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宣恩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楚扶風(fēng)實(shí)在是狡詐,竟然將乾坤開物藏得如此隱秘,我們花費(fèi)了近四十年的精力尋找仍然一無所獲。”
洪北漠道:“臣以為這乾坤開物藏在天龍寺,所以才派出幾名得力手下前往天龍寺搜尋,卻想不到被胡徐從中作梗,壞了大事。”
龍宣恩道:“胡徐的確是個麻煩啊!”
洪北漠道:“陛下既然已經(jīng)知道金陵徐氏不肯為大康所用,為何還要對胡家如此寬容,還要將公主殿下許配給胡徐?”
龍宣恩道:“朕做這些事自有用意。”他起身將衣服穿上。
洪北漠望著他的背影,目光顯得有些迷惑。
龍宣恩道:“可曾查到我皇兒的下落?”
洪北漠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已經(jīng)查清!”
龍宣恩道:“西川之事不容有失,李天衡雖然擁兵自立,可是他的那幫手下對他多數(shù)都不心服,朕讓胡徐前往冊封他為王,真正的用意只不過是為了迷惑于他,讓他以為朕對他沒有加寒心。你所要做的事情就是將李天衡鏟除,唯有收回西川,大康才有活路,只要李天衡一死,不必花費(fèi)一兵一卒即可收回西川,西川的糧食物資自然為我大康所有。”
洪北漠道:“周王殿下怎么辦?”
龍宣恩雙目中流露出一絲淡淡的憂傷,他輕聲嘆了口氣道:“方兒之所以能夠活到現(xiàn)在,都是因?yàn)槔钐旌庀胍盟奕羰怯辛耸裁慈L兩短,李天衡必然擁他為皇,從此大康又多了一個傀儡皇帝。”
洪北漠道:“陛下的意思是”
龍宣恩的表情突然變得堅定果決:“決不可讓他被任何人利用,若是無法救他脫困。毋寧讓他為國捐軀,也算對得起列祖列宗。”
洪北漠道:“是!”
龍宣恩雙手負(fù)在身后低聲道:“朕心中真正的想法也只有你知道,朕真正信得過的人也只有你一個,七七雖然聰明,可畢竟她只是一個孩子,又怎能掌控這么大的國家?”
洪北漠道:“胡徐此去西川豈不是死路一條?”
龍宣恩道:“朕待他們胡家恩重如山。他們卻不思回報,朕三番兩次放過了徐家,無非是看在昔日和虛凌空結(jié)義的份上,他們當(dāng)真以為朕有所忌憚?當(dāng)真以為朕不敢動他們?呵呵,朕就先斷了他們的香火,讓胡家后繼無人。
皇上賜婚之事短時間內(nèi)已經(jīng)傳遍了整個京城,即便是尚書府內(nèi)也已經(jīng)傳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連慕容飛煙也已經(jīng)知道。
胡徐處理完所有的事情從父母那里離開,直接去了慕容飛煙暫住的院子。還沒有來到院門前就聽到劍聲霍霍,來到門前發(fā)現(xiàn)院門虛掩,慕容飛煙正在院內(nèi)舞劍,手中長劍揮舞得風(fēng)雨不透,月光下長劍的光影如同水銀瀉地,又如一條蛟龍纏繞在她的嬌軀周圍。
胡徐笑瞇瞇走入院內(nèi),擊掌贊道:“好劍法!”
慕容飛煙聽到他的聲音倏然停了下來,一時間劍光消散無影無蹤。她嬌俏的身影出現(xiàn)在胡徐的面前,俏臉有些潮紅。豐滿的胸膛起伏不停,一雙秀眉微微顰起,眉宇間籠罩著淡淡的憂色。瞪了胡徐一眼道:“你才好賤!”
胡徐笑道:“我的是好劍法,可不是好賤!”來到慕容飛煙身邊,張開手臂準(zhǔn)備給她一個熱情的擁抱,沒等他走近。慕容飛煙已經(jīng)將長劍揚(yáng)起,劍鋒指著他的胸膛,讓他不能近身,冷冷道:“駙馬爺,您是不是應(yīng)該放尊重一些?”
胡徐皺了皺眉頭。難怪慕容飛煙擺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態(tài)度,搞了半天原來已經(jīng)知道了這件事,胡徐不由得苦笑道:“想不到這件事這么快傳到了你的耳朵里。”
慕容飛煙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原來有人早就有了當(dāng)駙馬的打算,最可惡就是還要在別人面前惺惺作態(tài),什么永陽公主只是一個未成年的芯頭。”
胡徐嘆了口氣,目光落在寒光凜凜的劍鋒之上,伸出手去,輕輕在劍鋒上彈了一下,溫言道:“你將這把劍先拿開好不好?”
慕容飛煙將劍鋒從胡徐的胸膛上移開,胡徐向前方才走了一步,她又將長劍指在他的咽喉之上。
胡徐道:“飛煙,皇命難違,我心中只是將七七當(dāng)成了一個芯頭看,對她的感情和你完不同,就算別人不明白,你也一定會明白。”
慕容飛煙道:“你的事情,我怎么會明白?”
胡徐道:“皇上之所以主動提親,根原因是要讓我們父子為大康效力,通過這種方式將金陵徐家捆綁在同一條船上,這抽姻根就是出于政治目的,絕沒有任何的個人感情在內(nèi)。”
慕容飛煙道:“這么是人家逼著你娶公主了?”
胡徐道:“你以為當(dāng)駙馬是什么好事?若是我當(dāng)真和她成親,以后做任何事都要處處受限,失去自由,失去自尊,甚至隨時都可能賠上性命,若是我可以不,我肯定要告訴天下人,老子才不想當(dāng)什么駙馬,我胡徐心中喜歡得才不是永陽公主,而是你。”到這里,胡徐用手背輕輕撥開劍鋒,趁著慕容飛煙神不守舍之時,一把將她的嬌軀擁入懷中。
慕容飛煙被他薄,嬌軀酥軟,象征性地扭動了一下,卻終于還是沒有將他推開。嗔道:“你放開!”
胡徐非但沒有放開反而抱得發(fā)緊了。
慕容飛煙道:“你已經(jīng)是未來的駙馬爺,永陽公主的未婚夫婿,居然迸別的女人,若是讓朝廷知道,不怕掉了腦袋?”
胡徐道:“朝廷是在利用我們兩父子,我爹馬上就要被派往羅宋開拓商途,為大康尋找糧源,我也被皇上派往西川出使,是福是禍還很難。”
慕容飛煙聽他又要前往西川,不由得緊張起來,關(guān)切道:“你好不容易才逃出西川,他怎么又要送你過去?”
胡徐道:“因?yàn)槲沂俏磥淼鸟馬爺,以駙馬的身份前去封李天衡為王也不算辱沒了他,順便再探望一下周王,表面上看起來也算得上是合情合理。”
慕容飛煙道:“你過去曾經(jīng)和李天衡的女兒李無憂訂親,后來因?yàn)槔钍蠐肀粤ⅲ悴艢У袅嘶榧s,這次前往西川會不會遭到李氏的報復(fù)?會不會”
胡徐微笑道:“你擔(dān)心我有去無回?”
慕容飛煙咬了咬櫻唇,美眸之中充滿了擔(dān)憂之色,剛才因?yàn)楹旌陀狸柟饔営H的怒氣此時已經(jīng)早已拋到了九霄云外。其實(shí)慕容飛煙心中也明白,皇上賜婚根由不得胡徐拒絕,只是她以為胡徐占盡了便宜,聽胡徐這么一方才意識到,這次的賜婚根就是一個陰謀,皇上給了胡徐一個未來駙馬的身份,馬上就將他派往西川,是福是禍還不知道,不由得為胡徐的命運(yùn)感到擔(dān)心。她輕聲道:“可不可以不去?”
胡徐道:“皇上金口玉言,出的話自然沒有改變的道理,西川再兇險也比不上大雍,我既然能夠從大雍平平安安的回來,這次西川我也有把握身而退。”
慕容飛煙道:“我跟你一起去。”她想保護(hù)胡徐的安,可是想起在皇陵之時胡徐將她救出重圍的情景,知道胡徐今時今日的武功已經(jīng)在自己之上,其實(shí)是不需要自己保護(hù)的。
胡徐道:“飛煙,我想你保護(hù)我爹去羅宋一趟。”
慕容飛煙聞言眨了眨美眸道:“為何要我去?”
胡徐道:“皇陵民亂掀起軒然大波,據(jù)我目前得到的情報,皇陵民亂還是有一些皇陵護(hù)衛(wèi)逃了出來,而且有人看到了我將你救走,皇上十有八九會追究你的責(zé)任,更何況你爹已經(jīng)知道你逃出生天,也不會放過對你的尋找,你陪同我爹前往羅宋,一來可以躲避風(fēng)頭,二來可以保護(hù)我爹,你不是曾經(jīng)過,生平最大的愿望就是縱橫四海,浪跡天涯,今次可是一個絕佳的機(jī)會。”
慕容飛煙望著胡徐,她過去的確有這樣的愿望,可是現(xiàn)在卻有些放不下胡徐。
胡徐笑道:“怎么?舍不得我?”
慕容飛煙聲道:“你這么急著將我趕走是不是想跟那個永陽公主雙宿雙飛?”
胡徐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了:“飛煙,我只是落了一個駙馬的名頭,壓根沒有落到一丁點(diǎn)駙馬的實(shí)惠,我連永陽公主的一根手指都沒碰過,再了,皇上又不是讓我跟她馬上成親,而是訂婚,有名無實(shí),你若是覺得嫉妒,不如我將這身皮肉先讓你享用,省得便宜了別人。”
慕容飛煙霞飛雙頰,啐道:“胡徐,你真是不要臉到了極致,以為姑娘媳嗎?”
胡徐看到她似喜還顰的樣子,不由得心中一熱,正想好好親熱一番的時候,周默和蕭天穆兩位結(jié)拜兄長過來了,胡徐知道他們深夜過來肯定是有要事相商,于是他向慕容飛煙了一聲,來到修文堂和兩人相見‰開慕容飛煙住串時,迎面卻遇到老娘過來,心中不由得一怔,想問問老娘來這里做什么,徐鳳儀卻笑著朝他擺了擺手道:“你的兩位兄長在等著呢,趕緊過去,我來和飛煙話兒。”
胡徐不免有些擔(dān)心:“娘,您可千萬別亂話。”
徐鳳儀笑道:“娘比你更懂女孩子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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