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擎和洪北漠兩人共同將玉匣取出,七七示意他們將玉匣打開,藍色光芒隨著玉匣的開啟彌散出來,原來里面竟然是一顆藍色透明的頭骨。
洪北漠和任天擎兩人對望了一眼,同時將目光投向七七,七七凝望著那顆頭骨,美眸中光芒變幻,輕聲道:“你們下去等我。”
洪北漠兩人點了點頭,從原路回到下層,只留下七七一人獨自在密洞之中,七七等到他們離去,這才緩緩跪了下去,向那顆藍色頭骨三叩首,然后伸出雙搜,掌心平貼在那藍色頭骨之上,頃刻間藍光大盛,七七閉上美眸,腦海中映射出一個個的金色字符……
胡徐重新≈ap;lt;攀上縹緲峰,因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縹緲峰下,峰頂反倒沒有布置警戒,或許和不悟留在這里有關,以不悟的武功根沒必要其他人插手,而且不悟的性情乖戾很難和他人共處。
按照洪北漠的指引,胡徐潛入靈霄宮,正是午夜子時,不悟在這個時候應該在閉關調息,胡徐盡量繞過不悟所在的地方,進入靈霄宮,逐間宮室傾聽其中的動靜,找了六間宮室,終于聽到里面的呼吸聲,胡徐聽力敏銳,單從呼吸中就判斷出此人應該是夕顏,他心中暗自驚喜,正所謂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不費工夫,看來洪北漠果然看重這套《乾坤開物》的丹鼎篇,不然也不會如此輕易出夕顏的下落,驚喜之余,也不敢掉以輕心,胡徐向周圍看了看,確信沒有人跟蹤自己,這才悄悄推門進入。
濃重的夜色并不能阻擋胡徐的視力。他看到夕顏被綁在右前方的一棵盤龍抱柱之上,螓首低垂,應該是已經睡了,胡徐環視四周,確信這宮室內并無他人駐守,迅速來到夕顏面前。附在她耳邊道:“丫頭,醒來!”
夕顏朦朧之中聽到有人在呼喚自己,那聲音仿佛是胡徐,她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喃喃囈語道:“沒良心的家伙,你……你只顧著公主……”
胡徐聽她這樣心中發感動,低下頭去在夕顏的俏臉上親吻了一記,夕顏感覺有人親吻自己的面頰,此時方才清醒過來。剛想發出驚呼,卻被胡徐將櫻唇捂住,低聲道:“別叫,是我!”
夕顏這才知道剛才聽到的聲音并不是夢,胡徐居然真的冒險前來,一時間百感交集,鼻子一酸,雙眸中簌簌留下淚水。胡徐抽出暗藏的匕首。將捆在她身上的繩索割斷,夕顏穴道被制≡己無法站立,一失去繩索的束縛馬上就倒向胡徐的懷中,胡徐將她用在懷中,看到她俏臉上晶瑩的淚痕,低聲道:“莫哭,我帶你離開這里再!”
話還未完〈聽腳下發出轟隆隆巨響,胡徐慌忙騰空而起,試圖利用馭翔術飛起在空中然后直接沖出窗外》頂也是一個巨大的鐵籠兜罩落。
這鐵籠長寬各有三丈,將胡徐和夕顏罩在其中,胡徐以為營救過程非常順利〈想不到在最后關頭出了岔子,心中暗叫不妙,洪北漠那老狗為何沒有告訴自己這里暗藏機關,根是有意為之,他壓根就沒有想過要配合自己,是要利用夕顏作為誘餌將自己引入籠中。
胡徐背起夕顏沖到鐵籠前,伸手抓住兩根鐵柵,意圖將之拉開,觸手處卻感覺廄鋒芒,慌忙松開手掌,那鐵柵兒臂般粗細,上方生滿蒺藜,幸虧胡徐及時撤手,不然此刻掌心已經被扎出無數血洞了。
夕顏趴在他的背上,看到眼前情景也是又驚又急,嘆息道:“你這傻子,明知是個圈套,為何要過來?”
胡徐道:“你能為我只身涉險,我一樣可以為你去死。”
一句話得夕顏剛剛止住的淚水又涌泉般流了出來,啐道:“傻子!我一直以為你是個聰明人,沒想到你還是個傻子……”
胡徐笑道:“我生來就是傻子,丫頭,我還有辦法。”手雖然不能碰那生滿蒺藜的鐵籠,可是胡徐還有劍氣外放的事,揚起手中的匕首,話過去還從沒有利用這么短的匕首使出劍氣的經歷,可凡事總得有第一次,胡徐凝聚內力猛一揮匕首,這一揮還是格外用力,身處險境是其中一個原因,還背著夕顏這個大美女,在美女面前怎么都不能太跌份兒,可事與愿違,正應了欲速則不達的道理,這一揮,壓根沒發出半點劍氣。
可是房門卻被蓬蓬踹開,兩人舉著火把進入宮室內,隨后走入的是不悟,不悟和尚陰著一張臉,就丑怪的面孔顯得發不堪,一雙眼睛盯住胡徐,雖這雙移植后的眼睛已經可以看到東西,胡徐怎么看怎么覺得不順眼。心中暗罵洪北漠,老狗啊老狗,你不是跟我不悟這會兒在閉關嗎?還真是坑我沒商量。
兵不厭詐,別人棋高一著又有什么好埋怨的?不過胡徐心中暗自好奇,洪北漠當真不想要丹鼎篇了?
不悟望著胡徐陰測測笑道:“杏,你果然有些膽色。”
胡徐笑瞇瞇向他點了點頭道:“師父,咱們又見面了。”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話胡徐忽然意識到自己跟父親這個詞兒犯沖,不管是親爹還是這個等同于父親的師父都是坑死自己沒商量。
不悟道:“沖在你叫我一聲師父的份上,我不親手殺你。”
胡徐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沖在你教我武功的份上,我也不親手殺你。”
不悟丑怪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外面又有火光閃動,卻是七七在洪北漠等人的陪同下來到縹緲峰之上。
洪北漠望著已成籠中困獸的胡徐,唇角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
七七站在人群中遠遠望著胡徐,可是胡徐的目光卻根沒有看她,似乎根沒有注意到她的存在,胡徐轉身向夕顏道:“別怕,有我在,沒有人可以欺負你。”
夕顏嫣然一笑,聲道:“我信你,有你在我身邊我什么都不怕!”
聽到兩人你濃我依的對話,七七的心中有種不出的失落滋味,她冷冷道:“胡徐,你勾結妖女謀害宮,又聯合龍廷鎮害死皇上,意圖顛覆大康社稷,你該當何罪?”
胡徐這才將目光向七七望去,一雙朗目中迸射出陰冷的殺機,七七幾乎要回避他的目光,可是咬了咬櫻唇,硬起心腸目光和他對望,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
胡徐呵呵笑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你我心知肚明,既然大家都已經到齊了,就請各位給我們做個見證,我胡徐從今日起就解除和這賤人的婚約!從今以后我和龍七七再無瓜葛,你婚我嫁各自由心!”
“你……”七七怎么也沒有想到胡徐在生死關頭沒有討饒求生,卻在眾人面前解除了跟自己的婚約,其實她已經準備向天下宣布自己和胡徐的婚約無效,終究被這廝搶了先。
胡徐道:“永陽公主,你不忠,不孝,不義,我決不能娶你這樣的女人為妻,就算娶了你,我也會把你休掉!”
“住口!”七七被胡徐氣得柳眉倒豎。
夕顏輕聲嘆了口氣道:“臭杏,你總算做對了一件事。”
七七指著胡徐道:“胡徐,只要我一聲令下,你和這個妖女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胡徐道:“死又有什么可怕,最怕就是孤零零死去,我有夕顏作伴,黃泉路上也不寂寞,你身邊雖然人數眾多,可是他們之中又有哪一個真心對你好的?又有哪一個不是想要利用你?當然,你無所謂啊,反正你們都是相互利用。”胡徐的目光投向洪北漠道:“洪北漠,你真是個出爾反爾的老不要臉,看來你早已得到了丹鼎篇,自然我手頭的這些東西對你已經無關緊要了。”
洪北漠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胡徐又向任天擎道:“任天擎,我對你聞名已久,可惜一直未曾謀面,看來任天擎就是蒙自在,蒙自在就是任天擎,當初進入藏書閣借閱天人萬像圖的就是你吧,想必那《般若波羅密多心經》也被你順手帶走了。”
任天擎臉色驟變,怒道:“你胡八道!”
此時洪北漠和慕容展同時向任天擎投去充滿質疑的目光。
任天擎心中清楚,這杏就是在故意勾起他們之間的懷疑,此時解釋反倒描黑,他冷笑道:“死到臨頭,你還有什么事?”
胡徐向慕容展笑了笑道:“慕容展,我一直以為你是個目空一切孤冷高傲的爺們,可惜啊可惜,你骨子里就是一個奴顏婢膝的奴才,甚至連自己的女兒都保護不了,又或者你根就是個冷血無情之人,只在乎自己,又何嘗在乎過自己的家人?”
慕容展面無表情,一雙銀白色的眼眸冷冷望著胡徐。
夕顏附在胡徐耳邊聲道:“那根東西我藏在左腿內側了。”
胡徐心中一怔,那根東西?那根東西?反手在夕顏左腿內側一摸,卻摸到了一根硬梆梆的短棍,呃么會?胡徐差點沒想歪了,可馬上從質感就意識到,這根東西正是他和夕顏在龍靈勝境找到的那個劍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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