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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丹佐這一聲高呼，殺力十足，讓千夜差點一個跟頭栽倒。他哭笑不得，道：“你覺得現(xiàn)在投降，還有可能嗎？”
“怎么不可能？我們之間并沒有什么化解不開的仇恨。哪怕是血仇，放在上百甚至近千年的時光中，也不算什么了。如你我這般成就，血裔又算什么？直系中天才至少有幾十個，死上一半也沒關(guān)系。”梅丹佐賠著笑道。
這番話無光君王說得理所當(dāng)然，其實也有一定道理。實力到了親王大君，生命會遠(yuǎn)比后裔更長，后裔的后裔都死了多年，始祖還活得好好的情況并不罕見。同樣，大君的漫長生命，使得與他們結(jié)仇變得很不明智。在時間長河中，許多仇恨都會被沖淡。
千夜手中青金血劍劍尖稍稍下垂，梅丹佐心中暗喜，趕緊道：“我的存在對你而言可以有很多好處。至少我可以教給你很多知識，這些知識經(jīng)過上千年的沉淀和積累，哪怕是女王和安度亞也無法給你。”
千夜淡道：“你是說自己實力比他們更強(qiáng)嗎？”
梅丹佐搖頭，“當(dāng)然不是。不要說女王，黎明戰(zhàn)爭之后，安度亞就無限接近圣山，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不要說他，就算是青之君王，實力也在我之上。但正因為他們實力太強(qiáng)，我的知識沉淀才比他們更多。這也是魔皇陛下愿意接納我而不是雷諾的原因。”
“是因為這個？不是因為雷諾不會投降？”千夜面露冷笑，譏諷道。
梅丹佐并未動怒，而是認(rèn)真地道：“你如果聽說過迷失之季，就不會這樣認(rèn)為了。”
千夜不動聲色，道：“什么是迷失之季？”
“迷失之季，是整個永夜世界的至高秘密，沒有之一。它只存在于那些能夠從古老時代一直存活到現(xiàn)在的大君乃至圣山身上，不到大君，甚至都感覺不到它的存在。”梅丹佐訴說時候，臉上不由自主地浮現(xiàn)出深深的恐懼。能夠讓他也感覺到恐懼的事物，整個永夜世界也沒有多少了。
千夜露出好奇神色，道：“再具體點。”
“迷失之季，怎么形容呢？它可以說是一種無形無質(zhì)的力量，剎那間覆蓋了整個永夜世界。作為一種力量，它的本質(zhì)遠(yuǎn)遠(yuǎn)高于永夜，高高在上，席卷一切，卻因為力量本質(zhì)太高，所以只有擁有部分永夜世界權(quán)柄的
大君和圣山才能夠有所感覺。它存在的時間不長，覆蓋了整個永夜世界后，又如潮水般退走，不知去向。感覺上，就像是……路過。”
“路過？”千夜難以置信。
梅丹佐肯定地點頭，道：“就是路過，又像是在找什么東西，也不知道找到了沒有，就那樣突然離開，誰也不知道它來自何處，又去向何方。”
“就這樣？”
“當(dāng)然不僅僅是這樣。雖然只是路過，但是它的存在本身，已經(jīng)對我們的世界產(chǎn)生了不可磨滅的影響，甚至可以說是決定性的。它所帶來的后果之一，就是人族的突然覺醒。”
千夜看著梅丹佐，氣息突然攀升，看得梅丹佐臉色大變。
千夜淡道：“收起不必要的心思吧，你應(yīng)該看得出，我恢復(fù)得比你快得多。如果是永燃之焰，或許能夠抗得住曼殊沙華的第三槍，但可惜，你不是。”
梅丹佐臉色數(shù)變，勉強(qiáng)擠出一個笑容，道：“我似乎沒有做什么。”
“你不覺得，對于迷失之季，你知道得太多也太詳細(xì)了嗎？”
梅丹佐愕然道：“這是我親身經(jīng)歷，自然知道。”
千夜不打算和他繞下去，直截了當(dāng)?shù)氐溃骸鞍捕葋喓臀艺f的，可遠(yuǎn)沒有你這么詳細(xì)。”
梅丹佐微微一愣，驚訝道：“你見過安度亞了？”
“是他遺留的意識。”
梅丹佐想要說什么，又忍住，然后道：“那道神秘力量很特殊，只有力量達(dá)到與世界相通的程度，才會感知到它的存在。一旦感知到，就會受到影響。越是強(qiáng)大，與世界聯(lián)結(jié)得越深，受到的沖擊也就越強(qiáng)烈。所以圣山之上，幾乎對上古時期的記憶都變得模糊不清。那時的安度亞雖然還沒有完全成長起來，但是力量本質(zhì)已經(jīng)接近圣山程度，所以受到的沖擊并沒有少多少。而在當(dāng)時的大君中，只有我，是受到影響最少的一個。”
說到這里，梅丹佐自嘲的一笑。這也等于變相承認(rèn)，在上古遺存的大君中，他是最弱的一個。
這個說法倒是能夠自圓其說。迷失之季出現(xiàn)的神秘力量在更高層級上沖擊和侵蝕著永夜世界。大君已經(jīng)與世界本源有所聯(lián)接，而圣山則是幾乎將部分身體融入
永夜世界。世界本身被改變，他們也會受到波及，所以力量越強(qiáng)的存在，受到的沖擊越大。
“那種力量是什么樣的，再仔細(xì)說說。”
這個問題，讓梅丹佐都顯出為難，苦笑道：“我只是間接感覺過它的存在，哪有能力直接觸碰到它的本質(zhì)？如果那樣做了，恐怕早就被它同化，失去意志，變成它的一部分了。如果要形容的話，它……可以說和黎明原力更加靠近一些，但絕不是黎明原力。在它來過之后，永夜世界的黎明原力就此大增，所以幾位至尊都認(rèn)為是它的原因。但那幾位也只是猜測，因為與它接觸過的部分，包括意識和承載根基，全都被同化了。”
千夜聽得一驚，沒想到還有本質(zhì)如此強(qiáng)橫霸道的存在。如果它在永夜多停留一段時間，或許整個永夜世界都會被徹底改變。如果是那樣，說不定人族會一躍成為永夜主宰，畢竟人族是最有天資的黎明生命。以天然壽限計，人族的天資甚至遠(yuǎn)在永夜四大黑暗種族之上。
當(dāng)然，到了那時，永夜世界也就不叫永夜了。
再問下去，就問不出更多了。迷失之季最大的影響與其說是令永夜最強(qiáng)者失去記憶，倒不如說是改變了整個世界的原力分布比例和結(jié)構(gòu)，這才有了后來的人族崛起，才有了太祖武祖等蓋世人雄的出現(xiàn)。
“那么，最后一個問題。你為什么會來這里？”
梅丹佐嘆了口氣，道：“我本來是想要尋找安度亞最后的隱居之地，看看他留下了什么東西。”
“安度亞的遺藏對你沒用吧？”千夜有些意外。每個大君都要開辟自己的道路，到了這個階段，他人的東西已經(jīng)大多沒用了，也只有類似于十大名槍、原初之翼這些工具性的物事能夠有些幫助，但作用也有限。千夜有曼殊沙華在手，以原初之翼增幅，相當(dāng)于兩大名槍合體，再用混沌原力驅(qū)動，也就能開兩槍而已。而兩槍也僅僅是讓梅丹佐重傷倒地。
一位大君，哪怕再弱，也不是那么好殺的。
梅丹佐道：“我不是為了他的遺物，而是為了他的道路。”
千夜再一次意外，等著下文。
梅丹佐深吸一口氣，緩緩地道：“安度亞留下的，是一條人人都能登頂?shù)氖ド街荆 ?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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