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那場天道巨變已經(jīng)過去了數(shù)十年。
圣靈界生了奇妙的變化。
原本圣靈界的主體,那塊龐大無比的大6上,已經(jīng)極少見到仙人的行蹤,就連天庭的山門,也已經(jīng)被搬遷空。蒼茫大地,凡人和渡劫境以下的修士成了主角。
在大6上空,垂直而上三十六億里的高空,重重罡風煞氣、重重玄冰罡火、重重雷霆飛瀑、重重元磁極光,數(shù)萬重天地間絕險的能量潮汐,隔絕了仙凡之道。
每重能量潮汐都厚達數(shù)百萬里,沒有教祖級的修為,或者沒有先天靈寶護身,任何人都別想安然闖過這片屏障。
沖破這片能量屏障,茫茫虛空中,數(shù)以萬億計的星辰循著曼妙的軌跡運轉著。每顆星辰都有星君坐鎮(zhèn),每個星系都有天庭重臣開府建牙,每方星空都有神王建國分封。
天庭在茫茫星空中重建了完整的統(tǒng)治體系,無數(shù)仙人大能在虛空中開辟洞府,建立道場,傳下了各自的教義法典。因為有天庭的控制,仙人、教門之間氣氛融洽,絕少爭斗之事。
這片星辰就是陰雪歌的鴻蒙世界衍化。
鴻蒙世界和圣靈界融為體,但是在陰雪歌掌控下,兩者相生相成卻又涇渭分明。圣靈界為核心,鴻蒙世界為外皮,兩者共存共生,如太極。
無量的混沌之氣不斷被抽入這個新生的龐大世界,源源不斷的修煉資源憑空在各處星辰和大地上衍生出來。相對于龐大的世界,無窮的資源,這個世界的仙人、修士的數(shù)量是如此的渺小,無窮無盡的資源可以讓他們盡情的使用,再也沒有修煉資源耗盡的擔憂。
在所有星辰的上空。無邊紫氣之上,三十三重天宮巍然杵立。
身為天庭之主,天道之下第人的第至尊涎著臉,嬉皮笑臉的湊在殷凰舞身前,低聲下氣的親手剝了個拳頭大小的仙杏奉在她面前:“親愛的,別生氣。來,賞個臉,吃口?你不吃,肚子里的娃娃也要吃啊!成天吞服先天靈氣,對孩子身體不是很好吧?”
殷凰舞的肚皮已經(jīng)高高隆起,兩口子在陰雪歌之后,經(jīng)過數(shù)十年的耕耘,終于又有了血裔骨肉。
陰雪歌不可能成為天庭的繼承人,殷凰舞現(xiàn)在腹中的孩子若是男孩。那就是天庭太子,若是女孩,那就是天庭長公主。因為陰雪歌的庇護,這孩子如今被濃郁的先天造化氤氳紫氣包裹著,就算各方教祖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男是女。
但是這并不妨礙無數(shù)人都已經(jīng)目露精光的盯上了這個娃娃!
就在殷凰舞的寢宮外,起碼有三千身份足夠的教祖級人物,眼巴巴的站在廣場上,目不轉睛的盯著寢宮的大門。只要第至尊出現(xiàn)。他們就會立刻撲上去,央求和第至尊結個娃娃親。
他們對第至尊和殷凰舞這兩口子的身份都不在乎了。他們在乎的,是這娃娃將會是陰雪歌的第個弟弟或者第個妹妹。而陰雪歌是誰?
天道!
陰雪歌不是什么天道代言人,他就是天道的化身!
如果能夠讓自家的小娃娃,把陰雪歌的弟弟或者妹妹勾搭到手中,自家教門的氣運,那真的就好像白虹貫日直沖九霄。教門的前途還用說什么?
殷凰舞腹中的孩兒已經(jīng)孕育了三年九個月,這些教祖也就眼巴巴的纏了第至尊三年多!
在天庭的極西方向,哪怕是修為最強的教祖也要耗費百年時間才能趕到的天庭邊緣,是片無邊無際的汪洋大海。這片大海廣袤不知邊際,深不見底。無數(shù)稀奇古怪的生靈聚集在這里,整日里打斗嬉戲,自有番自由自在的逍遙景象。
夜叉、羅剎、大蟒、毒龍,當年陰雪歌血海浮屠經(jīng)中點化,又在鴻蒙世界中繁衍壯大的八部生靈,如今絕大部分都聚居在這片無邊無際的海洋中。
這是天庭為他們劃分出的塊自留地,他們在這里自由的繁衍生息,沒有人打擾他們的寧靜。
在這片海洋的邊緣,正對著天庭西天門的方向,是塊巨大的牌坊——上面字兒排開了行大字,血淋漓的大字放出億萬丈血光照耀周天,正是‘天庭第神王府’七個字。
所謂的天庭第神王,敢打出這種招牌,還被第至尊親自下旨冊封的,自然不是普通人。
在這片海洋的核心地帶,片方圓億萬里的大6赫然在望。大6正中仙靈之氣最濃郁的福地內(nèi),數(shù)千條渾身血淋淋的小龍掙扎怒吼著,揮動著大棒、重錘,對著身邊同伴咬牙切齒的轟擊著。
這些小龍體長不過三丈,個個生得銅頭鐵臂、鱗甲堅固到了極點。大棒、重錘砸在他們頭上、身上,只是出‘咚咚’巨響,濺起大片火星。四周山峰被他們打得團糟,混亂的煙塵沖起來能有數(shù)十里高。
白玉子化為魔龍形態(tài),長達萬里的身軀盤繞在座參天巨峰上,瞪大了眼歡天喜地的盯著這群小龍。
“打,往死里打!小九子,別把那蠢貨當你弟弟,抽他丫的!哎,對嘍,踢他小弟弟!”
“小千零三十二,抽啊,打啊,啃他,咬他,別把他當你哥哥,用力氣打啊!記得三十年前,他在你頭上尿了泡不?那時候你剛從蛋殼里爬出來,他就尿了你頭!對啦,插他眼睛!”
“喂,喂,小十八,你能矜持點么?你畢竟是大丫頭,別咬不該咬的地方!嗯,用流星錘砸就是了,你用牙咬就不對了!唉喲,你砸錯人了,昨天偷了你胭脂的不是你十六哥,是你八姐啊!”
白玉子手舞足蹈,歡天喜地的大聲咆哮著。
陰雪歌合道之后,他就成了天地間最沒人敢招惹的尊霸王。他從各方龍族中精挑細選了數(shù)萬條母龍。全都納入了自己的房中。數(shù)十年的努力,在陰雪歌的有意幫助下,他順利繁衍了近萬條后裔!
可憐這些小龍成了他的兒女,真的是上輩子不積德!
這些小龍從剛剛鉆出蛋殼起,就陷入了無窮盡的廝殺爭斗中。用白玉子的話來說就是,他當年吃過的苦頭受過的罪。他定要讓這些娃娃也吃個遍。
“給老子足夠的母龍,老子可以創(chuàng)造個新的龍族。你們以后都是這個龍族的二代老祖,不變得強點,以后怎么鎮(zhèn)壓下面的小崽子們?”白玉子的理由倒是冠冕堂皇,這些小龍也只能繼續(xù)吃苦。
星辰之上,紫云之巔,陰雪歌曾經(jīng)的老朋友們都安居樂業(yè),自得其樂。
他們沒有任何的憂慮,他們沒有任何的煩惱。他們?nèi)康男纳穸汲两诹耍瑢τ谀獪y的天地大道的感悟中。這是真正的神仙般的逍遙日子,他們在盡情的用自己的方式享受燦爛的生命。
當然,也有很多人在惦記著陰雪歌,他們都想知道,合道之后,這么長的時間,這個掌控切的大能去了哪里。他們懷著各種目的。小心翼翼的找過顆顆星辰,搜遍方方星空。但是始終找不到他。
在圣靈界,在無邊的大6的西方,條相對于圣靈界的大水系而言,簡直猶如蚯蚓樣不起眼的條江河南側,渭南古城依舊是當年那等模樣,沒有任何的變化。
城內(nèi)的居民已經(jīng)換了好多代。但是修煉界的風風雨雨,仙人的血腥廝殺,卻直沒有波及到這個寧靜的小城。他始終維持著當年的模樣,保持著當年的韻味。
個青翠欲滴的酒旗幌子下,三層小樓的門匾上。三個鎏金大字‘長歌樓’有點斑駁,顯得不是很起眼。時至正午,正是入客的時間,絡繹就有客人邁著四方步,向這座小小的酒樓走了過來。
青蓏眉開眼笑的站在門口,向著進門的客人們打著招呼,不斷的將這些老熟客帶去他們常坐的座位。
盻珞皺著眉,長吁短嘆的坐在柜臺里,裝模作樣的敲打著算盤,計算著她完全不用浪費時間,眼就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賬本兒。
赤羽、青雀兩女很是歡樂的蹦來蹦去,流水樣為客人送上各種瓜果點心,同時記下客人想要的各種菜肴和美酒。長歌樓這些年來,已經(jīng)在方圓千里內(nèi)都打出了極其響亮的名聲,就因為這家酒樓的菜肴和酒水,都是絕世妙品,在其他地方是絕對品嘗不到的。
酒樓的大門前,寬敞的游廊上,張靠椅歪歪扭扭的斜靠在欄桿下,陰雪歌摟著個冰雪聰明、粉搓粉團的嬰孩,懶洋洋的打著呵欠躺在靠椅上,懶散的看著街上的行人。
這種輕松閑適的生活,陰雪歌真的想象了很多年,但是直到現(xiàn)在,他才真正有了這個閑工夫,靜靜的坐下來,看著街上的行人,看著天空的云彩,看著屋檐的影子絲絲的移動。
他懷里摟著的,是他的大女兒,剛剛歲多點,天生稟賦驚人的小丫頭,剛剛呱呱落地就有了道尊境的修為,剛出生就道掌心雷差點將渭南古城化為廢墟。
所以陰雪歌毫不客氣的將這丫頭的實力封死,將她變成了個再‘正常’不過的嬰孩,整天摟在懷里,盡情的享受天倫之樂。
個生了兩縷鼠須,精明過人的中年男子大咧咧的站在陰雪歌身邊,身后跟著七八個七長八短的家丁護衛(wèi),傲然背著雙手,俯瞰著斜靠在靠椅上的陰雪歌。
“陰老板,我這價錢可是最厚道不過的。三百兩白銀,買下你長歌樓的酒水配方;千兩白銀,買下你整個長歌樓。你也知道,我和城主,還有國相府的關系都怎么樣。能給你這么個高價,我可是實實在在的在用良心做買賣!”
陰雪歌懶洋洋的嘆了口氣,懷中的小丫頭麻溜的端起茶壺,將壺嘴插在了陰雪歌的嘴角。
‘哧溜’聲,吸了口滾燙的茶水,陰雪歌滿足的嘆了口氣,翻著白眼看著這鼠須中年人嘆道:“祖?zhèn)鞯馁I賣,舍不得賣啊!田老板,我這酒樓,每天的進賬都在兩千兩白銀以上,你用千兩白銀買斷我的酒樓……你的良心,可真有夠小的!”
田老板的臉色微微變,他古怪的冷笑了聲,手指頭就點在了小丫頭的鼻頭上:“陰老板,這是你家閨女?可真生得俊俏……嘿嘿,你看不上我這千兩白銀,你多少要為你家人的性命想想?”
“傻-逼!”小丫頭看著自己鼻子前的那根手指,麻利的舉起了兩根中指,狠狠的向著田老板比了過去。
陰雪歌的臉驟然黑,下子從靠椅上豎了起來,他驚恐的舉起了小丫頭,將她舉到了自己的面前厲聲喝道:“從哪里學來的?”
小丫頭攤開雙手,很無辜的看著陰雪歌:“白大叔!”
手里端著個托盤,托盤上放著兩壺美酒的幽泉緩步從酒樓里走了出來,聽到小丫頭嘴里吐出的名字,她皺著眉,向陰雪歌看了眼。
陰雪歌聳聳肩膀,摟著小丫頭又躺了回去。
“那家伙好久沒人操練了,皮癢癢了。幽泉啊,別打死了就行!”
幽泉微微笑,湊到小丫頭身邊,親了她口,放下托盤后,又走回了酒樓中。不多時,酒樓內(nèi)絲淡淡的水汽擴散開,幽泉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田老板氣急敗壞的狠狠的給了陰雪歌的靠椅腳,怒聲喝道:“陰老板,你是怎么管教你家閨女的?喂,你這酒樓到底是賣還是不賣啊?你可別給自家人招災惹禍,我警告你,我和城主,還有和國相府的關系,那可都是不得了的。”
陰雪歌只是笑,帶著絲讓田老板無端端很是惱火的清淡笑容,陰雪歌滿足的嘆了口氣,抬頭看向了瓦藍瓦藍的天空。
空中,幾只白色的鴿子飛過,牛骨頭制成的鴿哨出了尖銳的鳴叫。
“這種生活,真好,這樣的平靜,這樣的祥和……嗯,太好了。”(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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