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響起清掃落葉的聲音,明鏡向后退了一步,身軀躬得更低,卻見一位老僧從塔林中間的青石卸一邊清掃一邊走了過來,胡徐看得真切,那老僧慈眉善目正是當日在靈音寺所遇到的僧人緣木。
緣木乃是天龍寺緣字輩高僧,他身份尊崇,和緣空乃是同輩,即便是天龍寺方丈通元大師也要稱呼他一聲師叔,至于明鏡更要稱其為師叔祖,在天龍寺的地位不言而喻。
胡徐當年帶著霍勝男逃離大雍,途經靈音寺遇到劍宮長老齊長光,胡徐那時偏偏因虛空**而走火入魔,幸得緣木點化,方才躲過一劫,自從那次之后,他再也沒有見過緣木,想不到今日會在大相國寺相見。
七七卻不認得緣木,以為只是一個平凡的掃地僧人,可是看到明鏡和胡徐都表現出如此恭敬的神情,頓時意識到這位老僧絕非凡人。
胡徐讓到一邊,七七卻仍然站在原地絲毫沒有讓路的意思。
緣木在距離七七還有一丈左右的地方停下,慈和的目光望著胡徐道:“施主真是造化非凡,老衲以為你早登極樂了。”
胡徐笑道:“緣木大師,這么久不見,您一見面就咒我死,一個出家人這么話是不是有些不厚道呢?”
緣木道:“在我佛眼中生死沒有任何的分別,老衲實話實,施主也不必太過介意。”
胡徐微笑道:“大師,若是我當真死了,您會不會心存歉疚呢?”胡徐曾經聽不悟過,緣木大市能力化解虛空**,當初在靈音寺自己因異種真氣而走火入魔,緣木那時雖然點化他脫困,卻沒有指點他從根上解決的辦法,這倒不是胡徐因此而記恨,他只是覺得好奇,既然我佛有云救人一命勝造七級咐,因何這位得道高僧卻要袖手旁觀呢?
緣木微微一笑,根沒有因為胡徐的話而興起半點波動,論到修為和心境他比起后輩明鏡不知又要高出多少。緣木道:“有因才有果,施主種下的因果,老衲自不便多,不過施主造化非凡,若是老衲沒有看錯,施主如今已經擺脫大劫了。”
胡徐道:“起來我還欠大師一個人情呢。”當年他曾經答應要將太宗皇帝親筆抄寫的般若波羅蜜多心經找來歸還天龍寺,可終究還是沒有做到。
緣木道:“有些事強求不來。”深邃的目光投向七七。
七七只覺得這老僧的目光極其厲害,仿佛可以看透她的內心,少有地感到一陣慌張,不過她仍然沒有絲毫示弱,目光迎向緣木,表情不怒自威。
緣木道:“女施主可知道這塔林乃是禁地?”
七七道:“對我來大康的疆域內沒有任何的禁地!”
緣木笑了起來,似乎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他緩緩點了點頭,輕聲道:“這大相國寺的塔林之中一共收藏了三百七十七位高僧的佛骨,兩位施主都不是佛門中人,前來此地應該別有他意。”他拿起掃帚向前方走去,胡徐和七七好奇地跟在他身后,沒過多久就已經來到一座七層佛塔的面前。
胡徐一眼就認出,這座佛塔正是當年七七前來祭拜的地方,當時七七還她的娘親就撞死在這座佛塔之上。
緣木將佛塔周圍的落葉清掃干凈,一絲不茍,專心致志,等到將佛塔周圍清理得一塵不染方才停下,抬頭仰望著這座佛塔道:“興許你們已經聽,這座佛塔下埋著一位僧人的遺骨。”
胡徐對這些事情知之甚少,七七卻是心中狂跳,她曾經從洪北漠那里得知生母的一些往事,雖然她對其中的內容多半存疑,可對母親而言畢竟是不光彩的事情,難道面前的這位老僧是知情者,若是他將此事出來自己又當如何自處?她向周圍望去,除了胡徐以外并無其他人在,明鏡也沒敢跟過來,心中稍安,連她自己也搞不清為何會對胡徐放低戒備。
胡徐悄然留意七七的表情,雖然七七表面上鎮定如常,可是他仍然從七七心跳的節奏中感覺到她的緊張,并非是因為七七的心理素質不夠強大,而是因為她的武功還不足以自如控制呼吸心跳,在胡徐這種級數的高手面前任何細微的變化都瞞不過去,緣木依然。
胡徐道:“卻不知這位僧人的法號是?”
緣木的手掌輕輕落在佛塔之上,沉聲道:“菩提無樹,明鏡亦非臺,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他完將手移開,然后轉身離去。
胡徐心這個逼裝得可以給一百分,七七卻是聽得一頭霧水,緣木的身影剛剛消失在塔林之中,胡徐卻突然一把將她擁入懷中,七七心中一驚,此時那座佛塔轟然倒塌,整座佛塔竟然都變成了粉屑,隨風揚起,灰塵迷眼,胡徐用身體護走七,保護她的確是事實,可七七卻感覺有種被他趁機占了便宜的感覺。
灰塵散去,佛塔已經不見,兩人用袖口捂著鼻子向佛塔的基座望去,卻見里面空無一物,塔基底座之上刻著兩個大字,明晦!
胡徐心中暗忖,明晦這兩個字應該是佛塔主人的法號,七七卻想起明晦正是洪北漠所的那個很可能是自己生父的僧人。從眼前所見來看,佛塔根就是空的。
兩人心中都有千般疑問想要去詢問,可是緣木已經走遠,想要從他那里得到答案似乎可能性并不大。
明鏡拿著笤帚出現在兩人的身后,目瞪口呆地望著那座突然消失的佛塔。
胡徐攤開雙臂,一副無辜的樣子:“你別看我,此事跟我們沒有半點的關系。”
七七已經快步向緣木離去的方向追去,她隱約感覺到,緣木必然知道不少關于明晦的事情,她的心中有太多的謎題想要解開,胡徐擔心她遇到意外,慌忙也跟了過去,可尋遍整個塔林也不見緣木的身影,七七充滿失落道:“怎么突然就沒了?”
胡徐卻知道以緣木的武功想要躲開他們實在是輕而易舉,這天龍寺果然是臥虎藏龍,高手實在太多,記得當初不悟過,緣木和尚還不是天龍寺第一高手,最厲害的老和尚名叫空見,據修煉到了先天之境。
胡徐正準備陪著七七離去,耳邊卻響起明鏡的聲音:“施主請稍等,師叔祖在北院禪室等您,希望和您單獨相會。”胡徐心中不由得一動,他并未聲張,向七七道:“公子,咱們走吧!”
兩人回到石亭旁,權德安早已在那里等得坐立不安,看到七七平安歸來,一顆心方才放下。他笑道:“你還是先跟權公公回去,不然他就要擔心死了。”
七七有些詫異地看了胡徐一眼,今日胡徐約她來此,雖然兩人見了面,可是胡徐并未來得及將他的目的出,兩人原的談話都因緣木的出現而打斷。
胡徐壓低聲音道:“今晚我去紫蘭宮找你。”
七七咬了咬櫻唇,聲道:“你當皇宮是你來去自如的地方?”
胡徐笑道:“別忘了我還有五彩蟠龍金牌,誰敢攔我?”
七七知道他絕不可能堂而皇之地踏入皇宮之中,不過這廝在大康皇宮內混了這么久,對皇宮可謂是輕車熟路,再加上皇宮內部還有那么多他的內應,他想要進入宮中倒是不難,于是也沒有多,徑直向權德安走去,她不,權德安自然不方便問他們之間究竟談了什么,只是遠遠向胡徐看了一眼,就跟隨七七離去。
胡徐等到他們走遠,這才轉身向明鏡所的北院禪室走去。
來到禪室門前,看到禪室的房門留了一道寸許的縫隙,顯然是在等自己到來,胡徐故意在門外咳嗽了兩聲,卻聽室內傳來緣木的聲音道:“施主既然來了進來就是。”
胡徐推門進入禪室內,雖然是白天,禪室內的光線卻極其昏暗,緣木大師盤膝坐在蒲團之上,雙目緊閉宛如入定。
胡徐看到他對面擺著一個空著的蒲團,于是在蒲團上盤膝坐下,恭敬道:“大師找我有何見教?”
緣木仍然閉著雙眼道:“施主的虛空**已經大成了吧?”
胡徐知道在緣木的面前也無法蒙混過去,呵呵笑了起來:“算不得大成,只是機緣巧合,如今已經消除了隱患。”
緣木道:“想要消除隱患,除非將異種真氣化為己用,看來施主已經得到了虛空**的。”
胡徐道:“天無絕人之路,就算沒有得到,也一樣可以找到清除隱患的辦法,大市沒有聽過射日真經呢?”在沒有搞清緣木的真實目的之前,胡徐當然不會告訴他實情。
緣木道:“射日真經乃是邪派武功,老衲也有所聞,射日真經的主旨乃是要將體內多余的內撩見不得光的途徑散去,雖可延緩異種真氣走火入魔的時間,可是絕對起不到根除隱患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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