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心里有虛,不敢直視他的目光,略微低垂眼皮,賠罪道:“書記,秘書長,對不起,剛才我在樓下給青曼打電話,打完后又溜達了一會兒……”杜民生語氣深刻的:“睿,有件非常緊急非常重大的事情交給你去處理,希望你能辦得既快又好。”李睿忙道:“秘書長您。”杜民生:“剛才,接到省委來電,有咱們青陽市的離退休老干部在省委附近貼大字報,被執(zhí)勤武警抓獲了,通知咱們?nèi)ヮI(lǐng)人。你現(xiàn)在馬上跟老周一起回青陽,到青陽后,跟信仿辦主任王鐵輝一起,叫上幾個工作人員,再請馮局長支援幾個民警,你們一道趕往省城,務(wù)必要把那幾個老家伙帶回來。”
宋朝陽忽然冷冷的插口道:“軟的不行,就來硬的。老虎不發(fā)威,他們當成是病貓了嗎?”李睿忙問:“老板,那幾個老干部是在咱們市委市政府貼大字報的人嗎?”宋朝陽目光炯炯的看向他,道:“這就需要你去查清楚了。我只要結(jié)果。”李睿:“放心吧,這件事我一定會圓滿的完成。那我這就走。”
杜民生囑咐道:“路上注意安。”李睿沖他點頭示意,轉(zhuǎn)身出去了。
老周已經(jīng)知道這個消息了,此時正在門口等著李睿。兩人碰面后立時下樓,來到樓下,一號車已經(jīng)發(fā)動著了。兩人上車,一號車緩緩駛出招待所大院,很快消失在蒼茫的夜色中。
路上,李睿給馮衛(wèi)東打完了求援電話后,心里已經(jīng)是恨那幾個老干部恨得要死了。要不是他們,自己此時已經(jīng)在跟寶貝徒弟江薇享受美好時光了,就是因為他們幾個老混蛋在省里給青陽抹黑、讓老板宋朝陽坐蠟,結(jié)果自己不僅失去了跟美女徒兒共度良宵的好機會,還要連夜長途跋涉趕往省城。要知道,從隴北到省城可是有三百多公里的距離,開車要近四個時呢。雖然不是自己開車,可也不好在老周開車的時候自己呼呼大睡啊。而且不要忘了,一去是四個時,一回也是四個時,這就是八個時呢。八個時的煎熬,這還不算帶回那些老干部的時間。要是他們不愿意回來,自己這邊還得想方設(shè)法……看來啊,別今晚上別想睡了,就算明天上午,都不得睡!
路上,老周笑呵呵的問道:“頭回攤上這事吧?”李睿苦笑點頭,道:“老哥,要辛苦你了。不過你要是開車累了的話,我可以替你會兒,我包里也帶著駕照呢。”老周點點頭,道:“以后啊,這種事還多著呢。這是夏天,還好過,要是冬天,你試試,漫天大雪,路上都是冰,出來能把活人凍死,那是真心不想從被窩里鉆出來啊。那一年,我給一個副書記當司機,也是在郊區(qū)調(diào)研,市里面出了大事,我們要連夜趕回來,那可是三九天啊,晚上溫度零下二十多度,車子忽然打不著火兒了……”
車到青陽后,信仿辦主任王鐵輝與市公安局政治處派出來的干警已經(jīng)等著了。李睿下車跟王鐵輝與帶隊的政治處副處長柳廣打過招呼,簡單了下情況,各自上車。三輛車以市委一號車為首,快速馳往省城。
為防身在隴北的秘書長杜民生等得焦急,李睿給他打電話匯報了一下最新進展。杜民生叮囑他:“雖然宋書記了,軟的不行就來硬的,但是身在省委,還是要注意影響,不要搞得太僵。”李睿:“放心吧秘書長,我有分寸的。”
車隊趕到省委大院門口的時候,已經(jīng)是夜里一點多了,將近兩點。
李睿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卻也只能硬撐著,下車后,把瓶子里的礦泉水倒出來,洗了洗臉,這才清爽了些。與王鐵輝、柳廣三人商量了一下。
三人職級顯然以王鐵輝為高,他是政府信仿辦的主任,正處級干部,遠遠高出李睿與柳廣。三人似乎要唯他馬首是瞻。
但王鐵輝堅辭不應(yīng),李睿代表宋朝陽書記而來,又受了秘書長的囑托,此行自然以他為尊,自己與柳廣聽他的吩咐就是了。
李睿知道他這是推卸責任,這件事,搞好了,將貼大字報的老干部們都帶回青陽,并不算什么功勞;可如果搞得不好,人沒帶回去,反惹一身騷,再被省委的人嗤笑甚至是被省委領(lǐng)導批評,那可就是大過一件了。對于這種無功皆過的事情,傻子才會主動扛到頭上呢,深深看了他一眼,心好你個王鐵輝,在這種節(jié)骨眼兒上還給我耍心眼,我是拿你無可奈何,可你別忘了,回去還有宋書記那一關(guān)呢,我在他那稍微你兩句難聽的,你可就別想著落下好了,淡淡地:“好吧,那我就不客氣了,這件事由我出面。”
王鐵輝笑道:“那是最好不過。”柳廣點頭道:“李處長您就吩咐吧,咱們隨時準備抓人。”
李睿哭笑不得,心老大哦,多虧你還是政治處的副處長,怎么動不動就想著動手呢?真動了手,只能被省委的人笑話啊,想了想,道:“咱們先過去見見人家負責這件事的領(lǐng)導,再看看怎么處理,隨機應(yīng)變吧。”王鐵輝打了個哈欠,道:“嗯,李處長你怎么咱就怎么做,絕對沒二話。”李睿知道他這等同于是撂挑子了,可自己也沒權(quán)力挾制他,只能忍了。
三人先讓其他人員在車里等候,接著李睿在前、王鐵輝與柳廣并排在后,擺出梯次極為分明的微型分隊,邁步走到省委大院門口。李睿跟執(zhí)勤的武警明了情況,又拿出工作證給他看了。這武警確認身份后,到崗?fù)み叴螂娫挘灰粫䞍鹤呋貋恚溃骸澳銈兊戎 蓖昃驮僖膊焕砣肆恕?br />
王鐵輝低聲牢騷道:“牛個屁啊,不就是個破武警嘛,省委大院的看門狗而已,真以為自己是什么大領(lǐng)導了?”李睿笑了笑,沒話。
過了幾分鐘,從院里走出一個戴著眼鏡的文質(zhì)彬彬的中年男子。他來到門口武警那里后,已經(jīng)看到了李睿三人,卻好像沒看到似的,大聲問道:“青陽過來接上仿戶的在哪兒?”
李睿聽后有些發(fā)懵,自己這趟來省城,不是來接貼大字報的老干部嘛,什么時候又多出上仿戶來了?難不成又有上仿戶來省委搗亂來了?看向王鐵輝,王鐵輝撇著嘴搖搖頭,示意他不要承認。
那男子叫了兩聲,沒人答應(yīng)。
接待李睿三人的武警轉(zhuǎn)過頭來指著李睿三人,沒有任何感情的道:“叫你們呢,干什么不答應(yīng)?”李睿驚奇的:“我們是來接貼大字報的老干部的,不是來接上仿戶的。”
那眼睛男嗤笑道:“荒唐!貼大字報又是為了什么?還不是上仿?”李睿茫然道:“哦,我還以為另有青陽來的上仿戶呢。”那男子冷笑道:“另有上仿戶?你還嫌你們青陽給省委添的亂不夠多嗎?”李睿雖然不滿意他的倨傲態(tài)度,卻也只能上前陪笑,道:“這位同志您好,我叫李睿,來自于青陽市委辦公廳,奉我們宋書記與杜秘書長的命令來接那些貼大字報的老同志。對于他們給省委造成的惡劣影響,我謹代表……”那男子擺擺手,不耐煩地:“得得得,沒用的廢話就別了,趕緊給我進來。真是的,整天給省里添亂找麻煩,太不像話了。知不知道維護安定團結(jié)?知不知道大局觀……”
李睿招呼王柳二人跟他走入大院,邊聽這個家伙喋喋不休的埋怨,心中惱恨不已,卻又不敢跟他爭辯,還只能陪著笑容,心里別提多憋屈了。
還沒來到省委樓主樓,那男子帶著李睿三人往右一拐,來到了東邊一棟三層高的配樓門口。到這里后,站住了,轉(zhuǎn)過身,開始教訓李睿三人:“你們知道不知道省委領(lǐng)導日理萬機,還整天給他們添亂?你們知道不知道,這件事要是給省委領(lǐng)導知道了的話,影響會有多大?你們市委書記又是干什么吃的?既然牧守一方,那就好好體恤境內(nèi)的干部群眾,怎么逼得人家離退休的老干部都跑來省委上仿來了?他就是這樣當市委書記的呀,他捫心自問一下,是不是對得起省委領(lǐng)導對他的托付與期望……”
李睿聽得氣往上撞,暗想這個家伙要是批評自己也就算了,憑什么指摘老板宋朝陽啊,他有什么資格三道四?他知道青陽市的具體情況嘛就敢這樣大放厥詞?正要出言跟他辯解,那邊廂王鐵輝笑呵呵走上前,道:“領(lǐng)導同志,實在對不起,給您添麻煩了,給省委領(lǐng)導添麻煩了。您大人大量,不要計較我們的過失。這里一點意思,您過會兒喝喝茶,吃點夜宵,補充下精神,算是給我們一個面子,也算是我們跟您賠罪了。”著手里已經(jīng)遞過去一個厚厚的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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