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給她付款不就得了嗎？艾矛盾半天，想起老和尚，也想出了讓欣欣不當偷的辦法。欣欣離開日用品專柜了，她已回家換下了校服。上身穿一件露臍的可愛，下身是七分牛仔褲，腳踏一雙粉紅色的跑鞋，像個頑皮的天使，一蹦一跳，在來往人群中穿梭。艾想叫住她，看見她拐進了一間茶座，話到嘴邊沒叫出來。

    是夢境里那間茶座，只是老和尚換成了欣欣，接下來發生什么？她要我請客嗎？

    艾聯想到夢境，起先有點害怕，回憶起老和尚要他請客，又變興奮。也許這個夢境是預兆來的，注定今天要請欣欣吃快餐。這么一解釋，沒什么好擔心的了。

    ≈qut;我猜你忘記帶錢了？≈qut;艾進了茶座，坐到欣欣對面。

    欣欣看見他也不奇怪：≈qut;胡，你才沒帶錢呢！天天來超市白吃白喝。≈qut;

    ≈qut;白吃白喝結束了，你來早一點，我帶你去！≈qut;艾咧嘴笑。他對欣欣什么都不隱瞞，他的許多事情欣欣并不想知道，他也會主動起，唯獨近來做的那些稀奇古怪的夢，好不容易才憋住不提。他察覺到欣欣對他有點討厭了，如果再一些常人認為是胡思亂想的事，欣欣肯定會不再搭理他。

    ≈qut;服務員，幫我要一個快餐。≈qut;

    欣欣點的飯居然跟老和尚一樣，不過，少了龍井茶。艾不再理會夢境，心里盤算，如何才能幫欣欣買單，尤其是那幾包洗發水？他感覺是否有幸請客不重要了，欣欣的名聲才是頭等大事，在他心目中，欣欣是完美無缺的。

    ≈qut;你白吃白喝過了，特意來看我吃飯呀？≈qut;欣欣似乎想讓他離開。

    艾又咧嘴笑：≈qut;我特意來幫你買單，包括你的洗發水。≈qut;

    欣欣一怔，臉紅了：≈qut;你、你居然跟蹤我，干嗎不叫人來抓我，你、你不是喜歡嗎？≈qut;聲音哽咽，眼淚也流下來了。

    艾各種書籍、雜志、報刊，無所不讀，知道一些人有≈qut;偷竊癖≈qut;，偷竊不是因為沒錢，只是為了喜歡。以為委婉點破，欣欣會接受他去買單，誰知欣欣不領情，還哭了，弄得他束手無策。

    ≈qut;去呀，叫人來抓我呀？≈qut;欣欣負氣掏出一排洗發水，扔到茶幾上。

    艾平時能會道的嘴巴，話也不會講了，低頭盯著那排洗發水數數，整整十包！

    ≈qut;呯！≈qut;一聲槍響，跟著屋頂的吊燈落下，又是≈qut;呯≈qut;地一聲巨響，茶座尖叫四起。

    ≈qut;通通趴下！≈qut;一個魁梧的光頭男人沖進來，開了一槍，勒住一個女服務員的脖子做擋箭牌。兩名胸掛證件的便衣警察追來，在茶座門外停住了腳。茶座里一個男人想沖出去，沒跑到門邊，光頭手臂一揚，就是一槍。男人應聲栽倒，門外的兩名警察也就地趴下。

    ≈qut;不想活的站起來！≈qut;光頭大喊一聲，手槍指向縮在柜臺里的男服務員，≈qut;你去把門鎖上，快點，不然老子打死你！≈qut;

    茶座大門鎖上了，刺耳的警笛聲還是傳進來。透過玻璃門，能看見許多穿制服的警察聚集在外邊。

    ≈qut;陽雄軍，你已經被包圍了，馬上放下武器，爭取從寬處理！陽雄軍……≈qut;警方通過超市音響反復喊話。

    ≈qut;去你媽的，老子殺了四個人，還有什么好從寬的？有事進來呀，老子再打死幾個！≈qut;光頭比夢里的老和尚兇悍多了，不，比那個文身男人還要兇神惡煞。

    ≈qut;你也鉆進來。≈qut;

    艾聽到槍響燈落，嚇得屁滾尿流，迅速鉆到狹窄的卡座底下，看見欣欣縮在卡座上靠墻的一角，想叫她也鉆進來。

    ≈qut;下面好臟。≈qut;欣欣看來不但有≈qut;偷竊癖≈qut;還有≈qut;潔癖≈qut;，害怕得渾身發抖，眼淚直流，就是不肯下來。

    ≈qut;那你躲到茶幾下。≈qut;艾得很聲。

    欣欣還沒回答，光頭叫了起來：≈qut;他媽的，臭娘們，尿到老子身上來了！≈qut;被勒脖子的女服務員便失禁，淋到光頭腿上。光頭一巴掌將服務員打跌，尋找新的擋箭牌。茶座里十幾個人部趴在地上，只有欣欣坐在卡座里。

    ≈qut;丫頭挺俊的。≈qut;光頭扯欣欣的頭發，把她拉離卡座。

    ≈qut;救命呀！≈qut;欣欣又哭又喊，被光頭勒住脖子，拼命掙扎，雙腳凌空亂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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