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山派果然是淵源深厚的名門正派,座領(lǐng)教到了。周掌門的機變之才座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端木通笑道。可誰聽不出來端木通言語之間,帶的那份寒意和譏笑?機變之才,不就是在罵周清玄出其不意,不講規(guī)矩么?
周清玄渾當(dāng)什么也聽懂一樣,只道:“端木教主這算是認(rèn)輸了么?”
端木通笑道:“認(rèn)輸?笑話!座從來還沒有輸過,只是想見識見識你華山派精妙的劍法,給你一個拔劍的機會罷了。”
“端木教主果真會笑,當(dāng)年貴教十大長老不是。哼哼。”周清玄想起了二十多年前的往事。這牽涉到五岳劍派的秘聞,忽的閉口不提。
“五岳劍派好高明的手段,能在那種情形下留下神教的十長老,果然是名門正派啊。”端木通感嘆道。
“他難道知道當(dāng)年的事情了?”周清玄心中大警,決議不再讓端木通繼續(xù)下去了,喝道:“少啰嗦接劍吧!”嗤的一劍,當(dāng)胸平剌,正是華山派劍法中的一招蒼松迎客。華山之上有數(shù)株古松,枝葉向下伸展,有如張臂歡迎上山的游客一般,稱為“迎客松”。這招華山劍法“蒼松迎客”,便是從這幾株古松的形狀上變化而出。天下名山雖眾,卻無一山有這般形態(tài)的松樹,因之“蒼松迎客”這一招,乃是華山派所獨有。
蒼松迎客,不論敵友,來者皆是客。這招使出,是華山派以示誠意,蕩蕩然君子之風(fēng),后面好幾式變招,若是友,切磋比武,談笑風(fēng)生。猶若漢唐士大夫之劍舞,剛勁有力,健美多姿。若是敵,禮敬之后,則殺氣畢露,降妖除魔。
可惜這一招二十年前就被張乘風(fēng)給破了。
二十多年來,為了彌補破綻,五岳劍派多少高人為了修補劍招中,耗盡了心思。可也只有華山派家大業(yè)大,加上周不疑這個穿客,才弄出了來了一套升級版的華山劍法,周不疑戲稱之為華山劍法。當(dāng)然,因為氣宗練劍重的是劍意,而弟子們修煉原的劍法已經(jīng)要摸索到劍意,貿(mào)然改練前功盡棄,也沒那個必要改練。這套華山劍法就這么塵封在諸位清字輩長老的心中,一直到后來玉女峰大比劍,眾多清字輩的長老隕落,留下來的又是沒有見過華山劍法的寧清林,這部凝聚了華山最后精華的武功秘籍,從此消失。當(dāng)然前提是周不疑不再扇動他的翅膀,玉女峰斗劍與原著一樣。
原歷史上,是華山派劍宗的一位長老使出來華山劍法,對陣任橫行,被任橫行破去了。也才就有了那句,華山劍宗的劍法練到極致,也不過一個黑白子。也才逐漸讓曰月神教起了疑心,探得了二十多年前的那一樁秘事。
不過而今,因為豬腳翅膀的緣故,任橫行暫時成了廢人。對陣的兩人換了,一個是曰月教教主端木通,另一個是周清玄。周清玄手上也多了一套華山劍法,恐怕舊事,將永遠(yuǎn)塵封在五岳劍派一眾高手的心中了。
同樣一套劍法在不同的人手里,有著不同的威力,而在周清玄這個先天大高手的手上使出來,這套華山劍法卻別有一番威力。這一劍飄渺變化,精妙異常,以端木通之能,若能窺得精妙,當(dāng)在劍勢大起之前便刺向周清玄破綻,可周清玄也是先天境界的高手,那里這么容易就被抓住破綻?這一劍刺出,強橫深厚的內(nèi)力配合高深精妙的劍法,端木通憑著近百年積累,比周清玄深厚了近一倍多的內(nèi)力才將周清玄壓制住。
原周清玄以為仗著自己的高超劍術(shù),而端木通按著以前的法子應(yīng)對,只怕一劍使出,就能將端木通拿下了。誰曾想端木通竟然以為華山派靠的自家實力度過了那一關(guān),遠(yuǎn)遠(yuǎn)高估了華山派,哪里還敢用原來的破擊法子?心翼翼見招拆招,然將周清玄當(dāng)做了生死大地。劍勢一起,虛實相生的劍影中,周清玄感到一股君臨天下的氣勢壓了過來,也不敢輕易冒進(jìn),只得跟著對拆招式,重重相加之下,兩人倒是不似在進(jìn)行生死之斗,而是猶如同門師兄弟切磋一般。
兩人又過了一兩百招,群雄看得無聊,那田莊主不屑道:“原來天下間的高手打斗起來也不過如此,還沒有咱家爺們兒打起來好看。”這句話一出,響徹了山谷,無數(shù)人看白癡一樣看著他。田莊主道:“不是嗎?你看,那哪里是在比武?簡直就是孩兒過家家,早知道我也上了。五岳盟主,也就是這樣子罷了。”
周清玄聽了,心中大怒。二十年五岳盟主做下來,就是少林武當(dāng)?shù)那拜吀呷耍Ы痰慕讨鏖L老,都不敢對他如此不敬。區(qū)區(qū)一個十二連環(huán)莊的莊主竟敢如次拿大,一看端木通的眼神,也是生出了對田莊主的殺意,想著反正還有俞蓮舟和孫碧云一眾武當(dāng)高手壓陣,自己體面下場也無損尊嚴(yán)。賣了個破綻,引得端木通削去了自己的袖子,道:“端木教主劍法高明,周某認(rèn)輸。田莊主,該你上了!”
俞蓮舟和孫碧云面面相覷,他們怎么看不出來周清玄是在放水?沒想到堂堂五岳盟主就這點氣量,不過一句閑話,就要置人于死地,還不顧多年與魔教的極遠(yuǎn)。難怪華山劍氣之爭以周清玄之才也不能平復(fù),器具不足啊。華山派不足為患了。
“我來就我來!周大先生就這么點兒功夫,五岳劍派不過如此!”田莊主就是個狂妄之極的,方才更是以為自己見到了端木通的實力,田莊主以為自己揀來了一個揚名天下的機會這就要上去比武。可他哪里知道,這是周清玄跟端木通聯(lián)手布下的一個陷阱,死亡陷阱。
“田莊主。”孫碧云修道多年,心念慈悲,想要救下田莊主。田莊主卻喝罵道:“你這老道,是怕俺老田成名么?別以為咱不知道,周清玄是你親家,你怕咱打敗端木通那個老魔頭…不對,是魔頭過后滅了周清玄的威風(fēng)是吧!老人家你不要這么偏心眼啊。俺老田也是有一身功夫的。別攔著咱老田揚名立萬。”
孫碧云無奈,心道:“不疑那娃兒過作死者無人可救,罷了,也是他的大限到了,隨他去吧!老道救不得他了。”側(cè)身讓開。
田莊主提著長刀就向著端木通沖了過去,力運轉(zhuǎn)內(nèi)功,帶著真氣一個力劈華山,帶著勁風(fēng)撲面而來,想要以力壓人。從這一招來看,田莊主還是很有幾分功夫的,可這眼力么…
端木通輕輕一劍點在田莊主手中長刀的最弱處,田莊主手中長刀巨震,險些沒有脫手。田莊主心中震怖,他沒想到端木通竟然如此的難對付,田莊主很光棍,這就要棄刀認(rèn)輸,可端木通又這么寬宏大量?田莊主還沒有出話來,端木大教主的左掌就一下子拍中了他的胸口,‘咔嚓’一聲脆響。周清玄撇著嘴笑了笑,田莊主算是廢了,就是能將斷裂的肋骨扶正,被肋骨刺穿的肺葉能被治愈,可肺受了這種重傷,這輩子也別想再練肺經(jīng)上的功夫,也永遠(yuǎn)不要在琢磨武功進(jìn)步的事情了。換言之,田莊主這輩子,也就廢了。
“還以為多厲害的角色,不過如此,還有別的人要來么?”端木通一把抓住田莊主的脖子,扔了七八丈遠(yuǎn),田莊主傷上加傷,一根斷裂的肋骨竟然活生生從胸前傳出來了。
俞蓮舟與孫碧云相視一眼,覺得還是自己上比較有把握,這位師弟功力是高深了,可缺乏臨敵經(jīng)驗,是收拾不了端木老魔的。也就到時候用功力壓一壓那些魔教長老罷。
“就讓老夫來領(lǐng)教一下端木教主的高招罷。”俞蓮舟道。右手捏著劍訣,左手劍不住抖動,突然向前平剌,劍尖急顫,看不出到底是攻向何處。
俞蓮舟這一招籠罩了端木通上盤七大要穴,但他就因這一搶攻,身上就有了三處破綻。這些破綻不用盡攻,只攻一處已足制死命,端木通也是劍法宗師,如何看不出?長劍平平淡淡的剌出,指向那俞蓮舟左眉。俞蓮舟若是繼續(xù)揮劍前剌,則左額必先中劍,待他劍尖再刺中端木通時,已然遲了一步。高手過招,只這厘毫之差,便制生死,決勝負(fù)。
端木通劍法精湛,用劍老道,定能逃得過對方的一擊,而俞岱巖卻是非送命不可。俞岱巖劍招未曾使老,已然圈了轉(zhuǎn)來,端木通眼前突然出現(xiàn)幾個白色光圈,大圈圈,正圈斜圈,閃爍不已,他眼睛一花,當(dāng)即縮劍,又是一劍從對方劍圈中攻入。當(dāng)?shù)囊宦曧懀p劍再交,端木通只感手上巨震,趕忙一道真氣運了過去,平復(fù)手上經(jīng)脈。劍一提,擋了俞蓮舟的致命一擊。
端木通見機會來了又要進(jìn)攻,哪知道俞蓮舟收回劍又花起了圈來。只見俞蓮舟劍上所幻的光圈來多,過不多時,似乎身已然隱在無數(shù)光圈之中,這些光圈一個未消,另一個又生,但他長劍使得雖是極快,卻聽不到絲毫金刃劈風(fēng)之聲,足見他劍上勁力,柔韌已極,達(dá)于化境。端木通瞧不出他劍法中的空隙,只覺有千百柄長劍護(hù)住了他的肌膚。
這一戰(zhàn),端木通奈何不得俞蓮舟,俞蓮舟目下貌似也奈何不得他,難道竟然會是平手?那怎么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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