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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天來到房間內(nèi),先處理了一下傷口,又從周家的衣柜之中找到了幾件破舊衣服,換上之后,取出秦雨瞳留給自己的那張人皮面具,按照秦雨瞳寫給自己的方法,將人皮面具覆蓋在臉上,西廂應該是一個女子的閨房,從地上找到了一只銅鏡,胡天對著銅鏡將面具仔細整理好,出現(xiàn)在鏡中的是一位膚色黧黑的中年漢子,看起來飽經(jīng)風霜,眼角額頭已經(jīng)有了不少的皺紋,完是一張陌生的面孔,即便是胡天自己也認不出此時的自己。
確信臉上毫無破綻,這才將所有東西收拾好,救了自己性命的丹書鐵券卻成為了難題,現(xiàn)在城門處盤查森嚴,士兵很可能會上下搜身,如果丹書鐵券被發(fā)現(xiàn),那么自己也就無所遁形。可是這丹書鐵券又關系到胡家一門的性命,如果留在這里茍且偷生,胡天又心有不甘。
趁著清晨無人,胡天爬出了周家∵出玉錦巷的時候,看到一輛倒夜香的糞車停在那里,車主卻不在車旁,胡天眉頭一皺計上心來,他悄悄將糞車推走,走了一段距離,回頭看了看,確信車主沒有跟上來,這才將丹書鐵券和短刀都扔入其中的一個糞桶之中。
拉著糞車徑直朝燮州城的西門而去,所到之處,路人紛紛閃避,胡天心中暗樂,看來今日應該能夠順利混出城去。此時雨勢漸,路上行人多了不少,仍然有盔甲鮮明的士兵不停經(jīng)過,整個燮州城內(nèi)戒備森嚴,充滿了劍拔弩張的氣氛。
途中經(jīng)過告示欄的時候,看到上面貼著一張告示,胡天舉目望去。發(fā)現(xiàn)告示之上畫著一名男子,不看旁邊的文字還真看不出畫得是自己。要這畫師的畫功也實在太差,拿著這張畫像去追捕自己。恐怕就算自己不化妝,他們也找不出來。
胡天拉著糞車繼續(xù)前行。經(jīng)過西門大街的時候,看到一隊人馬經(jīng)過,隊伍之中一人被五花大綁坐在馬車之上,正是周文舉。
周文舉面帶微笑,臉上的表情絲毫沒有懼意,胡天看到周文舉被抓,心中又是感慨又是欣慰,感慨得是周文舉因為自己蒙此大難。欣慰得是周文舉終究沒有被李鴻翰的手下燒死在天府行宮之中。倘若胡天有萬夫莫當?shù)奈涔Α4藭r一定沖上前去將周文舉解救出來,可現(xiàn)在他沖上去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兒,周文舉做出如此犧牲,無非是為了幫他逃走,他不可辜負周文舉的一番苦心。
此時周文舉的目光朝胡天的方向望來,他根沒有認出易容后的胡天,只是發(fā)現(xiàn)那拉著糞車的中年人雙目中似乎蕩漾著淚光,應該是同情自己的遭遇。周文舉向他微微頷首,唇角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胡天熱淚盈眶,心中默默道:“今生我胡天但有一口氣在。必報周先生大恩大德!”整理了一下心中的情緒,重新拉著糞車出發(fā)。
燮州城各大城門守衛(wèi)森嚴,無論進出都要搜身盤查。
胡天拉著糞車隨著人群來到城門前。馬上就有兵丁將他攔住,一人喝道:“干什么的?”
胡天朝身后糞車看了一眼:“兵大爺,您我拉著個糞車能干什么?”
幾名士兵都捂住了鼻子,一人過來將胡天搜身,另外一人找了根木棍在糞桶里面捅了幾下,生怕里面藏人。負責搜身的那位還專門將胡天和城門處貼著的畫像仔仔細細對比了一下,發(fā)現(xiàn)兩人并無相同之處。
后面的人已經(jīng)開始不耐煩了:“喂!挑大糞的,你快走啊,你快點走。臭死了!是不是想熏死人啊!”
胡天笑道:“不是我不走,幾位兵大爺要搜查。”
“送糞的有什么搜的?”
幾名士兵發(fā)現(xiàn)毫無可疑之處。也擺了擺手,同意給胡天放行。胡天慢條斯理地整理糞桶,后面的人又開始罵了。連守門士兵都忍不住了:“喂!你搞什么?讓你走你還不走,是不是想我把你抓起來?”
胡天這才裝作惶恐的樣子,拉起糞車向城外走去,內(nèi)心之中有種逃出牢籠的狂喜。
沿著官道一直向前,走出了五里多路,看到前方有一條河流,方才拖著糞車下了大道,來到無人之處。胡天將藏有丹書鐵券的糞桶倒空,用布包著手撿起沾滿污穢的丹書鐵券和短刀,來到河岸邊,用河水沖洗干凈,然后重新用布包好貼身收藏。
雨已經(jīng)停了,胡天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檢查了一下肩頭的箭傷,還好,恢復情況不錯,換上金創(chuàng)藥之后,回到大道上,轉(zhuǎn)身看了看遠處的燮州城,想起自己的一夜驚魂,胡天不由得慶幸萬分,如果沒有周文舉的舍身相救,只怕自己難以逃脫李氏的掌心。官道之上并沒有太多行人,胡天來到最近的市集,找到一家面攤,叫了一大碗賠面,飽飽吃了一頓,然后又來到馬市之上買了一匹棗紅馬,胡天當然沒有胡佛那種相馬的領,只是看到那棗紅馬肌肉飽滿,鬃毛油亮,應該體格不錯,為棗紅馬添置馬鞍轡頭之后,橋馬兒來到當?shù)厝四抢飭柭罚鶘|繞過燮州城可以返回青云,往西沿著官道一直走,在蓬陰山下分為兩條道路,一條繞過蓬陰山進入大康腹地,還有一條是他來時的道路,直接翻蓬陰山,后者雖然近了一些,可是胡天想到之前過來的時候一路驚心動魄險死還生的情景,決定還是選擇大路繞過蓬陰山前往康都。
吃飽喝足,又購置了一些途中的必須物品,方才離開了市集,有了棗紅馬代步,果然省力了許多,一天下來居然走了一百五十里路,隨著距離燮州城來遠,胡天的心情也漸漸安穩(wěn)了下來,其實他現(xiàn)在的樣子根已經(jīng)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用不著擔心別人會認出他來。
因為對路途不熟,胡天天黑之前并沒有趕到預定的村鎮(zhèn),他并不想摸黑趕路,剛巧看到路旁有一座廢棄的土地廟,于是決定在土地廟中湊合一夜。
胡天在廟中點燃篝火,架起樹枝,將水壺掛在其上,燒了點開水,用白日里集市上買來的大餅卷了咸菜大口大口吃了起來,雖然集市上也有肉賣,可是現(xiàn)在天氣炎熱,攜帶肉類上路只怕中途就會變質(zhì)。
簡單填飽了肚子,又給馬兒弄了些草料,然后將土地廟門掩上,利用廟里找到的木樁將大門頂住,以免晚上有不速之客潛入≡從離開京城之后,胡天的社會閱歷也是與日俱增。
胡天在偏殿掃了一處干凈的地方,鋪好褥子躺下,一彎明月從東方的天空冉冉升起。月光如水照在胡天的臉上,他的心中不禁感到不出的迷惘。離開京城之前,他曾經(jīng)想到過逃婚,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后來心中的想法幾經(jīng)改變,他一度以為自己這一生要只為自己而活,要活得瀟灑過得自在,他不會顧忌任何人的感受。可是當劇變突然發(fā)生,胡家面臨生死存亡的時候,一直深埋在內(nèi)心中的責任感前所未有的強大起來。他可以有更好的選擇,他可以返回青云,去找慕容飛煙,去找他的結(jié)拜兄弟,依靠他們的幫助,他或許可以轉(zhuǎn)危為安,再不濟或許也可以占山為王,偏安一隅,短時間內(nèi)應該不會有性命之憂,可是他卻選擇了一條更為艱難的道路。
胡天感覺有個聲音始終在呼喚自己,引領自己前往京城,他要盡自己所有的力量去挽救胡氏家族的命運。也許要冒失去生命的握,也許徒勞無功,但是他卻知道,如果自己不去,只怕以后的生命力永遠都無法面對自己,面對良心的譴責。
夜風輕動,一片樹葉在經(jīng)歷和夜風長久的抗爭之后終于敗下陣來,悠悠蕩蕩,最終落在胡天的胸膛上,胡天撿起那片葉子,用嘴巴吹了吹,他想象著自己現(xiàn)在的樣子,無論怎么想,都想不起自己現(xiàn)在長著一張怎樣的面孔。對了,此次能夠順利逃離燮州城,還要感謝一個人,秦雨瞳!這位玄天館的女弟子,若非她臨行前留了一張面具,自己也不能大搖大擺地出了燮州城。
胡天摸了摸自己的面皮,現(xiàn)在自己成了如假包換的二皮臉,想想還真是好笑,胡天打了個哈欠,正準備進入夢鄉(xiāng),忽然聽到棗紅馬發(fā)出一聲嘶鳴,然后不安地在廊前踱步。
胡天霍然起身,之前的兇險經(jīng)歷,讓他的神經(jīng)變得非臭感,對于握的防范意識也空前強大。從篝火中抽了一根燃燒的木棍走進棗紅馬,看到距離棗紅馬不到三尺的地面上有一條青蛇昂首吐信,蓄勢待發(fā)。胡天看準時機,猛然揮動手中木棍,燃燒的那端狠狠擊打在青蛇的頭部,將青蛇橫掃了出去,空氣中彌散著一股焦臭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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