(shù)十年的管家著實感到汗顏啊。
李奇微笑道：“太師勿須顧慮，依我對此人的了解，只要咱們答應(yīng)，他必將回來的。”
“那好，這件事你得給老夫看緊了。”
“是。”
蔡京捋了捋胡須，忽然眼中閃過一抹異樣的光芒，笑呵呵道：“李奇，聽方才還有些人來鬧事？”
“都是一些丑，不足為慮。”李奇淡淡笑道。
蔡京眼中閃過一抹贊色，這子的確與眾不同，笑道：“不錯，這些丑根不必放在心上，老夫量他們蹦跶個兩日，便會知難而退，他們?nèi)缃窬拖Ｍ愀麄兌贰！?br />
“這我知道，太師請放心，我不會搭理他們的。”
蔡京點(diǎn)點(diǎn)頭，忽然想起什么來似的，然后朝著李奇笑道：“對了，老夫今日也招募來了一位非常特別的老師，保管你滿意。”
李奇詫異道：“誰？”
蔡京笑呵呵道：“她剛出去一會，應(yīng)該快來了吧。”
話音剛落，門外忽然響起了一個女子的聲音，“太師。”
李奇一聽這聲音，面色大變，脫口道：“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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